倭国国君开海禁,引外援,既派遣了不少倭国学生到外洋留学,又花高价从新朝和外洋请了不少能工巧匠,大力发展军工产业。——这样野心勃勃,骨子里不安分的倭国,早就在顾远东那里挂上号,他迟早要出兵倭国,马踏倭国首府京东城,让他们再倭六百年
当此关头,居然被倭国人来个先下手为强,直接将顾家划到跟倭国偷偷摸摸勾搭的不堪境地。
齐意欣辞峰犀利,这个时候就算她的身份有些尴尬,也不得不站出来,为顾为康说话。
黑衣黑裙的顾范氏沉着脸走到齐意欣身边,冷冷地看着这些倭国特使,道:“请你们走开,我们不欢迎你们。”
阿喵也上前一步,站在顾远东身边,用手指着他们的来处,“好走不送。”
那领头的倭国特使忙又“哈依”了好几声,接连给顾家的这几个人鞠躬不已,摆出十分恭敬的样子。
旁边的另一个倭国特使如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掏出一面旗帜,当着众人的面展开,笑眯眯地上前,道:“请允许我们倭国人,向顾大都督致以最诚挚的谢意,送上我们倭国人最崇高的荣誉,将我们倭国的旗帜,盖在顾大都督的棺椁之上”
看见倭国人抖开那面白底红圆的倭国国旗,齐意欣眼睛都红了。也许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齐意欣对这面似曾相识的旗帜感触那么深。
在这个时空,很多东西跟她以前的时空不一样了。苍穹深处,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缓慢地推动着历史车轮的前进。
齐意欣在心底冷笑一声:既然她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她是这里的变数。只要她在这里,她绝对不会让历史重演
最好的做法,当然是将刚刚冒芽的危机掐死在摇篮中。
齐意欣从顾远东身旁走出来,面对着那位得意洋洋,正向周围人展示倭国国旗的倭国特使,沉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那倭国特使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嘴唇翕合嗫嚅半天,才想起该怎么回答,忙道:“这不是东西,这是我们倭国的国旗——太阳旗我们倭国,就是旭日东升,日照东方”
齐意欣重重地哼一声,劈手将那倭国国旗从倭国特使手里夺过来,随手扔在地上,又踩上两脚,冷笑着道:“太阳旗?你们也太会抬举自己了吧?—你以为你挥个膏药旗,你们就能变成太阳了?——倭瓜就是倭瓜,你什么时候见过倭瓜变成太阳?”
看见齐意欣将他们倭国的国旗踩在地上羞辱,倭国特使怪叫一声,一连串的倭国俚语脱口而出。
听着言辞当中不绝于耳的“八格”、“牙鲁”,齐意欣手腕一翻,亮出手里银黑色可以连发的勃朗宁小手枪,抬臂横枪,指着那倭国特使道:“你有胆再骂一句,我让你今天命丧当场”
在场的众人先被倭国特使的出现震惊了一把,紧接着,就被齐意欣不顾礼仪的举动又震惊了一把。
沈大总统看着这一幕,和远远站在倭国特使身后的李绍林一行人交换一个眼神,便转头看向站在正中央的顾家人。
齐家人站在离顾家人最近的地方,被齐意欣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都忘了出声呵止她。
赵家人幸灾乐祸,虽然站在远处,却和李家人一样,在心底乐开了花。
成大都督和夏大都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惊疑不定。——顾为康到底有没有跟倭国人勾结过?
