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很有趣的直觉,今年一定会死人的。”
“……不赌。”德拉科嘴角抽搐:“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这次比赛绝对是个悲剧。”
哈利耸肩:“反正不是我们的悲剧。”
旁边用各种各样魔法偷听的斯莱特林们互相打着眼色,冥思猜测,然后布莱斯推了德拉科一把。
德拉科翻翻白眼,为什幺每次都是他?
“哈利,照你这幺说,霍格沃茨勇士没有我们斯莱特林的事儿?”
“我有那幺说过吗?呵呵,只是随口而已,大家都在讨论,我也很兴奋。”哈利睁眼说瞎话,整个霍格沃茨最冷静的学生就属他,就跟没有这回事一样。
德拉科左右瞟了瞟,其实他不想问,可是赶鸭子上架啊。
“哈利~说说吧,我知道你一定对某些事情胸有成竹,难道不能和我分享?”
哈利伸手掐他的脸蛋:“德拉科,你不适合和我撒娇,这招对我不好使。”
德拉科被他掐的脸颊通红,恨不得把自己埋进餐桌里,桌子底下狠狠踩了扎比尼一脚。自己连色相都卖了,这下他满意了?
扎比尼感觉自己的脚趾头都痛到要发麻了,对着德拉科咧开嘴巴干笑两下。
哈利不想说就不说吧,自己起什幺好奇心?真是自作自受。
斯莱特林桌子上的小小骚动自然没有瞒过教师席,邓布利多不停抚摸着胡须:“呵呵,哈利很受欢迎啊。”
“哼,白痴的波特,自以为是。”斯内普眼神凛冽。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总是会惹人注意吗?竟然在邓布利多面前……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知道第几次的怒火化为自嘲:他当然知道,也有他的考量,自己操什幺心?
哈利抬头看到斯内普现在的神情,双掌缓缓摩擦。
斯内普的手突然一沉,酒杯重重磕在桌子上。
邓布利多回头看他,发现他苍白的脸,露出担忧的神色:“西弗勒斯,你还是不要总在坩埚旁呆着,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与你无关。”斯内普站起身,走出礼堂。
刚刚突然的痛楚,让他知道哈利的底线。
果然,不过半个小时而已,哈利就从墙壁中走了出来。
“这是什幺?”
“斯莱特林的密道,我今天刚刚发现。”哈利反手关上密道的门:“我可以假设,这幅画像不会妨碍我们了?”哈利指向菲尼亚斯的空白画像。
“……我设了混淆咒。”
哈利笑笑,抽出魔杖再次释放一个。
斯内普看着他:不信任自己吗?是因为今天一个简单的表情,还是从来就没有信任过?
哈利这才坐到斯内普对面:“今天你很奇怪哦,西弗勒斯,在邓布利多面前露出那种表情……你不是期望他发现什幺吧?”
“不,一时大意而已。”
“嗯,那你想到了什幺?我想,应该不是我。”哈利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莫非是莉莉·伊万斯?”
斯内普猛地抬头看着他,莉莉·伊万斯?自己没有听错,他也没有说错。
似乎突然就醒过来,两人的界限看得清清楚楚。这只是挂了一张无用的皮囊,黑魔王永远都是黑魔王。
哈利看着他的神色,看着他带上解脱的意味——终于不必被自己蛊惑的解脱,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西弗勒斯,你真的是很可爱。”
“不敢。”斯内普淡淡说。
“现在如果告发我的身份,你是不是不会太在乎了?”
“怎幺可能?我是Lord的仆人。”斯内普已然站起身,恭敬侍立。
“不如让我来说说看?我一声呼唤,让你有了我不是哈利·波特,甚至和波特家没有半点关系的自觉。所以你终于可以逃脱我,单纯把我当成伏地魔来对待,这样简单得多,对不对?可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故意的呢?你能不能猜出我脑子里是在想什幺?”
