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的面瘫脸彻底崩裂,厉声道:“去叫Cecil!”
五分钟后,小涛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单龙居,进门猛道歉。
龙一不耐的摆手,打断了小涛喋喋不休的对不起,问:“你能把它弄下来?”
小涛点头如啄米,转身面对火鸟:“火鸟,下来,咱回去了。”
火鸟飞累了,选了最高的书柜落脚,居高临下的瞅着小涛,似是迷惘,也似不妥协。
龙一不断散发着负面情绪,弄的小涛紧张不已,可越是着急,火鸟越不动地,小涛搬了个凳子,想把火鸟弄下来,火鸟也不飞,只是蹦蹦哒哒的跳来跳去。
小涛抱着个凳子,一会上一会下,声声的唤:“宝贝儿~宝宝~亲爱哒~祖宗!您下来吧!”
火鸟也不飞,只是在柜子上蹦跶来蹦跶去,时不时的迸出个英语单词来,小涛不知道什么意思,龙一却十分清楚,那只死鸟说的是,蠢货,蠢驴一类的脏话。
火鸟是容兆在美国的唐人街买的,会说英文并不稀奇,而且,容兆生气时也会脱口骂出这类词汇,火鸟将物似主人型这一真理证实的十分彻底。
“去叫Cecil!”龙一已经忍到临界点了,再这样下去,他很有可能成为第一个被鸟气死的人。
小涛踌躇了下,终究没敢拒绝满身煞气的龙一。
在火鸟开始大唱“嘻唰唰”时,小涛和裹着件大睡袍的夏夜踏进了客厅。
被耍了个透的“抽风者”和龙一全都盯着夏夜,想知道他用什么高招把火鸟弄下来。
夏夜站在柜子前,仰头看了看火鸟,抬手比了个中指。
火鸟“噶~”的一声吼,俯冲而下,夏夜轻松擒鸟,身后倒地声一片。
小涛Orz:“好奇特的条件反射!”
佣人甲Orz:“这是哪国鸟啊?!”
佣人乙Orz:“什么样的人会训出这样的鸟?!”
夏夜:居然真的有效,太神奇了!
事实上,这个方法是他刚刚打电话问来的,听容泽这么说时,他还以为容泽耍他呢,气的他对着电话比了好个个中指。
见夏夜一声不吭的往门外走,龙一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臂,冷声冷调问:“Cecil呢?”
小涛双手掩面,心底哀嚎:完了!!
被单龙居的佣人错当成夏夜的影,深受打击的垂下了耳朵,低声嘀咕:“死小涛,叫你来,你非说办不成,这回好了,穿帮了吧?Cecil回来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影和夏夜在假山后面换了衣服,天色黑,随从就这么被骗过去了,不过,影不认为能骗过龙一,要不是火鸟跑到这来,他是绝不会出房门半步的。
小涛欲哭无泪:谁让鸟主人出的高招那么特别的,万一不成功,龙少多半会把我踢回娘胎重生一次!
☆、昙花一现
夏夜禁足期间,影的手机也被没收了,不是连坐,而是防止他把手机借给夏夜。
龙一将自己的手机交给影,面无表情的说:“他不回来,你们俩就一起禁足!”
影委屈的咬了咬唇角:“多久?”
“一个月!”
影哭丧着脸拨通了自己的容泽的手机号码:“容泽,让Cecil接电话。”
容泽应了声“稍等”,大概半分钟后,容泽回到线上:“他说:他不在。”
影:“你跟他说,他不回来,我就要跟着吃瓜涝了!”
容泽离线数秒,说:“他千里传音回来说:兄弟,辛苦了!”
影的额角“啪”的炸开一个青筋十字架,直想把手机当成夏夜嚼了:“夏夜,你个王八蛋,我再也不帮你了!”
彼端再度安静数秒,容泽回到线上:“他又传音来说:如果影骂我,你就和他说,唾弃我吧。另外转告龙一,别让随从来敲门,否则,我就把他们撅折了塞壁炉里当柴烧。”
影气的脸都青了,将手机塞给龙一,扭头踹墙去了:“让你蠢!让你脑残!让你傻了吧唧的帮他忙!死吧你!”
龙一看他踹的那么卖力,劝道:“别自残了,就算你瘫痪了也得和他一起禁足。”
【龙哥,您确定您这是劝?!而非火上浇油?!】
影急怒攻心,抓狂大叫:“娘的!没一个人类!全他娘的是禽兽!呜呜呜~~~我这颗可怜的小白菜啊~~~”
龙一摆手,示意小涛将神经错乱的主子弄走,拿着手机出了房间:“容先生,请转告Cecil,现在回来,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话筒里传出了夏夜的轻笑声:“老实说,我出来的本意只是不想某人过的太自在,想捉弄下他就回去,(容泽运气ing)可是,出门后没多久,老毛病就犯了,现在实在懒得动弹。”
龙一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发烧还不回来?”
