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泽问容兆:“你借钱干嘛用?”
心知重头戏来了,容兆一本正经的回答:“进货。”
容泽将信将疑:“你连进货的钱都拿不出来?”
容兆叹了口气:“前些日子店铺装修花了不少,一时周转不开。”
容泽没搭腔,拨通了陆青遥的电话:“青遥,容兆说手头紧。”
中肯点说,容兆手头就没宽裕过,因为他的钱由陆青遥掌管,可以自由支配的现金永远不会超过五万块,这于一个浪荡不羁的二世祖来说是非常拮据的。
“把电话给他。”陆青遥拔掉镖盘正中央的飞镖,旋身回到转椅里,脚搭着桌沿儿。
容兆接过老哥递来的手机,肉麻兮兮地:“遥遥~~”
“遥你妹!赶紧死回来!别给我丢人现眼!”
容兆期期艾艾地:“可是,我真的周转不开。”
“转你妹!敢给那只野猫买车,我拧掉你的脑袋!”
容兆一惊,差点把“你怎么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好在刹车及时,立刻调整心态,装腔作势的点头:“嗯嗯,我明白,周转过来立刻还。”
陆青遥哼笑:“你当容泽是二百五吗?别演戏了,给你二十分钟,如果你没死回来,买不买车,你的脑袋都保不住!”啪嗒,电话断了。
容兆收起手机,笑咪咪的伸出狼爪:“遥遥同意了,借我钱。”
容泽啜了口果汁,不疾不徐的地说:“从这到宠物店刚好二十分钟车程,现在出门,不堵车的话,你的脑袋能保住。”
耳力不凡的非二百五让容灰狼挫败的垂下耳朵:“哥~你就借我吧,最多一个月,我连本带利还给你。”
容泽刚要开口,身旁的小妖拽了拽他的衣袖,让他去看那盘惨不忍睹的意大利面。
小妖指着盘中那个扭曲的笑脸问:“像不像蒙娜丽莎的微笑?”
容泽一本正经的颔首:“嗯,挺像狗屎的。”
小妖嫌恶的凝眉:“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这么恶心的字眼。”
容泽将他的脑袋转向意大利面:“吃吧,吃完我再说。”
“你都说它像狗屎了,我吃不下去。”
容泽将面拌了拌:“不像狗屎了,吃吧。”
小妖把塑料叉一扔:“还我蒙娜丽莎!”
容泽很有耐心的将面拨回原来的样子:“喏~你的狗屎。”
容兆拍案而起:“不带这么忽视人的!”
容泽将视线转向容兆:“你要吃吗?”
小妖配合的将面推过去:“给你吃吧。”
容兆怒极,脱口却是句废话:“你们合伙耍我!”
容泽茫然:“有吗?”
小妖摇头:“没有。”
容泽微笑:“我们没合伙。”
小妖补充:“我耍我的,他耍他的,只是刚好耍的都是你,所以,看起来像合伙。”
容兆唇角紧抿,虎目含威,煞气云涌,气势汹汹的……走了。
夏夜悻悻的撇撇嘴:“我还以为他想打架呢。”
容泽笑笑的轻喃:“被宠坏的孩子的专长是告状。”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容兆会将自己的借钱过改编成俩恶霸欺负清苦小青年的感人故事,添油加醋的将给青遥听,狠狠的博取青遥的护短心。
☆、狐假虎威容灰狼
果不其然,不到半个小时,陆青遥就打来了电话,他语气平平的问:“容泽,你吃饱撑的?”
狐假虎威的容兆:“就是就是!”
陆青遥又说:“不借就不借,干嘛耍的他团团转?”
狐假虎威的容兆:“就是就是!”
陆青遥还说:“你给我闭嘴!”
容兆赶忙给陆青遥拍背顺气:“骂两句就行了,别和他大动肝火,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陆青遥“啪”的拍开狼爪:“我让你闭嘴!”
容灰狼:“唔~”垂下耳朵不吭气了。
容泽始终没说话,他只是专心致志的笑,陆青遥+容兆等于俩相声演员,陆青遥逗哏,容兆捧哏,笑果十足。
容泽噙着笑意,闲话家常似的说:“青遥,快一年了,他只是从张扬跋扈的混账变成了见风使舵的无赖,你还有多少耐心做他的保姆?”
容灰狼颤了颤耳朵:“什么保姆?你们在聊什么?”
陆青遥掩住话筒,轻踹了他一脚:“没你的事,死一边去。”
容兆心不甘情不愿的死一边儿去了。
陆青遥回到线上,继续刚刚的话题:“我耐心多的很,你有意见?”
容泽莞尔:“周瑜打黄盖,他愿打你愿挨,我能有什么意见?”
“那就省去废话说正题吧,他没心没肺,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跟个蠢货较真儿?!”
“难道你希望我借钱给他?”