斯内普的肌肉再次紧绷起来。
“嘻,你小看了我,西弗勒斯。我的确不懂爱情,但我学的永远比任何人都快。我不需要拥有,我只需要利用。”他点了点斯内普:“你以为你是因为我的身份才爱我,我却说,你是因为我的特质爱我。西弗勒斯,就算原本的哈利·波特站在你面前,你会因为移情而爱上他?呵呵,如果你会,你就不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我最看重的属下之一。”
“我会。”斯内普立刻说。
“随便你怎幺说,如果你认为自欺欺人好用,就去告诉那老头子我的身份。反正就算现在被他发现,我也有足够的实力离开这里。”哈利敲敲桌子:“现在来谈正事。我特意在西里斯面前抱怨,他应该会代替老巴蒂·克劳奇成为魔法部的代表。虽然不打算出太多的事情……不过他是个麻烦,为了不让他坏我的事情,还是消失吧。这件事你去做,西弗勒斯。”
“……是。”
“在我的计划成功以前尸体不要被发现,其他你随便。对了,注意安全。”哈利似笑非笑看着他,起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不要想着逃了好不好?西弗勒斯,你的人是我的,心是我的,本质和我一样……在我用鲜血开出的大道上,始终都会有你的身影——永远。”
永远是一个很残酷的词,它毫无理由也不给反驳的余地,便会困住一个人的一生一世。
斯内普独自坐在黑暗中时,沉淀了心情,从头想起。
小小孩子的身影,从受虐的亲戚家逃出,误打误撞闯入对角巷——那是一个对这个世界有着戒心却渴望一切的孩子;后来继承了波特庄园,认识了马尔福家,他就开始走上斯莱特林的道路;最后来到霍格沃茨,越来越优雅,越来越深沉。
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投注了太多精力,吸引着他的目光,直到再也无法自拔。
因为他的特质,因为他是哈利·波特……
正确的是哪一个?
冰冷的壁炉突然冒出火光,卢修斯钻了进来,立刻为这地窖的寒冷打了个寒战。
“西弗勒斯,这种温度可对人身体不好。”大幅度施了几个保暖咒,他走到桌前:“呃,西弗勒斯?”
斯内普倦怠地抬抬眼皮:“你有什麽事?”
这下卢修斯更确定他出问题了:“是你叫我来的,还特意叮嘱不要惊动任何人尤其是邓布利多……西弗勒斯,你不会忘了吧?”
斯内普眨眨酸涩的眼睛,对了,在沉入自己的思绪前,他的确叫来了马尔福。
扔给他复方汤剂和一包自己的头发,他站起身体:“扮成我的样子,相信你能做到,我有事要做。”
“什麽事?”卢修斯一脸古怪。就算以往有事,斯内普也从不屑隐瞒任何人。
“杀人。”斯内普冰冷的声音带着讽刺:“你伟大的主人下达的命令,你出点力也是应该的。”
“他……让你去杀人吗?”看着斯内普苍白的容颜,卢修斯不由得觉得有些发寒。
“这也不是第一次,你那是什麽表情?”穿上长袍,外面罩了全黑的斗篷。斯内普看着手中的金属面具,终于缓缓将它戴在脸上。
“西弗勒斯!”卢修斯突然抓住他肩膀:“其实我可以去和主人说……”
“不必。”隔着面具,斯内普的声音更加模糊:“再怎么改变,黑魔王还是黑魔王,本质永远不会变。卢修斯,我劝你还是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
“我知道,我一直把黑魔王当成黑魔王,从未当成别人。”卢修斯打开衣柜,拿了一件斯内普没穿过的黑袍换上,喝下复方汤剂。
斯内普看着自己站在自己面前,带着微笑说:“只是现在他的冷静、睿智、强大、野心,还有那无法掩饰的光芒,都让我迷恋。我从来不会否认自己想得到的东西,这才是斯莱特林。”
转身踏入炉火,头也不回。在卢修斯看来,斯内普的步伐更像在逃避。
逃避自己吗?西弗勒斯,那只会让你更加痛苦啊……
炉火再起,卢修斯的表情立刻变得阴冷严峻,看着邓布利多从里面迈步出来,镜片下的湛蓝目光锐利地扫视了整个地窖。
他暗暗冷笑,真以为自己能做的那么不露痕迹?
“阿不思,你又来我这里做什麽!”
“噢,西弗勒斯,你要体谅一个老人的心情。”邓布利多站在斯内普身边,慈祥地拍着他的肩膀:“你这个学期似乎和哈利疏离了?如果有什麽不方便或是为难,可以和我说说。”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麽时候对我的私事这么感兴趣,邓布利多!”卢修斯毫不客气地说:“你如果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波特,不要来问我!”
“你们两个又吵架了?我记得你以前还叫他哈利。”邓布利多慈祥地说:“西弗勒斯,多照顾哈利一点吧,这孩子以前受过很多的苦,以后还有更多艰难险阻等着他。不过怎么说,他也是莉莉的孩子啊。”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莉莉!”卢修斯拍案而起:“如果没有什麽事,就不要再烦我。”
“好好好……”邓布利多举手投降:“今年发生的事情总让我觉得不安,所以不要再和哈利怄气了。护好他,西弗勒斯,哈利不能有事。”
卢修斯沉默半晌,冷冷道:“还有其他事情?”
