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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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邪皇- 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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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传旨的太监读完圣旨后笑道:“请五皇子妃接旨吧!”

林芷这才惊醒过来,恭恭敬敬把那圣旨接在手中,然后供奉于香案之上。

而此时林芷之母,已经让人将一叠金票塞入到那传旨太监的袖内。其余跟随过来的仪仗与侍卫,也都各自拿到了喜钱,使得几人皆眉开眼笑。

就在距离一百三十步外,上官小青面目阴沉的看着这一幕,眼神变幻莫测。

今日是林芷赐婚之日,故而护国公府早早就邀请亲朋前来府中欢聚。上官小青是护国公府的表亲,故而也在受邀之列。

可这时的她,却完全欢喜不起来。五皇子嬴瑾瑜是她心悦之人,可如今却已远不可及。

原本以为叶凌雪,才是自己的大敌,却不料最后,反倒是便宜了她这位表姐。

一声轻哼,上官小青转身回到了坐席内。她只道接下来,身边之人必定是拼了命的去恭维她那表姐。可待她坐下之后,才发觉这里的诸多年轻女眷,却正议论着叶凌雪。

“那位叶四小姐,可真是好命。原以为她是嫁到了火坑里面,可结果京城中的诸多同龄贵女,却只有她嫁得最好。”

“是呢!安国公夫人,位高权重,又哪里比那几位面上光鲜的皇子妃差了?”

“要不怎说叶老郡王眼光毒辣?半年之前,谁都以为那位世子是废物草包。可如今那位,却已是朝中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了。”

“当初谁能想到?都说安国公游手好闲,无恶不作,便是烂泥都比他好上几分。可如今观之,这才是璞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什么叫无恶不作?那弘农王家与嬴氏的手段,真当别人看不出来?安国公那时才十岁,哪里会做出强抢民女这样的事?所谓的欺男霸女,都是无稽之谈。那些劣迹,又有几样是真?”

“他年仅十五,就已是行宛州节度使。再有几年,岂非是要入镇国?”

“叶四小姐她也是好样的,据说她出嫁前有人出言羞辱安国公,那位当即就一个耳光甩过去。照我说,还该踹几脚才是。无论换成谁人,都容不得别人在自家面前羞辱她夫君。”

上官小青顿时又一阵气闷,面色铁青。有意立时拂袖离去,可终还忍住了。

“就可惜他武脉被废,寿元不多,只怕是活不得几年,这就是所谓英才天妒——”

“这世间还是有许多延寿之物的。我听说天圣帝,也在为他搜寻续脉之法。”

“此事只怕不易,不过以那位国公之才,活个五六年就已足够了。我曾听父亲说,今次北境之乱,安国嬴氏劳苦功高。事后必有一侯爵之位,且至少能得三位二品高官。日后哪怕是安国公不在了,也一样可屹立朝中、”

“确实,五六年时间,只需叶四小姐她生个一男半女傍身,或者收个养子在膝下,以后的日子不知有多自在快活。虽说年轻丧偶,可也能收之桑榆——”

这人说到此处时,许多人脸上都现出复杂之色。似她们这样的贵女,虽是享尽了荣华富贵,可却难有真正活得舒心快意的。有些极端的,甚至巴不得夫君早死。

“什么身贵为凤体,相母仪天下,果然无稽!可她的命格也不算差了,日后执掌安国嬴氏一族,我等说不定还要仰起鼻息——”

上官小青则是再听不下去,一声轻哼:“她叶四的命,用得着你们这么上心?匈奴南下,北境未定,安国府日后,还不定会怎样。说这些,还太早了罢?”

虽已心知日后,叶四小姐并非她上官小青之敌,可听得这些人对叶凌雪艳羡有加的语气,她却仍不免心生不爽。

可她这句话道出时,在场诸多贵女眼中,却皆是神情古怪。有人似欲说话,可却顾忌着她二皇子妃的身份,最终一言不发。

上官小青见了之后,不禁略觉奇怪,有心想问个究竟,可这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太方便。只能强自忍耐着,专心拿酒食出气。

好不容易待得席散,就立时有一位年轻女子,走到了她的身旁。

“二姐?”

上官小青微觉诧异,此时她身边的这个妇人,正是她嫁入到靖北王府二姐上官雨儿。

后者正苦笑着:“三妹你莫非不知。前日安国公已兵出楼峰口,一战剪灭了彭莹玉三十万大乘军?如今各家都有议论,说是以安国公的兵法,或者真能在冀南挡住匈奴铁骑。”

“什么?”

上官小青不禁吃惊,第一时间就觉不信。也就是说,那人初五就破了彭莹玉?可这距离上次报捷才几天?短短的几日时间,那嬴冲能赶到楼峰口就很不错了。

可也在这刻,护国公府外,忽然传入了一阵喧闹声。随后各处喧哗声响,非但未曾平息,反而越来越显热闹起来。

二人不禁微觉诧异,正欲遣仆人出去打听消息,随即就又听人喊道;“大捷!大捷!四月初五,行宛州节度使嬴冲,全歼彭莹玉三十万大乘军于楼峰口外,斩首十四万级,收降十五万人!”

