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抬头,见是之前见过几次面的王将军,抬手做了个不标准的礼:“现在不受苦,到时候小命都没有了。”
胖子蹲下身,看了沈晨一会,忽然笑了:“看来也不是真天真,好好练!”大手拍了拍沈晨汗湿的肩膀,一把把他拖起来,拉着他往将军平日休息的小屋走去。
这里早就备好了热水,沈晨舒舒服服的泡在水里,纾解身体的疲惫。
“王将军要跟我说什么?”
胖子靠在一边墙壁上,背对着沈晨。虽然两人都是男子,但沈晨毕竟是将军夫人,他不能越矩。
“夫人有没有交好的朋友?”
“有几个,怎么了?”
“夫人怕是许久未见朋友了,不想念吗?”
沈晨浇水的动作顿了顿,垂下眼,盯着自己的手臂看。他明白王将军的意思,但是,他不会走的。
“王将军放心,我不会拖将军的后腿。”
沈晨冷不丁来这么一句,胖子有些心虚。他只是想旁敲侧击一下,要是能让夫人想起旧友,出去几天,等事情都过了再回来那是最好的。没想到夫人也是个玲珑心,一下就猜透了他的想法。
“咳,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担心刀剑无眼,不小心伤了夫人。”
沈晨洗好了,披着头发出来,平日总是挂着笑的脸上是难得的严肃:“将军在这里,我家人也在,我不会离开,也不会因为自己没本事拖累将军。王将军请放心。”沈晨郑重承诺。
他虽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他也不是不懂忠义之人。他不求能护得住谁,但也不会让自己成为累赘。
将军心怀天下,如蛰伏蛟龙。若他日他成了将军的绊脚石,不必他人动手,他定会自行了断。
胖子盯着他看,听出沈晨话里的认真,不禁对这个长相白净的文弱书生另眼相看,对他抱拳道:“有夫人这句话,下官替将军以及众位将士谢谢您!”
沈晨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府里,管家沉默着端上早早炖上的汤,安安静静地退下。累了一天,沈晨也没心思注意管家的反常,吃了饭早早地睡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翌日,将军府早早就接到消息,皇上要过来探病。
这可忙坏了一屋子的人,沈晨忍着全身的酸涩先替战扬收拾好又把自己收拾妥当,扶着战扬慢慢地走到门前,才站好就看到了耀眼的明黄色朝这边缓缓驶来。
沈晨扶着战扬跪下,担心他身体受不住,暗地里扶着他。战扬转头看了他一眼,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爱卿请起!”沈晨视线里出现一双做工精致的靴子,战扬被皇上亲自扶起来,身后一群人也都被恩准起身。
沈晨一直低着头跟在皇上后面,心里忐忑。将军和皇上去了大厅,沈晨等人自然是不能跟着去的,都在后面院子候着。
“前些日子公务多,没能及时来探望爱卿。”
“皇上言重了。”战扬起身要跪,被皇上制止。
“爱卿重伤在身,今日的规矩就免了。”
“谢皇上。”
皇上来探病,排场自然不少,两人闲聊几句皇上就让随行的太医上前诊治。
太医恭恭敬敬地诊脉,几位太医轮番诊治之后凑在一起商量,最后得出结论,由资格最老的太医向皇上和战扬禀报。
“回皇上,将军伤了腑脏,外伤不要紧,休息几日就好,内伤需好生调理。下官带了些药材,待下官写副药方,将军每日按时服药,定能恢复。”
战扬微微垂眼,他一个武将,被告知要好生休养,这无疑是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皇上闻言用眼角看了战扬一眼,满脸可惜地叹口气,准了太医。
“眼下就和亲一事,也有人顶替了,爱卿安心养伤就是。”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战扬心里却清楚,今日皇上前来就是试探,自己先看,太医确诊,最后用兵权试探。若此时他有一点不对,收回兵权还是小的。
“臣惶恐,不能为皇上分忧是微臣办事不利,恳请皇上收回兵权!”战扬双手捧着兵符,神情恳切。
皇上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会,笑了笑,拉起战扬:“爱卿为华国鞠躬尽瘁,朕的兵马要在你手上才放心。”
战扬敛着眼神,诚惶诚恐地应了。
送走了心满意足的皇上,战扬当即呕出一口血,满身冷汗靠着门缓缓跌坐在地上。府里乱作一团,谁也没注意有个小厮慢慢地退出将军府,追上皇上的队伍,跟随而去。
原本还好好的人忽然就吐血了,老管家板着脸,眼里尽是心疼。沈晨也顾不得全身酸疼,忙里忙外地帮忙换药。
战扬趴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得像是要停掉,屋里又飘着苦涩的药味,沈晨蹲坐在床头,拿着布巾替他擦汗。
“自古伴君如伴虎,有事不做是死罪,做了也是死罪。”眼睛闭着的人慢悠悠地说出一句话,沈晨不懂战扬为何忽然这么说,便安静地听着。
“几个皇子日渐长大,皇上试图收回兵权,免得失了龙位。”
沈晨依旧沉默,握着布巾的手心却已经是汗涔涔。
“战家祖训,唯天子可用。战家有再大的权利,也是皇上的。”战扬睁眼,看着沈晨:“沈家,是诸位皇子中最有望登上皇位的七皇子的左膀右臂。”
沈晨心里咯噔一下,看着战扬的那双眼睛,萧杀之气扑面而来。他不是不懂朝堂争斗,只是未曾想过,沈家的种种尽全部在眼前这个人的掌控之中。他以为战家是其中一个皇子的势力,没想这都是幌子。
“将军……”沈晨背后冒了一层汗。
战扬眼神幽幽地盯着他:“皇家与沈家,你选哪个?”