成大小姐倒是对齐意欣的举动稍稍侧目,在心底里暗暗点头:这样的齐意欣,才有资格做她的对手……
而在场的别的人,都是又好奇,又惊讶,还带着些猎奇的心理,颇有兴味的看着这一幕。
顾平沉着脸立在一旁,轻轻一招手,顾家的侍卫从四围掩上来,先将在场报社记者的照相机一一取走,不许他们再拍照。
领头的倭国特使轻蔑地扫了一眼四围的人群,看见只有齐意欣一介女流走上来胡搅蛮缠,虽然知道她是新任江东大都督顾远东的未婚妻,可是自己作为外交官,身份特殊,就算犯了法,也可以有外交豁免权,根本不把齐意欣放在眼里,冷笑一声,道:“我们可是倭国国君的特使,对我们不敬,就是对我们倭国国君不敬……”
一句话没有说完,只听见场中响起三声枪响,三个男的倭国特使脑门正中各挨一枪,立时命丧当场。
齐意欣一惊:她明明没有开枪啊秀目微转,便看见顾远东也走上前一步,站在自己身旁,他平举向前的胳膊还没有放下,手里的枪还冒着一阵阵轻烟。——原来是顾远东开的枪
剩下的两个倭国女特使尖叫着跪倒在地上,推着地上死去的三个倭国特使哇哇大叫,说着叽里咕噜的倭国话,十分悲愤的样子。
齐意欣侧头对着顾远东笑了笑,跟着手腕轻举,对准地上的两个倭国女特使,连开两枪,射中她们的头部,将她们两人也当场打死。
脑浆迸裂,鲜血横流。
顾为康的棺椁还没有下葬,陵墓还没有封陵,居然就在他的陵墓之前上演了一幕喋血事变。
沈大总统神色一变,再也不能在旁边做旁观者,咳嗽一声,从后面走了过来,对顾远东和齐意欣痛心疾首地道:“他们是倭国国君的特使,是外交官,你们怎么能对外交官动手呢?——倭国国君要是追查下来,就是外交纠纷啊。你们说,我是把你们交出去呢,还是不交出去?再说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们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李绍林一身白色外洋礼服,从后面笑吟吟地走上前来,摇着头,幸灾乐祸地道:“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你们倒好,就连专程前来致敬的倭国国君特使都敢杀。——我们新朝有这样不守法纪的人,国将不国啊”
顾远东抬手将手里的枪对准了李绍林,眉目森然,似乎只要李绍林再开口说一句话,他就要不客气了。
李绍林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双手微举,对着场上众人看了一圈,道:“大家看见了,我不过是说了句公道话,顾大都督就要杀人灭口。”说着,李绍林又放下双手,插在自己的外洋礼服兜里,懒洋洋地对顾远东道:“可惜了,你若是对我动手,我们李家军从此跟你们顾家军势不两立——你掂量掂量自己,离开你爹,你还能不能指挥得了江东百万大军”居然还不忘了挑拨离间。
顾远东的手臂端得更直了。
齐意欣抬起手,轻轻搭在顾远东的胳膊之上,对他做了个“安心”的眼神。
顾远东半垂眸往齐意欣面上扫了一眼,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便将胳膊缓缓放下。
齐意欣微微点头,就转而看向李绍林和沈大总统,脆生生地道:“两位真是好笑,居然跟我们谈律法。我请问两位一句,我们犯了什么法?”
沈大总统微微一笑,指着地上伏尸当场的五位倭国特使,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当众打死倭国特使了。”
齐意欣也微微一笑,放缓了语调,提高声音,力图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就奇怪了。新朝的律法,保护的是新朝人的权益,这些倭国人何德何能,也能受我新朝律法庇佑?——沈大总统,您是新朝人的总统,如今怎么为了几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倭国人,就对自己的国民喊打喊杀呢?请问沈大总统,您这样做,叫不叫胳膊肘往外拐?还是叫里通外国,残害同胞呢?”
要比扣帽子,齐意欣比谁都在行。她在《新闻报》混了那些日子,可不是吃素的。
沈大总统一听,脸上紫涨成猪肝色,大大的肚子气得一鼓一鼓的,指着齐意欣的鼻子痛骂:“你血口喷人”
齐意欣笑着让了让,道:“刚才沈大总统亲口说的话,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请问我哪一句血口喷人了?难道您刚才不是号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着?我们不敢和王子相提并论,只是想请问沈大总统一句,您用我们新朝人的律法,维护倭国人的利益,还担心倭国国君的追查,您到底是哪一国的大总统?”
说着,齐意欣又加了一句:“大齐朝立国六百年以来,倭国一直是大齐的属国,请问沈大总统,您需要对您的下属交待什么?您为什么怕倭国国君的追查?是不是您和倭国国君有什么交易,故意让这些人来我们大都督的葬礼前捣乱?”
齐意欣索性将水搅得更浑些。想给死去的顾为康抹黑,就别怪人家往你身上泼粪
沈大总统被齐意欣的伶牙俐齿堵得哑口无言,只好恨恨地一甩袖子,说了一句,“女流之辈,不可理喻”
齐意欣微扬下颌,冷冷地瞪了沈大总统一眼。
李绍林见沈大总统败下阵来,往前一步,走到离齐意欣不远的地方,摇头啧啧道:“徒呈口舌之利而已,不过是暴露你的无知和愚昧。你知不知道,这些倭国特使是外交官,他们是有外交豁免权的你们俩联手当着众人的面,杀了倭国外交官,这可是要引起国际纠纷的。——沈大总统,这件事,真的是很难收场啊。不把他们交出去,说不定我们就要同倭国兵戎相见了……”
齐意欣听了李绍林的话,忍不住大笑两声,道:“李大少这话,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
收起笑容,齐意欣沉下脸来,正色道:“第一,这些人是不是倭国特使,是不是倭国外交官,还是一个疑问。总不成跳出一个鸟人,说他是从天堂来的,你就信了他们是天使吧?——李大少你凭什么一口咬定他们就是倭国外交官?难道你查验过他们的身份?还是今天这场栽赃陷害的闹剧,是你主使的?”