“还有一件事,也是关于哈利的。”邓布利多观察斯内普的面色,适当露出疲惫的表情:“我总是担心这孩子会像昔日的伏地魔一样走错路,你也知道他多么聪明,多么优秀……替我看着他好吗?有你和西里斯在,起码我可以放心。”
“嗯。”卢修斯半答应不答应似的哼了一声。
走错路?开玩笑!他们家主人惟一一次走错路,就是你这个该死的老头子和斯拉格霍恩那个更该死的老头做了一个陷阱!结果让主人的大业晚了这么多年才能继续进展,还变得多疑、残暴、冷酷等等等等……
除此之外,完美的主人再没有什麽瑕疵!
通常这种态度在斯内普而言就是答应,邓布利多满意放手:“那我就不打扰你,记得多休息。”
走到壁炉边,他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嘴:“刚刚有人来吗?是谁。”
“卢修斯·马尔福。”卢修斯冷冷道:“校长大人关心我地窖的客人,让我受宠若惊。”
离开地窖,邓布利多总觉得怪怪的。仔细想斯内普的举止,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火气更大。
唉,他和哈利之间到底出了什麽问题?
因为西里斯?不会啊,西里斯已经很少与斯内普出现在相同的地方了。
送走邓布利多,卢修斯重重放下酒杯。
“哼!混帐的白巫师老头子,原来就是一直这么吊着西弗勒斯的!”
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哈利的事情不容自己插手,斯内普的倔强不容自己干预,可一个是心爱的主子,一个是最好的朋友……
唉,就这么互相折腾着,这俩早晚会折腾出事来。
只有一个星期投入纸条,火焰杯的火焰不管白天黑夜都熊熊燃烧。
哈利披着隐形衣,靠在廊柱上,掩嘴打了个哈欠。这已经是第六天,小巴蒂还没来,自己都快熬不住了。
是邓布利多看守太严密?不会啊,他看了这么多天,除了年龄线外什麽都没有来着。
他正在不停思索中,就看见一道小小的人影从走廊上过来。
走近,看到是自己,哈利兴味地站直身体。
看着自己昂首挺胸却又带了点紧张的靠近那条年龄线,看着自己成功踏了过去,看着自己把写着名字的纸条投入火焰杯。
哈利挑眉,做得不错嘛,充分表现了一个学生的心理,只不过这个学生有点像格兰芬多而已。
等他走了,哈利仍然没动,安静等待。
十五分钟后,不意外看到另外一个身影走出来,眼神深幽地凝视着火焰杯。
邓布利多今天并没有戴他那平面会反光的眼镜,也不复在学生面前那慈祥和蔼的笑容。他冷冷看着火焰杯的火光,然后抬头,看着那个“哈利·波特”离开的方向。
抱着手臂稍稍退后,将自己彻底隐藏在黑暗和阴影中,看着这个老者。
他的确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邓布利多,那个有着棕色胡须和头发的人早已不在,虽然白发苍苍却依然健朗的白巫师也已消失,留下的只是一个快风干入土的老头子。
他仍然精明而机智,却已无法抗拒时光的召唤了。
就像如今,他已经无法自己扛起一切,必须铺垫后路,甚至爲了把所谓的救世主绑在自己的战车上,做出这种事情。
阿不思·邓布利多,并未穷途却先已走到时间的陌路,对于一个伟大的巫师来说,这是最无奈的吧?
他有时候会想,虽然互相倾轧、敌对,但无论他还是邓布利多,总有不如对方的地方。
比如,他利诱人心,总比邓布利多的真心感化稍逊一筹;比如,邓布利多太在意自己博爱、仁慈的假象,反而不能去利用残酷的现实;比如,他对下属太过严厉使得他们表里不一;比如,邓布利多对麻瓜的保护态度让他固步自封。
但这都是不同层面的比较,孰强孰弱总会让人不服气。
只有一点,是他真正比邓布利多强的,就是对彼此的态度。
对他而言,他承认邓布利多的伟大,承认邓布利多是自己的对手;可对邓布利多而言,他却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不肯承认自己的成长,始终以汤姆之名呼唤自己。
他以为这是一种压制,一种高高在上能够克制他的方式,可是在自己看来,这只是他的软弱,不肯面对相当的强大罢了。
邓布利多绕着火焰杯转了一圈,确定哈利的名字已经被接受,才缓缓离去。
哈利也走出来,站在火焰杯旁边看着,却不懂邓布利多在看什麽。
他喜欢魔法物品,但对这种有主儿的却没兴趣。尤其这个看起来……哈利又绕了一圈,看起来一点美感都没有,不点火时就是一个大木头疙瘩。
抬步跨了进去,那年龄线竟然一点反应没有,甚至到他触碰到火焰杯也是如此。
魔法物品就是魔法物品,他能瞒过所有人,却瞒不过这些敏锐的东西。纵使融合了一个年轻的灵魂,他却也已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