这是试探?
沈晨双膝跪地,低着头半晌,一字一顿道:“我选沈家。”哪怕沈家失了势,哪怕落得满门抄斩,他也不能丢下爹娘。
战扬看看他,坐起身,前一刻还虚弱得快要死掉的人自坐起来那一刻,气度全变。
沈晨眼神不由自主地随着他抬起,跪着,好像在仰望。
“那沈家和战扬,你选谁?”
沈家和将军,选谁?
这一瞬,沈晨宛如雷击。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竟有种想俯身跪拜的冲动。
时间被无限延长,沈晨眼前晃过许多过往的画面,娘亲的慈爱,父亲的严厉,两位叔叔的宠爱……
沈晨缓缓地闭上眼睛,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我选战扬。”
熟悉的气息靠近,战扬与他额头贴着额头,声音低哑:“不后悔?”
“不悔!”
吻,猝不及防地落下,沈晨绝望地闭上眼睛,心好像剖成两瓣,中间插着一把利剑。
对不起了,爹娘,谢你们这一世的养育之恩,今世无以回报,下一世,不孝子愿为你们做牛做马。
唇被轻轻地咬了一下,沈晨脚下腾空就被抱起来了。
战扬把人轻轻地放在床上,欺身过去,亲吻着沈晨的眼角:“沈晨,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沈晨此刻脑子很乱,战扬说什么他根本没有精力去想。温柔的亲吻从眼角一路向下,在唇上停留很久,沈晨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呼吸变得急促。
他睁眼,含水的眼眸看着压在自己身侧的人:“将军小心伤势。”
“不碍事。”战扬勾起嘴角,显然心情很好。
沈晨没心思跟他闹,翻过身背对着他:“累了一天,将军早些休息。”
温热的身体贴在背后,一只手环着沈晨从衣襟探进去,满是老茧的掌心慢慢地在胸口摩挲。沈晨皱眉,却听见战扬贴在他耳边轻声道:“融你进我的血肉,那就没有沈家和战扬之分。”
在胸前摩挲的大手忽然一用力,沈晨觉得自己就是一块烙饼,被战扬翻了个个,仰面躺在床上。
这下沈晨看清了,战扬嘴角的笑就好像平时的那个傻呆子将军,干净纯粹,无关利益。
战扬俯身贴着沈晨,看身下傻傻呆呆的人,好笑地亲亲他的眼角。堵住沈晨想要说话的嘴,那些事情就不必想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欲望轻而易举被撩拨起来,衣服松松散散地挂在手臂上,胸前亮晶晶一片全是将军的口水,胸前小果子红得刺眼。将军的手指在令人羞于启齿的地方不断探索,沈晨羞得全身都红了。
“哼……”沈晨疼得一声闷哼,相较于将军的执着,他那点小挣扎完全不够看,沈晨自暴自弃地抬腿勾住战扬的腰,把自己的□□全数送进他的口里。
沈晨觉得自己就像一条活生生被串起来烤的鱼,绷紧了身子想要逃离却发现毫无作用。
火热的体温迅速感染,最初的不适之后身体腾起难以言喻的感觉,沈晨松口气,睁开眼睛,见战扬艳红的眼角,一双眼睛深井一般盯着自己,那眼神赤□□的让他害怕。
“你……”沈晨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把手臂横在眼前,挡住战扬侵略性极强的眼神。
战扬俯身下来,舌尖轻轻地在沈晨泛着红的手臂上滑过,用牙齿轻轻地咬他的手臂,留下一排小牙印,身下不急不缓的动作。
“哼!”沈晨忽然一声闷哼,全身绷紧,战扬停了会儿,沈晨拿开手臂就被吻住。这下他真的无力了,软成一滩在战扬身下被他为所欲为。
不知过了多久,沈晨只知道自己全身都是汗,原本还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衣服也已经不知去了哪里。伤患将军精神奕奕地从背后拥着他,在他的肩上时轻时重地啃咬吮吸。
沈晨动了动,牵扯到酸涩的下身,好不容易积攒的力气又都被抽走了。更可恶的是某个地方又被细细地摩擦,沈晨无力的□□一声:“将军,你的伤……”
他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战扬缓缓地动作着,抱紧疲软的人:“不碍事,好的差不多了。”
沈晨不禁泪流,那刚才还吐血算什么?脸色苍白站都站不住的人又是谁?将军到底有多少战脸孔,哪一战才是真正的他?