李绍林面色一变,怒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齐意欣立时反驳道:“跟肮脏的人,没办法说干净的话——李大少,你别尽着打岔,我还有第二点没有说完呢”
说着,齐意欣抬眼往在场的所有人脸上一一看过去,一字一句地道:“我知道有一句话,叫‘弱国无外交’。以现在倭国的国力,给我们新朝提鞋都不配,他们凭什么跟我们谈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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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打蛇随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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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打蛇随棍上
弱国无外交?
在场的人谁都没有听过这句话,却又发现这句话,如同一个几千斤重的橄榄,在嘴里越嚼越有味,也越来越不是滋味儿。
在倭国人面前,他们新朝人有着沿自强盛大齐的骄傲。
可是大齐如今安在?
外族的突然入侵,杀入京城,灭掉皇室,不过是个引子。——真正让大齐覆灭的,不是外族,而是大齐人。
如果大齐人不想大齐灭亡,大齐就不会亡。
范氏皇族绵延六百余载,怎么可能真的全部灭绝?总有旁支远亲,在某些地方活着。虽然是旁支远亲,却是不折不扣的范氏血统。
可是三大都督无人真正想去将范氏皇族的远支旁亲迎出来,反而一起拥立了新朝,推举一个傀儡总统上台,自己三分天下。从而让这片土地,重新回到旧朝流云朝覆灭之后,大齐朝建立之前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大齐的高祖皇帝范朝晖,也不过是三分天下的一个诸侯王而已。
人心已散,大齐自然就灭亡了。
安郡王也是深深明了这一点,所以痛心疾首之下,遁入空门,与世隔绝。
这些念头在齐意欣脑海里一闪而过,使她对安郡王的处境和心情又多体会几分,甚至对他与阿喵之间的爱意也有了更深的体会。
今日到墓地这里来的人虽然多,可是此时却鸦雀无声,众人的眼光都投到站在场中的齐意欣身上。
顾远东幽深的黑眸看着齐意欣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一丝情绪,似乎是笑意,也似乎是骄傲。——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
这个神情,深深刺痛了一个人的心。
成大小姐没有放过顾远东唇边一闪而过的动容,毅然决然将眼光从顾远东身上挪开,望向站在场中的齐意欣,双手扬起,啪啪啪啪地鼓起掌来。
“说得好——弱国无外交齐三小姐此语振聋发聩,真是女中豪杰,羞煞我新朝万千男儿”成大小姐鼓着掌,从成大都督身后走出来,来到场中,立在齐意欣面前,满脸赞许地道。
齐意欣看见第一个站出来附和她的居然是成大小姐,眉梢微挑,笑了一笑,心里却清清楚楚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向来是不安好心的。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她自然要团结所有能够团结的人,为顾家解除这个迫在眉睫的危机。
成大小姐虽然和她有私怨,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却是没有错的。
齐意欣对着成大小姐笑了笑,颔首致谢。
想起目前的一堆烂摊子,齐意欣心里却轻松不起来。
想她齐意欣为了给顾远东造势,费了多少心,用了多少力,却被有些阴险小人用几个倭国特使做棋子,差点让她以前的举措功亏一篑
不行,这样下去可不行。
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很小气,很记仇的女人。眼看这些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不时要出来蹦达几下,动不动就给她出难题,让她一不小心,就面临满盘皆输的危险,让齐意欣很不爽。
也许,她是时候也要好好盘算盘算,如何先发制人了……
齐意欣一边打着小九九,一边对成大小姐随意点点头,算是感谢她的出言相助。
成大小姐见齐意欣的感谢不痛不痒,心里略有不快,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对齐意欣裣衽一礼,又退回去,和成大都督站在一起。
齐意欣还了一礼,抬起头来,看见在场众人怔忡的神色,容色稍霁,转身对沈大总统拱手道:“大总统,我还能称您是新朝人的大总统吧?”
“啊?”沈大总统下意识回应,马上觉得不妥,重重地咳嗽两声,“当然,本总统当然是新朝人的总统。”
齐意欣点点头,又道:“那好。既然沈大总统还是我们新朝人的总统,我恳请大总统阁下,向倭国国君发出外交照会,质问他为何要指使倭国的外交官捏造事实,往一个去世的大都督身上抹黑——请问他们居心何在”
两国之间闹到要发外交照会的地步,已经离不可开交只有一步之遥了。
李绍林微有迟疑,想要说话,却被身边的赵素英轻轻拉拉袖子。
“怎么啦?”李绍林低声问她,对她很是信服。
赵素英摇了摇头,轻声道:“大爷,不能再掺和了。”
赵素英虽然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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