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宫门深似海by界风(古代 宫廷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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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宫门深似海by界风(古代 宫廷江湖)-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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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娄靖云拿著令牌自由往来宫廷,但大多数去的地方是自个儿家,一方面是找老爹的碴,另一方面他在边塞多年,这一回来,又入了宫,未尽到多少孝道,对娘亲有些愧疚,跑得越发勤劳。


倒是娄子洛越看越不顺眼,嫁出去的女……咳,儿子是泼出去的水,怎能一天到晚回娘……嗯……回家,转头吩咐下人,一见云君来,关门不待客,与夫人谈过,说服娄夫人同意他的观点,已是皇家人怎能随便出宫。 


娄靖云气急败坏,老爹竟然祭出这招,娄靖云又不想回家还得翻墙,可叫他待在皇宫又没啥事可做,遂是乾脆游历京城来了,没几天,娄靖云认命地待在夏阳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简直跟黄花大闺女没两样。


得知消息的龙烨觉得纳闷,不懂娄靖云怎会突然转变成这样,看了眼桌上奏折,心里盘算一下,估计花两个时辰就能处理完毕,起身,吩咐刘公公,摆驾夏阳殿。


纵有满腹疑问,娄靖云只是看著对面人,未发一语。


抿一口茶,龙烨直接问出来意:「最近怎都不出宫走走?」


斟酌字语,娄靖云道:「没什麽,只是不太想出去。」 


若可以,娄靖云也不想待在宫中镇日无所事事,除了练剑、读书外,还真没别的事,思及此,忒是怀念起在边疆的生活,至少热闹有趣多了。


虽说京城这些年变化颇大,在全城游历一番後,一开始的新鲜感褪去,反而又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况且,京城实在太容易遇上熟人,那位临固小王爷每天都会遇上一遇,巧合到娄靖云不禁怀疑萧睿硕是否派人跟踪他,否则怎会对他的行踪了若指掌。


对方是萧睿硕,娄靖云也没客气,耍耍嘴皮练练口才权当消磨时间,每次看到萧睿硕如斗败的公鸡垂著尾巴离开,娄靖云的心情总是好的不得了,算是为烦闷的宫中生活增添一点乐趣,可惜,好景不常,不知萧睿硕得到那位高人指点,每日的针锋相对情况变成他大败收场。


萧睿硕专挑他和皇上的事做文章,甚至於洞房夜後几日,他身体不适一事也清楚知道,一旁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语带暧昧,附和不停,娄靖云气得脸色青红交错。


他跟龙烨也不过就那一次,还是被下药的,最重要是,到底是谁传出去的消息,宫廷根本没有隐私,娄靖云这次深有体会,索性,采取消极态度,乾脆不出门了。

这些事他不想让龙烨知道,所以当龙烨问起时也仅是轻描淡写带过去。


对於娄靖云的回答,龙烨采保留态度,既然不想说,他也不勉强。


看看天色已是午时,龙烨便让刘公公吩咐下去改在夏阳殿用膳,娄靖云一听,黑瞳明亮,一扫萎靡不振,人多了点活力。


总是习惯不了自己一人用膳,娄靖云不喜欢宫中,这件事亦占一部份原因,两人一起吃饭,饭桌上的话题总脱不了北疆、兵法之类的,说到兴头上,滔滔不绝,一顿饭吃下来比平常更花时间,撤膳後,龙烨无法再久留,御书房内尚有奏折等著批阅。


龙烨离开後,下午,娄靖云提剑练习,即是不在边疆,他一日也未忘勤练武艺,一套剑法毕,宫人来报娄初云过来夏阳殿,心中略微疑惑,「请娄侍卫进来。」


娄初云一见娄靖云,二话不说,先是丢给娄靖云一块腰牌,娄靖云定睛一看,是御前侍卫的。


娄初云解释:「那是给你的。」又补上一句:「娄侍卫。」


黑瞳在娄初云和腰牌间来回打转,事情不会是他想的……


「就是你想的那样。」娄初云没好气道,转身嘴里嘀嘀咕咕:「皇上也……」


娄靖云听不太清楚,但从断断续续的字语中大约可拼凑出内容,嘴角忍不住上扬,将腰牌挂在身上,跟在娄初云之後。 


龙烨低首批阅奏折,手持朱笔在折子上写下批文,头也不抬问:「娄侍卫在外头?」


刘公公停下磨墨的动作,回:「是的,看来精神奕奕。」


刘公公能当到总管太监,察言观色的眼色自是不差,至於主子在问的娄侍卫,肯定不是娄初云。


偷偷觑了眼主子,刘公公随之感染皇上的好心情,脸带微笑,手上忙著磨墨的活。


娄靖云成为御前侍卫一事在好事者的传播下不到半天各个大臣都知,一部份认为云君不该担任官职,此举有视皇家法纪为无物之意,也有一部份人不觉有何不妥,大丈夫男子汉让人供著成何体统,还有一派则观望不语。


