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必要,你马局长手眼通天,势力范围延至全球各地,我们都很敬畏害怕啊。”
话里的讽刺之意,极为明显。
“关阿婆言重了。”马广摆摆手,毫不介意的说道:“江湖规矩有些乱,没有官方介入,咱们有些事情也谈不妥的。当然,我所说的事情是指江湖规矩,至于和金不换的恩怨,我自认为……还是能应付得了。”
说到最后这句话时,马广的眼眸中闪过了一抹凌厉逼人的寒芒。
在座者没有人怀疑马广最后那句话,他确实有这个实力
“那是,马局长振臂一呼从者如云,当然应付得了。”邢时雨嘲讽般的呵呵一笑,继而又挖苦道:“至于谈妥江湖规矩……自古以来,江湖规矩由江湖人定,官方介入的话,那应该叫法律吧?”
坐在马广身边的卢祥安微笑不语,看着众人发话。
而听了邢时雨这句话之后,秦荣当即寒声道:“这是现代社会,而且你们所谓的江湖规矩,不说奇门中所有的术士,便是在座的几位奇门江湖中的老前辈,我想也没几个真正完全遵循了规矩的吧?”
此言一出,在座奇门术士面面相觑——是啊,谁真正遵循了传统的江湖规矩?
不过这种话有点儿扯淡:规矩嘛,本来就是人定的。
就拿法律来讲,社会上难道还缺少削尖了脑袋钻法律空子的人吗?小能耐的钻点儿小空子,大能耐有大实力背景的人钻大空子,甚至直接就可以把法律视作一些呆板的文字。
更遑论什么江湖规矩了
奇门中有实力的老油条们触犯点儿规矩,谁去指责他们?
戴庆松冷笑一声,道:“江湖事江湖了,我们不反对,也不会过多的干涉你们的规矩。但江湖事不要直接的牵涉到普通人,更不能危害影响到社会的安全,我希望各位要清楚一点,你们除了各自奇门术士的身份之外,还是这个国家的公民,就必须奉公守法”
“马局长杀了金不换,怎么说?”邢时雨冷哼一声说道。
“是吗?”戴庆松直视着邢时雨,道:“金不换的尸体,是邢大师带回家的,而且我很想搞清楚,那天晚上邢大师你去做什么了?为什么那么巧合的和金不换在一起,又眼睁睁看着金大师被人杀死?”
“这……”
戴庆松摇了摇头,神色冷峻的说道:“邢大师,当年你以术法击杀滇西成家兄弟二人,致成家孤儿寡母无人照料,凄惨度日……这应该算做是江湖事呢,还是由我们依法来插手?”
邢时雨神色一凛,道:“谣言,这是诽谤。”
“事情的真相你比谁都清楚。”秦荣冷笑道:“金不换的事情,我们会和金家的人谈,马院长也要拿出些实质性的补偿来……但是,奇门江湖中人不得插手其中,哪怕是,间接的插手。”
话说到这里,在座者也就明白了——金家以及金家身后的势力,都已经受到了来自于相关部门的警告施压。
现在,就是要让在座者,别想着动用自己的势力去浑水摸鱼搅起是非了。
“咱们走吧?”秦荣看了看戴庆松。
戴庆松点点头,起身道:“不打扰各位术法高人的聚会了,我们先走一步,再见。”
说罢,两人一起往外走去。
众人也没有谁会出声挽留,只是全都礼节性的起身相送。
目送着代表官方相关部门的两位强势人物离去,厅内奇门江湖的大佬们神色各异的坐回到了沙发上。
邢时雨神色不善的说道:“马局长,坏了规矩啊。”
“呵呵,我刚才已经说了,规矩是人定的……也没想过借官方势力来压制谁。”马广微微一笑,道:“邢大师如果有什么想法,马某人愿意奉陪,就按照江湖上的方法来解决”
“好啊,我倒是想讨教下马局长的飞针渡穴。”
马广推了推眼镜,微笑着说道:“很抱歉,我有自知之明,术法上比不得邢大师,要切磋术法的话,我甘败下风。”
“你……”邢时雨气结。
小脚娘娘黄二姑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暗想这位马局长也算是一位妙人了,当着这么多奇门高人的面,居然可以堂而皇之的认输不接受挑战,毫不在意他人是否鄙薄与他。
果然是,与时俱进的人——谁跟你玩儿什么江湖决斗彰显英勇好汉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老套把戏?
