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原本对于包拯会不会帮忙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却没想到一向以铁面无私著称的竟然也会徇私,虽然只是这么一点小事,心下不由有些感动。
杨排风一直跟在莫问的身后,她虽然有些活泼过头,但是对包大人还是尊敬的。看到莫问和包大人说话,只能乖乖站在一边不敢放肆。等到包大人离开,她几次想开口,莫问却根本不搭理她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她。更过分的是,莫问进了房间,竟然直接将房门关上了,害她差点被门板伤到鼻子。愤愤地在莫问的门前叫嚷了良久,屋内却是没有一点反应,她也只能郁郁地离开,今天还是要赶路的。
莫问等到房间外终于清净了,才开始回忆昨天发生的一切。这里的县令和衙役也许真的草包,但是也绝不会信口开河地硬将凶手的罪名按在他的身上,他必定和受害人有过交集。
莫问想着他昨日傍晚才进的城,之后就一直呆在客栈里,却莫名其妙地成了杀人凶手,而且看目前的状况那人并不是死在这间客栈,这就更说不通了。目前最重要的是了解案情,知道死的是什么人,又是怎么和自己扯上关系的。
莫问没想到柳晗月竟会主动去打听这件事情,听到她的叙述,莫问这才知道,这死掉的人还真跟他有点关系。怪不得刚才会觉得那家丁眼熟,原来是打过架的,或者说是被他虐过的。
死的那人叫方怀仁,莫问对这个人印象还是很深刻的,毕竟这是他活了两辈子以来第一个调戏他的人。经过柳晗月的调查,这人平时的作为可是跟他的名字丝毫不搭边,在镇上已经到了□□人怨的地步了。这下子死了,镇民们全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比过年还喜庆。要不是方怀仁的岳父在镇上还有些威望,镇民们都打算着给他这个“凶手”送点东西表达一下谢意呢。
柳晗月说话的时候,毫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莫问却知道这丫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要不然也不会主动跑出去帮他打听情况了。
不过莫问对这件事还是表示相当无语,虽然昨天他很生气,但是出手的力度还是有数的。那家伙顶多是内伤,修养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好了。倒不是莫问不想干掉他,主要是他这人向来是理智大于感性。他很清楚自己的状况,一没钱而没势,要是真的在大庭广众下杀了人,他准得变成通缉犯。
四娘啊
莫问从不承认自己小心眼儿,但是他确实很记仇。方怀仁那可是被他牢牢地记在心上,要不是昨天他一心躲着包拯,恐怕早就整理出百八十个整死方怀仁还不用担责任的点子了。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没动手,方怀仁竟然就挂了,而且还赖在了他的身上。可想而知莫问对那个真凶有多怨念,估计心里把他凌迟处死的想法都有。
“当时我们和那人冲突,街上见到的人可不少,那人走的时候分明好好的。又不是我们将他当街打死,怎么就说是我们杀的人呢?”莫问虽然愤怒,但是理智却还尚存,这件事的疑点实在是太明显,那县令就算是再草包,也不应该没发现。除非,是有人从中捣鬼了。莫问以前也是黑道高层,这种官匪勾结的事情那就是家常便饭啊。莫问觉得自己现在一点根基都没有,栽在这上面倒也不冤。
柳晗月也不是笨蛋,这些事情她自然也想到了。而且还顺便打听了不少情报回来,基本上有了这些,莫问的嫌疑就可以完全洗脱了。只是真凶一天没抓到,草包县令那边就不好交代。况且他刚刚跟包拯保证了三天破案,他可不想去体验一下古代牢房的舒适度。
柳晗月打听到的情况十分详细,这就是美女的优势啊。
原来当天方怀仁和莫问发生冲突,腹部被莫问踹了一脚,原本想着回家召集人手再来找莫问算账。可是没成想平日里娇生惯养惯了,被踹了一脚竟然疼得有些受不住,于是只好将计划延后。打听了莫问的住处,打算先休息一晚再收拾莫问。找了大夫,涂了点活血化瘀的药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昨天也被莫问教训过的家丁们就早早地来到了方怀仁房外等候,可是约定的时辰已经过了房间内却是没有一点动静。他们只好上前去叫门,里面没人应声,门也从里面反锁着,众家丁觉得有些不安,情急之下就撞开了门。却见方怀仁规规矩矩地躺在□□,还以为他是睡熟了。没成想走近一看,却发现方怀仁七孔流血,尸体都僵硬了,明显是早已死去多时了。
众人连忙报告了老爷,也就是方怀仁的岳父,又去衙门报了案。经仵作检验,这方怀仁是因为内脏破裂,大出血而死。而他全身唯一的伤痕,就是莫问曾经踹的那一脚留下的脚印。
方怀仁和莫问冲突之后回家,再未出过房门。而且家丁发现他的尸体的时候门窗都是紧闭的,基本排除了之后有人入室行凶的可能性,但也只是基本而已,并不能断定方怀仁的死就是因为莫问的那一脚。可是那方怀仁的岳父却并没有要求衙门彻查,反而一个劲儿地让官府赶紧把莫问抓回了,最好能立即定案。
据说这位老爷子只有一个女儿,那是宝贝的不得了。可是天妒红颜,女儿嫁出去没多久就死了。若说起来,这方怀仁好歹也算是老爷子唯一的亲人了,两人住在一个院子里,可是平常老爷子对方怀仁这个女婿也不见多亲近,这会子表现的这么激烈,怎么看都很可疑啊。莫问摸着下巴,眼中精光连闪。
