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有些无精打采,不过还是尽职尽责的为嬴冲解惑道:“在幻境中与枪中战魂交手,其实也可视作你与他们在以元神争斗,承受着枪内的战魂神念锻打。一旦胜出,精神意念自然能有增长啊。”
“原来如此。”
嬴冲点了点头,而后又问:“我方才在里面遇到了一人,他名叫陈武,这莫非就是这霸王枪内最弱之人?”
“陈武?是陈三锤啊,你遇到他了?”
月儿这次有了几分兴趣:“那家伙最好对付了,就是前面三锤最厉害,只要撑过去以后就没事,所有别人都叫他陈三锤。以后还有个叫程咬金的,比他更厉害许多,起手三板斧,几乎天下无敌,便是项羽吕布与冉闵见了,也只能先避开再说。不过那家伙后来被父亲他降服了,魂魄不在霸王枪内。”
嬴冲顿时无言,想到这陈三锤乃枪中九十九位武魂中最弱的一位,就已如此厉害。那么其余人等,实力又当如何?
要知刚才的陈武,还只是武师境界。自己虽胜,却比前者高出整整一阶的修为。
安王说十年之后,天下群雄并起,有望皇天位之人,不知凡几。这句话,只怕是真的。真不知十年之后,除了那项羽之外,还有哪些厉害人物出世?
这么想着,嬴冲心内又多出了几分紧迫之感。不过他没打算再进那霸王枪内,与那些武魂对战,而是准备先完成那些日常的功课。
与陈武与项工两战,他都感悟甚多,正需时间消化。嬴冲也始终记得父亲之言,研习武道,需得稳打稳扎,循序渐进,牢固根基,不可想着一步登天。
只是当嬴冲,才刚提起了邪樱枪,他视角的余光,就望见月儿的神情略显寂寥,黯淡无神。小小的身子坐在角落里,显得异常的凄凉孤寂。
嬴冲想到这几天,自己虽是大半的时间都呆在炼神壶内,可却是专心于习武,根本就没时间与月儿说话,不由心生歉意。思忖了片刻,就又问道:“月儿,你现在真就只能呆在这炼神壶内,不能出去?可有什么办法可想。”
月儿闻言又抬起头,似知嬴冲好意,她神情里多少带着几分感激:“出去倒是能够出去,不过还要在炼神壶外,另外给我再造一具身体啦!不过月儿很贵的,父王他把我造出来,就花了三分之一的内库。嗯,价格大约是一千四百万两黄金的样子。”
嬴冲闻言无语,想到三十年后的自己,是真的很穷么?一千四百万两黄金,把他家产全卖了都没有这数目的二十分之一。
话说大秦十三州的田赋,也才二千五百万左右吧?当初大秦锻造摘星神甲,也没花这么多钱。
“其实也没必要达到这具身体的程度就是,换那些差一点的身体也勉强可用。可你现在的机关术造诣,根本就做不出来,而且材料也很贵的。”
说完之后,月儿的脸上却现出了笑意:“多谢你了,月儿也不过就是在呆上几年而已,很快就可以出来。还有哦,我全名叫嬴月儿,”
嬴冲目泽微动,现出了几分柔光,随后也是一笑:“嬴月儿?好名字!月儿的话我也记住了,差一点的身体也可使用?那也不是没办法可想。”
大约一年之前,他在咸阳的黑市卖场里,就曾见过有人卖出了两具由中古时代遗下的机关人偶。形状蛮漂亮的,战力也不弱,最强的那具大约相当于武尊境界。
当时嬴冲也去看过,很感兴趣。只因其中那具实力最强的机关人偶,是因很多关键的地方损坏了,这才只限于武尊境界,否则实力还要强些,可以比拟天位。
当时他是想着自己即便拿回家也无法修复,最后还是放弃了买下的念头。其实也不是他买得起的,那东西最后拍卖出了天价,以十七万两黄金的价格成交。
黄金十七万两——
嬴冲现在是无论如何都拿不出来,这笔钱已足可供养一镇之师,也是十一尊寒武的价格。
只是据他所知,后来那具傀儡似乎是在修复之时损坏了,如今就躺在那位买主的家里蒙尘。
自己若想想办法,或者可弄来此物。有一具现成的人偶在,为月儿制造身躯时,岂不简单的多?
思及至此,嬴冲不由自嘲一笑。说来这还是他,首次对旁人之事上心,对月儿这丫头,他总有有些莫名的在意。
之后他也不再对月儿解释,又专心练习起了枪术。此事仍需仔细谋划,不急于一时。还有自家的钱财,看来日后还需再想办法省省,又或者尽快开一财源,,这捉襟见肘的局面,真让人难受。
※※※※
“总觉最近世子你,似乎有些变了。”
当嬴冲在炼神壶里完成了一日的修行之后出来,就见张义眼神怪异的看着他。
嬴冲闻言不禁失笑:“哪里变了?是好是坏?”
