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已经圆满达成,收获丰富。只希望那另一处,也能如他一般的顺风顺水,别出任何意外。
其实嬴冲并不怎么担忧,只因如今整个城东城西的禁军与衙兵,都被此间的动静吸引。附近的天位强者,也在往这边汇聚赶来。
那个地方。放在平时或有几分凶险,可在此刻,却必是空虚已极,是最适合下手之时。
估计那个家伙,已经骂了自己无数次心毒冷酷吧?不过那此时,他也该明白过来,自己可没有要派他去送死的意思。
失声一笑,嬴冲也随着二女的身影,冲入到那深邃幽暗的排水道。脚踏狂风,只几十步就超越于二女身前。
进入这座排水道。并不就意味着就次脱险了。那些衙兵与禁军中也绝不乏聪明人,不会想不到此点。也必定会派人提前从排水道的其他入口进入,以图围追堵截。且无论是京兆府。还是金吾卫,都供奉有天位玄修,以道法追踪,极难摆脱。
不过这个世间,若论对这地下暗城的了解,那么哪怕是那三位暗城之主,也未必能及得上他嬴冲。
退路他早在准备刺杀之前,就已预备妥当,定能使他们三人安然无恙的从这里脱身。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安国府,并且不留任何痕迹。
※※※※
关二十七立在兵部储运司城东大仓正对面的一间矮房内。正顶着一张易容后的面孔,有些发愣的看向了西面腾起的火光。眼神惊愕不可思议。
他本是抱着必死之心在这里等候的,已经准备舍去这条性命。可却没想到,在这山穷无路之时又迎来了转机。
从此处可见街道上,那一队队的京兆府衙兵及城卫禁军,都是神色匆匆的往城西方向疾赶着,队列整齐,发出一阵阵‘轰轰’的震鸣声。而附近的好几位天位气息,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使他意料中的凶险骤降数成,原本该是十死无生的任务,此时在关二十七看来,已经变得轻松无比。只需过程中小心些,撤得及时,那么不但是他,便是跟随他一起办事的几位安国府死士,也都可全须全尾的退走。
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关二十七满心的疑惑,看西面的火势不大,分明是已经控制住了。可这附近的城卫,依然是在往那方向涌过去。隐隐眺望,可见那边武者血气冲霄,隐隐成包围之势。
城卫禁军与京兆府这样的反应,绝不可能只是为江湖势力之间的冲突。关二十七唯一见过的一次,就是七年前朝廷一位刑部员外郎,被人当街刺杀。
而此时怀有这疑惑的,绝不止是关二十七一人。房内的其余几位死士。同样满眼的惊疑不定。
“我听那些衙兵说,好似是那位大理寺少卿出事了?”
关二十七不用回头,就知是几人中,听力最敏锐的那位。此人虽未至天位,可却能清楚听到数里外的风吹草动。
而这句话,关二十七其实亦有听闻,且比这人还要更清晰许多。
故而他已知那位大理寺少卿王佑,已经在风月街的附近被刺杀身死,其随身的护卫也都死绝。
据说是共有三位刺客,皆为天位。其中二人用的是万牛弩,还有一人则是驾驭一尊不明来历的仙元阶神甲,在王佑死后,一起从地下暗河逃逸。
关二十七的面色不禁一阵古怪,今日的事情,难道真就是巧合?他不知那尊仙元阶神甲,到底是哪来的。三大天位,有是何来历。可却知这咸阳城内,最了解那地下暗城结构的,必定是嬴冲无疑!
且他那位恩主吩咐他们发动的时间,也恰在王佑被刺杀之后不久——
无数的疑问,在关二十七的脑海内掠过,最终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都全数挥去,
街道上的甲士奔走声,已经渐渐远去,不见踪影。不过那兵部储运司城东大仓的门外,却又有俩群人马汇聚,各有数百人,服色各异,手持着短刀之类兵刃。
开始还只是在推搡冲突,可渐渐就有了开打砍人的势头。
关二十七眼见那城东大仓门口的守卫,已经渐有防备之意,如临大敌,就知再拖延不得。
“何需想太多?无论那边情形怎样,你我只需奉公子之命行事便可。”
说完这句,关二十七就跃出了仓外,混入到了人群里。而在他身后的几人,则是面面相觑了一眼,就也各自跃出到了街上,无半点的迟疑犹豫。
在几人看来,想太多的反是这位杀手头领。他们几人本就是死士,抱着死志前来,从来就没想过要活着返回。
而此时的关二十七,则是一边随着周围的人狂呼怒喝,一边目光迥然,看向帮边的围墙,以及里面的那几座库房,
这次那位恩主委托给他的任务,是寻机破坏掉这围墙之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里面几座库房的外墙轰破。
这原本是个难以完成之事,可随着驻守此间的两名小天位之一离去,这原本守卫深严的兵部库房,已经变得空虚无比。
尽管此时这大仓之内,还有着整整一个营的精锐禁军值守,还有一位天位坐镇,可在关二十七眼中,这都已不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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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章 大礼相送
薛侍郎府,嬴去病端坐堂上,脸色极其精彩。在他右手边坐着的王籍与王焕章二人,亦是面色苍白到可怕。
“大理寺少卿王佑被刺杀?此事可真?简直荒唐,咸阳城中,谁人敢如此胆大包天?”