第二日,在龙烨的预料之中,折子火速送上来,并对娄靖云任御前侍卫一事大做文章,龙烨仅在上面批写:家务事。


收到皇帝批阅完的折子,大臣们噤声不语,皇帝都说这是家务事了,他们做臣子怎管得到皇帝宠爱那个嫔妃,封什麽品阶,就算对方是个男的,也是明媒正娶迎进来的。


没多久,有人从五王爷和七王爷的閒谈中得知,皇上对云君宠爱有加,连一刻也想让云君随伺在侧,但又不能让云君入议事,想了想,乾脆挂个御前侍卫,以随圣侧。


这样几句话让还想上折抗议的大臣打消念头,连五王爷和七王爷都这麽说了,他们没不识趣到拂逆皇上的意,况且,万一这枕头风吹到他们身上去,为这点事恼怒圣上,那多划不来。




一入宫门深似海 30

娄靖云的侍卫生活从辰时到申时,虽然在皇帝身边跟前跟後,虽然一整天都得站著警戒,但比起之前实在好多了,经过十来天的护卫生活,娄靖云深深体会一个好皇帝也不是这麽简单,由於大婚後一个月皇帝都必须住在夏阳殿,通常,娄靖云不到酉时不会见到龙烨回来,有时公务繁忙时甚至於亥时才能就寝,隔日卯时就得上早朝,天朝规定逢四、九不上朝,即是这些日子,龙烨仍是卯时就醒,梳洗一番便是练剑,有时娄靖云会陪同一起。 


龙烨的剑术不输娄靖云,两名高手过招,汗畅淋漓,不需配合对方,放开手脚,实力尽出,点到为止,比起自己单独练剑更是有趣许多,还能就不足与长处相互交流,受益良多。


一个月过後,搬回玄武殿的龙烨仍是在逢四、九的日子过来夏阳宫或是将娄靖云召至玄武殿,两人或是练剑,或是谈论兵法,若有北疆的消息龙烨也会说出来与娄靖云讨论,毕竟娄靖云在北疆生活多年,关於北疆的实际状况比龙烨更为清楚。 


目前已是入冬,但,乌鸾族的大可汗已宣布,明年春中将举办那达乌,为此,乌鸾各部将在开春之时出发务必在春中赶到首都,而天朝将趁这个冬天调整布署北疆兵力,以防任何意外。


隆冬雪景,霭霭白幕,娄靖云方练完剑,正准备换上侍卫的衣服,却接到慈凤宫太后的懿令,派来传话的是名中年宫女,在凤太后身边伺候近二十多年。 


「云君,太后请您慈凤宫一聚。」符绿暖举止严谨,但或许在太后身边得宠,眼神多少带著高傲。 


娄靖云微皱眉,想不透凤太后为何找他,从他入宫来算算也快两个月,当初凤太后还拒绝他请安,推说男子进入後宫於理不妥,现又怎会召他至慈凤宫。


「我知道了,请符总管稍待一会儿。」语毕,转至内房换衣。


「是。」符绿暖应和一声,待娄靖云离开视线後,左右环视一眼,轻声一哼。


娄靖云换上一身白色的绸缎料衣袍,样式简单,也没有繁复的花纹,衣领及袖口则以蓝线滚边,腰带为白亦是以蓝线点缀图样,一出现,连符绿暖也不禁心跳加速。


好一风度翩翩男子。


符绿暖在前头带路,後宫重地,严禁男子随意进出,就算是大臣想面见後宫嫔妃,必须有人带路,由两名太监陪同,或是由管事女官领入,守在後宫大门的侍卫自是认得符绿暖,仅是象徵性地检查牌子就放人进去。 


照理说,娄靖云是皇帝正娶进来,但为避讳,所以住所不在後宫殿阁,然而,照规矩,所有嫔妃必须每日向太后及皇后请安,娄靖云则因凤太后拒之,至今是第一次踏入後宫。

娄靖云心情紧张,双手藏在袖中握紧又放松,藉此缓和情绪,亦步亦趋跟在符绿暖後头,眼神直视前方,不敢随意乱瞄。


年轻宫女得到消息,一个个偷偷在旁观看,面颊酡红,深宫男宾止步,她们连皇上都难得见上一次,更何况是名青年才俊,符绿暖冷眼一扫,三五成群的宫女们顿时鸟兽散,这位符总官是太后身边红人,不小心得罪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外殿里,一名高贵的妇人端坐在正位,眉宇间还能瞧见龙烨的影子,娄靖云心想这名妇人应是凤太后,没想到龙烨比较像母亲。


娄靖云依礼向凤太后请安,语毕,应由凤太后说声免礼他才能起身,可跪了许久,也不见上头的人有发话的感觉,倒是打量的眼神少不了。


凤太后冷眼瞧著跪在地上的男子,一开始,她确实对娄靖云的印象不错,但也仅停留在多年前的春猎宴上,那日婚宴凤太后并未仔细观看,因她身体不适早早便退席,今日一看,这才发现与她想像中的大迳不同。