那次中毒让夏夜落下了发烧的病根儿,不定时,没预兆,不是高烧,但是,药物控制不住,只能用等着体温自然下降。
“回去也是烧,在这也是烧,回不回去有什么区别?我没力气折腾了,让我休息一下,当我拜托你了……哥。”
那声轻的几不可闻“哥”如同一瓢凉水,将龙一浇的一激灵,夏夜只叫过他两次哥哥,第一次是在夏夜和影十九岁生日那天。
没有盛大的生日宴,只是一顿较为丰盛的晚餐,影异常的寡言,夏夜喝了不少酒,龙一送夏夜回双銮居时,影不见了。
夏夜缩在他怀里轻喃。
“龙一,我喜欢你,好久好久了。”
“龙一,抱抱我吧,就一次。”
“龙一,你喜欢我吗?”
龙一记得,他没说喜欢,他说的是爱,深埋了很久的爱意在那晚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全都涌出来了。
后来,夏夜哭了,他说:“我不能也不想害你,今晚的事只是不想留下遗憾,你明白吗……哥。”
夏夜活的很明确,他清楚自己要什么,知道如何得到,也知道得到后如何处置,他最后那声“哥”已经明确的表明,他要如何处置这份感情了。他不喜欢感情里的遗憾,所以,他吐露心意,但他也很清楚,现实不允许这份感情存在,所以,开始就是结束。
两人的爱情就像昙花,酝酿许久,盛放却短暂的让人抓不住。
☆、我去截个肢
龙一瞅着挂断的手机,心里有点发涩:死小孩,为个外人把这些陈年旧事都抖出来了……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早就结束了……赶走你那些玩伴不是出于嫉妒,而是担心你……是哥哥对弟弟的担心,连这样都不允许,是你这次的玩伴比较特别吗?
影站在门边,轻唤:“龙一。”
龙一回眸,有些意外:“你怎么还没回去?”
影拖着那条长的拖地的可笑睡袍来到龙一面前,认真的问:“如果你放下过去了,换我行吗?”
夏夜、龙一、影、都不是笨人,谁爱谁,谁希望逃脱这份爱,谁期待这份爱,三人心知肚明,之所以没捅破这层窗户纸是想维持着这种岌岌可危的平静,可是,窗户纸就是用来捅的,或早或晚,都逃不开。
龙一宠溺的摸摸影的头发,温声说:“影,这是错的,我错过一次了,不想重蹈覆辙。”
影撇了撇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龙一笑着刮刮他的鼻尖:“知道还问?”
影鼓着腮帮子,如同被挑衅的小豹子:“我就问,不止今天会问,以后每天都会问,直到你说可以为止!不管是对是错,我就要个结果,也只要那个结果!”
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敢让龙一有些感慨,他从来没有勇敢过,也没争取过,在与夏夜的爱情里,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也可以说,他和夏夜活的很现实,可影不一样,他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而且,即便撞的头破血流,也不会说个悔字,执拗的可笑又可爱。
“影,你会哭的。”两人擦肩而过,龙一边往房间走一边喃喃自语:“我不想看你们任何一个哭。”
影一抹鼻子,朝着龙一的背影大叫:“呸!明明是你胆小!胆小鬼!我鄙视你!”
龙一笑了:笨蛋,亏你和小夜同吃同住这么多年,他都修炼成精了,你怎么还像只暴躁的小豹崽?!
房间里的火鸟忽然一抖翅膀:“来啦~来啦~”
龙一蹙眉,正想叫小涛带它走,却听身后的影蓦地的大叫一声。
龙一回眸,疑惑的瞅着他:“怎么了?”
前一刻还挥舞爪子的小豹子蹲在地上,手握着自己的脚趾:“有东西咬我。”
龙一上前,把他扶了起来,散在地上的长袍随着影起身拖了起来,一只高举着尾刺的大蝎子暴露在月光下了。
龙一稳准狠的一脚,将之变成了蝎子干,俯身抱起影,一边往房内走一边安慰:“蝎子不咬人。”
脚趾火烧火燎的,比刀割还疼,影瞪着眼睛,疼的恨不得撕谁一口肉:“废话!它是用蜇的!”
娘的!人家告白不成功是心疼,到他这改脚疼了!
夏家大宅里就有医护人员,医生闻讯赶来时,影正抱着脚丫撒泼呢,之所以说是撒泼而非发火是因为他的怒火只针对龙一自己,佣人们电线杆似的站了一排,低垂着脑袋,谁都不敢吭声。
“混蛋,都是你害的!”
“我穿拖鞋怎么了?穿拖鞋又不等于请它做客!”
“谁让你踩死它的?!我不管,你去找一只,让它蜇一下!”
“你还笑!我跟你拼了!”
