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天下三妻四妾者之楷模。
昊天闻得此言,真是千言万语不足以形容此时心中的愤恨,不过他也知道眼下的情况,只要邓坤一口咬定七仙女是他家的人,今日是无论如何杀不得她们七个了。昊天此刻不由得悲从中来,在心里自嘲道:“想不到我昊天今日,竟然到了连在天宫中杀几个婢女都要看人脸色的境地。”
一念及此,很有些心灰意冷,一拂袖子,径自入通明殿去了,再也不理诸人。
七仙女得了性命,惊魂未定,都自觉站到邓坤背后。那些妖王现在认定她们与邓大王有一腿,自上前来照顾不提。
邓坤涎着脸凑近明月,陪笑道:“月儿,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明月眼睛都不看他,面上仍然笑容可掬,只有嘴唇轻动,道:“回去再与你细细分说。”
邓坤脸一下子垮下来,回去?回去估计是要家法伺候了,明月是巫族出身,族人的肉身坚逾钢铁,这刑罚若是落在皮肉上,估计更加惨烈十倍肋骨插一句:跪榴莲顶菠萝是不错的一招,光是想象一下就叫邓大官人痛不欲生了。
这时听得太上老君对阿弥陀佛道:“道友,大事已了,贫道回宫去了。后续之事,道友自行斟酌便是。”
阿弥陀佛点头道:“恭送道兄。”
太上老君跨上青牛,拍拍它脑袋。那青牛转头过来,看了一眼邓坤,眼中含着笑意,复回首,四蹄蹬云而起,载着太上老君回兜率宫去。那三十三天外八景宫中,老子自将神念收回不提。
邓坤正在为自己命运祈祷时,忽听阿弥陀佛道:“请你过来说话!”
邓坤心下一凛,快步上前,道:“圣人有何吩咐?”
阿弥陀佛微笑道:“贫僧答应你之事,已然办到其中一件。你们大闹天宫,毁去封神榜一事,已然不究。你答应贫僧之事,何时成就?”
邓坤想了一想,道:“此事易矣,只是圣人答应我之第三事,又何时可成?”
阿弥陀佛点头道:“贫僧已解去他元神禁制,唤其前来,以他脚程,算来随时可到。”
邓坤笑道:“那便好。”回首唤孙悟空道:“十三弟,你过来一下。”
孙悟空依言上前,邓坤道:“十三弟,有一件事情需你相助。”
孙悟空叫道:“大哥说得什么话来?你有事只管吩咐,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小弟也不皱一下眉头。”
邓坤道:“可记得我与你说的西行取经一事?我便是要你在五百年后,依照天意,护送那取经之人到达西方灵山之地。你可愿意?”
孙悟空闻言一怔,却见邓坤背对着阿弥陀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他此时此刻对邓坤这个大哥可谓心悦诚服,全心全意的相信,知他必有深意,估计又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装模作样想了一下,说道:“我本不愿去,但是既然是大哥之命,我不得不去。我答应了!”
“且慢!”阿弥陀佛道:“不光是要你去,而且你须当着贫僧面发下誓来,定要全始全终,将那取经人送到灵山,不可半途而废。路遇险阻,你也要尽心尽力,保得取经人身在命在。”
孙悟空听了,先把眼来瞧邓坤,见邓坤点了点头,便道:“好罢。我孙悟空在此立誓,定然将取经人平安送抵灵山,少得一步也不算功成,若有违言,不得好死。这样总可以了罢!”
阿弥陀佛这才点头微笑。却听邓坤插嘴道:“依着我与圣人之约,我这兄弟只需将取经人送到灵山,便算功德圆满,此后他之去留,当由他本心而定。圣人同意否?”
阿弥陀佛闻言也不虞有他,况且只要孙悟空到了灵山,放着那三千佛陀,诸天菩萨,还不是要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当下笑道:“这个不碍事。就依你所言。”
邓坤点头,复对孙悟空道:“兄弟,还有一事与你说。依照我与圣人之约,你本该有五百年镇压之苦,是圣人慈悲免去,但你这五百年间,需要在花果山中潜修,不可外出。待得数满,取经人出世,你便当去寻他。你能答应否?”
孙悟空早就得邓坤解说,知道自己本来应该被压在五行山下整整五百年,不能掙展,这时换了在自己家里禁足,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他虽然性子跳脱,但在花果山中,有群猴陪伴,何况那些兄弟也可以常来走动,日子也绝不会难过。如此安排,他心中对邓坤只有感激,哪有不答应之理?又是满口应承,说道:“大哥之命,小弟岂敢不从?”