他最近的变化确实很大,亲近之人应该都能看得出来。
“以往可没见世子你,整日呆在马车里不动。还有这一路几十人的行止,世子你以前虽也是甩手掌柜,可也不似现在这样的不闻不问。”
张义摇着头,他记得以前的嬴冲,每当出行必定会骑马,不会乖乖坐在马车里。
可他们自从出咸阳城以来已经有四天时间,可这几日里,嬴冲都是呆在马车上,并为出去过。说是要在车内入定修行,不让别人打扰,可张义看过,嬴冲其实就是在睡着懒觉。
不过——
“不过你人虽更懒散,可又感觉世子的精气神比往日强上不少,言语更自信了,眼神也似是斗志昂扬。可世子你最近,连那疾风骤雨抢都没再练习了,也没见你伸展筋骨。”
嬴冲不由点了点头,不愧是感知敏锐的张义。哪怕是他刻意以武阳嬴氏家传的敛息功决,尽量掩盖了这些变化,可依然被张义看了出来
不过这是他身边最亲近之人,交托以性命。被张义知道了,也无甚要紧的,当下是戏谑道:“我这是用人不疑,一路的行程自有你们几人操心。若连这都会出问题,那我要你们何用?至于那枪术,谁说我没练?信不信四个月后,我能突破武宗境?”
大自在玄功确实玄妙,与他也相性相合,在助嬴冲打通了震脉之后,依然进展神速。四个月后突破武宗,打通第六条武脉,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
换成旁人,就能听出嬴冲的玩笑之意,张义却偏偏信了,顿时眼神大量:“世子你的武脉修复了?”
也不知是到底没听出嬴冲在开玩笑,还是听出嬴冲这戏谑之语中暗含的认真之意。
嬴冲一阵凝噎,随后只好实话实说:“还没有通,不过已经找到了重入武道之法——”
话音未完,嬴冲就发觉这车队,竟是缓缓停下了。嬴冲不禁诧异,探头往车外望去。而后就见有三辆样式简朴的马车,堵住了前面的道路。其中一辆似是车辕断了,整个车横在了路上。
嬴冲轩了轩眉,又望由四周,发现这位置真好。中间是驰道,而旁边都是低浅的水坑,使他们想要绕路都不可得。
之后也没等多久,嬴福就已走回来禀告详情:“前面乃马邑郡丞的家眷,说是齐王家的亲戚。因车辕断裂,不能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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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章 无情拒绝(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齐王?”
嬴冲不由一阵伤神,他本来想说把前面几辆车都推下驰道给自己让路的,身为咸阳四恶霸之首,可不能弱了名头,横行霸道的事情,他是做得出来的。可嬴福这句话,直接就被他的念头堵了回去。
可接着嬴冲又觉奇怪,齐王嬴控鹤,是当今陛下唯一在世的亲弟弟,也就是那梨园及轻云楼的主人,对他一向都极其照顾的。齐王家的亲戚,那不就是皇亲国戚了?
可那马邑郡丞又是什么样的人物?边陲小郡,苦寒之地,被打发过去的多是些没背景的人,且还不是郡守这样的正职官。齐王家的亲戚,能有这么落魄?大约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吧?
齐王那家伙有妾室二十四人,也不知这马邑郡丞是出自其中的哪一家?
不过对方既然这么说了,自己总需给些面子。当下嬴冲随意的挥了挥手,吩咐道:“尽快帮他们修好。”
反正他现在,也不赶时间。在炼神壶内习武,亦不觉枯燥。
可随即见那嬴福,又走了回来:“那家还说,他们是要前往伏牛山的庄园一行,既然是顺路,能否请世子带他们一程?说最近这清江附近不大太平,有大股贼寇为祸。他们车上都是女眷,最近颇是忐忑不安。”
嬴冲眉头皱起,感觉有些不对劲。当下走出了车,仔细再看了看前方。
只见二辆车看起来是样式简朴,可其实都是用上等的红木制成。外面十二个仆人,打扮倒是与寻常富家的奴仆没什么两样,可却个个都虎背熊腰,精气内藏。这真是马邑郡丞的家眷?能有这样的阵仗?还是说边地官员家里的家奴,气质格外不同些?
这莫非是在逗他?