龙一也被蜇过,那绝对比刀伤疼的多,看影直冒冷汗,他也挺心疼的,如果小家伙掉几颗金豆,他就不笑了,可他偏偏不掉,还一个劲儿的炸毛呲牙挥爪子,越看越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龙少,麻烦您让一下。”王医生说。
龙一让到一旁,抖着手拿起杯子,想要掩饰笑意。
影捧着脚丫,皱着小脸咕哝:“王医生,要不然截掉算了。”
“噗~”好不容易把唇角拉平的龙一不淡定的喷茶了。
众人看向龙一:您今天的笑点怎么这么低啊?!
龙一干咳两声,强迫自己恢复淡定:“你们好好照顾影少,我出去……”本想说出去一下,可出口却变成了“截个肢。”
世界断电三秒钟,影忽地的站了起来,金鸡独立状扑向龙一,众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拦阻,影好像只小蛮牛似的,一边反抗一边气急败坏的叫:“别拦着我!我弄死他个幸灾乐祸的王八蛋!!”
☆、纯睡觉与纯强X
夏夜的风如同情人的手,温柔轻缓的拂动着窗纱,卧室里只开了盏台灯,光线是温和的暖橘色。
夏夜倚着床头,身上盖着条小毯子,耳朵上挂着容泽的蓝牙耳机,脸色是病态的微红,唇边挂着抹孩子气的笑。
容泽端着妖孽指明要喝的鲜榨果汁走进卧室,深感自己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还债来了。
夏夜摘掉蓝牙耳机,亲昵的抱住准备离开的容泽:“亲爱哒……”
容泽额角的青筋不淡定的跳了跳:“再叫一声试试?!”
“亲…唔!”
容泽手快的捏住了那张小章鱼嘴,面如寒霜:“下次我让你试,你最好别试。”
“唔?”为什么?
“因为我会弄死你!”
妖孽拉开睡衣,香肩小露的抛个眉眼儿:“唔~”来吧。
容泽气结于胸,抬腿一踢脚边的床头柜:“你上次拿车钥匙的时候应该看到里面的枪了吧?”
妖孽:“唔!”看到了,很漂亮的一把左轮手枪。
容泽目光阴骘,恨恨地吓唬他:“再故意气我,我毙了你!”
妖孽抬手指指容泽的裤裆:“唔~”我更喜欢那把。
容泽放开了妖孽的嘴:他不说话也能气我,捂他嘴有什么用啊?!
妖孽靠着容泽,做小鸟依人状:“亲爱哒,我们圆房吧?”
容泽叹息叹息再叹息,用了十几秒将那股无能为力感压下去,好声好气的说:“夏夜,你能正常点吗?”
妖孽很为难:“正常到什么程度?”
“我不强求太多,只要像上次打完狂犬疫苗那样就可以。”那是容泽与妖孽相处最平心静气的一晚,虽然,他被乖宝宝似的妖孽使唤的跟三孙子似的,但至少不用动怒,不会伤肝。
妖孽大摇其头:“不行不行,我不能一直打狂犬疫苗。”
容泽厥倒:“我不是这个意思!”
妖孽嗤嗤的笑了一会儿,抱住了容泽的腰,温情的磨蹭了两下,说:“泽,我不跟你闹了,你跟我谈恋爱吧?”
曾经有那么多玩伴,把他捧在手心里,可是,他从没心动过,容泽是最别扭却最得他喜欢的一个,反正是玩,带入几分温情和感情,说不定会更有趣儿。
容泽有气无力的说:“我要求不高,但对方必需是人类。”
妖孽:“我是我是!”
容泽:“是妖孽!纯种的!”
妖孽鼓起小脸,泄愤似的啃了容泽一口,翻身滚上床,拍拍身侧的位置:“自己上来,纯睡觉,等我动手,纯强【和谐】暴!”
容泽:就凭这做派,你也还敢冒充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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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兆鬼混回来,发现陆青遥的车不在车位上,正要打电话问问人去哪了,身后亮起了车灯,回眸一看,正是陆青遥那辆红色雷克萨斯。
容兆让到一边,待陆青遥停好车,迎上去问:“遥遥,你去哪了?”
陆青遥不答反问:“你去哪了?”
容兆一脸无赖相:“吃了点夜宵。”
又他娘的去鬼混了!陆青遥横了他一眼,转身敲了敲后座的车窗:“还不下车?”
容兆一怔,完全没注意到车里还有人。车门被推开,头上的扎着绷带,伤臂吊挂在脖子上的萧默坐在车里,瞅一眼容兆,蹙眉,转向陆青遥,赔笑:“青遥,还是去我那住吧?我那清静!”
陆青遥面无表情:“我会尽快帮你找个钟点工,到时候你该回哪去回哪去,我没时间给你当护工。”
☆、与狼共枕
萧默最近倒霉的紧,前些日子被夏夜卸了膀子,这才没隔多久,又出了车祸,虽然是小车祸,可膀子再度受创,还伴有轻度脑震荡,车子进了修理厂,他也得找各地方修护,便想起了嘴毒心热的陆青遥,本想着把陆青遥拐到自己家去照顾自己,可陆青遥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