阿弥陀佛看在眼里,心道:“这应运之人对牛魔王言听计从,看来若要取经一事不出岔子,这牛魔王须得好生收服,决不容他在吾掌外逍遥。”对孙悟空道:“如此甚好。”复对邓坤低声道:“贫道提及入敝教一事,你要好好考虑。若你有意,可到西方极乐境来找我。”
邓坤毕恭毕敬的道:“谢过圣人好意。不过在下也说过,身为截教弟子,不便改投别派。请圣人见谅。”
阿弥陀佛摇头叹息一声,突然厉声说道:“你与贫僧之约,当时时谨记奉行,倘若有违背之举,贫僧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邓坤神情不变,坦然答道:“圣人之言,必铭记在心。”
阿弥陀佛看了看孙悟空,又看了看邓坤,说道:“既如此,贫僧去也。你等好自为之。”对一旁的如来佛祖道:“你随我一同去罢。”
如来沉默片刻,说道:“师尊,弟子有几句话,要与这牛魔王说。请师父先行,弟子随后就到。”
第八十六章:见钱眼开的西方尊者
阿弥陀佛闻得如来之言,微微一愣,转头向如来深深凝视,半晌后,终于点头道:“如此也好。”谓与如来一同前来天庭的阿傩、迦叶两尊者道:“你等也先留下伺候佛祖,待会儿与佛祖一同回转雷音宝刹。”更不回头,纵祥光往极乐境去了。
阿傩迦叶二人远望着阿弥陀佛背影,躬身领命道:“弟子谨遵佛主之命。”
邓坤一时很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虽然名为截教弟子,但穿越来时,赵公明、三霄等都已身殒,多宝也早在诛仙阵被老子擒去,他对于这些师兄弟们的印象全是从后世的小说中来的;但刚才见到如来面见通天时的情景,心下就对他很有几分鄙夷,心想你和自己师尊都说不上几句真心话,跟我有什么好说的?皱眉对如来道:“佛祖,有何见教?”
如来低头沉默片刻,似有难言之隐,说道:“请借一步说话。”当先往一旁走去。
有阿弥陀佛的承诺,邓坤自不怕如来突下杀手,正要跟上,却见阿傩迦叶二人亦步亦趋,不离如来左右。如来见了,眉头一皱,道:“你二人先暂退,我说完了话,自会回转西方。”
不料阿傩迦叶二人躬身,恭恭敬敬的说道:“佛主有命,令我等伺候师父,不敢擅离,若是有人伤了师父,我等怎好交代?佛祖放心,我等只在一旁不作声,佛祖要说什么,大可不必顾虑我二人。”
他这二人,名是如来之徒,但原本就是西方教之人,不像如来是半路出家入的佛教。此时所为伺候云云,其实说白了不过是监视罢了。如来本是截教弟子,适才又见了通天教主之面,虽然阿弥陀佛不相信他会做出回归截教之举,但终究还是小心为上。
如来心里雪亮,暗叹道:“圣人始终还是不相信我。唉,我已是叛师破教之人,焉有面目再行一次?”见二尊者赖着不走,他也无法,只能露出一个苦笑。
那边却恼了金灵圣母,她和多宝道人有万年的情份,当下凤目一瞪,怒道:“他既不要你们伺候,你们还在这里多事怎的?他是什么人?若是有人真能伤得了他,就凭你们两个,济得甚事?趁早退开,莫要不识好歹!”
那阿傩迦叶二人,刚才混战之时全不见人影,不知道躲到了何方,此时却是一副大无畏的表情,阿傩说道:“圣人之命,我等怎敢违抗?我俩虽然修为低下,但若是真的有人要伤吾师,我等拼了这条性命,也不能叫他得逞。”
迦叶却是转向如来,躬身道:“师父要与牛魔王说的话,莫非是不足以对外人道的么?若是如此,弟子便就退开,不叫师父为难。”
他拿这话一挤兑,如来反而难以回答,又不能直言承认,当时无语。金灵圣母在旁也觉得无话可说。正尴尬时,邓坤突然心中一动,想起西游记中一节来,连忙跑到赵公明身边,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赵公明微笑点头,越众而出,对二人道:“二位尊者大名,贫道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无缘拜见。我这里有一件宝贝,正要请二位品评品评。”
说着,赵公明从身边摸出一座玲珑宝塔来。但见光芒耀眼,塔身全是黄金打造,又镶着无数玛瑙、珍珠、玉石、琥珀等珍宝,玲珑剔透,珠光宝气,夺人眼目。
这玩意儿虽然看上去无比贵重,其实只不过是些黄白之物所铸,只是好看,压根儿不是什么灵宝,在人间或许是难得,但在仙人眼里,根本算不上宝贝。偏是阿傩迦叶两人一见,眼睛顿时直了,目光就死死定在那塔上不得移开。赵公明是财神,这种东西真是要多少有多少,心里暗笑,嘴上道:“二位若是觉得此物可以入眼,贫道便送与二位又有何妨?贫道这里,这类宝贝还有无数,此处人多,不如找个僻静处,一一与二位奉看如何?”
