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的!”小克难再也忍不住了,暴跳如雷,嘴角一斜:“小子,有些狂了吧。”
言罢,啪啪拍了一下手,只见那院子里,呼啦啦来了七八个大汉,一个个五大三粗。
这阵势,让李健一愣,不过很快笑了两声。
“怎么着,要抢么?”李健抱着那造像,冷声道。
嘿嘿嘿嘿嘿。小克难坏笑一声,道:“个***,也不打听打听,进我们藏雅轩的,有几个不是老老实实爷爷说多少钱就多少钱的!?不晓得青红皂白的青瓜蛋子,还在我这里猖狂起来了!识相的,把东西放下,拿钱走人,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嘿嘿嘿……”小克难得意地摇了摇头,凑过脸去,低声道:“爷爷半夜抬出去沉河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李健看着面前的这张阴沉的脸,呆了。
呵呵呵呵。小克难乐了。
我就不相信摆平不了你。
就在小克难得意洋洋的时候,李健却也笑了起来,而且笑得肆无忌惮。
嗯!?小克难瞳孔一缩。
李健抱着那造像,坐了下来,看着小克难,呵呵一笑:“小克难,你爷爷我出来混事儿的时候,你他娘的也不过是个混子而已,你以为爷爷我三更半夜独身一人进你这黑店,没个防备?“
“什么意思?“小克难怒道。
李健笑嘻嘻从怀里掏出来过个东西,倒也不大,手指头打小,长方形,上面的一个红色按钮一闪一闪。
“这是一直远距离传输录音器,今晚咱们说的事儿,都被我录了下来,这头在我这,存录器被我藏在一个你们不知道的地方,而且连了程序,天亮之前我回不去,那东西就自动把音频传上网?你知道那东西传到什么地方去么?”李健眯着眼,凑过身来看着小克难,一字一顿地道:“你说是市公安局收到了,他们会有啥动作?”
“你母亲的!”小克难这时候真如同一头愤怒的狮子,恨不得破上来把李健撕得七零八落,可看着李健手里头的那东西,小克难也是无可奈何。
他娘呀!老子混了这么多年,到头来阴沟里面翻了船!
“识相的,拿200万出来,爷爷留下东西,而且保证回去之后就销毁录音,只要拿了钱,我不会自找麻烦,如果不然,嘿嘿嘿……”李健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发出一阵让小克难毛骨悚然的笑声来。
小克难的冷汗,顺着额头流下,如坠冰窟。
“兄弟,你等等。”到这局面了,小克难是掌控不了,转身来到后面,进了后室。
“老大,这事儿……”来到王麻子跟前,小克难话还没说完,就觉得眼前一花。
啪!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小克难脸上,扇得小克难嘴角流血。
“没用的东西!满嘴跑火车,那些事儿,能跟别人随便说么!?”王麻子此刻也是气得七窍生烟。
小克难捂着脸,委屈道:“老大,我哪里知道那***怀里有那玩意?”
“我**母亲!他怀里没那东西,你就能说了!?”王麻子又一巴掌扇了过来。
小克难低着头,脸肿得老高,道:“老大,你等会打死我我也认了,可眼前这事儿,怎么搞?
王麻子抽着烟,透过那厚厚的隔音单面玻璃看着坐在大厅里得意洋洋的李健,面沉如水。
“想不到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的心思,不错!不错。”王麻子呵呵一笑。
“老大,你这是?”小克难被王麻子这笑声笑得发麻。
“给钱呀,还能怎么样?”王麻子坐了下来。
前厅,李健等了好一会儿,只见小克难笑嘻嘻地从后面走了出来。
“怎么样?”李健昂着头。
呵呵呵呵。小克难满脸赔笑,道:“兄弟,你这一手,的确让我小克难佩服,我心服口服!得,200万是你的!”
言罢,小克难从怀里掏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钱都在里头,你到什么地方都能取。”
“没少吧?”李健看了看卡。
“不可能少。”
“也是,量你们也没这个胆子。”李健晃了晃手中的那录音器。
“兄弟,那录音……”小克难低声道。
“放心吧,我不想找麻烦,回去我就删了。”李健正色道。
“成。够兄弟。”小克难拍了拍李健的肩膀:“不过,我怎么信你呀?”
李健想了想,指着桌子上的那银行卡道:“这样,卡你带上,到街口等我,我回宾馆,也就十分钟的路,我把东西带过来,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完了就闪。”
李健这货的心思,小克难不得不佩服,街口到处是人,自己就是要动手抢,也不可能。
小克难看了看旁边的那玻璃,嘴角一咧:“兄弟做是不错。这样,不急,咱们古玩行的规矩,这成交了,皆大欢喜,喝上一杯酒,以后就是朋友。上酒!”
就见后面上来了个漂亮女子,端着一瓶红酒到了桌子跟前。
小克难取了酒,倒了两杯,一杯递给李健,一杯自己拿着,高高举起,道:“咱干了?”