“我觉得,这似乎是一个有意针对臭流氓的阴谋。哼哼,一看就是臭流氓你平常做的坏事太多,遭报应了。”柳晗月一脸鄙夷地看着莫问,此时还不忘了损他两句。
莫问毫不客气地白了她一眼,鄙视的话他都不想再说了。这丫头真是记吃不记打,被他教训了那么多次,竟然还不长记性。不过看在她今天帮了大忙的份上,他就大度的不计较这些了。
柳晗月看到莫问一脸荡漾的样子,才猛然想起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连忙撇清道:“臭流氓你不要胡思乱想哦,我可不是为了帮你。本小姐答应了给你做一年的侍女就一定会做到,你要是坐牢了,我也得跟你耗着,还要去大牢里看你。那牢房那么脏,我才不要进去呢。”
莫问也不说什么,这丫头急着辩解,怎么看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笑着瞥了他一眼,慢吞吞地喝了口茶才不疾不徐地道:“是你想多了。”
然后无视了柳晗月一脸怨愤的表情,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本书,一边看书一边喝茶。
柳晗月知道她在臭流氓这里从来讨不了好,只好愤愤地转身离开了。
柳晗月离开后,莫问放下书,手指敲击着桌面,“笃笃”的声音似乎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可惜此时无人听见。半晌,莫问裂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周身血腥味儿十足,喃喃自语道:“虽然我知道你并不是存心算计我,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牵扯上我呢?既然没有选择立刻杀死那个混蛋,那就再忍几天又何妨呢?”
莫问状似遗憾地摇了摇头,他真的不是小心眼儿,只是比较记仇而已。别人让他一时不快活,他定会让那人一世不快活,莫问一直将这句话作为自己为人处世的座右铭。
“少爷,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您出来吃吗?”门外忽然传来柳晗月咬牙切齿的声音,莫问几乎能够想象到她那绝美的脸上是怎样不甘不愿的扭曲。当初说让柳晗月做自己的侍女,也不过是莫问突发奇想,他还真没想过这位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能够做好侍女的本分。不过从今天的事情看来,自己似乎有些小瞧了她了。
莫问起身打开门,斜倚在门框上笑眯眯地道:“小月儿你失职了哦,少爷我都快饿死了你才过来,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柳晗月的脸色顿时青了又白,莫问看得有趣,美人变脸也是赏心悦目啊。顿时心情大好地大笑着向前厅走去,该是用早饭的时辰了呢,他是真有些饿了。看着莫问的背影,柳晗月明白自己又被这个流氓给耍了,白皙如玉的面庞霎时变得赤红,可以肯定这绝对是气得。
来到前厅,莫问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桌边布菜的流云。明明不是倾城倾国的姿态,而且流云选择的又是僻静的角落。莫问也不明白为什么只一眼就先看到了她,只觉得阳光照射在她温柔专注的侧脸上,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美。莫问自恋地想到,果然不愧是我最心爱的小侍女,走到哪里都是最耀眼的存在啊。
莫问记得上辈子他听过一句话,人在江湖混最好是光棍。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你混得再好,也可能不知什么时候就没命了。而且如果你的实力不足以保护心爱的人,那么那个人就是你致命的弱点。这些莫问都懂,可是心动了,他却不知该怎么压下去,也不想压下去。
柳晗月本是低着头走在莫问的身后,莫问忽然停下,她一时没注意差点就这么撞了上去。幸好因为练武的原因,她的身体控制力比较强,在最后的一刹那生生地停住了因为惯性向前冲的身体。柳晗月泄愤是的冲着莫问呃背影挥舞着小拳头,却发现一向警觉的莫问竟然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定在原地,一双眼直直地望着前方。
柳晗月好奇地顺着莫问的视线看过去,却因为角度的关系偏了一点点,正好看到了同样坐在大厅吃早餐的孟四娘一桌人。昨天刚进客栈的时候,他就发现莫问看孟四娘的眼神不对头,现在莫问又这样呆呆地盯着人家看,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莫名地,柳晗月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讽刺的话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
“流氓,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盯着人家看这么久,小心看进眼睛里拨不出来。就算拔不出来也没用,人家美人早就名花有主了。”
莫问被柳晗月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丫头昨天不是还恶狠狠地威胁自己好好对流云呢吗?今天怎么就换了个态度呢?
