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译心里咬牙切齿:杜唐你这个混蛋将计就计好玩吧!但身体却累到连指尖都动不了,哼哼唧唧说着那你以后温柔点,就精疲力尽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结束~本来想写肉块的,可是一想,额,昨晚才炖,今天就先清淡点好了~
☆、闷骚一旦骚起来,往往比明骚更流氓!
中考结束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是夏季那种典型的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被雨水浸透的水泥地又很快承受着骄阳的炙烤,蒸腾出独属于夏天味道。施译等着考场外的封条拆了才晃到教室。陆陆续续有人从其他考场回来,看见施译总要惊讶一番,“小跳蚤,你不是不用考吗?怎么在这儿?”
施译心里对他们是有点儿羡慕的,但这种感觉没法说,说了绝对会被他们追着满教室打,什么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之类的。大概正因为每个人在每件独特的事件中只能站在一个位置上,所以总没法圆满,也永不能停止羡慕对方。
他等了没多大会儿就等到了林闻和于念白,当然还有张超男刘欣慈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说不清道不明的,但和前几场考试结束比起来,还是有微妙的不同。前几门考完回来大家基本上是逮着人就说“压轴到底是第二声还是第四声?啊第四声?怎么办怎么办那我语文死了!”或者就是“你选择题最后一题是14。6还是14。8?不可能,肯定是你错了,我算了好几遍!”而最后一场英语考完,只有少数几个人有心思对答案了,大部分人都不愿再细想最后的考试,仿佛随着铃响停笔的那一刻,他们的初中生活也就此进入了历史,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个梦,模模糊糊的,那些“老子看不惯谁谁谁”“排名没进前10被老爸吊着打”“XXX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的时光都一起被封进试卷袋里。不论彼此之间的芥蒂有多深,仇有多大,此刻都不会吝惜分享自己的激动和怅然。
“老子解放了!终于解放了!”一个男生喊出了此刻每个人心目中都想着的那句话。
一时间,整间教室的人都在狂喊,“解放了!结束了!我CNM的中考!”
林闻小跑到施译面前,“路陆呢?那小子躲家里吹空调呢?哥们儿人生第一次蜕变他都能缺席?”
施译一边拨着电话一边回道,“应该在路上,昨晚上跟他约好的,我再打电话催催,饭店订好没?”
林闻回过头去问于念白,“于念白!于念白!”于念白正和几个要好的女生商量暑假要不要去参加周杰伦的演唱会,因此林闻足足喊了好几声她才回过头来。
“你爸订的是哪个饭店?”
“帝京!”于念白隔着好几排桌子回答林闻。
“没人接,估计在路上没听到。”施译挂了电话,“怎么说?是一起去还是等下自己去?”
林闻犹豫了一下,“要不你们先过去,母上大人等下要来帮我卷铺盖。”
施译又去问于念白,于念白也说要整理行李。施译又留在班里跟几个人唠了几句嗑,左右无聊,干脆去杜唐的报社,反正那里离帝京也很近。
刚出校门,就有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了他面前,他也注意车牌,还以为是上门拉生意的黑车,挥挥手道,“不叫车不叫车!”心里还嘀咕,这黑车司机够勤快的啊,车子擦得这么光鲜亮丽。
结果那车亦步亦趋的,就跟着他的脚步。施译心想这人怎么这么缺心眼,有些恼地停下来。贴了膜的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个老头子的脑袋。施译啊了一声,再去看车牌,次奥,大奔。他一下子有些窘,能把大奔当成了黑车的估计也就他了。
那老头子也不睁眼瞧他,“上车。”声音沉沉的,语调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施译还是很尊老爱幼的,何况这老头刚露出个脑袋气势就这么足,他不自觉就怵了一两分,语气也没刚才那么不耐烦了,“请问你是?”
老头子终于肯转过头正眼瞧他了,不过也就上下很快地打量了一眼,“你是想我老人家亲自来请你上,还是自己上?”
车上下来一个中年人,身材挺魁梧的,但长相很普通,属于扔在人堆里就找不着的类型。但他只是往施译面前稍稍挪了一步,施译就被他震得不自觉退了一步。
要是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他神经也太大条了。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绑架?!