玉树临风,英才伟俊,怎麽不是美青年?凤太后顿时陷入与娄夫人一样的情况里,对於年少时和成年後的差异感到不解。


娄靖云冷汗直流,脑中不断转著凤太后不喜欢他之类的想法,半晌,凤太后终於开口:「免礼。」娄靖云如释重负,随後凤太后又说:「云君,过来这边坐,让哀家看看你。」

娄靖云闻言背脊僵直,动作略微不自然地坐到凤太后身边。


大臣们对於娄靖云任御前侍卫一事虽在皇帝威严下噤口不言,但没说不能讲给太后听,这消息传到太后耳里,凤太后眉一挑,没说什麽,可心里对娄靖云倒记上心了。


经过一段日子从旁人口述,凤太后决定自己来试探,「再过半个月就是皇上的生诞,哀家想问云君准备什麽礼物送给皇上?」


没想到凤太后一开口就来个大难题,腊月十二正是龙烨的诞辰日,虽然不是逢十,但皇帝生日宴是不可少的,礼部早在秋季科试一结束又马不停蹄筹办生日宴,同时这也是诸位亲王、皇子公主、後宫嫔妃乃至於大臣、贵族送礼的大好时机。

当然送礼不仅是送心意,还包含很多意含,这就不须多说。


「……这、这……」支支吾吾,娄靖云知道这事,礼物他也想过,想来想去不知能送什麽,贵重礼物依他身家送不起,他的长处是武艺,但他们每隔三五差天便交流切磋,若送兵法军书,这个……皇帝书库恐怕还更齐全。


凤太后只是随口问问,她清楚娄靖云至今未想到送什麽礼,「既然还没想到,哀家建议,就送亲手制的物品,最能代表心意,不知云君意下如何?」笑盈盈的脸庞不知为何令娄靖云生生打了个寒颤。


凤太后气势逼人,娄靖云怔怔回道:「……这……就依……母、母后……」


「好!就这麽说定。」凤太后笑眯眼,看在娄靖云眼里只能用羊入虎口来形容自己的处境,「绿暖,把那个拿过来。」


那个?那儿个?娄靖云大感不妙,待符绿暖将凤太后吩咐的东西拿过来时,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昏过去。


颤颤指著桌上的东西,惊恐问:「这、这、这……」


「不用担心,样图都打好了。」


不是那个问题!娄靖云心里呐喊。


「好了,开始吧,只剩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得加紧脚步。」符绿暖强硬将东西塞在娄靖云手里,频频催促。


一旁凤太后虎视眈眈,娄靖云咽了口唾沫,赶鸭子上架开始他的第一步……




一入宫门深似海 31

「所以你们没看到?」龙烨问道。


点点头,龙易苦著一张脸回报皇帝哥哥,「母后还将我们赶出来,皇上,不如直接去问云君不是更快。」


「如果可以,朕就不会让你们去慈凤宫。」没好气回应,他也试著去问娄靖云,谁知这小子嘴闭得比蚌壳还紧,光看他手上日渐增多的伤口,便觉心疼。


心疼?龙烨愣了一下,还未细想,默不作声的龙熙忽然说:「皇上,何不去问母后,依臣弟观察,母后只是坏习惯又犯了。」


龙烨嘴角一抽一搐,母后的坏习惯啊……


真不知该说娄靖云是幸运还是悲哀。


「朕亲自去。」下定决心,若再不弄清楚娄靖云手上的伤是怎麽来的,他肯定寝食不安。


皇帝风风火火地离开,留下五王爷和七王爷对看,半晌,龙易迟疑道:「我在想……皇上该不会……」


「嗯。」重重点头,龙熙以行动表达他的看法。 


好一会儿,玄武殿中传来龙易的惊叫声,「啊──他、他们不、不是……」


「假戏真做。」


「……可、可、可……」


「皇上还没看清自己的心意。」


「那、那、那……」


「母后在探试。」


龙易崇拜的眼光看向龙熙,「皇兄,你太厉害了。」


轻轻勾起一笑,「你是指我猜出你要问的话,还是看出皇上的心意。」


「都有。」迅速回答,沉吟一会儿,龙易说:「就不知娄靖云是怎麽想的。」


「静观其变。」其实他认为娄靖云并非没感觉,只是迟钝了点。


凤太后斯里慢条整理仪容,一刻钟前符绿暖来报,皇上亲临慈凤宫,等得快不耐烦的凤太后真切地露出一抹笑,终於来了。


待一切准备好,凤太后正要往前厅去时,忽然停下脚步,转往侧房过去。

「今天的进度如何?」软声询问,但看著娄靖云手中的东西,凤太后强忍住笑,脸皮仅是微微一个抽动。 


在她身後的符绿暖就没这麽好的定力,噗的一声,查觉自己的失态赶忙以袖掩嘴,但眼里的笑意迟迟不散。

娄靖云不以为意,老实说,连他看了都觉沮丧,明明这不是他擅长的东西,可还是照著太后的意思学习。


心意最为重要,凤太后如此说,再贵重的东西也不过是看起来美观,其背後的意图是否真是祝福,那可不一定。


「就快完成了,再笨拙的东西,心意到了,皇上也会欣喜接受。」凤太后想说些安慰的话好让这自信心全磨尽的孩子好过,显然,她不擅长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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