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看了眼小明,心说不仗义!
“师父,不说去楚国吗?”也不知怎么就问了这么一句。
“这里就是楚国的地方,不过楚国人很少知道圣地,即使知道也找不到。”
是类似温泉谷吗?
凌月转头看向石像,这次目光没有过多的停留。
“师父,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药王神情一肃。
“这里是药门的圣地,你们作为我的亲传弟子自然要知道。另外,在今后的日子,我要在这里亲自传授你们医道……”
不是那个王朝的圣地吗?凌月听着有点糊涂。
只听药王语气缓了下来。
“在这之前,我先跟你们说一下药门的由来。”
凌月忙收住心神听起来。
“先前我给你们提起的那个王朝,建于一千三百多年前,以巫立国。”
凌月惊讶,巫?
药王说着一指那个盘坐的石像。
“他就是那时候的巫祖。巫被人赋予了神话色彩,可惜太过深奥,无法普及,甚至收弟子都很难,慢慢地没落了。这时候巫分出了一支,叫蛊。”
说着,药王指着卧在那的石像。
“他就是蛊祖。蛊,比巫被人畏惧,因为相对比更容易掌握,而且多数用来害人,曾一度人们谈蛊色变。”
其实医就是来源远古时期的巫,是用来治病救人的,直到今天西方对东方的中医草药都认为是巫师的东西,这个凌月是知道的。
而蛊,在她那个时空里也不陌生,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她还是知道有关一些知识。
听起来很神秘,其实说白了也是一种药材。
中医有种说法叫以毒攻毒,这个蛊就是攻毒的药材。
南方山林毒虫多,生活在那里的人们为了保护自己,就养些毒虫子,叫它们互相残杀,留下最后一只,认为最毒了,等自己被毒虫咬伤时,在用这个毒虫子治疗。
当然,实际上肯定比这要复杂得多,但道理确实是这样的。
这是她所认知的巫和蛊,不知这里的巫和蛊又是怎样呢?
“很快,蛊也被人们厌嫌,这时候,这个王朝也走到了末期,蛊分出了以药为主的一支崛起了。”药王看向那个迎风而立的女子石像,“她就是药祖。”
不同以往的两位老祖,这个药祖并没有抛弃巫和蛊,而是统统纳入了药内,成立了药门。
药祖的本意是好的,本来巫和蛊都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想,后人还是将巫和蛊逐出,并残害学习巫和蛊的弟子。
那是药门最大的灾难,数十年的相互残杀,门下弟子死的死,逃的逃,药门也迅速败落了。
说到这药王停了片刻,从女子石像收回目光,轻声叹了口气。
“药门败落后,没过多久,那个王朝也就败落了。”
凌月心情复杂,没想到药门还有这么长这么血腥的历史。
“师父,那我们的药门就是当时药祖的某个弟子成立的吗?”
药王表情有些怔怔,半天才道:“不错。那个王朝毁灭后,天下混战,后来渐渐安定,有了大周、大楚……而我们的药门也在那时候选在大周的江南开宗立派,收徒传承。历经几代门下弟子的努力,才有了今日药门的荣耀风光。”
凌月却没听出或者看出药王说这话的自豪,相反带着讽刺和悲伤,大概是为了当年那段历史吧。
“师父,我们药门应该不会再重现那段历史了。”
“那是因为今日的药门只是医药的传承,并没有巫、也没有蛊,一旦把这两支纳入进来,很难说不会再重现。”
那两支还有……凌月猛然愣住。
既然医药有了传承,那么巫和蛊自然会有,这叫凌月想到了西边的巫。
“师父,西边的巫是,我们的分支吗?”
“是。”
“啊?”
“也不是。”
“嗯?”
“即使没有过这么多年,当年的残杀迫害,你觉得他们即使是我们的分支,还会认我们吗?即使认我们,现在的药门还能接纳吗?就算接纳,大周国的人们会接纳吗?皇上不在意,可下一位皇上呢?天下人呢?何况三百年过去,演变到现在,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除非……”
“除非什么?”凌月问。
药王看着凌月,缓缓道:“药祖曾说过,除非有位令他们信服,又能震慑,还能给他们庇护的人出现,才能叫药门重现当年的完整盛世。”
凌月点点头:“药祖说的不错,不过好像也就她做到了。”
药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缺转开了话题:“你认识这里的花儿吗?”
