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快请气。”莫问赶紧将他扶起。
莫问牵着李蓉蓉,跪在大殿之上。百官看着这个外乡人,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如此年纪轻轻的一个黄毛小子,居然可以赢得了堂堂西夏骠骑大将军。难道说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众人看着莫问,一袭白衣,偏偏宛若不沾染尘世泥土的世外仙人。眉目清秀,虽说身子有些单薄的养子,却没想到功夫那样了得,居然胜过了拓跋黎。虽然外界有各种传言,说莫问使用了什么手段,才导致了骠骑大将军败下阵来,可是那拓跋黎在一旁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自己口口声声说出来的,旁人,还能多说什么呢?
公主大婚
“大王,我甘愿认输。”拓跋黎抱拳跪在地上,朝着李元昊禀明了他和莫问因为李蓉蓉而比武一事。
“大将军所说,可是属实?”李元昊面色严肃,也看不出有多少欢喜,多少忧愁。
“是,末将所说,句句属实。莫公子武艺超群,我甘愿服输。公主殿下既然也已经芳心早许,末将也实在是不应该棒打鸳鸯,做那等无情之人。所以特来禀告大王,望大王收回成名,并给公主和莫公子赐婚。”拓跋黎倒是不在意,不就是一个女人而言嘛。虽然李蓉蓉是公主,却也难逃一个女人的命运。即便她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世间美貌女子,又岂止她李蓉蓉一个?而且目前还没有说服拓跋谦,他不能这么贸然跟李家闹翻。这件事情,本来李元昊也就是有心撮合他两。只不过特意给自己一个面子,让自己和莫问比武罢了。拓跋黎虽然表面上看着就像莫问认为的那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终究是在朝堂上为官多年了,再怎么头脑简单,对于上面的意思,还是能猜到几分的。况且,这个拓跋黎,也并非就是那么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答的武夫。
“大将军真是大人大量,如此胸襟,真乃我西夏之福,百姓之福啊。”李元昊大笑,赞不绝口。拓跋黎跪在地上,表面上带着笑意,心中却很是不满。果然还是一国之主的好,跪了这么久,居然也不让起来。站在一旁的拓跋谦,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搞不清楚他们要做什么了。他当初跟着李蓉蓉去了大宋,明明知道这个男子,当初对公主是如此冷淡冷漠,爱理不理的。当初公主也说过,她要让莫问心甘情愿地为她做事。可是如今,这个莫问似乎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虽然他也听说了,当时是公主派人将莫问从昆仑山上救了回来。只是他还是觉得很奇怪,为何公主会知道他会在昆仑受伤?且不说这受伤之事,这莫问却又是为何会变得这般对待公主?他虽然知道,百花宫公主的性子,很要强。可是他不同意公主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去做赌注,他不希望这个美丽的女子走上自己过去的老路。也许当初你是认为自己这样做是对的,是值得的。可惜,当斯人远去,再也回不来的时候了,你才会发觉,自己错了,而且错得非常离谱。情感,是不可以拿来交易的!
“大王过奖了,末将承蒙大王错爱,自当为大王效忠,为西夏效力,为百姓某福。”拓跋黎一脸虔诚,看不出有丝毫的异心。莫问听到这话,不禁心中暗自腹诽。擦,这武将,也不知道拿着这几句话说过多少遍了。可惜啊,这西夏王爱听,也没办法。莫问抬头看了一眼李元昊,这就是后来抢了自己儿子老婆的西夏国主,哼。
“大将军不用谦让,既然大将军有意成全百花,那么本王也顺水推舟,成人之美便是。莫问,你虽然不是我西夏子民,但是只要你一心为着西夏某福,为西夏百姓着想,我西夏也欢迎你。如今,本王将女儿百花公主,许配与你,你要好好待她。否则,本王第一个不饶你,西夏百姓,也不会放过你!”李元昊带着威严地说到,却分明没有看着莫问。
“是,多谢大王恩赐。”莫问叩首谢恩,心中却是对他刚刚那番话颇为不满。这堂堂一国之主,怎么赐个婚,这么说呢?一点都不正式,也不像一个国主的养子。倒像是一个父亲在托付自己的女儿。这也罢了,反正蓉蓉是他女儿,莫问也不多介意。
“谢父王。”李蓉蓉也叩首谢恩,满心欢喜。终于,自己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吗?她抬头看看莫问,正好和莫问的眼光对上,两个人相视一笑,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吗?李蓉蓉不禁双眸带着泪光:“我,我们,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么?”她有点语无伦次,尴尬欣喜地笑着。
莫问摸摸李蓉蓉的头,溺爱地笑着道:“傻丫头,你当然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看着李蓉蓉喜极而泣的养子,莫问不禁觉得这傻里傻气似乎有几分相熟,可是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哈哈。”李元昊笑着道,“看看你们两高兴的,父王命人择日给你们举办婚礼,我西夏公主出嫁,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全国上下,举国欢庆!”
