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为何事过来?”璇玑问。
东篱忿忿地从怀中掏出一只瓶子丢给璇玑,很不客气,“你倒是对得起她。”
璇玑笑笑不以为然,“那是她自愿。”
“你真该被雷劈死。”话音方落,人便从屋内消失。
风音垂首扶着额头,抽了抽嘴角,原本以为世上再没有人的嘴能比璇玑臭,想不到东篱的嘴比璇玑有过之而无不足,太毒了。这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莫非是亲兄弟么。
“我出去一下,你留在屋内等我。”璇玑起身,抬手摸一摸她的脑袋,笑得无比温柔。
“去找牵牛花?”风音下意识问出口,语落才觉有些不妥,连忙闭紧嘴巴不再说话。
“小音子若是吃醋,在下便不去了。”璇玑长眉一轩,笑得更为欢快。
风音“哧溜”一下钻到被窝里,伸出手挥一挥,“走吧走吧。”
璇玑轻轻一笑,起身出门,“冰谷里有怪兽,不想被吃就乖乖待在屋里。”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又关上。
风音一脚踢开被子,“蹭”地从床上窜起,爬到桌边喝了些琼花露,拉开房门,探出脑袋看一看。
银装素裹,千里冰封。
阳光下,皑皑白雪竟泛起了奇异的七彩光芒。
“咦?”风音大为好奇很想上前一探究竟,可一想起璇玑临出门前撂下的那句话又不敢冒冒失失前去打探,怎么办?
十根爪子扒在门框上“吱吱吱”不停挠动,心里实在痒的不行。
“璇玑必定是唬人的。”风音终究未能忍住,心一横,捏了仙诀唤出筋斗云就往七彩光芒处飘去。
寒风凛冽,昆仑山巅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
点点晶莹,片片柔情,宛若仙境。
风音摊开手掌接住一片,轻呵一口气,眨眼间融化。
她抬起头往不远处望去,但见方才那道七彩光芒正越来越暗,渐渐的,竟消失不见了。
风音一惊,忙催动筋斗云快速往崖壁靠去。
万丈绝壁,光洁如玉,在阳光下反射出强烈的白色光芒。
崖边,厚厚积雪下露出一瓣绿叶,极淡极嫩。风一吹,绿叶轻轻颤动,像在点头又像在招手。
心底最深处的那一片柔软在刹那间被触动,风音蹲到崖边,轻轻抚摸绿叶,一时间看得痴了。
“风音。”白衣似雪,白面胜雪,眉目极淡极美,不似人间有,却比仙更飘逸。他立于崖边,衣袂轻舞,静静地凝视她,目中无限凄凉。
“对你不住。”眼泪终于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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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要到4月底才能有时间,最近每天加班到晚上八点半,周末还得折腾私事,一刻不得停歇。对不起大家,只能更新这么多。
放心,小越都是算好字数才写这些废话的,不要银子的。
番外 第八十九章 昆仑山梦境(二)
第八十九章 昆仑山梦境(二)
“风音。”白衣男子眉目极淡,一张脸美得难以描画,如漫天乱舞的雪花一般真实,却也是一触即化,让人徒然而生几分怜惜。
“你是谁?”风音抬头看他一阵恍惚,痴痴地问。
“墨莲。”白衣男子开口,淡淡的笑意,带着清冽气息。
“墨莲。”风音缓缓起身,反复吟味二字,忽的记起那个荒唐之极的*梦,不由的红了双颊。“昆仑山巅墨莲花。”当初被雾初掳去玄冥洞时,她似乎也提起过。难道这个墨莲就是她所说的那个人?想着想着不禁脱口而出,“你认识雾初?”
白衣男子眼神迷茫,摇头,“我只记得你。”
风音愣,竭力搜索记忆之池,半天依然拼凑不出这张美得极不真实的脸孔,也是摇头,“我不认识你。”
“对你不住。”白衣男子低眉凝视,墨染的眸子光芒闪烁。
风音愣,连忙摆手,“别,我不认识你。”
刹那间,内心变得慌乱无比,看着他为什么会涌起一阵酸楚的感觉呢?明明不认识他,又为什么会伤心?仿若很久之前就与他相识,又仿佛在很久之前,他真的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脚步不由自主往后退去,此刻的她只想快点从白衣男子幽幽的眼神禁锢之中逃离,不管他是墨莲还是谁。
寒风呼啸着卷过悬崖。
风音脚底一滑,但觉整个身子猛的往下一沉,下一刻便落入一个温暖无比的怀抱之中。
耳畔传来轻笑,柔柔的、凉凉的,像夏日午夜的凉风瞬间驱散了心头焦躁,带来舒爽无比的轻松与自在。
风音睁开眼,对上那双亮若星辰般的眸子,微微红了脸。
好看的嘴唇近在咫尺,唇角勾起浅浅弧度,痞子般的坏笑却如春日暖阳将昆仑山的寒意全部驱散。
璇玑身上有着淡淡的味道,说不出像什么,不似墨莲花那般清冽却也不似***那般浓烈,却是格外清新好闻,。
风音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傻傻问他:“璇玑你是不是花妖?”