那堂下报信之人并未回话,只是侧头看了一眼殿门外。
嬴去病随之遥目望去,而后默然。此事是真是假,只这一眼就可得知究竟了。
那团火光与浓烟,这里亦可见得。还有那甲士奔走之身,数十位御空而行的天位身影。都无不昭示着这咸阳城,确实是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王籍则先是惊悸,此刻却反觉轻松了下来,径自起身道:“三殿下,看来你我两家之事,已无再商议的必要。我与族叔如今都身有要务,就先告辞了!”
京城大乱再起,王佑身死,若这件消息没错,两家也就再没有交易的必要。
说完之后,王籍也没待嬴去病同意,就拉着失神落魄的王焕章走。
后者依然未能回过神,整个人似如行尸走肉,直到被王籍拉上了马车,王焕章的意识才清醒过来,然后当即就一口鲜血吐出。
“嬴冲——”
含着无穷的恨意,王焕章目若幽火:“大理寺少卿王佑被刺,他是要逼死我王焕章!”
“还不到这地步!”
王籍摇了摇头,冷笑着道:“刺杀朝官,我竟不知此子会失策至此。这次族叔的京兆府尹或者再不能保,可他嬴冲却也休想置身事外。这事若真是他做的,我必教他后悔终身!”
王焕章微微愣住,然后就反应过来,顿时就心神一振:“即便不是他做的。那又如何?”
栽赃嫁祸,他王焕章亦是行家里手。无论如何,这个黑锅。安国府都需背定不可。
只是这念头才起,王焕章就见窗外有一道光影飞至。却是一位小天位。匆匆飞至到了为二人送行的嬴去病面前。
此时不止是王焕章好奇,变是王籍亦微觉奇怪,微一顿足,让马车暂时停下,然后二人静静倾听。
“——殿下,大约一刻之前,有数百市井无赖在兵部储运司城东大仓的门前斗殴!不知何人出手,打破了围墙与仓房数座!”
王焕章双拳不由紧握。十指指甲都快刺入肉内。心想这又是嬴冲所为?还真是不将他王焕章逼入绝境誓不罢休!
可接着他就见王籍的脸色,变得古怪苍白起来。之前王籍知晓大理寺少卿王佑被刺杀时,都能镇定自若,从容分析利害。可这刻听得这消息之后,他却从王籍的眼中望见了绝望与无奈之色。
“储运司城东大仓?可是有什么玄虚?”
王焕章不解,此案对他这个京兆府尹而言,无疑也是一记重创。
可如今既有大理寺少卿王佑被刺杀在前,他已是不痛不痒,无非都是左迁他职。
“叔父你最近都在忙碌着镇压京城骚乱,所以不知。”
王籍叹了口气。神色怅然:“之前三殿下有三百具墨甲,在城外清江上被人劫走。为完成与大月国之间的交易,那些人又在四日前。从兵部临时抽调了四百尊五星‘雷虎’,以及四千具四星‘虎臂’,五千六百具百牛重弩。此时城东大仓内,几乎全是空仓。”
听得这句,王籍原本已经活过的心思,顿时又沉入到了谷底。四百具墨甲被人偷运出咸阳,京兆府与金吾卫,都罪莫大焉!
“也就是说,只需打破那几处仓房。嬴冲就可一举数得?根本就无需刺杀王佑?”
王籍默然无语,看向了窗外的嬴去病。只见那位三皇子的唇角。正有一线血痕溢下。
其实此事损失最大的,还是这位三殿下。那位原本成竹在握。可以当一个渔翁,可如今却被嬴冲的背后这一刀,捅到痛彻心腑。
换成是自己,只怕亦要气到吐血不可。不但那兵部储运司保不住,运气不好,便是三殿下本身也要遭到陛下厌弃。
王焕章则是冷汗涔涔,知晓即便有了储运司这一案,嬴冲也仍未摆脱嫌疑。可关键是宫中的那位,收到这消息后会怎么想,还会否疑那安国公?
还有储运司空仓案,牵扯甚大。此事圣上,也必定要寻根究底。三法司及绣衣卫追查之下,嬴去病辛苦经营数年的势力,只怕都要被一鼓而荡。
——钟山薛氏,储运司上下人等,嬴去病偷运墨甲出城的渠道,甚至他们在大堂中见到的那位暗城主人,这些都难幸免!
而在三法司之外,唯一可能为嬴去病保全住这些的,似乎也只有一人——京兆府尹!
