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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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星事务所-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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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口气问我:“愿意陪我一起看夕阳吗?”
  我宁愿回家看喜羊羊与灰太狼相爱相杀,虽然它已经连播了二十多年集数多达三千集,但是我还是很爱它的,我是认真的。
  我确定他不仅是个该送医院的精神病,还是个无可救药的文艺男青年,吟着蛋疼十四行诗准备毁灭世界的那种。
  二十八层的大楼的顶楼天台沐浴在一片夕阳中,这种绚烂到惨淡颜色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拟核的感官和本体一样,触觉迟钝,其余都很敏感。
  “小小的爆炸显然无法杀死一个斯勒姆星人。”白虚对我说。
  我不吭声,基质的爆炸威力不济,可是能量核的自爆威力无穷,我准备和他玩个同归于尽。
  “我想我们的时间并不多。”白虚对我说。
  我点点头。
  “所以你最好挂掉你的手机,不然会有恼人的苍蝇追上来。”他笑了起来,目光直指我的口袋。
  我从不怀疑白虚的敏锐,于是我老老实实地拿出手机抽出手机卡丢到一边。
  白虚的眼睛从地上的手机卡和手机上瞟过,然后他笑了起来:“真是个不诚实的孩子。”
  手机和手机卡自燃了起来,瞬间化为灰烬。
  我心疼了,这是新买的,不知道梁睿能不能给报销。
  “不要企图用任何方式欺骗我,尤其是GPS这种无聊的小骗局。”白虚对我说,“我想要杀死你的话,一秒钟就足够了。”
  “炫耀你的武力吗?”我冷笑了起来。
  身体在打颤,可是我的声音却是尖锐的,就像一个真正惊恐的人。
  “不,是展示一种决心。”白虚靠在天台上,远远地看着夕阳。
  落日的余晖落在他苍白如同吸血鬼的脸上,英俊却又妖异,带着一种血腥与不祥。
  “凡人的快乐,果真能让你变得软弱吗?”他问我。
  “恶魔的生活,真的能让你快乐吗?”
  白虚微微一笑:“谁知道呢。这个世界上最接近我的人是你,可是即便是你也无法了解我,你早已被凡人的智慧污染了。”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投向了楼底,来来去去的人类在这个城市里像是血管里的红细胞一般奔涌不息。我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但是通过他猩红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种疯狂,那是一种毁灭的欲望。
  他就像一个病毒,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引发一场恶疾,甚至带来死亡。
  而他自己乐于如此。
  “关我我们的母体,你还记得多少?”他问我。
  “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梁睿告诉我的。他说十八年前他和杨疯子一起……杀了她。”
  白虚看着我,缓缓说道:“他倒是很诚实。或者说,你真是愚蠢得让他连说谎的精力都不愿意浪费了。你看,他一点都不担心你会反噬他。他可不是一个轻信的人。”
  “我作为一个人类长大,拥有人类的思维是很寻常的事情。”我说。
  “看来我很难用斯勒姆星人的思维和你沟通同胞爱的问题了。”
  “恐怕是的。”
  那一刻白虚脸上的表情似乎是……遗憾。
  “友好地向我告别吧,我亲爱的弟弟,我即将得到诺亚方舟的船票和巨龙宝库的钥匙,那才是我向往的人生,自由地、无拘无束地去犯罪,没有无聊的规则制约着我追求力量,那才是我想要的。”白虚对我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无迹可寻的杀意将我层层包裹,夕阳即将遁入远山之中,夜幕伴随着死亡的阴影降临。
  吞噬彼此,这是我们的终结。
  
