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手下留情不成?”
嬴元度嘿然一笑,目光幽深:“两家强弱胜负如何,你自己该心中有数,无需我言!不过族老他让为叔转告,只需安国嬴能回归武阳,那么一切都还可商量。否则后果,只恐嬴冲你承担不起。这一次他可不会留情,任何敢背弃武阳之人,都不会放过。”
“族老?是嬴弃疾那厮?你大可转告他,说我嬴冲迟早有一日,要他跪在我嬴冲面前忏悔当初!”
嬴冲哈哈大笑,气势张狂无比:“本公倒也想看看,这个世间还有什么,是本公承担不起的。说不如做,尔等且放马过来便是——”
“放肆!”
一声重哼,骤然从嬴元度的身后响起。而后一个魁梧异常的人影,迈步行出。
“族老他的姓名,岂是你这竖子有资格提及?要他忏悔当初?我肯真正需要悔恨之人,只会是你嬴冲!”
此时这位每一迈步,就好似天雷地震,可偏偏他脚下的石板,都能够毫发无伤。更有一股巨大恢宏的气魄,朝着嬴冲方向凌压而去。使得嬴冲身边的诸多侍从,都是面色惨变。
张承业白眉微皱,主动拦在了嬴冲面前,不显山不露水,却似如一座巨山,拦住了一切的狂风暴雨,
“我偏要说他姓名,你能怎样?本公还要骂他,嬴弃疾他就是条狗,退了毛的老狗,你嬴唯我莫非还能够咬我?”
嬴冲总算是回过头,依然是满脸的哂笑,目里含蕴冷芒:“嗯,你嬴唯我也同样是条狗!且是忘恩负义,背主之臣!把你说成狗,都是侮辱了它们。”
见这嬴唯我眼神暴怒,一股暴虐异常的血腥气息冲涌过来。嬴冲却更是不屑,鼓着掌道:“继续!再加把劲!看起来我家张老,差点就要被你压垮了。嗯,你嬴唯我如是有胆,其实也不妨试试在这宫门之前与本公动手的。”
嬴唯我一声轻哼,面色更显阴沉,有些意外的看了那依然稳立如山的张承业一眼,就又不屑一笑,退回到了嬴完我的身后。
“且由得你猖狂,不过迟早有一日,我会取了你性命!”
“那么本公,便洗干净脖子等着,看看你嬴唯我是否有这本事,将本公这头颅摘下!”
嬴冲却浑不在意,随后又似想起了什么,看向了嬴世继:“我若是你,上任后便该整军备战!本公听闻匈奴左翼七部有人心怀叵测,似有南下之意。还真以为破虏军节度使这么好当?别到最后,误了你卿卿性命才好。”
说完这句之后,嬴冲就又大笑着踱步前行,迈着八字步,就仿佛是只横着走的螃蟹。错非是他外表他弱不禁风了些,好似病入膏盲之人,模样必定是霸气十足。
不过才回到马车内,嬴冲的神情就恢复了凝重,眼神犀利异常。
“张老,这嬴唯我,你感觉如何?”
张承业眼光微闪,而后苦笑:“如论武道,我应与他不相上下。可年纪终究是比他大不少,气血不如他旺盛。而且,这位怕是杀了不少人吧?”
“确实,此人随我父嬴神通在关东战场时,就杀人以万计。”
嬴冲目光复杂,眼神中满含憎厌:“后来他投靠嬴元度之后,又修持了一门邪功。据说常需吞食活人之心与武者精血,用来修行这门功法。”
“这就是了!”张承业点了点头:“武道方面我虽自信不差,论到实战,我却远远不足,最多支撑一百个回合,就应是极限。还有此人,必有蓄力爆发之术,一段时间内,实力或可直追权天。”
“百招左右?原来如此!”
嬴冲微皱了皱眉,这嬴唯我的实力,有些超出他意料。随即他又转过头,看向了嬴月儿。后者嘻嘻一笑,然后双拳挥了挥,依然是霍霍有声。
嬴冲顿知其意,放下心来。嬴月儿的意思,是可以将这嬴唯我彻底打爆!
※※※※
历史仿佛重演,时隔一月,嬴元度再次在宫门之前,目送着嬴冲的车架扬长离去。
“此子看来,似是信心十足!让我想到了一个月前。”
“义父在担心?”
嬴唯我冷笑:“不就是其麾下,又多了几位实力强横的武修?静池剑斋的情报,并未有错。方才他那马车里面,藏有不止一位天位,而且实力不俗。”
“不止如此!”
嬴元度微摇着头,目现深思之色:“我怀疑这个家伙,可能已经修复了武脉也不一定。若真如此,那就有趣了。唯我,你方才可有感应?”