有能耐来点儿别的
很显然,在其它方面,无论是经济实力还是拼背景、人脉、手段,邢时雨可比不得这位八面玲珑手眼通天的马局长。
赛纯阳吕善轻咳了一声,道:“马院长,这次你和卢老,说要谈什么江湖规矩,说说吧……”
马广点点头,微笑道:“近年来,奇门江湖中良莠不齐,个别奇门术士为了个人利益不惜动用奇门术法在社会上为祸害人,江湖传统的那些规矩,似乎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对此,想来各位也有所耳闻。所以我觉得,遇到这类人的时候,身为奇门术士,还是要出手惩戒的……”
“这种话用得着你马局长说吗?”邢时雨冷笑道。
马广扭头看了看邢时雨,道:“不用吗?邢大师,你的徒弟或者亲朋,以术法为祸的话,那我们动手教训了,邢大师可以无动于衷吗?”
“这……”邢时雨一时间有些犹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送子观音关阿婆皱眉道:“你马局长怎么断定别人是为祸还是行善?再者说了,按照江湖规矩的话,奇门术法不能擅用于常人,公平起见,岂不是以后风水、相术、卜算一类的文术,还有,你马局长的针灸之术,堪称悬壶济世……也不能随意用来为人祛病,从而敛取钱财吧?”
这话说的就有点儿不讲理胡搅蛮缠了。
马广却并未反驳,而是看向了卢祥安。
卢祥安点点头,道:“文术,和斗术上,本身就有着很大的区别,至于不能擅用术法中的‘擅用’一词,关阿婆难道真的不解其意吗?所以这种话以后还是莫要再说了,让人笑话。况且大家都是奇门中人,不以术法为‘祸’,也足以赚取到令常人所瞠目的财富……又何必贪得无厌索求无度呢?”
吕善微微阖目,和稀泥般的说了句话:“是啊,君子好财,取之有道。”
“善恶无定论,不好说……”一人摇摇头说道。
还有一名财团大佬皱眉道:“公道自在人心,以暴制暴的话不妥当,万一出点儿差错或者谁籍此作出挟公济私的事情来,就更容易引发江湖恩怨,冤冤相报,又怎么来定夺是非曲直。”
众人开始纷纷开口说出自己的意见来。
这种话题,一旦放到桌面上来认真探讨的话,任何人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都会摆出一副正义使然的模样——当*子还要立个牌坊的,更遑论都是些奇门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只不过……
没人会真把这种讨论太当回事儿。
江湖规矩都流传了千百年,什么时候完全被遵守过?不过是些官面文章罢了——倘若每一位奇门术士都能够完全遵守这些规矩的话,也就没有什么江湖,更没有什么江湖恩怨了。
事实上,江湖规矩一直都有细分,每个人也清楚。
但奇门江湖中人,无论善恶,也只是都遵循着一些大方面的规矩而已。比如:祸不及妻儿,事不涉家眷,江湖事江湖了,轻易不扰官方……
……
……
正文 317章 理想主义者
317章 理想主义者
其实在卢祥安看来,马院长之所以提出这样的想法,并非个人的道德有多么高尚,悲天悯人的想要要搞出一个清明的奇门江湖没有任何关系。
这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其真实的目的,是为了把奇门江湖中人的注意力从金不换之死的事件上转移到一旁去,再有官方相关部门的强势介入和表态,从而迅速的把金不换之死事件所带来的影响力缩小一定程度上。
等时间久了之后,人走茶凉,这件事自然就会从众人的视野心态上慢慢淡化掉了。
所以卢祥安也愿意配合马院长唱这一出戏。毕竟,不管马院长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才这么做,人家是替马良背了口黑锅啊。而马良……和卢祥安的关系很复杂且亲密深厚。
换而言之,卢祥安压根儿就不相信,马院长所提出的构想建议能行得通……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同样,有奇门中人,就必然有奇门江湖的存在——江湖是什么,说白了就是在某方面相关有着联系的人物们组成的一个小型社会。在这样的社会中,奇门中人凭借着超凡的奇门术法可以从现实社会中轻易赚取到用之不尽的财富,从而不必担心衣食住行;也因为奇门江湖是特殊的存在,所以江湖中人又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摆脱法律的束缚,从而能够快意恩仇以暴制暴我行我素。
同样,正因为奇门术士也是人,从而使得奇门江湖中也必然会如同正常人类社会中一样,充满了爱恨情仇恩怨纠葛。
不然的话,也就没有江湖一说了。
而江湖又是如此之大,仅凭着几个江湖前辈定下的一纸规矩,怎么可能束缚住奇门中人的行为思想?
更何况,这些个奇门江湖中的大佬们,谁愿意给自己戴上枷锁?
不出卢祥安所料,这次奇门江湖大佬们分开月余之后在北京再次聚首,长达三天的讨论时间里,并没有谈出什么江湖规矩来。
一厢情愿提出这些想法,并且主动邀请众位前来的马院长,倒是显得有些失落般的无奈。当然他也并非没有什么收货,起码在会议之后,没有人再去提及金不换之死的事件了。
即便是最初想要籍此闹出点儿什么动静来的人,也迫于官方的压力,或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选择放弃。
抑或是……拿人的手短,吃了人的嘴短?
