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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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邪皇- 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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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手段,龌蹉心思,也配在朕的面前卖弄?”

闻得此言,飞车之内的魏无忌,顿时唇角溢血。而那太学主,则悠悠一叹。

唯独天圣帝的为人,使他万分敬佩,确是一位品德高洁如玉的君子。心想这位若非帝皇之身,如是修持儒门的浩然正气,只怕其一身修为,不会逊色于己——

※※※※

咸阳城内,太政殿中,嬴冲正是神采飞扬。

此时已不止是童贯给他传递了山河社稷图内,已然生变的消息。在玄雀那边,也同样得到了确证。五方五行阵确已声势大衰,只能勉强维持着半法域,却再无法逆转龙脉,助太学主渡劫。

那位魏信陵王分明是留了一手,对太学主并不完全信任。

七处灵脉接近断绝,虽不足以使天圣帝脱困,却足以重创太学主的图谋,打断此人以身合剑的过程。

而一旦错过了今日午时四刻,那段阳炎之力最盛之时,那太学主势必得延缓整整一天,才可踏入皇天阶位。

这也就是说,他已为天圣帝,争取到了一日时间。

看到了曙光,嬴冲的心念之内,首次涌出了愉悦之意。这令那满殿群臣,在他眼中变得顺眼了许多。

只是嬴冲目里的凶横戾意,却是半分未减,

——还不够!远远不够!只是如此,还不足以倒闭太学主与魏无忌,放弃这次的图谋!

依然是驻剑于地,嬴冲身形居高临下,俯视着这太政殿内。而整个殿堂之中的气氛,则森冷如故,亦未因嬴冲的心情,而有半点好转。

“除此之外,为防京畿生变,本王另已命北方冀宛宁元四州之军,起兵勤王!扫灭一切不臣后,即日南下!”

当此言道出,其他人还没觉得什么。可那朱国公高仰,与宁国公魏九征,却都是神色大变。

二人都还未接到封地的消息,可当听嬴冲说起起兵勤王之事后,就已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不妙。

那高仰还只是血色褪尽,面色苍白。而宁国公魏九征,则是身躯摇摇欲坠,几欲昏倒。

如今北方四大世阀,只有元州的黎阳高氏,一直未经挫折,还有着对抗武安王府的实力。可对于固原卢氏,与他们武安魏氏而言,这却无异是灭顶之灾!

前者经历匈奴过境之祸,而魏氏亦曾遭弥勒教重创,此时要抗拒武安嬴氏攻打,实在过于勉强。

卢文进则是早已预料,在众多武臣之中,身躯挺立如山。可许多已猜知嬴冲企图的朝臣,不禁都纷纷以怜悯的目光,望了过去。

“不臣?敢问殿下,北方何人不臣?”

陆正恩从群臣之中走出,语气平静的质问嬴冲:“不经枢密院允可,擅动大兵,此与制不合!”

“不臣者,武安魏氏,黎阳高氏——”

嬴冲毫不避忌,目光扫向了靖北郡王,期待着这位,主动呈上迁徙封地的奏本,

可整整三个呼吸,都未见这位有何动作,他就已知其心意。

一旦那表文呈上,那么无论天圣帝是否回归,卢氏都再无转圜余地。这位卢老郡王,多半是仍存希望。

嬴冲亦未强求,收回了视线:“以及固原卢氏!此三家皆与裴氏一党有涉,亦有里通外国,阴图不轨之嫌!为防万一,本王以为,在北方诸军南下之前,需解其兵甲,散其武卒!一应族中要人,皆捉拿问审,以辨这三家青白。来人啦,将这三人拿下问罪!”

他此言未落,就已令这大殿之内,再一次轰然震响。宁国公魏九征面色涨红,气到手指都在颤抖,似欲言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可那高仰,却已怒声震吼:“嬴冲小儿!你有何罪证,敢说我高仰里通外国,阴图不轨?”

一边说着,那高仰一边直趋御阶之前。此时有数十御卫上前拦截,却被他振臂一挥,就已陆续腾空而起,或撞入人群,或血溅红墙。

嬴冲则始终神情冷漠,镇定异常的看着高仰走近,

“朱国公高仰,殿前动武,抗法不遵,杀伤御卫,罪加一等!诸御卫,还不给孤拿下!”

最后一字落下时,一个少女的身影,蓦然出现在了御阶之前。剑光一扫,那高仰的身影,就也腾飞而起,在三十丈外摔落。赫然将那处的金砖,都砸成粉碎。

而高仰的口中,更是一口黑血吐出。

这位还欲挣扎立起,可此刻四面八方,却有无数的锁链,抛飞过来,将他的身躯四肢,牢牢的困锁。周围近百御卫拉扯,直到使高仰,再动弹不得。

宁国公魏九征则面色苍白的看着这一幕,他亦心有不甘,也欲反抗。可当其目光,触及到嬴冲身前,那与越倾城容貌相似之极的少女后,还是浑身松懈了下来,任由御卫上前,制住了他的一身真元。

而那靖北郡王,则自始至终,全无反应。(未完待续。)

六一零章 朝会落幕

当靖北郡王卢文进与宁国公魏九征二人都被擒拿,朝堂之中几乎是一片死寂,除了叶元朗这几位之外,所有人等都是噤若寒蝉。

只有那朱国公高仰,依然不肯甘心。这位挣扎了片刻,发现自己非但不能摆脱那些锁链,反而是越捆越紧,便是他的仙元甲,也无法释放。最终高仰还是放弃,转而破口大骂:“嬴冲竖子,你敢擅权妄为,肆意诬陷大臣!迟早有一天,不得好死!”