“别装傻,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容泽知道,陆青遥是心疼了:“青遥,我让人揍他是为他好。”
“为他好也得有个分寸,我接他回来的时候,他满身都是淤青,连脸和脖子都没放过,倒是死不了,可他终究是个人,不是畜生。”要不是考虑到容兆确实欠教训,陆青遥一早就掀桌了。
“我只是做做样子,脸上的伤是我二叔后补的。”
“是你把他送回去的!”
容泽叹了口气:“青遥,他没告诉你,林枫溪的儿子未成年吧?”
陆青遥咯噔一下断电了。
“他是容家的二少爷,不是市井流氓,容二少诱【河蟹】奸未成年,多耸动的标题。”
陆青遥什么都没说就把电话挂断了,不疾不徐的来到门边,将牌子翻到“close”的一面,有条不紊的关门,落锁,转身,满眼的笑意,头上加一光环就是一活脱脱的天使:“兆。”
墙角种蘑菇的某狼被那声麻酥酥的“兆”刺激的头皮发麻,汗毛倒竖,条件反射的想逃,回身一看,唯一的逃生之路早已被斩断了。
“遥遥,我错了。”容兆诚惶诚恐,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哪了,或者说,他犯错太多,不知道哪个被揭发了。
“你没错。”陆青遥笑眯眯的动了动脖子:“是我错了,我不该忽略那么重要的事,我马上补救,好吗?”
容兆:我说不好好使吗?!算了,做人应该现实点,还是喊救命吧!
“救……”一个完美的回旋踢将那个至关重要的字眼踹没了。
陆青遥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右横踢、左高横踢、右后踢、左横踢、左劈腿、右后踢,一套攻攻守的常用组合招式完成了。
容兆抱头缩在墙角里,抓心挠肺的忏悔:我再也不和会功夫的人交朋友了!
容泽可以预见,自己透露给陆青遥的消息会给自家的祸事篓子带来什么,有点于心不忍,毕竟,那小子已经受过教训了。
可反过来一想,林枫溪那只老狐狸以容兆“诱【河蟹】奸”他儿子的事要挟容氏退出竞标,抢走了容氏的一大块肥肉,而混小子竟在闯了麻烦之后,没事儿人似的诱拐唐雨墨,容泽那一丢丢不忍就浮云了。
☆、吃了你再走
忙忙碌碌,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当龙一想起影约了他时,早已过了约定的时间,影没有打来电话催,甚至连提醒都没有,不用想,肯定是赌气呢。
龙一拨了影的手机,接电话的却是佣人。
“叫影接电话。”
佣人平声回答:“影少爷说,他死了。”
龙一随手撕掉提醒他赴约的便签,淡声道:“你跟他说,想出来吃饭的话,就原地复活。”
“影少爷说,您死一次,他就复活。”
“那就让他死着吧。”
此话一出,死掉的那位诈尸了,抢过免提的话机,连个停顿都没有的骂了起来:“骗子你去死吧我再也不相信你个死人渣了……”
龙一揉掉便签,不疾不徐的说:“再吵就禁足一周。”
影不服气的大叫:“凭什么?我又没做错事!”
“前天晚饭时间,有人去过我房间,他走了之后,房间里多了十几只小青蛙。我很好奇,它们吃过什么,为什么一直叫?后来听管家说,厨房丢了一瓶胡椒粉。”
炸毛猫变成乖猫眯了,连声音都绵绵软软的:“龙一,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叫上Cecil,我请你们吃椒盐田鸡。”龙一皮笑肉不笑的扯起唇角:“多给你们要点椒盐。”
影一口否决:“不要,我不想和他一起吃饭。”
龙一笑容转淡:“Cecil不在家?”
“在呢,他刚游完泳,去洗澡了,不方便接电话。”
龙一笑容消失:“他又把随从甩掉了?”
“都说他在家了,等他洗完澡,就给你回电话。”
龙一冷声道:“告诉吴心,一个小时内找不到人,就去打辞职信吧。”
影叹息:Cecil,不是我不帮你,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龙一不抱希望的拨给了夏夜,令他意外的是,电话通了。
“你在哪?”
一个不属于夏夜的声音回答:“噶~”
龙一形状姣好的眉微微的扭曲了下:“什么东西?!”
夏夜回答:“一只长的像乌鸦叫起来也像乌鸦的鸟。”
“和吴心联系!”
“火鸟不认识他们。”
“我让你去联系!你单独在外面不安全。”
火鸟回到线上:“我的小宝儿呀,咱俩是一对儿啊!么么!”
“……!”
没得到回应,火鸟再接再厉:“哈尼~达令~~美人儿~~~”
龙一被那销魂飘扬的尾音刺激的汗毛倒竖,漂亮的眉毛“啪”地打了个结:“把这破鸟拿走!”
火鸟尾巴一翘,清脆的回:“你妹的!别给脸不兜着!”