上官小青面色微变,心想这莫非是露布飞捷?这个消息,竟然是真的?

既然是露布捷告,那么这捷报想必是不假,否则事后朝廷,必定追责。

可那人,又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你这丫头,就定要与叶四置这嫌气不可?换成旁人,你怎么欺侮都无妨。可叶四如今,却非是二皇子他现在能得罪。今日小青你宴中之言,叫别人会怎么想?”

见上官小青仍是不服气,上官雨儿不禁微一摇头:“你大约还不知,此战之后紧隔一日,又有人出手,试图将他袭杀。可只这一战,安国府拿出来的权天级人物,就有六位。而死在他手中的顶尖强者,至少有七人之多。如今各家,都在说大秦一日间换了天地,安国嬴府势不可挡。今日就算了,以后小妹你千万注意,可莫要再触了霉头。”

上官小青顿时再次愣神,心想这些事她为何全然不知?随即她就想到了父亲上官惊神,不禁全身发凉。

可这刻上官小青反而是更觉怒恨,冷声道:“就凭他?那个草包废物能破匈奴铁骑?这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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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二章 五成胜算(五更!)

梨园中的某座高楼,本来紧闭的木窗分开一线。齐王赢控鹤立在窗台后,饶有兴致的看着下方,那些奔走欢告着的人群。

“露布飞捷这么快就到了咸阳,这是我皇兄的手笔吧?他一向擅于操弄人心,如今也是!”

虽说如今之局,已事与愿违,可赢控鹤的脸上,却并无多少沮丧之意,反而是笑意盈盈,似乎颇为欢喜。

“前后捷报,只时隔两日,冲击力自是截然不同。”

在后方处传来的,依然是那略显妖媚的女子声音:“我刚才从几处粮商门前经过,发觉麦价又降了。在三日前还是一石粮十七两,可到了前日,就已跌到了十两。等到露布飞捷,又应声而降,售价最低的,已至一石八两。”

以往咸阳城,正常的粮价是一石三两半到四两纹银。可今年北方遭灾,大水肆掠,一石八两的价格,不算太贵。

且这场大捷,影响的也不仅仅只是粮食而已。

几日来京中流言四起,说天圣帝已气病身亡的都有。如今随着两次捷报入京,这暗潮汹涌的咸阳,必能有一段时日安宁。

“十日间平定宛州,又顺手把武阳嬴氏这个祸患拔除。古之名将亦不过如此——”

赢控鹤啧啧的笑:“他要是再把那匈奴铁骑也打退了,那就真的是力挽狂澜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安国公的用兵,确是犀利无双。无论是破彭莹玉,还是败汤神昊,都在一两日内。现在谁能断定,他就定会败在匈奴之手?听说此前安国公曾给天圣帝上过一分密折,之后才被委以行宛州节度使,督冀宛二州诸军事重任。如今许多人都在好奇,嬴冲密折中到底说了些什么,令天圣帝信之不疑,将北疆战事,尽托其手?”

那女声中含着强烈的疑问:“天圣帝亦深通兵法,早年驻守边疆七载。虽是比不得嬴神通,可亦非是一般泛泛之言能够说动。”

“我亦好奇,可这本奏折,如今却只有米朝天与刘雪岩两人得知,如之奈何?总不可能把他们两位的脑袋剖开给我们看?”

赢控鹤负手身后,目中异芒闪烁;“不过嬴冲的本事,我一向都信得过。他定是看到了那匈奴大军的破绽,确有几分把握才是!”

那女声不禁一阵沉默,良久之后才又问道:“那么北征大军主将之争,是要就此放弃?”

“放弃?为何放弃?在你等看来,嬴冲他输的几率,不是仍高达九成?”

齐王赢控鹤摇头,笑意高深莫测:“且即便本王停手,那几位只怕也不会轻易罢休。为了这主帅之位,他们可是宁愿门下数位三品高官被天圣帝罢职,也仍咬死不放。咬紧了牙关,就等着嬴冲兵败冀州之时。你以为他们,会因本公一二猜测之言,就放弃之前一切?”

说到此处时,这位已将那木窗再次合上,语意悠然:“何况本王,也乐见其成。北境无论胜败,都是无妨。”

那女声一阵沉寂,只一双秋水般的双瞳,定定看着赢控鹤的背影,心想这位。到底是在想什么了?明明心有异志,却竟然将嬴冲在北方的大胜,视为喜事——

不过这次,错非是多少听了些这位的警告。昨日那场权天大战中,她们也将折损惨重,

这时赢控鹤却又继续道:“此事无需纠结,日后也不用可惜,本王胸中自有成算。倒是那天庭,你若有空,不妨代本王去一趟,看一看那位的究竟。”

“天庭?是终南山?”

