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那人准备动手的时候正好来到霸刀山庄,于是那人正好借着机会一石二鸟。
面对这个推测,莫问顿时抑郁了。他一向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的,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才会鬼使神差地跟着叶无涯一起跑去凑热闹,结果还正好撞在别人给他张好的大网上,这又怎能让他不郁闷?
算计他的人现在恐怕也正在得意吧,目标傻傻地自己跳进陷阱里。不过他可不是落入陷阱就无力反抗的猎物,而且这一场狩猎,谁是猎物还不一定呢,莫问的眼中划过一抹厉色。
“包大人不介意我到处看看吧?”莫问淡笑着问道。
“去吧,但是你最好快一点,一会儿官府收尸的人就来了。”包拯摆了摆手说道。他还记得和莫问相识的时候发生的那件案子,莫问在拿起案件中表现出的敏锐观察力和精准的推理能力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起灭门案已经困扰了困扰了他一年了,莫问的介入说不定会带来新的线索。
莫问点了点头,率先向内院走去。叶无涯向包拯微微躬身表达了自己的敬意之后,也紧跟在莫问身后进去了。
“无涯,江湖上达到先天境界的高手很多吗?”莫问边走边向叶无涯问道。展昭既然能被江湖人成为南侠,想必武功应该不低,那么他的判断也应该是可以相信的。
但是昨天晚上仇天霸等人认为丙一是先天高手时流露出来的表情分明是说先天高手并不常见,要不然作为江湖泰山北斗的仇天霸也不至于会那么失态。那么这一转眼又出现两个先天高手是怎么回事?而且那幕后之人既然舍得一下子派出两个先天高手,恐怕他手里达到这个境界的人绝不会就只有这么两个。难道先天高手原来是这么不值钱的吗?
叶无涯脸色凝重地道:“怎么可能?达到先天的要求非常苛刻,在世俗界能够达到这个境界的人基本上是凤毛麟角。虽然在向我们雪山派这样的隐世门派中会轻松一点,但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而这个组织既然能够一下子派出两位先天高手,那说明他的背后一定有隐世门派的存在。只是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竟然堕落到了这个程度,竟然枉造杀孽。”
莫问皱了皱眉,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牵扯到隐世门派。隐世门派的武力值并不是一个大问题,就算是先天高手面对千军万马也会被杀死。但是从雪山派来看,隐世门派在民间都有不少的产业。来自现代的他很清楚,经济才是社会的命脉。如果那些参与进来的门派手里的产业足够多的话,那么剿除了他们,很可能会引起社会的震荡。这可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或许该加速他手下的商业发展了,将大宋的命脉笼络到自己的手里,如此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也能将震荡压制下来。他不是忧国忧民的人,但是也不喜欢饿殍遍野的场景。
再遇包拯 (2)
“一个隐世门派的大约有多少个先天高手?”现在的主要问题还是先天高手,如果那幕后之人改变策略不再拐弯抹角了,莫问要知道自己最多要面对多少先天高手的袭击,这样也比较好调整身边的防御力度。
莫问的这个问题已经涉及到雪山派的秘辛了,但是叶无涯沉吟了一会儿还是给出了回答:“雪山派和纯阳门一直是隐世门派中排名前两位的门派,我们两派的实力相差不多,但是因为门规的原因我不能说出我们两派先天高手的具体数量。不过以此类推的话,排名在两派之后的门派中,每派先天高手的数量都不会超过六位,少的话甚至就只有一位。失去先天高手的门派就会被提出隐世门派的行列。”
莫问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虽然他对先天高手的威能还不能够彻底了解,但是一个门派六位先天那绝对是一个恐怖的能量。况且还有先天数量更多的雪山派和纯阳门,这样子朝廷和江湖竟然还能和平相处,莫问觉得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不过这本来就是一个诡异的世界,所谓一切皆有可能。
“我想我们可以先去看看仇天霸还有那天留下来的几个宾客的尸体,他们几人都是后天巅峰的武者,对他们出手的应该都是先天高手。或许我们可以从伤口上判断出他们所使用的招式到底是来自哪一个门派。”叶无涯考虑了片刻之后说道。雪山派的藏书中收集着大部分隐世门派的武功,如果这件惨案中真的有隐世门派的参与,武功招式或许会成为一个线索。
莫问的眉头却没有因此松开,他并不认为那些隐世门派的人会用自己门派独有的武功行凶。虽然世俗界的人根本无法从招式上判断出他们的来历,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既然他们能够作案,其他的隐世门派又为什么不会协助官府查案?如果莫问是凶手的话,他就绝不会使用自己的独门武功。不过说不定那人就一时大意犯了这么个错误呢?在没有一丝线索的情况下,莫问也只好对此抱有一点点的侥幸心理了。