“小月儿,我听你这话说的怎么酸溜溜的呢?你难不成是吃醋了?”莫问眼眸一转,轻佻地捏住柳晗月的下巴调笑道。他只是习惯性地调戏柳晗月,却并不认为她是真的吃醋,毕竟就在刚才柳晗月看他的眼神还满怀敌意和戒备。
没想到柳晗月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他的小腿上。莫问只觉一股剧痛□□,差点就让他不顾形象地蹲到地上了,脸色因为忍痛的关系涨的通红,额角也隐隐渗出几滴冷汗。
柳晗月得意地一笑,慢悠悠地从莫问的身边晃过去,小声道:“活该,让你手贱调戏本小姐。”想了想柳晗月又加了一句道:“还有下次记得带上脑子,没看到人家梳的妇人发髻嘛。”这样看起来她好像对莫问调戏她的事情并没有多在意,反而对莫问盯着别的女人看的事情念念不忘,只是或许她自己都没发现心中的想法。
自我催眠
妇人发髻?莫问一愣,打眼向大厅里看去,昨天看到的梦中情人可不正好坐在他们那桌的旁边嘛。而且好像他的梦中情人的发型正是妇人的样式,昨天他一时被美人迷了心窍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么重要的一点。
恍惚中莫问记得杨排风似乎叫过美人四娘。四娘,四娘,有杨排风跟在身边,又被称作四娘的人,最大的可能就是杨四郎的正妻孟金榜了。莫问却并不觉得有多难过,只是有点遗憾。
莫问禁不住猜测这难道就是失恋的感觉吗?只是却并没有书中描写的那么难过,莫问猜想,或许是因为他对孟四娘的感情并不够深吧。似乎从一开始他就将孟四娘定在了梦中情人的地位上,只存在于梦中的情人啊。
对于杨家将,特别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杨家女将,莫问是存着一种敬佩的心态的。他知道虽然自己并不认为倾慕孟四娘有什么错,但是对于刚烈的杨家女将中的一员,他的倾慕对于她们来说或许是一种羞辱吧。况且仔细算算的话,这杨家女将都四十多了吧。莫问现在实在是无法淡定地说什么年龄不是问题,他没有恋母情结。
莫问垂了垂眸,抹去心里的那一点点遗憾,在抬头时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再看了孟四娘一眼,莫问淡定地想到,保养得真好啊,有机会向她讨教一下,让小云儿也学一下。小云儿一定会高兴的吧,毕竟女孩子都是爱美的。
想着小云儿用感动羞涩的小眼神儿看着自己,莫问又荡漾了。
“少爷。”流云将食物和餐具摆放好,抬头正看见走过来的莫问,脸上立刻扬起温柔的笑容,甜甜地喊了一声。
流云虽然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美人,却也至少是偶像级的,只是她好像惯于将自己的光彩隐藏起来,除了在莫问面前,她几乎没什么存在感。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她在大厅里呆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注意到身边有这么个美人的情况。
此时正是早餐高峰期,她一出声顿时吸引来一大片目光。流云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注视,禁不住羞红了脸,一溜烟儿躲到了莫问的身后。
相比流云温柔乖巧的长相,柳晗月则更偏向于妩媚艳丽,走到哪里都是发光体。两个美人站在一起,周围男人们眼中的绿光已经趋向于实质化了。而和两位美人站在一起的莫问收获的自然是一大片羡慕嫉妒恨,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莫问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对于这种状况,相比于流云的羞涩,柳晗月则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她孤身一人,下山之后因为容貌的问题,没少招惹麻烦。开始的时候还会气氛恼怒,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这些人只要不过来招惹她,看就看呗。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莫问的脸皮向来堪比城墙,以前他那些仇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他都能面不改色,更何况是这种程度。
至于有人觊觎他身边的美人?这就更不是问题了。喜欢的人呢越多那说明自己的女人越优秀,当然前提是那些人不要妄想挑战他的所有权。
“坐下吃饭吧。嗯,今天的早餐很丰盛呢。虾饺、灌汤蟹黄包,都是我喜欢吃的,我的小云儿果然是最贤惠的。”莫问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流云的耳边说道,满意地看到那白皙的耳垂慢慢地染上了艳红的颜色,心情大好地坐下来吃饭。
“流氓!流云姐姐做到我这边来,我们不要理他。”柳晗月狠狠地瞪了莫问一眼,伸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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