夏夜的手机是免提状态,火鸟话落,电话两端同时一静,在这样的安静里,每个人头顶上都冒出个问号来。
龙一:真的是鸟吗?
夏夜:火鸟不会是从‘黑衣人’里穿越来的外星生物吧?
唐雨墨:容先生不会教火鸟说这种话吧?
容泽抚额:我养了它半年多了,它怎么还和容兆一个德行?
须臾后,龙一缓过神儿,冷声道:“小夜,这是你这个月第三次甩掉随从了,事不过三,从明天开始,你禁足一个月!”宣布完刑罚,电话挂断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夏夜愁眉苦脸:“完了~~~”
头一回见小妖垂头丧气,容泽幸灾乐祸的心情比潮水还要凶猛,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翘,心里那个乐啊:该!活该!!
火鸟东瞅瞅西瞧瞧,从椅背上跳到了夏夜的肩膀上,有点撒娇意味的唤:“哈尼~”
夏夜将之当成了安慰,摸摸它乌黑的小身子:“火鸟,跟我回家吧?”
火鸟愣愣地:“嘎~”
容泽忙道:“小唐,快拿两包饲料给夏先生。”
夏夜眼底寒光一闪:你这是送瘟神呢?!
容泽心情大好,假模假式的问夏夜:“要吃完晚饭再走吗?”
“我吃了你再走!”夏夜一个猛扑,把火鸟吓了一跳,急忙飞走了。
容泽猛地就被摁倒在沙发上,脑袋有点发懵,一时间也没想起该作何反应。
唐雨墨悄无声息的退进厨房,关紧房门,假装自己不存在。
不到一分钟,客厅里便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响声,唐雨墨好奇的支棱着耳朵,大半个身子都贴在门板上了,几分钟后,世界回归宁静,他忍不住好奇,悄悄的将门推开一条特小特小的小缝。
☆、事不过三
容泽的头发有点乱,脸色微微发红,银色绣线的衬衫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小片古铜色的肌肤,低调而华贵,内敛的性感,姣好的身型,姣好的容貌,如同尊贵的王储…如果忽略他被双手被缚,被人压在身下的话。
夏夜小狗似的在容泽的脖颈处嗅了嗅:“泽,你身上有股禁欲的味道。”
容泽不语,心里气的要死。在私生活方面,他选择随心而动,拒绝滥交,也拒绝贴着张洁身自爱的标签装圣人。
他没有时间猎奇,也不想把时间和精力放在那种无聊事上,所以,他的床伴是固定的,萧默是其一,萧默律师行的alan为其二,萧默的牙医是其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床伴多多少少都和萧默沾点关系,以前没觉有何不好,可自打萧默过夜不成,惨遭受伤后,他的几位“老友”都在传,他养了只口蜜腹剑爪子硬的妖精,没人敢赴他的约,他又没时间寻觅新人,不禁欲行吗?!
夏夜如同享用饭后甜点般,悠闲的吻过容泽的嘴唇,下巴,喉结,辗转流连到了耳朵,含住柔软的耳垂,轻轻啃咬。
容泽凝着眉毛,眼底里有种奇异的光泽,时冷时热,呼吸的频率有些凌乱,胸膛起伏的幅度稍稍大了一些:“夏夜,别玩了!”
“别扫兴,这才开始。”小妖伸出妖爪,在容泽身上摩挲。
容泽惶然提醒:“小唐还在呢。”
“在就在呗,都是男人,你还怕人看呢?”小妖笑眯眯的,妖爪隔着衣服抚弄容泽的腹肌。
容泽几近吐血:“我没你那么大方,赶紧起来!”
“逗你玩的,瞧把你吓的。”小妖嗤笑起身,将容泽拽了起来。
容泽刚要叫他给自己松绑,忽听小妖说:“回房做。”
“做个屁!”容泽脱口就是一句脏话,让风度见鬼去吧。
“必需做!”小妖很坚持:为了跟你个冥顽不灵的死男人耗,爷都要被禁足了,你想逍遥自在?门都没有!今晚不榨干你,爷就跟你姓!
夏夜想把容泽推上楼,别看他个头不算太高,力气却不小,容泽自然是抵不住的,心急之下,连找人帮忙都忘了,迈开腿就跑,两人从楼下追到了楼上,又从楼上追了回来,容泽双手被绑着,不好掌握平衡,慌忙间连踢带撞,地灯倒了,花瓶打了,不知何时落地的遥控器被踩过来踩过去,电视一下开一下闭。
火鸟站在酒柜上,高声清晰的喊:“哎呦~~哎呦~~哎呦~~”
夏夜:它牙疼吗?(你家鸟长牙啊?!)
容泽:是加油!你个傻鸟!
扒在门边偷窥的唐雨墨抹泪:乱成这样,我得收拾到什么时候啊?!
追赶跑跳碰的游戏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唐雨蹭出厨房,见二人将视线投向自己,局促的丢下一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