看着小克难这低三下四的样子,李健解气呀!
你母亲的,黑店又怎样?!老子还不是玩得你们孙子一样!
一仰头,一杯红酒干了,将那杯子放在桌子上,李健呵呵一笑:“酒也喝了,走吧?”
眼前的小克难,端着杯子,看着李健,哈哈大笑,一张脸,无比狰狞,无比得意:“小子,哪走呀?阴曹地府?”
李健心一凉,搞不清楚小克难玩的什么把戏,顿时怒道:“小克难,我提醒你,我手里有……”
话还没说完,就觉得一股剧痛从心口传来。
目光落在小克难手中那未曾沾上一口的红酒,李健顿时明白了。
“这酒里!”李健七窍流血。
“有毒!我替你说了!”小克难拍了拍李健的肩膀,李健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你不怕……你不怕……”李健双目圆睁。
“怕你那东西自动传给警察局?”小克难乐得不行,看了看表,道:“离天亮还早着呢。小子,你他娘的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说刚才的那狗屁话,十分钟的路,在这周围的宾馆,也不过三家,老子一个小时就能搜出你那狗屁玩意。”
“你,你们!”李健指着小克难,双目喷火,却手儿一软暴毙在地。
“你母亲的!豹子胆,太岁头上动土!”小克难踢了尸体一脚,上前弯腰收了卡,笑道:“把这***给我抬上,沉河……”
话还没说完,小克难只觉得面前一黑,一双脚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嗯?
看着这双脚,小克难只觉得心中一抖!
与此同时,小克难只觉得一股无比阴煞的气息笼罩住整个房间,这种气息,阴冷无比,如同自己就站在千年的寒冰之下。
与此同时,一股无比恶臭的气味扑鼻而来!
啊!身后端酒的那个漂亮的女子吓得惊叫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跑,只听得咕咚一声,就没了声响。
小克难呆了!不,准确地说,他已经吓得动都不敢动了。
这双脚,不是人的脚!
一双破烂不堪的朝靴,满是黑臭的血水,那一双腿以及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抵达着黑乎乎的黏液,一股股臭气涌动过来,几乎让自己窒息。
这,不是人!
自己前头的这东西,高大无比,几乎遮盖住了门口的照过来的月光,一座山一般压了过来!
伴随这那恶臭,还有一种沉重的呼哧呼哧的声音,仿佛沉闷的风箱一般。
小克难缓慢地,缓慢地,抬起了头。
眼前,出现了一张脸。
一张让小克难瞳孔收缩屎尿齐出的脸!
这,不是人的脸!
第226章张瞎子要倒斗
小克难在庐城的道上,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别的不说,手里头犯下的人命也有好几条。
可眼前这东西,的确是吓破了小克难的苦胆。
一个身材巨大、身穿着清代官府全身腐烂散发出冲天臭气的尸体,直直地矗立在自己面前,那张爬满蛆虫的脸,就这么冲着自己。
“你是王麻子?”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小克难都吓得要晕过去了,哪里会应答。
“我亲娘!”小克难尖叫一声,调转身子就要跑,只觉得面前黑影一闪,胸口一阵剧痛传来。
低下头去,发现一只手臂从自己背后穿入,从自己的胸口冒出来。
“救……”小克难惨叫着,一头栽倒。
嘎嘎嘎嘎。门口身影一晃,进来了一个消瘦的道士。
穿着一身黑色道袍,驼背,不是那肖驼子还能有谁。
“干得不错。赏你了。”肖驼子冷冷一笑。
那尸王扯起小克难,张开大嘴,啃噬吸吮脑浆。
肖驼子走到桌子跟前,将那尊造像报在怀里,看了看周围,转身出门。
嗷!
身后那具尸王,跟着肖驼子出去,一人一尸很快消失无影。
后室里头,王麻子捂住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前面,全身颤抖。
啊!?身后进来个贴身服侍的女子,见到客厅里那血腥场面,叫了一声,差点晕倒。
“不要叫了!叫几个人来。”王麻子沉着脸道。
女子跌跌撞撞出去,时候不大,进来了几个手下,看着横尸的小克难,尤其是那被啃噬得惨不忍睹的脑袋,一帮人呢干呕不止。
“把克难处理了。三儿,你跟我进来。“王麻子转身进屋。
“老大,这,这怎么回事?”叫三儿的年纪在三十多岁,是王麻子的得力手下。
“有人来找麻烦。”王麻子到了杯茶压惊,那手分明却在抖。
“老大,谁他娘的敢找我们藏雅轩的麻烦!?”三儿怒道。
王麻子看了三儿一眼,低声道:“那道士,我见过一面,是蔡鹏飞请来的高人。”
“蔡鹏飞?!”三儿脸色一变:“老大,那蔡鹏飞不是和你交情不错么?”
