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梨园除了是咸阳城中,最大的戏院之外。也是一片园林胜地,更是朝中权贵,最喜欢的密谈之地。(未完待续。)
二五二章 回门奇遇
凌雪被册封为安柔郡主后的次日,也就是新婚后的第三天,嬴冲带着叶凌雪‘回门’,回武威郡王府省亲。
而到了这郡王府之后,嬴冲才知自己妻子凌雪,在双河叶阀的亲戚中,是如何的不被待见。
除了叶元朗与叶宏博待他依然还算亲热,叶府嫡长孙叶凌空对嬴冲执礼甚恭之外,其余的叶府亲戚,对于叶凌雪的‘回门’,也只是应付而已,做些面子上的功夫,悭吝一笑。
甚至有不少人,连应付都懒得应付,态度恶劣到了极点。
这让嬴冲恶心坏了,也颇为奇怪:“为夫以前与自己族里的关系,自觉已经够恶劣的了。可没想到,你叶凌雪比为夫还要更甚。”
至少他以前返回武阳之时,那些武阳嬴氏的族人,需还顾忌三分,不敢当面放肆。
“可能是凌雪在外数年,一直潜心修道,很少与族人相处的缘故吧?”
叶凌雪随口解释着,眼见嬴冲一副冷笑的神情,分明不曾相信,她不由暗暗摇头。有个聪明绝顶,奸诈似鬼的丈夫,似乎真不是什么好事、
“父亲与伯父之间的争斗是其一,你也看出来了,这双河叶阀如今隐隐分为两派,彼此不合;其二则是叶凌雪自身的缘故,之前因谣传国母命格之故,族内有人厌恶凌雪,又有许多人愿与凌雪亲近,可如今凌雪未曾入宫,自然又使不少亲朋大失所望。其三则是前些日子,凌雪因夫君之事,得罪了她们。说起这个,凌雪还没感谢夫君,为我出气。”
她已知道了,嬴冲对冯家出手。昨日上午,那位冯玉冯小姐就已至安国府递帖求见。她那时不敢见人,也就婉拒了这位,
正因这冯玉才知,太常院的冯博士已经上书辞官,
虽说嬴冲的手段,略显凌厉无情,手段霸道,可叶凌雪听闻之后,却还是很欢喜,很窝心。
“还有了?”嬴冲心里高兴,面上却神情淡淡,似毫未在意。
“其他啊~凌雪性情直爽,喜得罪人,不得同龄女子喜欢也是一因。”
说完这句,叶凌雪就又斜睨了嬴冲一眼,目含深意。
嬴冲准确的捕捉到这一眼神,也知晓其意。凌雪是在暗示,剩下的部分因由,只能从他自己身上寻找了。
一是他这些年‘咸阳四恶’之首的名声,让人鄙薄,这武威王府里面多少还是有些正人君子的;二则是因双河叶阀本身的地位,身为大秦境内,仅在皇室之下最顶尖的世阀,其族人皆眼高于顶。朝中除了同列三十六姓的几家之外,其余任何世家子弟,在他们眼中都不值一提。
——这些人会瞧得起他嬴冲才怪,尤其是在他破门除族,自立安国嬴之后。就门第而言,如今的嬴冲,除了一个世袭的安国公之外,其余皆一无是处。
三等世阀,以往都难入双河叶的门庭。
甚至有许多人,只怕还以为他嬴冲,是受武威王府的荫庇,才能渡过那诸般劫数,在朝中有立稳脚跟。
细细思来,嬴冲是分外的不爽:“一群鼻子翘到天上去的猪猡,我看你们双河叶氏这一代,是真没几个人才。”
叶凌雪闻言默然,嬴冲之言虽有泄愤的成分,可也点出了双河叶阀的实情。
如今叶阀家势看似还欣欣向荣,可其实除了叶元朗叶宏博之外,是真没什么人了。大伯父叶宏志中人之资,能稳住世子之位,全靠叶元朗的庇护。祖父甚至强令父亲他,不得修习武道,由此埋下了双河叶阀内斗的祸端。
而三代之中,固然有着叶凌德与叶凌武两个将星,声势不弱。可其实她这两个兄长,都难成帅才。而嫡长孙叶凌空虽也还算聪明,可武道天赋一般。遍数诸人,竟然无一位能成大器,可成为未来叶阀栋梁。
而嫡脉如此,旁支的情形,则更为不堪——
这真是让祖父他无可奈何,叶元朗一向重视人才,极力在族中挑选天赋上佳之人培养。
可几十年来,叶阀却似是将过往几千年的气运都用尽,一直没有能使叶元朗满意之人出现,
所以当初叶凌雪道武双修,齐齐踏入九阶时,祖父与父亲都对她投入太多的希望。
叶凌雪怀疑,这很可能是祖父他将自己许配给嬴冲之因。她深知叶元朗,对夫君他是何等的看重,
相较于族中的蠢货,她的夫君,才真是天纵之资。
思忖了片刻,叶凌雪就是一笑:“世上不开眼之人何其多也,又不止我双河叶阀一家,难道夫君你很生气么?”