果然是形势不妙!
既然打破储运司大城,同样能达到让他罢官弃职的效果,能让嬴去病焦头烂额,不得不争这个京兆府尹之位,那么嬴冲又有何必要,去杀王佑?
且他们本就没有证据,可证明王佑被刺之事,与嬴冲有关。
“此时或还有转圜余地,能否嫁祸?”
比如将储运司空仓,嫁祸给那些泼皮无赖。又或烧毁仓房,杀人灭口,总之怎样都好。
不过随即王焕章又想到,这都是嬴去病需烦恼的事,与他王焕章可没什么关系。
无论储运司空仓案结果如何,他王焕章都要罢官,弃职,抄家,问罪——
“以嬴冲的手段,岂会留下这样的破绽?若本公所料不错,那现场要么是有身份朝廷大员亲眼目睹,要么是那些所谓的泼皮,其实身份非同寻常,不易处置。”
王籍冷哂,目里满是自嘲之意:“不过,这也是族叔的机会。如今族叔唯一的出路,就在这储运司空仓案。若我所料不错,陛下闻讯之后,必定会命京兆府,全力追查储运司墨甲被偷运出城一案。”
王焕章一直都是方寸大乱,可此刻还未等王籍提点,就已明白过来,面上血色全失:“驱狼斗虎!”
无论是储运司空仓,还是之前的六百具墨甲提前报废,着都非嬴去病一人能办到之事。在其身后,还有个连当今圣上,都需忌惮三分的庞然大物。
可他王焕章若想保全自己一家荣辱,甚至保住自己官位不失,那就必须宫中的那位开恩不可——
以大功来弭大过!
“好一个嬴冲!真不愧是我王籍的师弟,这次你我,可真是小看了他!”
王籍哈哈大笑,神色已无半点的沮丧,反而是斗志昂扬:“稍后本宫就不回族叔的京兆府了,需得尽早入宫面圣。族叔你可放心回府中处理后事,准备追查储运司空仓案!顺便让都察院那几位准备具本上奏,弹劾兵部储运司郎中张焕及其属部一众人等!”
王焕章并未答言,只是重重一声叹息,知晓王籍这是准备与天圣帝交易,以清洗兵部储运司及彻查此案为代价,来换他王焕章的前程!这虽可使他转危为安,可之后的几年,襄阳王氏却必定要面临莫大压力。
而此时的王籍忽有所觉,视线再次扫向了窗外。只见那嬴去病神情阴冷,目光如刀锋般往马车之内刺入。
王籍顿知这位,也多半已明白了究竟,知晓这一别之后,两家便已是需在朝中白刃交锋的朝敌。果然不愧是天圣帝之子,聪颖过人,可惜这次都与他一般,都是败者,那位安国公的手下败将!
他心中并无惧意,可嘴里的苦涩滋味,却在不断的扩散蔓延。
又想那叶宏博,今次之后,只怕那位叶侍郎再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叶宏博为兵部侍郎,可一来以来都对权柄仅次于武选司的储运司插手不进,无可奈何。
可今日他那女婿,却是为他奉上了一份大礼!
※※※※
武威郡王府,叶凌雪惊奇万分的看着大堂中,那些成堆的礼盒与箱子。
——若只是这些,还不足以让她感觉讶异。毕竟世家之间礼尚往来,乃是寻常事。祖父叶元朗为防陛下猜忌,一直都是以孤臣面貌示人,与其他的世家大族来往不深。可到底双河叶阀,还是有些亲戚朋友的,三大郡王府及九国公府之间,也需维持面子上的客气,逢年过节都需送礼。
可问题是,这送礼之人是她父亲叶宏博,而那位收礼之人,则是她的未婚夫嬴冲!
叶宏博甚至对此事极其的重视,煞有其事的亲自检点查看着。而叶凌雪也从那礼单中,看到了好几十件名贵奇珍,里面甚至还有二十具五星墨甲,总价近五万金。
这使叶凌雪不敢置信,心想眼前这位,真是她父亲?该不会是别人乔装打扮的?
叶宏博那边似也察觉到叶凌雪目光,却若无其事的问着:“怎么了?为何这般看你父亲?”
“父亲这是要送礼给安国府?”
叶凌雪有心想去捏一捏叶宏博的面皮,或者摸摸父亲的头,看看他是否发烧了,可终究还是不敢付诸于行动,此时只好旁敲侧击:“这是为何?凌雪的嫁妆,早在半年前就准备妥当了。”
“凌雪你在好奇?”
叶宏博一声失笑,淡然解释:“丈人给女婿送礼,有何好奇怪的?嬴冲继承安国府,为父当时准备不及,还欠他一份礼物。”(未完待续。)
一四五章 最佳女婿
叶凌雪心想这就很奇怪了好不?她深知叶宏博的性情,为其野心连她这个女儿都可不在乎,又岂会重视嬴冲这个他看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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