唇上忽的一凉,紧跟着便听到他一阵欠扁的大笑,放浪不羁丝毫没有半点仙人模样。
“你你你!”风音捂着嘴,一双眼睛瞪得滚圆。
“哎,在下若是花妖何必忍到此刻。”璇玑装模作样地叹一声气,眼神当真如转世千年依然被男人无情甩掉的怨妇一般哀怨至极。
风音虽说在某些事情上有些迟钝,甚至可以说是后知后觉,但理解能力还是不弱的,略微一想便明白了璇玑的话中深意,双颊顿时涨得通红,一时间慌乱不知所措,竟莫名其妙地吐出一句话:“我喜欢神君的。”
璇玑愣一下,好看的凤目渐渐眯起,眼底热意退去,复又换上平日那般惬意如风的微笑,“哦?”
风音呆呆的看着他,方才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老是莫名其妙地说出一些心里根本没有想的话,中邪了,真的中邪了!
翡翠白绫疾驰如风,却在跃上万丈崖壁时忽的往右一侧。
璇玑顺势松开了圈在她腰上的双臂,冲她邪魅一笑,“喜欢神君就自己飞。”
风音大惊失色,竟在瞬间将召唤云锦的仙诀吃了下去,直直往崖底坠去,“啊!”一声尖叫撕破了昆仑山顶千百年来的静谧。
“真的不喜欢我?”璇玑抬起手笑眯眯地将她鬓边碎发拨一拨,温柔无比,似乎完全把她那张白的像鬼一样的脸自动无视。
风音惊魂未定,半天才缓过神来,刚才的感觉真像是魂魄突然间被竹枝弹出身躯,随风乱舞。
她摸了摸心口,哭丧着脸,“小的这辈子只喜欢璇玑公子一个人。”
“哦?”尾音绵长暧昧,璇玑伸手捏一捏她的脸蛋,笑得欢快,“小音子的话在下记住了。”
风音轻咳一声极不自然地将目光移开,不小心瞥过崖顶,骤然间记起方才那一幕,急声问道:“昆仑山是不是有一种花叫墨莲花?”
捏着她发尾的手指不由的一顿,璇玑轻轻一笑,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小音子问这个作甚?”
听他未从正面直接回答,风音越发狐疑,思量片刻决定将方才似梦似真的那一幕说与璇玑听,他对昆仑山甚为熟悉或许能解答自己心中的疑虑。
璇玑摸着下巴不语,沉默半天,忽而笑了,伸出食指在她额头轻轻一弹,道:“小音子前一刻说这辈子只喜欢璇玑公子一人,后一刻便做梦梦见白衣男子,嗯?”
风音不由苦笑,看来真的不能在璇玑公子面前提到其他男人,可是提都提了能怎么办?
璇玑见她一张小脸阴晴不定,红白半边占,心情顿时大好,“一言九鼎,小音子可明白?”
“明白。”风音有气无力地应一声,耷拉下脑袋不再看他,就当是做梦吧,做着梦便觉得心还未彻底死去,只是方才崖边那个白衣男子为什么会令自己这般慌乱呢。
璇玑将风音丢回小房子后就驾着翡翠白绫走了,说是方才因放心不下小音子才中途折回来看一看,岂料小音子竟然青天白日的大做*梦大大的伤了璇玑公子的心,于是他决定不再回来看她,哪怕她像方才那般莫名其妙跳崖。总之一句话:任小音子自生自灭。
风音被他最后那句“任小音子自生自灭”击得一愣一愣的,呆立半晌才反应过来,拔腿便往门外跑,对着璇玑悠然远去的背影大声喊道:“璇玑公子你可要回来呀!”
一阵寒风刮过。
风音浑身一颤,“咻”一声溜回房间。
爬到床上睁眼躺了半天却酝酿不出一丝睡意,爬起坐到桌边喝了些琼花露,推开窗户望着满目雪白发起了呆。
璇玑究竟是什么人呢?总觉得他太过神秘,可又不像是坏人,至少他救过自己两回,已欠下两个这么大的人情,该怎么还呢。璇玑脸皮堪比城墙若是去问他,或许这辈子真要做牛做马服侍他了,不行不行,千万不能问他。
要不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咦?”风音使劲眨眨眼睛,远处雪地上似隐隐约约出现许多亮点,蓝的、黑的、红的……莫非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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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终于爬上来了╭(╯3)╮
加班的时候偷偷码几个字。
回家继续做资料,做到天昏地暗,悲催……
番外 第九十章 冤家路窄
第九十章 冤家路窄
璇玑说昆仑山千年积雪,地势险要,凡人不可能上的山来。
难道说这拨人模人样的家伙都是妖怪。虽说自己也是妖怪,可是论法力充其量算个小小妖,万一这群妖怪是来占山为王的,究竟是拼还是逃?