  &&&
  
  车子在大楼外停下了。
  梁睿回头对我说:“他就在楼顶,你确定要和我们一起上去吗?”
  我承受着启动拟核自爆的痛苦,没空回答他的提问,能量核和基质被吞噬的感觉非常不好,更别说亲手把自己的“大脑”销毁,哪怕那只是我的一个拟核。
  秦缺伸手贴在我的额头上,低声问道:“很难受吗?”
  我点点头:“可以忍受。”
  这不是一种疼痛的感觉,而是一种自我意识被剥离毁灭的感觉,几近人格分裂。唯一能安慰我的是,白虚只会比我更难过。
  云气在天台的顶部汇集,我已经听到了周围有人发出了惊呼声。一片阴沉沉的云雾在二十八层大楼的顶部如同应龙一般降临,我坐在车中默不作声。
  惊雷从天而降,轰然劈落在楼顶,楼底的路人发出惊叫,甚至有人掏出手机开始拍摄这一幕难得一见的奇景。
  群雷如同天劫一般落下,我的分裂体不断承受着雷击——白虚太清楚我的弱点了,这种杀敌一千字损八百的招式是唯一有效对付已经被吞噬的“我”的方式——用最快速最强烈的正负电荷的流动引分解摧毁我的基质和能量核。尤其是我的能量核,如果他不能制止我自爆,那么等待他的就只有能量核崩溃基质解体的结局。
  他一定觉得他自己的绝缘性比我好,我恶意地想,但是事实证明,我们都不是橡皮人。
  雷暴持续了整整三分钟,等一切平息之后我已经彻底虚脱了。
  “还好吧?”秦缺递了一杯水给我。
  我瞥了他一眼:“如果有人逼着你爆了自己的大脑,你会觉得心情愉快吗?不过如果你递给我一大罐淀粉我会很高兴。”
  秦缺依言丢了一罐马铃薯淀粉给我,我狼吞虎咽地吞吃着,满嘴的白色粉末。
  “他死了吗?”梁睿问我。
  “没死,但也差不多了。”我艰涩地说,“最后我引爆了拟核,分裂体也毁了,不过他的能量核只怕也严重损伤了。”
  杨疯子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我扒光了一整罐淀粉,擦干净嘴上的粉末也下了车,围聚在楼外的路人将好奇地视线投向我们,不少人窃窃私语着不久前发生的雷暴,还有人在议论是不是有修真者飞升了——典型的人类,荒诞不羁的想象力。
  不过,这或许也是人类之所以可爱的地方。
  打开楼顶天台的大门,白虚靠在天台上,夕阳已经彻底沉入了地平线中,远方惨败的余晖在这一刻透出无言的落寞和颓唐。
  梁睿不动声色地说:“白虚,我以涉嫌虐杀地外生命体的罪名逮捕你。”
  “以多欺少一向是人类的美德。”白虚靠在天台的栏杆上微笑,目光投向了我,“我吞噬的那个,是你的分裂体吗?真是个可爱的小骗局。斯勒姆星人擅长欺骗,人类也同样具有这一美德,你学得真不差。”
  他的脸色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惨白惨白的,可是他身上的气场却已经衰弱了,可以说他现在只是强撑出来的一个虚体而已,只要一次小小的试探性的攻击就可以将他打回原形——一只蠕动的包裹着能量核的拟形生物。
  “在审判所你会知道人类的美德远不止这些。”杨疯子点了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看在同为地外生命体的份上,给你个建议,供认不讳能少很多折磨。”
  “可是真遗憾,我一开始就不打算去审判所。”白虚用惋惜地口吻说道。
  梁睿的手上握着纤细的手术刀,随时都准备以念动力驱动,瞬间摧毁白虚的能量核。
  杨疯子全部的注意力都投注在了白虚的身上,哪怕他有一丝异常都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我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开口的欲望。秦缺一手按在我的肩膀上,精神力凝聚在一起,就像一层网一样把我们两人包裹了起来。
  杀人并不是件有趣的事情,尤其对象和我还有一种无法抹去的关系。
  “你还是选择了人类。”白虚对我说,口吻中带着浓重的失望。
  “正如你选择了一条不会有光明的路,我只是选择了我想要的。”我回道。
  白虚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想微笑,可是那表情却更像是一种嘲讽。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再见了,我亲爱的弟弟。”白虚低笑了一声,一翻身落下了天台。
  梁睿第一时间冲到了天台的栏杆旁,手上的飞刀疾射而出,在空中与白虚的头部险险擦过,下一秒剧烈的爆炸腾升,将半空中的白虚整个人炸成了碎片——包括能量核。
  没有血液也没有肢体,失去能量核控制的基质迅速退回原形,半透明的胶状物在水泥地上停留了几秒,像是蒸发了一般消失得一干二净。
  毫无痕迹,干干净净。
  楼下的人群发出了尖叫,从雷暴到坠楼到爆炸到尸骨无存,这几分钟内发生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喂,再不走警察就要来了。”杨疯子叫住还在天台确认白虚是否确实死亡的梁睿。
  梁睿头也不回地说:“我猜你现在最想说的是再不走就要赶不上晚饭了。”
  我啃掉巧克力味的大拇指后终于觉得自己的情绪得到了纾解。
  真高兴我和白虚的结局是他死我活。
  也许他有一点说对了,斯勒姆星人确实是冷血的生物,至少我不会为他的死亡难过。又或许这是因为,我和他之间并没有过太多的交际。
  “该回家了。”梁睿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头看着他和杨疯子。
  “你这么急着摧毁白虚的能量核,是因为不想我有机会融合他的‘吞噬’能力吧。”我直白地问他。
  梁睿同样直言不讳:“是。”
  我笑了笑:“你很谨慎。”
  “杜绝一切危险的可能是我一贯的做法。”梁睿说,“如果我的行为让你觉得不快,我道歉。”
  “没什么需要道歉的,这样很好。我只希望能维持着此刻我的信念,永远不成为一个‘恶’的存在。也许你能帮我坚定它。”我抬头看着梁睿缓缓说道。
  梁睿微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我想秦缺更能帮助你。”
  我看着秦缺,秦缺用一种坚决而坚毅的眼神看着我,然后郑重地点了头。
  我弯了弯嘴角,用前所未有的认真的语气说:“记得你的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打完了BOSS,终于不用写苦逼剧情,太好了QAQ……
姑娘们(个别先生们= =),你们要相信其实我是个严肃的人啊,这是一部严肃的外星生物与体内体外恶势力作斗争并且最后胜利的青春励志故事,脱线什么的真的只是偶尔发生的,看我严肃的眼神⊙△⊙