还有那两个车夫,看起来也是衣饰颇显寒酸破败。可那坐姿笔挺,分明是出身军伍人。衣裳内有些鼓囊,分明是带着兵器。
再有那马鞭,依稀是混着蛟蛇之筋。而那四匹挽马,四肢也极其强健,分明是混有上古异兽之血——这些可不是寻常人家能拿的出来。
这还是嬴冲粗略看一眼的结果,若再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无数的破绽。
嬴冲面色铁青,这些人是当他傻子么?正这么想着,就见路中央那辆车上,有一白衣少女在侍女搀扶下走了下来。身姿曼妙,气质出尘,头上罩着纱幕,看不清楚面貌。不过只是下面露出的白嫩下巴与红唇,就使人浮想联翩,诱人之至。
近前之后,那少女就朝着嬴冲盈盈一个福礼,颇是诚恳道:“奴家听说前面已有三家车队,被贼人劫走,其中还有一户官眷家的小姐。所以还请世子不吝相助,容我等跟随一程。”
声音极其好听,语气柔弱,让人不自禁的生出了保护欲。若非是嬴冲早早就看出了破绽,也要中招不可。此外他感觉这语音似有些熟悉,可一时间想不起来。
此时那少女旁边的丫鬟,也开口道:“只需世子携我等渡过那清江就可,我家老爷日后必有回报。”
嬴冲却是冷着脸,毫不给面子的直接转身:“关我*屁*事,不带!嬴福,让他们车修好之后,就赶快滚开让路!”
说完之后,人就已入了马车,根本就没把外面主仆二女当回事。
此时不单是那少女叶凌雪,是一阵目瞪口呆,丫鬟幽香也是错愕不可思议,忖道这剧本不对啊!
眼前这位,真是咸阳四恶少之首?那个十岁时就已在街上强抢民女,把青楼当成自己家住的混蛋?她之前还担心这家伙,会对自家小姐见色起意来着。
这荒郊野外,弱质少女,换成任意有些侠义之心的公子哥儿见了,都会仗义援手一二吧?哪怕只是出于世家官户间的香火情,也不会断然拒绝。
安国公世子他是有名的混蛋,没有怜悯之心不奇怪。可这家伙见了小姐之后,怎就不心动?且小姐她,一辈子从小到大,还从没被人这样不给面子的拒绝过。
叶凌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愣愣的看着。眼见那前面堵路的马车在安国公的几位护卫帮忙下修好,然后几十人一起合力将这车移到一旁。又眼看自己未婚夫的车队,果然是再不理会她们,就这么扬长离去。叶凌雪半晌才回过神来,然后低声嘟哝着:“古怪呢,与传言中的那人,好像不太一样。”
“小姐你说什么?”
幽香也是刚回过神来,一时没听清叶凌雪说什么,不过她也没在意,只好奇的继续看着那前方远去的车队:“感觉姑爷他长得也还过得去,不像传言中的凶神恶煞。”
在她眼里,嬴冲虽不算不上是特别英俊,可五官端正,人也是收拾得干净清爽,看起来很是阳光。
可说完这句之后,幽香就又语声一转,很是恼火了:“不过这也太可恶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粗鄙不堪!不带就不带,偏还要说什么滚开,说关他那,那什么事的话,亏他还是武阳嬴家的次孙!”
“嗯,看起来,的确不像是个恶人——”
叶凌雪依然自言自语着,她在回忆着当时嬴冲的表情,想着难道是他们露了破绽,被看穿了?
可这没可能啊!自己这次跟来,是极其小心的,一切都是参照着普通官家小姐远行时的样子来,生恐会被人看出不妥。
不过这次她想看看嬴冲到底是什么样人的目的,倒是达成了几分。这嬴冲对女色,并不如传闻中的在意,相貌也还不错。
——那****其实也见过嬴冲,只是自己正赤身**,心情也极其慌张,加上嬴冲满身是血,鼻青脸肿,所以印象不深。
可今天见了,才知嬴冲相貌不俗。虽不如她在边关的两个哥哥,却也没咸阳城里其他世家公子哥儿的脂粉气。看起来懒洋洋的,气质不羁惫懒,又霸道张狂,很是特别。
她叶凌雪自然不会以貌取人,不过她曾学过相人之术,居然能从这位未婚夫的眉眼中,看到了几分凛然正气。
正气?这东西与一个名声狼藉的恶霸纨绔能扯得上关系?多半是自己修行不到家,眼拙出错了。
此外这嬴冲为人霸道是真的,性情也似极其的冷漠——这不是因嬴冲拒绝他们跟随,而是刚才说话的时候,她就能感觉到嬴冲眼里的冰冷与拒人于千里外的疏离。
除此之外,那家伙目光中,竟似还夹含着几分鄙视,这真是气人!
幽香神情不以为然,劝道:“小姐此言差矣,是不是恶人,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这句话说出来后,她又觉不对。那毕竟是自已家日后的姑爷,而且此时已成定局,没可能再变化,自己这么说不好吧?被姑爷他知道后,会不会给自己穿小鞋?
叶凌雪闻言,却很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所以还是得再仔细看看。”
幽香闻言愣住,更是恨不得去捏自己的嘴,只好亡羊补牢道:“可我们离咸阳城已经快七百里路,这附近又贼寇成群,那世子他还偏不肯带我们一程,奴婢担心会出事——”
之前她们说这附近有贼寇,不太安宁,这可不是说说而已。这附近地区确流窜来一伙盗贼,数日里坐下了几件劫案,至今都还未被官府清除。
叶凌雪却一声轻哼,眼中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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