“那个家伙,确实是气血亏败没错,一身精气,似都被摘星神甲抽干。”
嬴唯我仔细回思,然后微微摇头:“孩儿确是感应不到他身上,有任何的元力反应。除非是一些极特殊的缘故,否则瞒不过我。哪怕那张承业修持的太息决,也不会例外。”
“如此说来,是我多疑了?不过仍不可不防——”
“其实何需在意?只我一个玄天位没把握,那就再增两人便是。无论他这次到底打什么主意,武阳嬴与天庭都可以堂堂之阵胜之。这一战,我不会给他任何生机。这个小畜牲,他惹怒我了,这次他若不亲自现身也还罢了,可如他仗着摘星亲自出手,我必将他碎尸万段!”
“话虽如此,可被此子算计了这么多次,总使我疑神疑鬼。”
嬴元度一声苦笑,然后就发觉旁边嬴世继的神情有些不对,顿时神情微动:“族弟为何发呆?可是因嬴冲之后说的那几句?”
“正是!”嬴世继苦笑:“总觉此子意有所指,我知他性情,不会无的放矢。那个混账,毕竟是嬴神通教出来的。”
嬴元度闻言,竟亦微微颔首:“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此事简单。你就照他所言,上任后全力整军备战便是!”(未完待续。)
一九零章 北境之危
当车架回到了安国府内,嬴冲第一时间并未去收服敲定无面这个本命灵宠,而是先把郭嘉魏征与嬴福三人寻了过来。
“想办法给左贤王老上传个消息,提醒他注意回程。”
嬴福凛然应命,接着又把视线,看向了郭嘉魏征。他知嬴冲用意,这传消息不难,难在要撇清与左贤王之间关系的同时,又让对方领情。否则应景之时,这就是勾结敌国的罪证。
‘夜狐’毕竟只是国公大人的一条臂膀,具体如何去做,还需郭魏这二位谋士来出主意。至于王猛,那家伙还在忙着收购门店与威王府呢。
可郭嘉却先问嬴冲:“国公大人请恕学生好奇,为何之前不向左贤王示警,却偏要等到此时?我听闻今日朝中,已经议定由嬴世继出任破虏军节度使了。”
常理而言,这位国公大人,不应该是巴望着匈奴左翼七部南下,然后将嬴世继打入泥尘,再不得翻身?
此外据他所知,原本嬴冲竟是欲将其长兄嬴完我,扶上破虏军节度使的位置,置入险地之中。
“左贤王老上大才,用兵之法无双。执掌左翼七部之后,凡二十三战皆无败迹,屡挫我朝。若由此人继任匈奴大单于之位,绝非我大秦之福。所以本公,宁愿他早早死去。”
嬴冲坦然答道:“如有我长兄执掌破虏军,坐镇北境。即便匈奴南下,也难突破云中。以一场战事来换那左贤王老上性命,本公以为是再划算不过。可如今换成嬴世继,我不看好。他要能守得重,我嬴冲二字倒着写。”
嬴世继此人,不但是故镇国上将王征评价过他庸碌无能,肩无但当,不堪重任。便是嬴冲之父嬴神通,也对其死了心,生前一直压制着,不使嬴世继担任要职、
这大约也是他那二叔,最终背弃父亲的缘由。
可嬴世继一人自己无能就罢了,嬴冲却不忍这位累死千军,连累冀州百姓遭受兵祸劫掠。
哪怕是这位被他提醒过了,提前又了准备,也没可能守得住。此人所谓的兵法,皆为纸上谈兵。
“所以才要通知左贤王老上,消弭这一大祸?哪怕是成全了仇敌,也无所谓?”
郭嘉嘴角噙着笑意,也不知是在赞赏还是嘲讽:“国公大人还真是高风亮节,一副慈悲心肠。不过这咸阳四恶之首的名声,可真是名不副实。”
“本公做事,只求问心无愧!”
嬴冲并无半点的后悔犹豫,神情坦荡而又坚定,毫不相让的与郭嘉对视:“需知本公最恨之人,就是那些以私废公之辈!郭先生为本公做事,也需谨记此点。且冀州近千万黎民,怎可以草芥视之?”
闻得此言,郭嘉倒是没什么反应,魏征却是面上泛起了潮红,双拳需紧紧的握住,才能压制住胸中的沸腾心绪。
忖道自己能得国公大人这样的明主辅佐,这一生必可无憾。
而郭嘉对视了片刻之后,也主动认输的偏开视线:“示警老上不难,嘉自有方法使其领情,记得国公大人的好处。不过左贤王孤身入咸阳,随身并未携带太多强者。那些人又蓄谋已深,即便示警,也未必能够有用。”
“我知道,所以本公也只是聊尽人事而已。”
嬴冲无奈,也感觉到无力。他现在的实力,实在太过弱小,一些事哪怕那石碑中已经提前有了预言,也无力去阻止。
“好在还有李靖!通知虎据堡,让薛至王道元调遣我那二旅私军北上,再尽量为他筹措些兵甲器械与粮草,满足四万大军三月所需。”
已经上任马邑防御使的李靖,正是嬴冲准备的防火闸。一旦他不能为嬴完我争得破虏军节度使,那么马邑这座防御能力不下于云中咸阳的边境坚城,就将成为他阻挡匈奴南下的后手。
李靖的才能毋庸置疑,就只是兵力差了些。马邑只有二镇府军,共八个折冲都尉府驻守,加上城卫军,总数一万六千左右。
不过李靖本身亦擅于经营,自身有私军四千,加上嬴冲从虎踞堡调去的私军,以及临时扩增的民团,兵力可达三到四万人。
马邑城坚,以李靖之才,定可坚守马邑月余!