又左右呼吁在场朝臣:“你们这些混账,难道还看不穿他的真面目?裴氏宗党被他血洗,你等坐壁上观;本公与靖北郡王、宁国公三家被问罪下狱,你等也是袖手不理。难道真要等到这竖子的屠刀,举到你们头顶之上,才觉后悔,才知要反抗不成?”

此句语出肺腑,颇使朝中一些臣子勋贵,为之动容。

嬴冲扫视了一番太政殿,将诸人的神色,都看在眼中。却并不在意,只是微微冷笑。

他倒颇是期待,这些世家勋贵,主动与他掀桌,好一并清肃。

而此时这御阶之下,叶元朗与王籍,都是神情古怪的看着嬴冲。二人都是同样的念头——昨日的五侯十一伯还不够,如今还要再添上一王二公么?

这样的手段,简直不能以‘心狠手辣’四字来形容了。

随后嬴冲又目视陆正恩:“既是勤王,那又何需问枢密院?”

陆正恩微一蹙眉,已明白了嬴冲之意。之所以需臣子勤王,正是因朝廷中枢本身,遇到了自身无法应对的难事。

这句话,对枢密院隐有轻蔑冒犯之意。可他也说不出反驳之言。天圣帝困于山河社稷图内,生死未卜,这是实实在在,也确是他们这些臣子的‘无能’所致。

略略思忖,陆正恩决定退让一步:“可朝中的枢密院还在!今日起北方诸军一应行止,都需向枢密院报备。”

“可以!”

嬴冲对此倒没什么异议,本来大军行止,就很难瞒过旁人的耳目。他也不愿将这位军中巨头,逼到自己的对立面。

而陆正恩要求的这些,只是面上好看而已,其实是已默认了他的一应举措。

尽管这位,如今也无力阻止北方宗党勤王。

处置完此事,嬴冲才转目看向了裴宏志及元岱周二人,直接喝问:“你二人,可愿认罪?”

元岱周神色衰败,面如白纸,这位因一家老小都在嬴冲掌握之中,故而一直不发一语。

可这时他却仍是惨笑摇头,心知此刻自己如真认罪,那么他们整个元家,就将再无翻身之望。

“认罪?要认何罪?本官既不曾勾结信陵王,亦不曾有谋袭圣上之念。武安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裴宏志亦是双目微阖,神情萧索:“元相之语,深合老夫之意。我裴家上下清清白白,何曾与信陵王有过勾结?更不敢有谋刺圣驾之意。如今汝为刀俎,我为鱼肉,是非成败,自是由武安王殿下言说。”

嬴冲倒也不意外,这二人肯承认才是咄咄怪事,不过今日,也无需他们认罪。

“传令殿外,将裴氏宗党勾结鲁魏,所有一应阴图不轨之罪证呈上!”

此言道出,那殿门处就有数百甲士,踏着整齐的步伐鱼贯而入。都各自抬着一只篮筐,内有甲胄兵刃,还有各种书信,以及金银财货,丹药法宝,甚至书籍经文等等。

殿内的大小官员,也都同时精神一振,知晓这最关键的时刻到来。

只有确定了裴氏有罪,这位武安王才可在接下来的时日里,继续占据‘大义’。为其扫荡雍秦,提供法理支持。

初时当那些‘证物’入眼,诸人眼中,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那些墨甲兵刃,分明都是魏制之器。可那裴氏再蠢,也没可能在家私藏魏制兵甲。更没可能留下书信,授人以柄。

至于那些儒家的经典文章,谁家没有储藏?即便其中的内容,都是偏向于鲁儒学派。可总不可能就凭这些,说他们与鲁国勾结?

以裴宏志的老谋深算与谨慎,即便是与魏无忌勾结了,也不会留下什么实质的证据。

这分明就是**裸的栽赃陷害,毫不加掩饰。将在场的所有朝臣,都当成了蠢货傻瓜!

可此时在场之人,却都无言语,默默看着这一幕。

即便看出这是伪证,其实也无济于事。武安王府兵强马壮,光是这位直接与间接掌控的‘伪开国’,就已达至少五位之巨。而其手中八十万禁军,更是大秦境内,最为精锐的战兵。那数达百万的北方军,也经历过匈奴战事及弥勒教之乱,实力亦非是一般府兵可比。

这等声势,便是整个大秦所有世阀联手,亦未必就能撼动。

而随即诸人,就又眼现异色。在那些御卫之后,却又有几位西方来佛僧走入进来,都是一头短发,穿着一身红袍。

嬴冲的目光,也变得森冷起来:“本王尝闻佛门有愿誓修行之术,可测人心意虚实!不知裴相,可愿与本王一起,在此共发大愿,以证裴氏清白?”