“是,恭喜大王,贺喜大王。”群臣皆祝贺道。
“好!好!好!”李元昊兴高采烈,如获至宝。莫问看着他的神情,不禁觉得有几分奇怪。若是百花公主嫁给自己,称心如意的,当然应该是公主才是。这是,看着情形,莫问总觉得,这李元昊,甚至比李蓉蓉还高兴。这一点,令莫问百思不得其解。
“拓跋将军心胸宽广,也是我西夏之福。赏,大将军……”李元昊准备安抚一下拓跋黎,这件事情,若是就这么传出去,他也有损面子。
“谢大王恩赐。”拓跋黎却是打断了他的话,“只是多年来,末将一直蒙受大王垂爱,实在是不应该再获得什么赏赐。还望大王,收回成命。”拓跋黎跪拜在地。
莫问不禁看了一眼这个将军,擦,果然还是心存异心。这么多人的面,文武百官之下,居然敢打断李元昊的话。要是换了一般人,恐怕真的是活腻了。百官也都是愣了愣,方才拓跋黎,硬生生地打断了李元昊说话,这可是不敬啊。拓跋谦看着自己的弟弟,不得不在心中暗自叹一口气。
“大王,臣弟冒犯,还请大王恕罪。”拓跋谦赶紧走出来,给拓跋黎求情。
“哈哈,先生言重了。”李元昊倒是不十分在意,轻描淡写,一笑而过,“大将军本就是豪爽之人,这般礼节于他也太过繁琐。况且,将军征战沙场,对于这繁琐的礼节也不甚了解,自然是无心之过。先生不必紧张,将军有你这样的哥哥,我西夏有你们兄弟两一文一武的辅佐,必定会国运昌盛。大将军也不必自谦,既然本王下令赏赐,将军便心安理得地接受就是,旁人定然不敢多说。”
“是,多谢大王。”拓跋黎叩首谢恩。
“公主大婚,举国同庆。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无事……”莫问听到这句话,不得不佩服这西夏人果然跟大宋差别甚大。中国自古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等级尊卑,甚是严格。只是不想着西夏,当真不一样吗?这种话,按照大宋律例来说,一般都不是皇帝说的,是他身边的那个小太监说的吧。
“启奏大王,微臣有一事禀报。”一个文质彬彬的官员站出列来。
“奏。”
“大王,沙洲地区近来有一帮民众聚义闹事。虽然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是大王还是不能不重视。”那男子恭敬地说到,相比之下,拓跋黎的态度倒真是显得十分跋扈了。
“沙洲?”李元昊暗自思量了一番,“看来还是需要派人处理一下了。”
“末将愿意领兵平乱。”拓跋黎主动请命。
“大将军心系我西夏,自然是我西夏子民的福气。只是将军才刚刚息兵归来,如此又出兵,真是辛苦将军了。”李元昊说得似乎有几分不忍,但是任谁都能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拓跋黎带兵,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大王且慢。”此时莫问淡淡阻拦道,完全不管堂下其他文武百官惊异的眼光。
“嗯?不知道,你有什么计策?”李元昊倒是颇有兴致地看着莫问,似乎断定他会出什么好的计策一般。
“若是大王允许,我愿意替将军领兵出征□□叛乱。”莫问说道,众人心中皆是暗自怀疑,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一个外乡人,居然敢如此大的口气。
“你可知,战场上没有任何儿戏可言,稍不留神,就会丧命。若是失败,不仅你,还有无数西夏将士,都会跟着你一起遭难。你可要考虑好,况且,你又没有任何经验。不如大将军带兵,你为副将,一起出征可好?”李元昊也是想给莫问一个立功的机会,这样对于将百花公主嫁与他的事情,旁人才不会多言。
“谢大王周到的考虑,只是,我恳请大王,愿意立下军令状,请大王让我,带兵出征。”此言一出,众人更是惊讶,皆认为莫问是在开玩笑。这等要事,是万万不能当做儿戏的。
“你可考虑好了?”李元昊心中倒是十分的赞赏莫问,有气魄,有胆识!