“哼!”
嬴冲撇了撇嘴,发现叶凌雪对他的脾气,真是知之甚详。
虽说心中万分不爽,可嬴冲还是捏着鼻子,强忍了下来。反正在这叶府内,他也只是呆上一日夜而已。
不过有件事出乎嬴冲意料之外,原本他以为叶凌雪的两个傻货兄长,是必定要趁机来寻他的麻烦。
可结果嬴冲失算了,叶凌武与叶凌德两个都老实得很。哪怕是传言中,脾气最为凶暴的叶凌武,也并没故意挑衅他。只是全程青黑着脸,连正眼都没给他一个,不愿搭理。
反而是嬴冲,很快就找到‘回敬’这两位舅哥的办法。发现每当他与叶凌雪亲近之时,这叶凌武与叶凌德的神色就会有所变化,那是夹杂着错愕不敢置信,还有悲愤恼怒无奈的神色,精彩之极。于是嬴冲眼珠一转,就变本加厉起来。
“夫人,来吃一个!这荔枝好吃得很,你定然喜欢。”
一边说着,嬴冲一边将剥好的荔枝送入到叶凌雪的樱唇前,神情宠溺。
众目睽睽之下,叶凌雪极不好意思,可这荔枝已经送到她嘴边,也不好拒绝。只能张口吞了下去,然后那香滑的舌尖不小心碰到嬴冲手指,这更使叶凌雪面红耳赤。
口里含着荔枝,可叶凌雪却根本就感觉不到这果实的味道,只觉心里快要甜化了。
“味道可好么?”
“好吃呢!”
叶凌雪羞不可抑的微微点头,然后也给夫君削起了苹果皮,她知嬴冲喜欢吃这东西。叶凌雪曾武道九阶,此时修为虽废,根底还在。动作迅捷,刷刷两下就将果实削好,送到了嬴冲的手里。
这位却浑然未觉,她那两位兄长的眼里,都快要喷出火来。
他们家的妹妹,可从来没给他二人削过果皮!
不止这两位,其余几位女眷,也都是神情怪异,仿佛见了鬼似的。只有叶凌雪的母亲,神情平静安详,目里略透满意之色。
她能看得出来,这夫妻两人是真的琴瑟相合,感情极好。虽说传言中这女婿最多只能活个四五年,可他能待叶凌雪好,总是件好事。
嬴冲则是一边暗笑,一边腹诽着双河叶阀的奢靡。一颗荔枝果从南方楚国运到秦境的价格,怕是至少要花费五十两黄金,虽说对于年入千万金的双河叶阀而言,这钱真不算什么。
狠狠的折磨了一阵两个舅哥后,嬴冲就心满意足的携着叶凌雪,回她的闺房‘傲雪居’就寝。
可这时另一件使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在了嬴冲的眼前。一位一身白袍,气质风雅的男子,忽然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年前你与王籍那一次交手,手段很是漂亮,可为何又要去招惹百里家?”