王麻子冷冷一笑:“天下熙攘,皆为利往,哪有什么交情。“
“那这是……”三儿搞不清楚了。
王麻子看着前厅,双目中露出了一丝寒意:“自打那画的事情之后,那家伙就千方百计要把我从庐城逼出去,若不是他,我怎么可能三天两头往外面躲?”
“老大,不过是一副古画而已么。”三儿诧异道。
王麻子点了点头:“起初我也纳闷,不过是一副古画,至于这么紧张么,可自打李建国出事之后,我就觉得这里面恐怕有大文章。这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那幅画是扳倒李建国的关键,我是唯一的知情人,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杀人灭口!?“三儿愣了。
王麻子沉默不语,良久道:“他若是想杀我,早杀了,我也一直以为他不会这么做,但今儿这事儿,可就难说了。那道士一进来就问我的名号,接着就出手,分明就是对着我来的。“
“老大,那怎么办呀?蔡鹏飞咱们可斗不过!”三儿急了。
王麻子嘴角抽搐,冷声道:“他娘的,卸磨杀驴!斗是斗不过,可他让我死,不那么容易,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手里,也有他的把柄!”
三儿在旁边点了点头,道:“老大,这段时间,你赶紧躲一阵子再说。“
“嗯。家里交给你了。”王麻子站起身,进了后院。
象山别墅。
客厅里,摩罗子双膝盘坐正在修习吐纳,肖驼子进了屋,把那造像放在了摩罗子面前的茶几上。
看着那造像,摩罗子眼睛一亮:“哪来的?”
“嘎嘎嘎。”肖驼子见笑一声,道:“这你就别管了,东西你不是想要么,收下就得了。”
摩罗子乐了,道:“我可不想欠你人情,你这家伙,那是无利不出工的货。”
一边说,摩罗子一边拿起那造像,翻过来,后背,伸出手指,轻轻一通,那木制的造像就被戳出了两个孔洞,摩罗子稍微一用力,将那造像后背的装藏个取了出来。
“果然是雷法!“摩罗子看着手头的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大喜。
肖驼子坐在沙发里,喝着茶,笑道:“也算是巧了,今儿我去溜达,整好碰到个二货拿着,盯了一天,晚上才动手。“
“这东西,不是在那什么徐文浩那里么?”摩罗子道。
肖驼子一摆手:“不是徐文浩,是个毛头小子。反正现在是你的!”
摩罗子看着肖驼子,呵呵一笑,道:“成,我是无功不受禄,这茅山的养煞之法,给你了。”
摩罗子手儿一扬,一张黄纸飞出。
肖驼子接过了,看了看,嘎嘎大笑:“这可是你给我的。”
“你忙活了这一通,不就为了这个么。”摩罗子笑道。
“两位前辈,这是?”后头蔡鹏飞走出来,看到这两个老道都乐得花枝乱颤,却是搞不明白。
“没事,没事。”摩罗子摆了摆手。
可怜的蔡鹏飞,哪知道阴差阳错之间,被王麻子给冤枉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正一居里,可热闹无比。
一帮人围坐在桌子旁边,开怀畅饮。
“想不到徐文浩那***,这一次这么痛快,乖乖得就给了这钱。不错,不错。”小妖看着手中的支票,乐不可支,转手给了张云飞:“爸,明儿给二叔,这官司,算是躲过去了。”
张云飞接了,也是高兴。
那边汪油子和张瞎子相视一笑。
“何止这点钱,贫道我动了都嘴皮子,姓徐的那小子过几天就把造像原物奉还。”张瞎子得意道。
“黑呀!真黑呀!”小妖笑道。
收下了支票,张云飞抬头对龚老爷子道:“今天杨少泽那边打来电话了,问什么时候可以做法事。”
“我差点都把这事儿给忘了。”龚老爷子呵呵一笑,看了看余二爷。
余二爷掐指算了算,道:“这个月十五,是个好日子,就这天吧。”
“成,我给他回话去。”张云飞站起身来,打电话去了。
“爷爷,这法事,需不需要帮忙?”身为正一派门人,小妖知道这改墓可不是一般的事儿。
“有什么要帮忙的,小菜一碟。”龚老爷子笑道。
旁边汪油子摇了摇头,道:“龚老鬼,那凤凰山我可是见过,风水虽好,如今却是个煞地,你在那里改墓,怕是凶险。再说,如今这庐城,鱼龙混杂,那帮***若是挑个时间动手,可不妙!”
张瞎子直点头,道:“油子说得不错,人多力量大,现在是关键时期,可不能出任何的事情,尤其是你们两个老东西。”
龚老爷子摆手:“这种狗屁事儿,见识得多了……”
小妖看着牛叉轰轰的老爷子,道:“爷爷,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觉得瞎子和油子说得对,大家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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