※※※※

散朝之后,嬴天佑就与王籍走到了一起。王籍却是满脸的不爽,刻意拉开了距离。

“离本公远一些!这句话,本公昨天就和你说过了吧?保国公听不懂人话么?你们这些皇子,如今可都是瘟神。本公现在,可不想我那师弟误会什么。”

——今日嬴冲的杀伐果决,实在让他心怵。他那个师弟,也未免太霸道了些。

一想到嬴冲可能会因一个‘猜疑’,就把矛头指向自己,王籍就不寒而栗。

“襄国公如今也惧武安王么?可王氏何忧?如那嬴冲敢一意逼迫,王氏多的是后路可走,”

王籍闻言,却是‘嘿’的一笑,眼含哂意,他知道嬴天佑说的‘后路’是什么,无非是不得已时,可以挟襄阳一地,转投韩楚。

可这实在不是什么好选择,那韩国就不说了,素来国力虚弱,是七国最弱的一家。六年前遭遇嬴神通连番打击之后,至今都未能恢复元气。

至于大楚,虽是与大秦并为双雄,可其朝中,并无王氏的立足余地,

楚春申郡王,三闾,项氏,都是当世第一等的豪强。王氏参与进去,不知会是什么下场。

且襄阳城,也不在王氏的掌握之中。那里四大边军,其中三支只听秦室号令。而襄阳城内,还有着另一尊黑龙尸骨,同样是威力非凡。又有一位长生道的伪开国玄修坐镇,并不受王氏影响。

投靠楚韩,那确是一条退路,可却是不得已的抉择。(未完待续。)

六一一章 十日之内

“总而言之,随你怎么说,王某都不打算与你嬴天佑再扯上关联。昨日保国公来本公府中拜访,已经连累了我王氏。”

嬴天佑眼神无奈,却并不气馁:“山河社稷图中的消息,想必襄国公已知。”

王籍闻言微微颔首,这件事一当今日大朝结束,他就已从手下那里听闻了。

“我知道,那边五方五行阵灵力已然不足。太学主身剑合一之期,需延迟到明日。那信陵王魏无忌,终究还是怕了。看来陛下他安然回归,大有希望。这对二皇子殿下而言,可是喜事——”

在王籍看来,那山河社稷图内能拖延一日,也就能拖延到第二日,第三日,甚至更久。

如今双方,也已有了坐下来谈和的可能。

嬴天佑目中,微现异芒:“那么国公以为,父皇回归之后,会对今日的朝局怎么看?”

“怎么看?陛下他还没归来,就急不可耐,打算算计武安王了么?”

王籍一声讥笑:“说来我那师弟,对你父皇可是忠心耿耿,如今一心一意,只求令陛下脱困。你这么说来,可真是叫人心寒。”

“忠心耿耿?”

嬴天佑不置可否:“然而武安王府如今权倾朝野,失去了制衡,也是事实。这种情形,便是襄国公也不愿见到吧?”

王籍一声轻哼,这种情形,何止是他王籍不愿见到,想必那荣国公,甚至武威王也是一样。

知晓一旦嬴冲真正掌住了朝中权柄,那对大秦的世家大阀而已,可真是噩梦。

别人不知嬴冲底细,王籍却深知这位师弟,对于世阀中的腐朽,可谓是深通恶绝。

这位可能在某些方面,不如天圣帝那么激进求成。可天圣帝还顾着规矩法度,而他那师弟,却是个不择手段的。

不过王籍的面上,却是一点异色不显:“二皇子这可说错了,这秦皇之位,在你们黑水嬴氏之手,还是在嬴冲手中,对我王家而言,能有什么区别?想必荣国公与武威王,也是这般想的。”

嬴天佑面色阴沉,一声冷笑,对于王籍此言,他都懒得去辩驳。而随后就又听王籍笑道:“你知道我如今最佩服我那师弟的是什么?哪怕是在栽赃陷害,哪怕是在清除异己,他也一样做得冠冕堂皇。即便今日他已权倾朝野,亦未得意忘形,未曾授人亦柄。”

嬴天佑默然,眼中的忧意,却更浓数分。

今日最后的举证,可谓是彻底断去了裴氏平反‘冤情’的希望。

没想到那位武安王,会借用西域佛门之力——

佛门的愿誓修行之术,他也听说过。发下大誓愿,预先取得修为法力,然后努力去将这誓愿实现。就等于是民间的借款,先把钱借过来使用,再一一还上,也可说是预支未来。

而此术的唯一要点,就是心诚,心不诚则必遭反噬。故而这门奇术,也被人认为可以验证人言真假。

这世间原本没人会做出这样的蠢事,只因佛门誓愿之术本身,就需损耗数以千万计的银钱。可嬴冲不同,那位可不缺银钱。

而今日那武安王,也只问了裴宏志一句——可愿担保所有裴氏族人,都与那位信陵王及太学主无涉。

裴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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