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必这么在意呢?”
看着莫问诡异的笑容,叶无涯瞬间觉得莫问十分猥琐。若是流云和柳晗月见着了他这般模样,不知道会作何感想。这样想着,便不知不觉开始勾勒剧情。柳晗月定然是要骂他臭流氓大坏蛋了。至于流云嘛,叶无涯倒还真猜不准她会说什么了,这个女子太过于温柔贤淑,整个一完美女神,所以叶无涯也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小主子,来者不善,切勿大意。”紫衣老者传音道。
莫问看着他,点点头,表示领会在心。
虽然莫问表面看起啦大大咧咧,也不在意眼前这男子所表现出来的异样,心中却一刻也没有放松。他深深记得,他的小云儿还在等着他拿冰山雪莲的莲子回去治病。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却是一刻也不能耽搁。
“不知这位……额……”墨衣老者站出来,想证实自己的猜测,却突然觉得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才好。姑娘,人家明显不乐意。可是你要是叫公子吧,这也未免太离谱了点儿。
“你是谁?挡我们的路做什么?”倒是叶无涯实在无法忍受了,大声问道。眼前这个男人,在他看来,整个就是一妖怪。男不男,女不女的。如果不知情,倒是说不定很多男子被他迷了去。且不说一身华贵的装扮,只这声音,就已经是柔弱无骨,令人缠绵悱恻了。再加上这天生的容貌,梳妆打扮一番,倒也的确是一个大大的美人。想到这里,叶无涯不禁果断打断自己的思路。擦,这想的是什么啊。我怎么开始这么幻想了。男的就是男的,女的就是女的,什么男不男,女不女,乱七八糟的。要是这个世界都这混乱,岂不要天下大乱了?
莫问看着叶无涯脸上变化的表情,不禁觉得好笑。这有什么,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纪,也不过就是多了一朵奇葩而已。那句话不是这么说来着吗,其实每一个人都是一朵花,只是有的人长成了奇葩。见多不怪,什么样的奇葩没有啊。大千世界,什么样的东西都能出现,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发生。就像自己这般,莫名其妙地就穿回到了这个诡异的朝代了。说起来,不得不佩服历史了。
“无涯兄,不要这么凶巴巴的嘛,你可要懂得怜香惜玉啊。”莫问故意调笑道,然后看着面前的美人道:“不知道这位是喜欢被称呼姐姐呢,还是妹妹呢,亦或是其他什么呢?”
看着莫问如此彬彬有礼的样子,男子却也不生气,反倒很是高兴。拿起团扇,轻轻摇着。莫问见此状况,心中不禁暗自腹诽。擦,这么冷的地方,还摇扇子,真够装B的。这人妖,也恁妖艳过头了吧。装B,叫你装,当心遭雷劈。
“哼。”男子一脸不屑,看着莫问,不禁觉得,莫问长得倒也不错,赏心悦目的脸,白净的皮肤,不错不错。他思量着要是能收了去,养在笼子里,倒是一只不错的鸟。
“本座可没有闲工夫跟你们纠缠,血玉,交出来。”男子的声音猛然冷淡地出奇,简直可以把整个人都冰冻了。莫问不禁心中一颤,血玉?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雪思寒的手下?只是转念一想,莫问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雪思寒本就是一枚棋子而已,而且虽然接触不多,但是莫问明显地感受到,雪思寒是个任性随心的人。做事情,可能和老洪有得一拼,大大咧咧,对什么功名之类的,也从来不放在心上。这样一个自由的人,什么东西会把他困住,将他绑住呢?
祸不单行
随着男子一声令下,他周围的侍女便开始围攻莫问。莫问见此,不禁心中觉得有几分好奇了。刚刚不是还说自己的武功比叶无涯好吗,怎么打叶无涯动的时候,还是他亲自出手。轮到自己的却派身边的侍女出手,这岂不是在小看他?
这些侍女一个个都白衣装扮,带着白色面纱,每一个身材都看起来极好。莫问不禁恶趣味又上来了,打斗之间,竟然毫不遮掩地伸手去摸那侍女的腰。女子气得满脸通红:“你个流氓,死到临头了还这般无赖!”说罢便拿着剑直刺莫问。
只是她这向前刺,七个侍女所构筑的阵便破败乱形了。之前提醒男子注意莫问的那个侍女见此情景,立即制止道:“水碧,你在干什么!”被唤作水碧的女子立即意识到自己犯错了,立刻扯了回去,跟其他六人一起再度组成阵行。
“这位小公子真是太狡猾了。”那侍女大声对莫问说道。看她穿着虽然依旧是一身白衣,却与其他众侍女不同,想必是这些侍女的头头什么的吧。莫问瞥了一眼,女子看起来虽然还好,不过想必已经年过四十了,属于嬷嬷级别的人物吧,如此老到。莫问不禁赞叹一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莫问收回心思,专心应付。这七个女子的阵法,自然,他这个赝品大宋人肯定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过莫问隐隐觉得似乎有点像北斗七星的排列形状,他便划开太极图,以柔顺之势引导星星跳入囊中,然后梦中捉鳖。
七个女子同时被自己的力道反弹开去,四下倒地。
“退下。”男子轻飘飘地说道,对七个侍女似乎很是不满不屑,“你们又在给本座丢脸了,平时本座是怎么教导你们的?”