两人轻车熟路地走到后院,却意外地看到,现场除了穿着官服明显是展昭的人之外,还有一个一身白衣的青年。那青年看起来跟展昭的年纪差不多,都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与展昭完全不同。展昭脸上的表情始终是严肃的,白衣青年的脸上却无时无刻不带着玩世不恭。不,应该说这个人全身上下都在诠释着玩世不恭这个词。
但是这两人站在一起,看起来竟意外的和谐。莫问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锦毛鼠白玉堂。记得《三侠五义》一文中,锦毛鼠曾经因为展昭“御猫”的封号而心生不满大闹京城。那本书莫问当年并没有细看,只知道这两人后来是何解了,而且白玉堂也加入了开封府,跟随在包拯身边帮助他查案。
“你们两个小子是什么人?这里是案发现场,闲杂人等不许靠近,不知道吗?”白玉堂此时也发现了莫问和叶无涯两人,挑着眉头,不紧不慢地说道。不熟悉他的人看到他这副表情,大概都会觉得他是个傲慢无礼的人,从而心生厌恶。
果然,叶无涯看着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但是因为莫问没什么反应,他也没有说话。莫问对白玉堂自然也是不熟悉的,只是他看人总喜欢先看眼睛,而白玉堂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恶意。所以莫问猜测,这大概是白玉堂的恶趣味罢了。而且在他对白玉堂的了解中,这个人本身就是个桀骜不驯的家伙,他这个性格可是惹了不少的麻烦的。只是这也是顽固的家伙,所谓的屡教不改大概就是给他量身定做的。
莫问露出一个同样傲慢地表情,淡淡地道:“问别人名字之前不是应该先自我介绍的吗?这位公子不会连这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吧?”
叶无涯有些诧异,他了解莫问的骄傲,但是却更加知道莫问从来不会让自己的真实情绪外露。那么他此刻的表情是装的了?可是莫问为什么要装成这样啊?叶无涯觉得自己的大脑肯定是退化了,要不然怎么总是无法理解莫问的举动呢。
白玉堂紧紧地盯着莫问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好胆识。五爷我叫白玉堂,江湖人称锦毛鼠。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以后跟五爷混?”说完还十分自来熟地走到莫问身边,就将手臂搭在了莫问的肩膀上。
展昭看着白玉堂的举动,禁不住皱了皱眉,欲言又止。仁宗和包拯对于展昭都是十分信任的,两人虽然没有对他明言莫问的身份,但是谈话的时候却也没有回避他。而展昭并不笨,关于莫问的身份,他心里自然是有数的。而白玉堂此时的举动,已经算得上是大不敬了。可是莫问的身份现在还是秘密,但是不把莫问的身份说出来以白玉堂的性格肯定不会听他的话。带着这只老鼠,果然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莫问侧头看了看肩膀上的胳膊,十分的无语,他从来都不知道白玉堂原来是这么自来熟的人。还有这家伙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竟然就张口要收人家做小弟,他真的知道谦虚是什么东西吗?莫问觉得“五鼠闹东京”这件事应该让白玉堂受到了一定的教训才是,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秉性难移。
虽然莫问对白玉堂并不讨厌,甚至有些喜欢他洒脱不羁的性格,但是他很讨厌别人的肢体碰触,当然美女除外。但是眼前这个家伙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而且他们之间并不熟不是吗?于是莫问毫不客气地抓着白玉堂的胳膊就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锦毛鼠白玉堂
不过白玉堂不愧是白玉堂,即使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反应仍然超出常人的敏锐。在脚离地的瞬间,白玉堂的手臂灵活地一转,像一条滑溜的鱼一般挣脱了莫问的控制,同时另一条手臂在莫问的肩膀上轻轻地一拍,借力升到半空,一个华丽地旋身安全落地。
白玉堂状似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瞪着莫问道:“你这个小家伙,不愿意就不愿意好了,怎么那么粗鲁,不打招呼就动手,幸好五爷我反应灵敏,要不然今天这人可就丢大了。猫儿,我们好歹也是同僚吧,看到我被人欺负你竟然吭都不吭一声,太没义气了吧。”
莫问再次对此人表示无语,这丫脸皮太厚了,简直都快赶上他了。
展昭脸上现处于一抹无奈,上前一步对莫问拱了拱手道:“玉堂只是喜欢开玩笑,还望莫公子不要跟他计较。”
莫问一看展昭的表现就知道,他八成是知道他的身份了,古人的等级观念就是强烈,明明他并没有表现出想要怪罪白玉堂的想法。
“我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我不太习惯跟别人靠得太近,刚刚只是条件反射罢了。”莫问摆了摆手说道,对于展昭他还是蛮喜欢的,没有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弄僵。况且白玉堂的性子其实跟他很像,他又怎么会讨厌白玉堂呢?