嬴冲对此颇有信心,他在虎踞堡的私军,虽是才扩编不到两月时间,然而墨甲数量充足,选择的兵源,也是虎踞堡内的子弟,常年都有操练。
除了没有见过血之外,这六千人的部曲,实力绝不逊色于边军。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天位坐镇。
不过在元机丹一战之后,他自有办法解决此事。彼时只需直接将赵申与司马诛二人派遣过去就可。匈奴犯境,陛下也自会调遣柱国,甚至镇国供奉北上。
相比大军,这些供奉强者北上支援的速度会快上许多,那时的马邑,绝不会缺乏强者坐镇。
在嬴冲想来,那嬴世继再无能,也可凭借云中诸多军堡,守住月半时光。加上马邑,定可阻匈奴大军于冀州之外。
只需拖延三个月,天圣帝就可平定流民,再组织起一支数十万人的大军,北上应敌了。
只是在此之外,还需添些保险,嬴冲凝思着道:“记得叶四小姐的陪嫁里面,还有三千部曲吧?”
叶凌雪的这三千部曲,其实只是陪嫁田庄里的护庄家丁。战力比不得禁军,却要比一般府军强些,也是一支不小的兵力了。
而在场三人闻言,则是一阵无语。那毕竟是夫人她的陪嫁,不是他们可置喙的。
又心想这位国公的面皮厚度,还真是非同小可。
这世家子弟中,但凡是靠谱些的男子,都不会在还没结婚的时候,就把主意打到妻子的嫁妆上吧?
不过也就在众人注意不到的时候,郭嘉看向嬴冲的视线里,却颇含着几分佩服。
这位国公大人的性情,他倒是蛮喜欢的。面厚,心黑,果断,几乎所有枭雄所需的特质,都能在嬴冲身上寻得,可这位国公大人,却又有着他的底线。厚待部属,也并不残民以逞,
这甚至就让郭嘉生出在这位主公麾下呆着,似乎也很不错的念头,今日他几乎就被其折服了。
※※※※
安排好了北境之事,感觉万无一失,嬴冲才返回到了炼神壶内。
此时嬴月儿,早已经提前进来了一个多时辰,已经迫不及待的,在为嬴冲镶刻那座专用于收服护驾的共生法阵。
当嬴冲进来的时候,这座阵法的布置,已经到了尾声。而无面则是呆在角落里,就似三个月前的嬴月儿一样,双手抱着膝,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距离静池剑斋的围捕已经有数个时辰,无面的伤好了不少。这小家伙似乎有了反悔之意,不时把目光往嬴冲的方向扫着,眼神略有不甘,又显迟疑犹豫。
要想从这里逃的话,她就只能先挟持住嬴冲,逼迫嬴冲把她从这片怪异空间里放出去。
不过嬴冲看这位,倒还是知道感恩的。虽有这样的念头,可却一直忍耐着没有动手。
只是无面这点小心思,很快就被嬴月儿给察觉了,这位当即就手叉着腰,一声冷笑:“团子你不妨动手试试,看看能不能打得过我?”
此时的嬴月儿,已经换回了本体。乃是当世皇天位之下,最强的几个存在之一。
当她气势全展,便是嬴冲也感觉压力沉重,呼吸都一阵紧窒。
而那无面天君,亦是面色微白,眼神黯淡了下来。她感觉得到,真要打起来,自己确实不是对手。还有眼前这位,竟然比静池剑斋这一代的斋主还要强些。
且在这方圆十三丈不到的地方,更是限死了她的变化之能,一身天赋神通都无法施展。
一九一章 慷慨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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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面的气息已经衰落了下来,嬴月儿却并不罢休,继续恐吓着道:“要想出去的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会让这家伙,把你直接丢到静池剑斋的门前。唔,其实还不如把你卖掉的号,静池剑斋一定舍得大价钱。”
无面身躯微颤,已经快被月儿吓到掉眼泪,身躯愈发的畏缩,整个人都快抱成了一团。
嬴冲见状无语,心忖这货,真的是未来接近皇天境界的妖王?看起来可真不太像。对比霸王强里的彪悍,可真不太像。
嬴月儿见状也似颇为得意,哼嗤着笑:“知道厉害了吧?以后要听话才行,不然就把你给卖掉!”
嬴冲闻言莞尔,径自走到了无面的身前,接着就从他带入炼神壶的虚空戒内,陆续取出了上百个菜碟,一一堆在了无面的眼前。
“可以趁热吃,都是我拜托宫里的御厨现做送来。你如喜欢,我可以多请几人在家,他们虽不是御厨身份,可厨艺不会太差。”
只是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