施译有些慌。但怎么说这也是在天翼的大门口,来来往往的学生家长很多,还有门卫站岗,他们应该不会乱来吧?这样想着,他心里稍稍定了定。
谁知那老头好像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小同学,老头子我不是什么坏人,绑了你也没什么好处,只不过有些话要问问你而已。我既然敢在这里等你,就不怕你找人,要试试吗?”他对施译笑了一下,转瞬即逝,没有任何温度。
施译左右看了看,每个人都形色匆匆,没有人觉得这边有什么异常。
他心里还在想着对策,老头子啧了一声,好像耐心耗尽,他对身旁的司机使了个眼色,那个司机大叔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电话通了——
“喂?请问哪位?”
施译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下来,这这这、这居然是杜唐的声音?!
老头子对着电话说,“杜唐,你这儿子我先替你保管两个小时,两小时保证完好无缺送到你面前。反正你手里有老头子我的把柄,不会连这点都玩不起吧?”一番话说得老神在在的,简直像“啊哈哈今天我又赢了你两百块钱哦臭小子”这样。
那边杜唐还想说什么,老头子却挂了。很快施译这边电话也响起来,不用猜也是杜唐的,他按了接听,杜唐只说了个“不”字,手机就被一把夺走按掉了。那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微微鞠了个躬,替他拉开车门。
无声的邀请。
施译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又松开,看样子杜唐和这老头子认识,那应该不会拿他怎么样吧?完了他又在心里呸了一声,这什么狗屁逻辑!不过……就算真被绑架,好歹节省了找绑匪的时间是不?施译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钻进了后车厢。
车子越开越偏,很快就出了市区,上了高速,又在高速上开了十几分钟,下高速后开了一会儿,进入到一片别墅区。
施译听说过这个别墅区,每栋房子的价格能把人吓死。
“只要你想,这里任何一栋房子都能马上送你。”那老头子双眼盯着窗外,突然出声。
施译被他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一个人住不了这么大的房子。”
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来。这栋房子和任何一栋都长得一样,连庭院里种的花草植物和假山摆放的格局都是一样的,施译进门前,特意留意了一下具体位置。
“到自己家了,就不要防贼一样防着我老头子了。”
施译四处打量着,装修得不是一般的奢华,跟叶开家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突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你家有没有游泳池内?”
老头眯着眼笑了一下,“你是想要叶家那样的,还是更大的?”
施译吐了下舌头,这老头怎么净能猜到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这么说的话,他还认识叶开了?施译心里微微有些凛然,这老头究竟是什么来头?
“坐。”老头子用拐杖指指沙发,自己先坐了下来。
施译略一踌躇,坐在了他的对面。虽然老头子自始至终都很有威严,但施译能感觉出来,他并没有恶意,心里稍微放宽了点,言行举止也就不如刚开始那么防备了。
“今年多大了?”老头子两手搭在拐杖的龙头上,眯着眼,坐得十分端正。
“你绑架人之前都不调查清楚资料的?”
“好小子,牙尖嘴利,的确比你父亲厉害。”
施译以为他在说杜唐,回想了下杜唐以往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噎死一大群的嘴遁之术,撇了撇嘴,“那是你不了解我爸,我这功力还不足他十分之一呢!”
——真是要命了,怎么这种完全没有炫耀点和萌点的技能放在杜唐身上都能让他这么骄傲自豪?
“你以为我在说杜家那小子?”
施译歪着脑袋啊了一下,一脸迷茫,“你不是说我爸么?我还能有哪个爸?”
老头子仰着头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得不得了的事情,但那笑声听在施译耳里却是怎么听怎么不爽,怎么听怎么刺耳。
笑够了,老头子目光一凛,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偏偏就给人杀气腾腾的感觉,他的拐杖在地上狠狠噔了一下,施译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又觉得自己真是太没出息太丢杜唐的脸了,于是赶紧正襟危坐,一副“任他刀光剑影,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
“谁跟你说,杜家小子是你父亲?又是谁敢跟你说,你除了这个养父,就没另一个父亲?”
他说得一字一顿,语速极慢,仿佛故意留出时间给施译思考,但字与字之间的短暂停顿却又给施译一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这老头,到底是干嘛的?
“我有啊。我什么时候说没有了?只不过我爸早死了不是么?那你上我上哪去给你再找个?”施译呼出一口气,向后仰躺在沙发上,一手架在沙发靠背上,十足十一副纨绔子弟模样。
老头子脸色一沉,“没教养!”