之前就受不住撩拨的身体现在更是敏感得不像样,感觉到自己小兄弟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沈晨一狠心,翻身骑在战扬腰上,红着脸假装此刻这么不害臊的人绝对不是自己。
战扬仰面看身上的人,虽压着背上的伤口不舒服,但能看到这般景色,再疼也值得啊!
又是一番颠鸾倒凤,好在战扬腰上有伤,很多事情又必须要做,沈晨这才能在天亮之前有个短暂的睡眠时间。
饕餮一餐之后的将军心满意足地披上外衣,吩咐下人准备热水,“重伤”的将军亲自把昏睡过去的夫人抱进浴桶,仔细地替他擦洗一身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战将军很高兴,因为夫人最终选择了自己,夫人是他的,那夫人的家人也是他的,为了夫人,保下沈家无可厚非。
府里的气氛变了,平日最欢乐的小院子这一段时间都没有了往日的笑声。战扬又恢复最开始那样早出晚归的作息,而沈晨虽不用去老夫人那里立规矩,但他每天都泡在将军的书房里。
秋果担心他的身体,把老管家叫来,管家端着药,进屋轻轻地放在沈晨手边,他也不离开,安静地站在一边垂着眼睛等沈晨看完书。
沈晨看完一部分,放下书揉揉酸涩的脖子,端起药一口气喝完:“咳咳,劳烦管家了。”
夫人病了好几天也不见好,管家心疼,就算知道将军与夫人圆房了他也高兴不起来。
“夫人要保重身体啊。”
沈晨捡起书,捂着嘴咳嗽两声:“无事,过几日就好了。”
管家无奈,他不知劝了多少次,夫人总是这样子。这样的情况是从哪天开始的呢?是了,就是皇上来府里那天之后夫人和将军之间的气氛就变了。
唉,处于世哪有不被影响的,只希望那些烦心的事情快快过去,还他一个开朗温和的夫人。
兵书实在晦涩难懂,沈晨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他索性伏在桌上打算小憩片刻接着看。
早听管家说夫人病了,战扬一直抽不出时间来看看他,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他回书房见到书堆中趴着一个人,走过去,看了一眼桌上的书,那些多数是他多年前收集的兵法,沈晨看这些干什么?
战扬拿过一边软榻上的毯子盖在沈晨身上,俯身把人抱起来。人才上手战扬就觉得他瘦了,低头看怀里的人,见他青黑的眼底,战将军心疼了。
“将军。“秋果见将军抱着夫人,眼眶忽然红了,她忙低头开门,等将军进去了又细心地关好门。
战扬轻轻把人放在床上,管家拿着一小瓶药进来,交给战扬,在他耳边轻声道:“平日都是夫人自己动手的,将军……”
老管家用眼神示意这东西是用在哪里,战扬点头,问:“这几日他睡得不好?”
“夫人到了晚间就咳嗽,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
“嗯,今晚我不走了。”战扬小心地掀开沈晨的衣摆,轻轻褪下他的裤子,手指沾上药膏细细抹在那里。
沈晨梦里觉得不舒服,皱眉哼了一声,并拢脚,后面条件反射地收缩,把战扬的指尖紧紧咬住。
“……你!”沈晨醒来看见战扬凑在那个地方,瞌睡顿时没了,屈起膝盖朝战扬踢过去。
战扬轻描淡写地握着他的脚踝,一言不发继续抹药。私密的地方传来粘稠的触感,沈晨红着脸咬着唇不让自己变奇怪。
“时间还早,先睡会儿。”战扬擦了手,上床把人圈在怀里。
沈晨瞪着眼睛看一切做得这么自然的战扬,见他闭上眼睛真的要睡了,沈晨气不打一处来,推了战扬一把:“这是我的床!”
这句话莫名的有些耳熟,战扬睁开一丝眼睛看冷着脸的沈晨,沈晨瞪他。
“夫人……”战将军眨眨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沈晨。
要是以前,沈晨肯定心软了,但是现在他才不会这么容易就被骗。
“下去!”
他可是记得的,运筹帷幄的战大将军是怎么逼迫自己做出选择,又是怎么骗得自己委身于他。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而他只是个因为种种原因嫁过来的棋子而已。
战扬静静地看着沈晨,慢慢往下挪了挪,他两人身高相仿,战扬挪了一截才做出头靠在沈晨怀里的姿势。
“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