七个女子立马起身齐刷刷地跪在雪地上,冰寒之气淹没她们的身体,她们却是分毫不敢抬头不敢动一分。
“还不快给宫主让开,在这里碍手碍脚的。”那个嬷嬷级别的侍女立马将七个女子支开笑脸对男子说道:“还望宫主饶恕,是我教导不严,回去一定好好惩罚她们。”
“罢了罢了,本座也乏了,是该结束这个游戏的时候了。”莫问一听心中苦叫不好,难不成之前他跟叶无涯打,是为着逗老鼠一般好玩?擦,这人,这趣味,也太恶劣了吧。
众女子退下,男子走上前来,对着莫问,冷眼想看。莫问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周围的一切与自己隔绝开来,他丝毫不能动弹,得不到分毫反抗的机会。周围的雪花包裹着一个气场,他完全看不见气场之外有什么景象,其场内,只有他和男子面对面而站。强大的压力迫使他不断被拉近男子身边,莫问竭尽全力定住自己的身躯,却依旧十分艰难地被托了过去。莫问在心中暗自叫苦,这样下去,非被弄死不可。
不是说人到死之前,生前的事情就会想放电影一样在头脑中播放吗?莫问想着,上一世自己认为要死的时候,却头脑中一片空白,最后灵魂穿越到了这个诡异的地方。莫问想着,如果生前的事情不这么放映出来,是不是就意味着死不了?转念一想,莫问突然觉得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只是之前和流云,柳晗月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都细细地在脑海中回放,莫问感动着,依恋着,十分舍不得。难道这是天意?不做主角,注定他只是到这里逛一圈?最后还是得死回去?
男子看着莫问脸上出现痛苦的声色,突然觉得很有意思:“怎么,想你内人了?很快你就可以去跟她见面了,你想想,拿不到冰山雪莲,你和你家内人,能不在阴曹地府碰面吗?”
莫问的意识顿时清醒过来,拿不到冰山雪莲?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一股强大的气流从莫问身体流出,冲破男子结下的气场,贯气长虹,破空而起。包裹的雪花顿时四散开去,化作星星点点的水滴,一颗一颗地掉落洒下,在地面却不破碎,颗颗珍珠般地镶嵌在白雪之上,冰封千年的大地,顿时显得斑驳亮丽。
“这……”嬷嬷级别的那个侍女退后一步,望着破碎气场中站着的莫问和男子,囔囔自语,“宫主的逍遥绝阵,居然被破了,这怎么可能。他不过才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怎么会?”
“嬷嬷你忘了,他手上有血玉。”之前那个叫水碧的女子在一旁,轻轻说道。
男子似乎意识到了莫问的不可小觑,开始收敛之前的不正经断袖情义:“还有两下子嘛,不过你可别以为这样,就能够逃出本座的手掌心!”男子将手心狠狠一捏,似乎整个世界都回被他捏碎一般,看得莫问不禁觉得心寒。
风气,将地面冰冻的冰块丝丝拉拉地划破,地面开始皲裂,断断续续的冰封崩塌的声音响起。
叶无涯一行三人不禁停住脚步,脸上同时浮现担忧的神色,心中都在祈祷,莫问一定要活着才好。
“我们抓紧时间吧,应该就在前面了。”紫衣老者收敛回望的目光,那里什么都没有,除了皑皑白雪,万里冰封。
“嗯。”叶无涯和墨衣老人同时应答到,每一个人心中都十分清楚,目前他们要做的,便是将冰山雪莲带回去给流云治病。叶无涯经过墨衣老者传送内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气色看起来也好了许多。
三个人在澜沧峰顶寻找着,分分秒秒都心惊,一边分心注意旁边的山下是否有什么动静,一边抓紧时间仔细寻找冰山雪莲。只是山下一点动静都没有,过于的安静,令三个人心中都很是担忧。也不知道莫问那边情况怎样了,要是最后撑不住了,那么回去,即便救了流云,又该如何给两个女子交代?