施译翘起二郎腿,心里有些发虚,但外在又表现得满不在乎,“老爷爷,你找我来就是为了给我上礼仪课?杜唐给你一小时多少工资啊,弄这么大架势?不就是家教问题么?你让他自个儿来调教,毕竟这是我们父子之间的事,还不需要外人插手。”
老头冷哼一声,“外人?小子,你应该叫声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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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喝醉酒还问你喜不喜欢的男人,你就攻了吧!
“啊?”施译愣了一下,“不能够吧?”
“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不能?”
“我要是有爷爷,我怎么可能被杜唐收养?难道不应该是你来养我吗?”
这个话题似乎触了老头子的逆鳞,他的脸色一下子无比难看,“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杜家小子,究竟是安了什么心思,要抢我老头子唯一的孙子!”
不是说施译没良心。他也很想像偶像剧苦情剧甚至古装剧里演的那样,听到自己竟然还有血亲就痛哭失声,眼泪汪汪地上去抱成一团认亲,但事实上,由于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太过爆炸性,他反而一时间难以消化,就好像是假的一样。明明过一段时间就能掀起一阵大风暴,但目前他的感觉只像是蝴蝶振了一下翅膀。
施译嘿嘿笑了一下,“不能你说是就是吧?”
老头子却向后靠在沙发靠背上,闭起眼睛,“斯温,送客!”
屏风后转出来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那女人的气质让施译都眼前一亮。他尝试着脑补了一下他认识的所有女人穿旗袍的样子,完败。虽说施译对女人没兴趣,但看到如此气质温润的大美人,还是收敛了下自己的态度。
走到门口时,老头子又沉声说,“你最好去问问杜唐,十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看他敢不敢回答你。”
那个叫斯温的女人果真驱车带他去了杜唐的报社,时间比约定的两小时早了不少,施译想估计是自己态度太不配合了。到了报社门口,斯温却和施译一起下了车,进了电梯。
施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姐姐,你不用和我一起上去的。”
斯温抿着嘴微微一笑,十分温婉动人,“你叫杜唐叫爸爸,却叫我姐姐?我和他一般大,你该叫阿姨的。”
施译张口结舌半天,不是一般尴尬。他只知道把女人往年轻叫比较讨巧,但遇到这种要人把她往老了叫的,怎么办?
“额,还是算了吧,你看上去很年轻。”施译挠挠脑袋,心想以前上至八十下至三个月,哪个异性生物不是被自己轻松拿下的?难道真是跟男人交往了,天天就想着怎么哄杜唐开心,就渐渐偏离了正常人的轨道?怎么现在自己就能这么口笨舌拙呢?
电梯到了杜唐办公室那一层,斯温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施译心里觉得很奇怪,但也不好再次提醒,搞得好像要赶她走似的。
施译在这里自然是轻车熟路,路上不少人打招呼,调戏的也有。大大方方进了杜唐的办公室,杜唐却不在里面,门倒是大开着,看来是有事不在。
他便招呼着斯温先坐会儿,自己左右无事可做,便也在她身边坐下来。
他正在绞尽脑汁想话题,斯温却先开口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施老是你爷爷?”
“啊?他还真姓施啊?”
斯温扑哧笑了,“你还真单纯,跟你爸爸很像。”她顿了一顿,意识到现在不能用爸爸专指某人了,“我是说施文。”
“你认识我亲爸?”
斯温点点头,“以后你就知道了。”她抚了抚旗袍的褶皱,“其实爷爷他不坏,只是有些倔强,有时候你想让他听你说话,得耐心点,温和点,像你刚才那样就不行。”
施译还想说什么,杜唐却冲了进来。真的是冲进来的,施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慌乱的样子。他看也不看斯温,只是皱着眉问施译,“怎么手机不开机?”
施译啊了一声,想起来了,掏出手机一看,原来那王八蛋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关了机还不告诉他!
他刚开机,手机就不停震动起来,最后蹦出来上百个未接,他心里一紧,脸上带了安慰的柔和的笑容,“对不起,我这不没事么。”
杜唐的脸色这才有点缓下来,“以后不能关机。”他不说不许,也不说不要,还真是一贯的杜氏风格。
施译却对他这样的强制甘之若饴,“是是是。”他刚想伸手去拉杜唐的胳膊,伸到一半,意识到身边还有外人,硬生生拐了个弯,拍在自己脑门上,“几点了,我是不是要迟到了?”
“五点四十。”杜唐报了个数字,这才注意到站在施译身后的斯温。他好看的眉又蹙起来,“你是?”
斯温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而后,简单的动作被她做出来真是女人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