“就是终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时至今日,我那皇兄岂会再继续隐忍?而今洛州节度使李亿先已归咸阳,那位如再不逃命的话,只怕也就没命了。”

赢控鹤嘲讽的一哂,眸中也显出了精芒:“给我去看看那人,那个西方大帝,到底是何身份。是否二十余年前,逃出咸阳的那个孽障!又是凭什么,让银马金剑司马眉为其效力!”

※※※※

此时在咸阳宫御书房内,气氛却是自一个月前北境大乱以来,少见的安宁祥和。

天圣帝正立于一处书案之前,低头仔细看着眼前一张地舆图。图中地形正是冀宛二州,而他注目之处,则是楼峰口到宿州的地段。

不过此时,天圣帝却稍稍分心:“也就是说,咸阳城的粮价肉价,都已回落了?”

“正是!捷报入京之刻,京城物价都应声而落。”

米朝天躬身奏报道:“奉陛下之命,今日内务府三家皇商调粮二十二万石入京,各家粮店座商,都再不敢哄抬价格。”

这本是绣衣大使的职责,可如今王承恩已经出京,这些事也只能暂时由他担起。

“也亏得是陛下英明,早已有备。否则这京城之内,必定物议沸腾!”

“这是朕的安国公,不负朕望。朕再怎么英明,也奈何不得这些硕鼠宵小,更动不得他们身后的主子。”

天圣帝一声冷哼后,继续看着眼前:“亿先你觉如何?冲儿他能有几成胜算?”

在他的对面,赫然有一位身躯魁伟异常的男子挺立着,面容方正,一身重甲,势如山岳。

而此时这位,也正注目看着地图:“如今他麾下有军十四万,冀南府军残兵两万人,破虏军四万,冀宛二州世族之军十三万,临时招募的洛州老卒十万。也就是四十三万众?这可不太妙。臣想知道那小子,究竟是怎么对陛下说的?”

“他说匈奴左翼选择春末南下,是为昏招,还说一旦战起,共有五不利于匈奴。不知亿先你,可能猜得?”

“五不利?有意思。”

李亿先若有所思道:“一不利为寒冬之后马瘦无膘,马匹体力不支,不耐久驰;二不利则是春末雨多,地面泥泞难行,尤其是如今北方大水,又有阴雨连绵;三不利则是春夏之交,天气炎热,匈奴亦生病疫;至于这四不利,当是老上未亡,下落不明,左翼诸部中不听其号令者众。而五不利——”

说到这里,李亿先微微蹙眉,有些不解的踱步走着。直到他偶然间走到窗旁,往外看了一眼,才蓦然醒悟:“是回潮?”

大秦地近北方,天气都以干爽居多。回潮这种事情,只有南方楚越等湿热之地才有。

可此时他却见那窗外的青石地面与墙壁,赫然都是潮湿不堪,布满了水汽。

这使他眼神大亮:“天潮弓软么?原来如此,那孩子的兵法,果然可比肩其父。”

天圣帝只看这位的神情,就已心中大定,却依然问道:“亿先你还未答朕,冲儿他到底有几成胜算?”

“至少五成!”

李亿先的人又转回到了地图前面,神情兴奋道:“一座马邑城,至少能牵制住匈奴十万铁骑!固原卢氏再怎么出工不出力,左谷蠡王也需分兵至少十五万人防备侧翼。嬴冲他正面之敌,不会超过三十五万骑。只需他能撑过一个月,对方能使用的弓弩,就不超两成。匈奴骑军皆擅控弦,以强弓对抗墨甲,可今次败因也种于此。可惜陛下你,现在拿不出足够的阴阳士,否则这一战,会更简单。”

天圣帝面上含笑,眼中微现亮泽。李亿先之兵法,仅逊于嬴神通,既然连这位,都认为嬴冲有五成胜算,那么这一战,确可期冀。

“如今就不知那小子的统兵之能怎样,是否能真正整合这四十三万大军。不过他身边既有嬴宣娘在,也无需太担忧。只是陛下,最好是给嬴宣娘一个副帅的名分,才可名正言顺。这一战,只要不出大错,四十三万人,定能稳守住宿州郡与庆阳一线,保住冀南不失。”

天圣帝微微颔首,之前他就有任命嬴宣娘为左候卫大将军,统领冀州府军的打算。可却因其时嬴宣娘坐镇楼峰口,并无功勋,又有枢密院众臣反对,只能作罢。

可如今有了楼峰口之胜,此事已可水到渠成。他现在决定不了北征主将,可一个区区左候卫大将军,难道还拿不下么?

“陛下无需忧心,只观前两战,就可知那小子是真正知兵之人,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说完这句,李亿仙又好奇问道:“对了,臣入宫之后,还未见得越总管,他去了何处?”

“越倾城?”天圣帝失笑:“你既已回来了,那么他自然是去了终南山。”

※※※※

几乎同一时间,终南山巅,白衣公子正脸色青白的定定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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