白玉堂有些疑惑地在莫问和展昭两人之间来回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凑近展昭,压低声音问道:“这小子是什么人,猫儿你好像是在害怕他?”
“这位小公子的身份是机密,我不能说。你只要记住没事不要招惹他就好了。”展昭同样压低了声音回道。他和白玉堂之间虽然经常意见相悖,但是在内心里他是真的把白玉堂当朋友的。其实他心里很清楚,白玉堂这种随性的让人根本不适合在官府里生存。可是包大人手下实在是缺人手,他实在说不出让白玉堂离开的话。只能尽力看顾着他,希望他不要闹出什么收拾不了的大事。
可是展昭不知道,白玉堂就是那种你越不让他做,他就偏要去做的人。展昭这么郑重地嘱咐他不要去招惹莫问,恰恰勾起了他的兴趣。
莫问看着光明正大地窃窃私语的两人,不由地有些好笑。这个展昭大概在告诫白玉堂离他远些了,只是这样的话,不应该私下里再说吗?还是说他和叶无涯的存在感已经低到这个程度了?果然,就算展昭已经在官府里呆了很对年,却仍然改不了一些江湖习性。而且这两人的性子实际上都单纯的要命,包拯带着这么两个人出来办案,安全问题实在是堪忧啊。
“这里两位应该已经都勘察过了吧,不知道有什么发现吗?”莫问最终还是没忍住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要不然这两人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这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两个人存在。叶无涯额角的青筋都快蹦出了来,那强大的怨念气场让他都忍不住想要退开几步,展昭和白玉堂竟然毫无所觉,果然单纯的人神经线都足够粗壮。
“啊,抱歉。”听到莫问的话,展昭禁不住红了脸,局促地道歉。他跟在包大人身边后,在这种交际的时刻一般都只要安安静静地站在包大人身后就可以了,他也早已经习惯了安静的角色。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因为这个习惯做了这么失礼的事情,自己肯定是给包大人抹黑了。特别是失礼的对象还是这样一个身份尊贵的小公子,展昭心里禁不住更加不安了。
白玉堂就完全没有展昭的觉悟了,他眨巴着眼睛看着莫问道:“猫儿说你的身份是机密,可是五爷我真的很感兴趣,咱们打个商量,你告诉我,五爷我答应你一件事怎么样?”白玉堂再次凑到莫问身边,只是这次他吸取了教训,没敢再和莫问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我的身份啊……”莫问故意拉长了声调,看着白玉堂亮晶晶的眼睛,眼中闪过一抹恶劣,一直将白玉堂的兴趣吊到了最高点,才干脆利落地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是机密,那么本少自然是无可奉告了。”
“你……”白玉堂气愤地瞪着莫问,却只换来一串笑声。当然莫问是毫不掩饰地大笑出声,叶无涯是贵族式地矜持地笑,而展昭脸上也隐隐有着笑意,只是他大概估计着白玉堂的面子,正在努力地忍耐着,一张白玉般的俊脸已经憋得通红了。只是大概忍得太辛苦了,俊挺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好了,我想我们现在应该谈谈案子的事情了。”莫问笑够了,直起身一本正经地说道。
展昭对于莫问这么迅速的表情转换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说道:“死去的人太多,而且现场明显已经被破坏了,目前在下只能判断出凶手至少有五十人,另外至少有两个先天高手,其他的一无所获。”展昭将他的发现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莫问,因为包大人刚刚去了前院,莫问从前院过来肯定见过包大人了,既然大人让他到后面来,自然是默许了他参与案件的侦办,展昭如是想到。
白玉堂对于展昭的坦白有些意外,他没加入开封府之前,虽然和展昭的交情不错,可是每次只要涉及到案子,展昭就像是个锯嘴葫芦一般,不管自己怎么问都问不出一点东西。可是今天这个看起来还不到二十的少年一问,展昭竟然就全部都说了出来。猫儿对别人比对他好,于是白玉堂不平衡了,空气中酸味弥漫。
展昭
莫问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表情奇怪的白玉堂,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了上辈子无意中看过的一段视频。莫问记得当时他有一个女下属那些东西特别热衷,他当时闲得无聊就凑过去看了两眼。虽然那短剧很明显是经过加工的,但是因为印象实在太深刻,遇到两位主角禁不住就被从记忆深处触发了出来。然后莫问的脑子里就忍不住开始不停地冒出一些奇怪的念头,比如白玉堂真的很像是吃醋的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