那白袍男子手持酒杯,讽刺的笑着:“据我所知,今日北方诸地已在放晴。这场投机,你嬴冲输了。”
嬴冲楞了楞神,仔细看了此人一眼,然后斜目看自己的妻子。
心想这家伙谁啊,到底是哪根葱?
这位说的其实倒不算错,近日北方地域确实是在放晴,这使咸阳城里的粮价应声回落。
可其实据他所知,阳江上游的冰层已经在融化。而他的阴阳士吴不悔断定,这必是另一位阴阳士的手笔。且如今南方又有大量的湿气北上,十数日之后,那阳江流域必定还会再有一场暴雨。
此时越是以人力干涉,十数日后那暴雨也就越为狂烈。
叶凌雪讪讪一笑,朝着这白衣文士敛衽一礼:“凌雪见过大姐夫。”
嬴冲一听,就知道了。这是叶凌雪大姐叶凌梦的夫君,从五品翰林院侍读裴德诏。
裴家是一家末流的二等世阀,族中历代都有人身据一二品高官,且与百里家关系深厚,几乎同气连枝,
而这裴德诏官位虽低,却极清贵,近年来翰林院已成大秦国的宰相备选。尤其这位,身兼右春坊,负责教导几位皇子读书,与大秦的未来几个继承人,都关系亲密,有着老师的名分。
嬴冲闻言却依然摇了摇头,全没搭理的兴致:“原来是大姐夫。本公之事,与你无关。”
他是真没想到,这次‘回门’,那叶凌武与叶凌德两兄弟,没来寻他的麻烦。反倒是这位,找上门来。
以裴家的教养,有些不该,嬴冲更不知这位,到底是哪来的傲气。只凭如今裴氏,一个通政使司的二品通政使?(未完待续。)
二五三章 不知死活
“你我是连襟,所以好心提醒你一句。”
裴德诏冷哂:“可知近日武阳嬴,又招揽了一位玄天位?鼓风山之战,看来对他们而言,并不是那么致命。你放弃争夺左金吾卫,让嬴完我出任左屯卫军大将军,将一切都赌在了北方阳江大水上。可现如今大雨消弭,又该如何自处?所谓的安国嬴,若无一位能撑住场面的二品高官,终究只是个笑话。”
嬴冲挑了挑眉,拉着叶凌雪继续前行:“说了与阁下无关!”
忖道这家伙,真是个傻缺!北方暂时放晴,应当是百里长息的手笔无疑,只为拖延时间。
看近日那位河道总督的动作,分明是已准备抽身了,欲为百里家保存元气。可看来百里家的这几家盟友,都并不以为然,在百里家这个深坑里,反是越陷越深。真不知百里长息到底做了什么,让这几家如此信任。
至于眼前的这人,简而言之,就是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银子的家伙。
与这样的人计较。嬴冲感觉很无聊,太*份。所谓的世阀子弟,居然都已蠢到这样的地步——
“你是不想听,还是不敢听?”
裴德诏的声音,在后面阴魂不散:“即便北方大灾,嬴冲你又能取利几何?大秦与匈奴和议已成,嬴世继掌握的八万破虏军,也随时都可南下平乱。此时你那解县封地,腹背受敌,又何必要往死里得罪百里家?”
嬴冲闻言哑然失笑:“大姐夫这是欲为百里家做说客?”
“你要这么以为,也无不可!彼此都是亲戚,裴某不欲各家面子上太难看,”
裴德诏冷笑着回道:“其实我对国公麾下的那位谋士,很是好奇。新年前的兵部空仓案与京城大乱,鼓风山的毒雨,都很是精彩。想必这非是国公大人的手笔,而是另有其人吧?”
嬴冲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而后回过了头:“看来裴兄,很看不起我嬴冲?”