叶无涯心中尤其担忧,放下莫问是他生死之交的兄弟不说,当初离开的时候就说好是因为奉了叶无涯师傅的命令,到昆仑办事。那么远的距离,走了那么久了,今日的飞鸽传书估计估计日便到她们手中。那个时候,必定什么事情都得给流云说清楚了。即便流云不怪自己,叶无涯觉得心中终究是有愧意。心中的难过,悲伤,一时间竟然同时弥漫心间,叶无涯不禁双眸湿润,眼泪忍不住要掉了下来。
两老看在眼里,却也不说什么,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得看为谁而弹。两个老者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儿。当今圣上目前的状况看,没有哪个皇子能继承大统。江山交到他们手中,无异于白白断送。这个皇子虽然来历不明,但是皇上既然已经确定他是皇子了,那么自然有他的道理,有他的证据。出动暗影,加上他们四个老一代的人,这么大的阵势,居然会把人给弄丢了,岂有不杀之理?
只是眼前面临更让他们头痛的问题,也没能再多想莫问了。
“不对,照理来说,应该就是这里了。澜沧峰峰顶,怎么会没有?”墨衣老者总觉得事有蹊跷,疑惑地看着其他两个人。
“前辈的意思是?”叶无涯不禁也开始担忧,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
“不会这样吧?怎么会这么巧呢?昆仑常年无人来往,那些寻找冰山雪莲之人大多也只知道在昆仑而已。澜沧峰基本无人来,我们一路上也没有发现其他人啊。”紫衣老者皱着眉。
“师兄忘了之前那段琴箫合奏了吗?”墨衣老者提醒到。
“师弟的意思是?”紫衣老者带着深意地看着他。墨衣老人点点头:“我的确是这么猜测的。”
“莫不是他们都是一伙儿的?”叶无涯似乎也明白了,“故意给我们玉笛箫,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但是赤焱十二骑,早就摆脱《销魂曲》的困扰束缚了?他们不过是声东击西,实际上是为着冰山雪莲和血玉而来?”
叶无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居然从自己嘴里说了出来。如此一来,那么莫问岂不是危在旦夕?
噩耗
流云心惊胆战地看着刚刚传回来的消息,心中大乱。少爷,少爷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
“告诉我告诉我,你们告诉我,这信上所说,都是假的!假的!少爷,少爷,少爷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流云大吼道,满脸的不相信,更多的是悲伤。
柳晗月呆呆地看着流云,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那个吊儿郎当永远一脸不正经,满心自信的人,真的就这样回不来了吗?她也不敢相信,她宁愿相信,莫问只是失踪了。或者,或者是因为一时赌气,故意弄出这样的戏,好让他们大家替他担心。
转眼间,窗外已是一片葱绿。夏天到了吗?生命本应该在这个季节绽放出翠绿,生机勃勃才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会来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老天,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啊?流云两行清泪,止不住地大滴大滴掉下来。众人都沉默着,雪山派弟子低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此时此刻,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而他们又还能够说什么来安慰眼前这个女子呢?
“云儿姐姐……”柳晗月轻轻靠近流云,想要护住她。
“走开!你走开!少爷,少爷在哪里?”流云漫无目的的双目四下张望,突然目光落到柳晗月身上,像是带着祈求似地,抓住了一线生机,痴痴地问道:“月儿妹妹,月儿妹妹,你告诉我,告诉我,少爷,少爷,少爷他只是开玩笑,他还会回来的,他说过他不会抛下云儿一个人离开的!月儿妹妹,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你,还有你,是你们一起来骗我的!”流云指着雪山派弟子,语无伦次。众人都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柳晗月留着泪,看着流云。心中满是哀伤。她也悲痛,只是她突然觉得,自己对莫问的情,不如流云深。流云可以毫不顾忌地将自己的一切放到莫问手中,可是自己不能,自己还有所顾忌,不是吗?同样是爱,却有深有浅,有多有少。同样是刻骨铭心,却有长有短。柳晗月只得抱着流云,同样的哭声说道:“云儿姐姐,不要太难过,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月儿妹妹陪着你,没有谁敢欺负你。”
一群男子,就这样看着两个女子在堂屋中痛哭流涕,没有谁劝阻,也无人敢上前一步说一个字。任何人此时都悲痛着,屋里的每一个人无一不在心中祈祷,莫问出事了,毕竟还只是失踪,生死未卜。虽然根据情况看起来,凶多吉少。冰山雪莲如今也下落不明,那么眼前这个女子的生命,也同样危在旦夕。
“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流云突然推开柳晗月,大声叫起来。众人看到她变幻的神色,立刻意识到她将所有的一切都归罪于自己了。
“要不是因为我,要不是当初我固执地要跟少爷一起去,也不会遭到雪山灵童的毒药。要不是因为我,要不是因为我中毒了需要冰山雪莲解毒,少爷也不会这么固执地赶去昆仑。要是少爷不去昆仑,也就不会因此遇害了。都是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