“多谢大王。”莫问已然明白李元昊是同意了。
这一切都回不去了 (1)
几个月的奔波,终于回来了。段思廉看着熟识的一切,不禁无限感慨。百花绽放,四季如春,如此美丽的景致,有谁会舍得破坏它?七彩斑斓的花朵,一朵挨着一朵,一朵进拥着另一朵,花团锦簇,开得那么热烈,开得那么鲜艳,令人不得不动心。生命,就在那一片一片的花瓣上绽放它的美丽。每一朵,都是精心积累了十分的美丽,在这阳光普照下瞬间绽放。红的火,白的雪,在大理没有白雪的日子,满地的白花便铺成一片白雪,美丽得那么耀眼夺目。
段思廉躺在一片绿草之上,看着蔚蓝的天空,心中觉得甚是清爽。记得孩童时代,自己经常跟着哥哥们来这里放风筝,捉迷藏。那样的日子,是多么令人怀念啊。没有忧愁,没有争夺,没有烦恼。成长究竟是怎样一件事呢?很多时候,段思廉觉得自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该做什么,太过迷茫。他其实什么也不求,只是希望能安宁平淡地过一生。尽自己的力去帮助身边需要帮助的人,自己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不求名,也不为利。可惜,似乎天意不让他这么平淡地过下去。
那一年春暖花开,花魁选秀,那张美丽的容颜,打破了平淡的生活。他喜欢那样美好的容颜,就如这满地的鲜花一般美丽。
“听说这花家小姐,那是国色天香,一等一的美女啊。而且,花老爷也是教女有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可不是吗,这么美的女儿,就是为了赶上选花魁好选入宫中服侍皇上吧。一旦被选中,便也是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看看看,出来了出来了,看到没有,那个蒙着白面纱,手捧白玉兰的,就是花家小姐花暮云了。”
“只是可惜了,怎么还蒙着面纱啊,看不到整张脸。”
“这是规定。不过,虽然看不到整张脸,可你看那蒙着面纱的姿态,也是风韵无限啊。等一下她还要跳舞,那才叫一舞倾城呢。”
段思廉饶有兴致地听着周围的人议论着,时不时也跟林皓说上一两句。
琵琶声渐渐蔓延开来,一声高过一声。一个白衣女子,翩翩而来,舞姿幡然,宛若天仙。古琴声随着高山流水而来,倾泻而出,潺潺若绢丝滑过,鸣鸣若佩玉争响,玲珑剔透的水晶绽放,光芒四射,夺目而不刺眼,绚丽而不奢华。白衣舞翩跹,宛若水中玉,铮铮鸣佩环,泠泠动四方。
“果然是好舞姿!”段思廉转头看着林皓,赞叹道。
“公子,可别忘记了我们这次出来的目的啊。”林皓倒是不以为意,反过来提醒他,“这女子的舞姿纵然是美丽,可惜了,一旦入了皇城,便也再不可能这般自由动人了。”
“嗯?”段思廉不禁用一种讶异的眼光看了看林皓,相处这么多年,他还不知道林皓有这等心思和想法。
段思廉看了看蔚蓝的天空,那个时候两个人一起在扬州,吃吃喝喝,玩得多么不亦乐乎啊。还有那个女子,果然是不凡。只可惜,生在了那个衣锦富贵之家,却不得不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
“暮云,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段思廉记得,当初自己是那样深切地看着她,希望这个女子不要如此决绝。
“是啊,暮云,我带你走,我们一起远走高飞。”是的,段思廉知道,自己的这个兄弟,真心爱着这个女子。
“你们走,一起走。要不回大理,那里有蔚蓝的天空,美丽的花朵河流,只要离开这里,离开扬州,你们就一定可以一起好好地生活的。”段思廉祝福他们,是真心的祝福。
“走?走得了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花暮云淡淡地看着他们,一边喝着闷酒,一边冷冷地笑着,“从此以后,我就是翠迎楼的苏暮云了。我跑不掉的,若是我们一起走,不仅是我,还有你,还有思廉,都会受到牵连的。只要妹妹替我去,我换她留在翠迎楼,老鸨一定会答应的。这样,爹娘也不会发觉。”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走?”林皓愤愤地抓住花暮云的手,“为什么!”
段思廉至今还能想起当初林皓那张通红的脸,那样痛苦,却带着无奈。他知道,他也知道,花暮云更是知道,那一舞,已经注定了她不得不入宫。说起走,很容易,可是,纵然他们两人能逃出去,那么花暮云的爹娘呢?花家整个家族呢?又该如何?
“暮云,虽然你不愿意入宫,可是为何要作践自己呢?一旦入了青楼,你这一辈子,都毁了啊。”段思廉仍然不想放弃,依旧劝说着。
“青楼?呵呵,不知思廉认为,是身处青楼可怜,还是身处深宫可悲?”两个男子,竟是被这问题活生生地逼退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连试一试的机会都不给我!”林皓依旧不愿意放弃,“走,跟我走,我们一起走!”林皓拉起花暮云,她却是死死坐在凳子上,喝着闷酒,不愿意再说话。
“不要再喝了!”林皓将她的杯子夺了过去,段思廉见此情景,却不阻拦,反而抓起酒杯,陪着花木云一起喝起来。
“你们!”林皓满脸的痛心。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花暮云一饮而尽,红着双眼,含着泪光,“你还不明白你的爹娘是怎么死的,你们一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你们林家一家老小,是怎么被烧死的?你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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