阿傩迦叶二人大喜,不住的吞唾沫,心中好歹还记着要盯着如来的任务,面现难色,眼光却在那宝塔上流连不去。如来见状,连忙道:“二位尊者可自便,我只和牛魔王说两句话,转眼就来。”二人想了一想,终究还是忍不住,朝如来点点头,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先接过了宝塔,抱在怀中不放。赵公明面上带笑,把二人引到一边去了。
邓坤看在眼里,心道:“这二人果然贪财,以后说不定可以利用一番。”暗自记在心中。这阿傩迦叶喜好财物是有名的,西游记中,便是唐僧到了西天,奉了如来之命取经,也要被二人索要人事,搜刮一番。唐僧不给,他二人便传了无字“真”经。唐僧无法,只好把紫金钵盂送上,这才心满意足。邓坤知之甚详,所以要赵公明出马,即时手到擒来。
此时已无人打搅,如来与邓坤走到寂静处。如来这一时,收了丈八金身,身材和邓坤一般高矮,仍旧坐在莲台之上,与邓坤四目相对,半天不说一句话。邓坤正有些不自在时,突然听见如来缓缓说道:“你也知道佛教大兴,气运入释,是不可阻挡之事。你还如此不依不饶,从中作梗,逆天行事,到底是所为何来?”
邓坤还想装傻,说道:“佛祖此言从何而来?只不过见你们欺侮我兄弟孙悟空太甚,看不过眼,方和你们斗上一斗。封神榜一事,纯属意外,怎能说是逆天行事?”
如来摇头叹道:“我以诚待你,你又何必隐瞒?你就算瞒过了天下人,怎瞒得过我。我看得一清二楚,你那些谋划,尽是有备而来,计算得极是深远,绝不是一时义愤才出手的。”
邓坤脸上一呆,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如来突然面露嘲笑道:“你以为我能看出,阿弥陀佛就看不出来?适才情势所逼,他不得不答应你的条件,心中只怕已然注意上了你。以后只怕后患无穷,此时还不自知,真是可笑之至!”
邓坤一时无语,呆立半晌,问道:“那依着你看,他会如何行事?”
如来答非所问,说道:“圣人会如何行事,关键要看你会如何行事!”
邓坤又是半天没说话,突然轻笑一声道:“我是妖精,你是佛祖,大家各为其主,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对头,你究竟为何要与我说这些?若是想将我收入佛门,还请不必说出口了。”
这次轮到如来半天不说话,邓坤这一问直指其心,教他好难回答。是啊,自己为什么要对邓坤说这些话呢,他是妖族,自己是现在佛,要是他真的不自量力妄想阻碍取经的大事,那就施予雷霆手段将他坏去了便是。为什么要和他?嗦呢?难道心里头竟是在担心这个截教出身的牛魔王的生死么?这其中的缘由,只怕连如来自己都说不清罢。
邓坤见他不语,又道:“适才通天师尊问起,你在佛教过得如何?你说一切安好。我只也再问一次,可真的是一切安好么?”
闻得此言,如来脸色一黯。诚然,在佛教中,权力他是有的,二位圣人对他也像是言听计从,推心置腹,但如来自己也知道那不过都是表面工夫,他毕竟原来是截教首徒,极得通天器重,入佛教也是无奈之举。他扪心自问,要与阿弥陀佛和菩提祖师换个位置,也不可能对自己这个半途入教的人毫无保留的全然相信。刚才阿傩迦叶的事,不是明摆着的么?如来垂着头,心里波澜骤起,竟又是良久答不出话来。
邓坤见了,心里有数,轻声道:“既不如意,何不归来?”
如来猛地抬起头来,两眼放出精光,神色居然有些失态,急速道:“归来,我怎么归来?我现在是如来佛祖,佛教之尊,你教我归去哪里?是截教么?老子将我送入佛门时,有问过我意思么?你要我回来截教,又有问过我意思么?可笑啊可笑,老子要我去,佛教要我留,你牛魔王要我回,你们全都是自己想自己的,谁管过我自己想去哪里?”
他越说越是激动,到后来简直是脱口而出,显见这些话在他心中憋了不知多久。邓坤听在耳里,心里也对他同情,觉得无话可应。如来说了一通,终于住了口,微微有点喘气。两人相对无言,又是好一阵冷场。最后邓坤低声道:“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便说出来罢。”
如来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说到:“师弟??我今日最后叫你一声师弟,这佛教气运,不是你可以颠覆的。你若是惜命,还是想个法子隐匿起来,待得杀劫过去再说。要是一昧逞强,就算你再有智计,在圣人之力面前也犹如蝼蚁一般。这三界的棋,从古到今,都是圣人在下,你我俱是棋子而已。我这是一番好意,你可一定要听在心里。”
邓坤最烦的,就是别人和他说这是什么什么天意,你不过是谁谁谁的棋子,所以一定要怎样怎样做事。倘若是别人说的,他免不了要反唇相讥,只是和如来先前一番交谈,不知如何,竟然不想和他争辩,只点头道:“我记下了!”
心中却道:“下棋的是圣人不假,但要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