不管怎么说吧,这一日众位江湖大佬们终于纷纷道别,离开了北京。
中国会后院一间古色古香的小客厅内,马院长神色平静看不出一丝失落情绪的坐在沙发上,一边不急不缓的品着上好的龙井茶,一边和卢祥安闲叙着:“卢大师,马良现在在哪里?”
“这两日也没有联系过。”卢祥安微笑着摇摇头,道:“上次他离开温州后,就去了广州,海南,按照前几天他所说要去的地方,现在应该在桂林了……这小子现在不缺钱,身旁又有美人在侧,当真是如同神仙眷侣般,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没心没肺的连个问候电话都不打。”
“那是他信任我们。”马广笑了笑,道:“再说他也插不上手,出面的话反而会添乱,倒不如置身事外好些。”
“是啊。”卢祥安叹了口气。
他心里很清楚,马广再怎么承担这次杀死金不换的责任,奇门中人也会猜测到与马良有着必然的联系。因为金不换身死当晚,吕善、黄二姑、马广、邢时雨、金不换都出现在了杨家埠村,也都是奔着马良去的。
而且早已退出中国奇门江湖旅居海外的沐风明,那天晚上突然出现后便迅速的失踪了。
当时在杨家埠村的几位奇门高手,相信沐风明已然被马良以术法击杀了。
大概是想起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吧,马广笑着说道:“马良修为境界果然了得,击杀沐风明之后还能有足够的力量将金不换轻易击杀,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而且他运气真不错,那天晚上如果金不换和沐风明不是亲自去,而是派遣杀手的话,他可就危险咯……”
“当时是因为枪击案刚刚发生的缘故,他们也不好闹出太大的动静来,况且沐风明还想着亲自出手报仇。而金不换和邢时雨肯定也不方便动用杀手,因为他们的目的是活捉灵猫和马良……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当然要亲身去做了。”
马广想了想,点头笑道:“也是。”
卢祥安又道:“不过,就算是他们安排杀手前往,恐怕也难以得手。”
“为什么?”
卢祥安微微一笑,道:“你还不了解马良那小子,他比谁都小心谨慎,安全方面肯定考虑的足够周到了。”
“哦……他平时表现蛮气盛的。”
“不可否认的是,他运气确实挺好,起码……遇到了马院长这样一个大的帮手。”卢祥安忽而笑着问道:“马院长,敢问你和当年的坐地阎罗,是什么关系?”
“嗯?”马广眉毛挑了挑,他知道想要瞒下去是不可能的,总不能说是自己看到马良就一见钟情或者是自己正义之心泛滥吧?不过他也没急着回答,而是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轻舒口气,这才微笑着神色平静的说道:“我当年受过马老的一些恩惠……可惜后来和马老就再没有什么接触了,唉。”
马广没有细说,不过也已然解释了他为什么要甘心情愿的替马良背上这么一口凶险的黑锅,又为什么那么热衷于主动帮助马良。而卢祥安也只是点头“哦”了一声,自然也不会去细问。想来也很简单,只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类很老套的情节罢了。
过了一会儿,马广似有些犹豫般问道:“卢老,奇门江湖真的就……管束不住了吗?”
卢祥安愣了下,摇头道:“行不通,有句俚语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奇门江湖中人说多不多,说少也着实不少,江湖嘛,说的难听些自古本来就是龙蛇混杂三教九流之人遍地,这也是为什么奇门江湖中人不能入正统的缘由。不过话又说回来,便是正统教派儒释道中,也难免会有蝇营狗苟之辈。”
“哦,还是人太多的缘故。”马广轻声自言自语了一句。
卢祥安不禁打了个寒颤,怔怔看着马广,道:“马院长,何出此言?”
马广笑着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奇门江湖中,因为人多,也就变的杂了。”
卢祥安看着马广,他隐隐感觉到马广似乎想要做什么事情,而且以他的实力真要去做些逆天之举的话,江湖必然会大乱的。所以卢祥安态度极为严肃认真的说道:“当年的坐地阎罗马不为,天纵奇才,嫉恶如仇,奇门江湖中闻其名者谁不胆寒?可最终也没能把奇门江湖的规矩立起来,反而遭受到了迫害,无奈之下看透江湖事,选择了退隐江湖。那时候,是奇门江湖最为凋零的年代,而且马不为还借着整个社会的大势所趋都没能做到。所以……马院长,我劝你最好别真的去做这件事,一旦行事过激的话,就等同于和整个奇门江湖为敌,到时候江湖大乱,一发而不可收拾,会影响到整个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