26

26、结局(中) 。。。 
 
 
  二十六?结局(中)
  
  走进花店的时候我左手拎着一袋豆浆,右手拎着一包牛奶。
  “豆浆还是牛奶。”我问秦缺。
  秦缺正在看八卦报纸,他曾经很认真地跟我解释过他这是企图从八卦中看出外星人的动向——这话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他总是用很严肃的言辞掩盖他的个人喜好,比如说他不想看到我用萝莉脸恶心他的时候他就会异常严肃地告诉我萝莉控是心智不成熟的男性才会有的无聊幻想。
  对此我只能用白眼应对:当一个基佬不反省自己的性取向反而开始对另一个萝莉控同性的爱好指手画脚的时候,他就爱上那个该死的萝莉控了。
  “羞愤”的秦缺把我的脑壳当了靶子。
  一个智者总是这么容易受到暴徒的攻击。
  最后他拿走了牛奶,而豆浆被杨疯子抢走了,我无辜地看着我的老板:“管好你的男人。”
  秦缺递给我一罐淀粉,我坐在秦缺的沙发扶手上凑过去看报纸,然后用沾满了淀粉的手在他的报纸上不断指点。
  “我以为讲卫生是一个人类所知道的基本规则。”秦缺面无表情地说。
  “对人类来说,大概是的。不过你指望一个没有免疫系统无视一切病菌的家伙会因为感染而生病吗?”我看了看杨疯子,他从沙发坐垫下找出一只硬邦邦的烧饼,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我不大确定它储存了多久,不过从梁睿的脸色来看它的生产日期成谜,保质期更是可疑。
  悠闲的时间总不会太长,十点的时候梁睿接到了那群钉子户的求助,原因是它们参加了最新的舞蹈选秀大赛,企图去给地球人表演什么叫做外星机器舞,结果反响意外得好,观众们对它们炫目精确如同按照程序进行的舞蹈和如何始终保持僵硬的动作、机器一般的腔调十分好奇,已经有公司准备和它们签约——这群疯狂的人类!
  杨疯子用绝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烧饼:“别告诉我这群到现在都不会像人类一样走路的家伙要成为经常在电视上晃悠的明星!”
  我吹了个响哨:“它们的经纪人一定会疯掉的。因为这群家伙总是对喝汽油按喇叭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走路像僵尸,眼神像死人,还喜欢把自己家弄成一个机器堡垒。不过值得庆贺的是它们遇上堵车之后可以载着自己经纪人开着自己的本体改造成的车辆飞着到达目的地。”
  梁睿苦笑了一声:“我去请求总部答复。”
  秦缺指着报纸上的一条新闻给我看,正是关于这个近来大红的舞蹈选秀团队——硅基星人。正是该死的直白到让人哭泣的名字。
  “看八卦报纸还是有好处的。”他振振有词地对我说。
  我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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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时候我和秦缺去为一位恐水症的外星友人服务。
  “我恐惧着水。”他捧着脸痛苦地看着玻璃杯里的半杯水,“每次喝水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会死掉,可是你们人类竟然每天都要喝水,尤其是雌性,竟然每天要喝七杯水!”
  对于一只硅基生物来说,水是烙刻在本能里的恐惧。
  因为对于硅基生命来说,进化的最初是极其排斥水的,硅链在水中极其容易断掉,而碳基生物则没有此类烦恼,虽然当硅基生命体从最初一团一团的类似于流动岩石和玻璃纤维的形态进化到变形金刚——好吧,这只是其中一种进化方式,更多的硅基生命体对机械文明并不像人类这么感兴趣——在那之后它们就不这么恐惧水了,毕竟它们的人造身体是坚固的防锈合金,而不是恐水的硅链。
  “亲爱的,现在你拥有一具人类的身体。”我对这只惶恐不安的硅基生物说,它已经第三次因为脱水被送到医院去了。
  “我讨厌你们人类的身体,它太不耐热了。”
  我耸耸肩:“这一点拉文劳斯星的人一定和你很有共同语言,它也喜欢把自己烤得焦糊糊的。”
  “我的母星是一片岩浆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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