风音摸着下巴思量半天,决定先躲在屋里侦察一番再做打算,若是立即拍拍屁股逃跑不是太丢人了么,好歹自己也算是一只妖。
屋外,大雪不知在何时悄然停歇。
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投下浅金色光束。
偶有山风卷过,雪沫纷纷扬扬飞起,映着阳光仿若下起了金粉雨,绚烂夺目。
风音一时间看的入迷,丝毫未觉察到山下那帮人已悄然接近山巅。
“好冷。”火牛精浑身哆嗦个不停,一张牛脸早已被昆仑山寒冰之气熏得完全失了血色。
雪蛟怪抖一抖衣衫,不动声色地将衣领解开,大呼一声“好热!”趁机奚落火牛精,“在下早已提醒过火牛大哥,昆仑山寒冷至极,以大哥的体质是必定到不了山巅的,何必逞强呢?”说着一把捋起袖子朝他扬了扬光秃秃的手臂,笑得一脸挑衅。
“嘶~”火牛精打个冷颤,牙齿敲得“咯咯”响,扬起头怒目而视,想破口大骂酝酿半天却依然只憋出一个字,“你……”
雪蛟怪仰头大笑,当真是爽快,想当初他慕名而去紫竹山时何尝不被这只狂妄自大的火牛精**,这不正是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
花牵牛微微一顿,秀眉一拧回头道:“既是来了便没有回去的道理。”说着施施然往前走去,轻薄的水蓝色长裙被山风卷起一角,翩翩轻舞,如她轻盈的步子一般灵动。
火牛精痴痴笑道:“花花……”
雪蛟怪极端鄙夷地轻嗤一声,屁颠屁颠地跟在花牵牛屁股后,笑得极为讨好谄媚,“花花累不累,要不要我背你?”
……
雪沫飞过,带来一阵寒风。
风音躲在门后,露出半边脸贼头贼脑地张望,越看越是疑惑,为什么觉得为首那个女人有点眼熟呢?
牵牛花!是她,她怎么来昆仑山了?风音捂着嘴低呼一声,下意识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手忙脚乱的爬到床底下,待了不到一刻钟便觉得底下的气实在闷得慌,又爬出藏到床帏后。
璇玑这间房子委实可怜的紧,除了这张大床外就只剩下那张风烛残年的四脚木桌,稍稍用力拍一下或许就能散架。
躲,往何处躲?只有这片床帏能遮一遮了。
风音捏了仙诀化回狗尾巴草,藏在床帏后静观其变。
“花花当心。”雪蛟怪一马当先冲到小房子前,抬腿便是一脚。
“砰!”一声闷响,房顶“咯吱咯吱”作响,窸窸窣窣落下一地木屑。
摇摇欲坠,似乎风一吹就能倒了。
风音咬着牙暗骂:你大爷的,哪个龟孙子这么粗鲁,房子散了喝西北风去啊。
花牵牛皱了皱秀眉,抬手扇了扇迎面扑来的黄尘,不悦道:“可以再用力一些。”
雪蛟怪白脸一红,嗫嚅道:“没,没倒。”
火牛精憋着一股子气早欲发作,奈何被昆仑山寒冰之气压制恁是说不出一句话,此刻到得暖融融的屋子内,身上精力顿时恢复了三分,便迫不及待地埋汰雪蛟怪,“鼻、鼻子不够硬,便、便不要乱碰,碰上灰事、事小,碰得满脸是血可……不是太丢人了?”
“你!”雪蛟怪眉头一竖,正想捋起袖子大干一场,见花牵牛面上不悦之色渐浓,便又灰溜溜地放了下来,装模作样地扬起下巴道:“不跟你一般见识。”
花牵牛蹙着眉头,双眸微微闪烁,视线慢慢地扫过屋内每一个角落,沉默半晌,道:“走。”
“花花,咱们是要去何处啊?”雪蛟怪一脸媚态,怎么看怎么猥琐。
花牵牛紧锁的眉头不禁又拧转几分,心中暗暗嗤道:若不是为了璇玑,会与你们说话?不过也无妨,反正活不过今晚。
“这这就走了啊。”火牛精跨出一步便缩了回来,牛鼻不停颤抖,显然未从极致的寒冷之中完全还过神来。
“怕死便躲在屋里。”寒风卷着嘲笑声劈头盖脑地袭来。
“我,我老牛岂是贪生怕死之辈!”火牛精颤着声,打个冷颤踌躇半天终于一头扎入了冰天雪地,“花花等等我。”
……
喧杂声渐渐远去。
风音摇身一变变回人身,掸了掸衣服跑到门口探头探脑地张望,心下狐疑:牵牛花带着这一大拨妖怪来昆仑山做什么,过来找璇玑?不对呀,牵牛花和璇玑的关系这么暧昧,为什么要带着其他妖怪来呢?
越想心里便越痒,终于忍不住决定偷偷跟踪上去一探究竟。
昆仑山的积雪足有三尺厚,踩上一脚大半个身子就会被积雪淹没,用走的自然是不行了。可是山上除了厚厚的积雪再无其他可以用来遮掩之物,要如何跟踪?
风音趴在雪堆后,凝眉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化成狗尾巴草跟踪比较方便。于是,她又摇身一变变回狗尾巴草,一蹦一跳地跟上前去。
走走停停,不知翻过几个山头,终于来到一处地方。
风音远远地躲在雪堆后,凝眉眺望。
远处山坳里闪烁着奇异的绿色光芒,在满目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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