裴德诏有些意外,而后点头坦然承认:“难得你有自知之明,在本官眼中,你嬴冲就是个渣滓垃圾,不值一哂。”
叶凌雪美眸之中,顿时闪现出怒火,她当初就因听不得上官小青与冯玉等人非议嬴冲,不惜与在场的那些贵女全数翻脸。此时听裴德诏如此羞辱嬴冲,自然是没可能忍耐。
只是她还未有动作,嬴冲就已抬起一脚,猛然踹在了裴德诏的肚腹上。这一脚力道十足,直接将裴德诏踢出了十丈之外。使周围目睹之人,都惊慌一片,纷纷围拢过来。
嬴冲却依旧不曾罢休,淡然踱步走到了裴德诏的面前,就用脚踩着裴德诏的头,冷哂道:“你视本公为渣滓,可本公亦视你裴德诏为蝼蚁。真当老*子咸阳恶首的名声,是吹出来的?今日本公给叶府面子,不会拿你怎样。换个场合,本公必定废了你!”
那裴德诏胸膛起伏,喘息不止。之后可能因身体较弱,也可能是被嬴冲羞辱而气怒攻心之故,须臾之后,这位竟就当场晕倒。
嬴冲见状微微凝眉,然后就果断的转身开溜。他没想到这家伙身子骨居然这么弱,看来比他这个病号还要不堪。
不过此时,叶凌梦已经随众人赶来,顿时花容失色,俏脸雪白,怒瞪着嬴冲与叶凌雪:“你们疯了?干嘛打人?嬴冲,你殴打朝官,可知是何罪名?”
“此人傲慢无礼,言辱本公,本公出手教训,有何不可?”
嬴冲毫无回头之意,只说话时拿出了一枚玉珠晃了晃:“说来本公还想参他一本,身为翰林学士,却不知礼仪,不敬上官。这等样人,岂能为皇子师?”
叶凌梦见状愣了愣,就知那是一枚录言珠。市面上很常见的一种东西,出自道家,只能录五六句话。
也瞬间就猜到,这定是她的丈夫,被这家伙给抓到把柄了。
微蹙柳眉,叶凌梦随后又怒目看向了嬴冲身侧:“叶凌雪!你还想不想与我们做姐妹?”
“无所谓!凌雪她有没有你们这样的亲戚,本公都不放在心上。”
嬴冲冷笑,而后负手而去:“想要报复回来的话,尽管来寻本公便是,老*子奉陪。另外提醒一句,百里家不可信,不想被他们牵累的话,早早脱身为宜。算了,本公估计你们也不会信,不说也罢。”
这日嬴冲在傲雪居内睡得很香,而使他惊奇的是,叶凌雪也一样安之若素。并未因裴德诏与叶凌梦之事,而与他理论什么。
而当嬴冲好奇问时,叶凌雪却只是一笑:“出嫁从夫,夫君既然不喜欢他们,那凌雪以后就不与他们来往便是。”
她到现在,都仍在为裴德诏的话生气呢。与叶凌梦,也只是面子上的姐妹而已。
这姐妹不做了,她也乐得轻松。
虽觉嬴冲的举动不妥,太过粗暴,使叶裴二家面上难看。叶凌雪却更知自己的丈夫其奸似鬼,绝不是那种性格冲动之人。这么做,必定是有什么算计。
这使嬴冲既感意外,又觉高兴,抱着叶凌雪哈哈大笑,在床上打滚:“不愧是我家娘子,嗯,来与夫君再亲一个。”
这使叶凌雪哭笑不得,然后又使劲捏着嬴冲的腰肉。
不过第二日清晨,当嬴冲与叶凌雪出门之时,除了叶宏博与叶元朗这两位之外,叶府只有寥寥几人出来相送。而哪怕是那位嫡长孙叶凌空,也同样是不见身影。
叶元朗面色不太好看,叹息不止。不过对于昨日之事,这位却是自始至终都不提半句,明显是回护着嬴冲这边,偏心到了极点,
叶宏博则更是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