凌月刚想说不认识,但忽然想起了什么,含糊地嗯了声。
药王也没追问,而是望着墙上的那些花道:“这是药祖最喜欢的花儿。”
凌月惊愣,药祖最喜欢的花儿?
她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花儿?”
虽然身上的胎记就是这样的花儿,可是什么她只是猜测是牡丹。
“彼岸花。”
凌月顿时垮脸,怎么是这么不吉利的花儿啊!
不过,她所认识的彼岸花可不是这样子。
难道这个世界的彼岸花就是这个样子的?
“师父,那这里为何修成剑的样子啊?”
说完她看到药王的神情一顿,嗯?
药王沉默半晌,轻声道:“你听过大楚的剑门吧?
大楚剑门?
凌月愣住。
天下高手其中有两位出自大楚,这两位一个是皇家身份,一个来与民间。两人创建皇家剑门,门下弟子过万,剑客三千!
正因为这三千剑客,两位高手坐镇,才叫大楚一个小国无人敢犯。
她想起了纳兰曾对她说的话,难道这个剑门和药门还有关系?
“听过,大楚剑门,弟子过万,剑客三千,两位高手坐镇。”凌月道。
“剑门曾经也是药门的一支。”药王缓缓说道。
还真的有关系啊!
“这一支叫剑,在巫祖时代分出来的,后来选择了大楚,成立了剑门。”
“那这里的圣地是药祖建立的吧?”
不然不可能雕刻这么多自己喜欢的花儿。
药王点头:“不错,这里是药祖主持修建的。”说着顿了下,看向那女子的石像,”你可知为何要修成剑的模样吗?”
“为了药门的完整吧?”
药王像是没听到她的话,神情有些奇怪。
“修成剑的模样,是因为药祖喜欢的人是个剑客。”
……
第174章 我为你痴
转眼一年又过去。
京都,纳兰王府。
纳兰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外面绵绵细雨,想着已有两年没有收到凌月的音信了,也不知道现在凌月在哪里,过得可好?
除了有些想念凌月外,还有林木桥。
林木桥在暗卫司裁撤前,纳兰找了个错处,将他赶出了暗卫司,实际上这也是为了叫他不受连累。
另外林木桥出去也方便行事。
两年不算长,却发生了很多事,暗卫司被裁撤,出来个锦衣卫。
锦衣卫迅速地成立了,如今已具规模,至于内在如何,纳兰也不知道,想来这次皇上要亲自掌握,不叫任何人插手了。
虽然如今他奉旨闭门思过,但并没有成为聋子瞎子,依然掌握着外面各种信息。
“回来了?”
一直沉思的纳兰忽然出声,并转过身来。
在书房的角落里立着一个人,如果不仔细看,几乎就是一道影子。
而这个人也是纳兰最隐秘的属下,也是朋友。
他的名字也叫影子。
负责纳兰的安全,同时探听一些重要的消息。
“没查出多少东西。”影子声音又冷又低。
纳兰早已习惯这人的声音了。
“那查出些什么?”
“你派去杀林飞流的那个年轻人的剑法是他母亲教的,后来一直是那个老者将那个年轻人带大,想来其中的原由只有老者知道。”
“可是他人死了。”
“但我找到了这个。”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木偶扔给了纳兰。
“这是什么?”
纳兰接过木偶一看,也许是把玩太久,整个木偶现出黑陈的颜色,不过木偶上刻的三个字还是很清楚的:阿红赐。
而且上面的字画仔细看,流畅圆润,透着几分剑意。
“好剑法!”纳兰赞道,“阿红,怎么听起来很熟悉。”
“皇后的闺名。”
纳兰一愣,是啊,这是皇后的闺名!皇后就是位剑师,那这个,难道是皇后刻的?
“这是我在那个年轻暗子的家里找到的,一起找到的还有些衣物,应该是他母亲的遗物,如果这个是皇后刻的……”
纳兰听到这说了下去。
“说明他的母亲曾是皇后的人,才得到皇后的赏赐。据说皇后喜欢刻木偶,也喜欢教下人武功,那后面的就不难解释了。年轻的暗子和皇后学了武功,又教给儿子,而儿子杀了林飞流,留下的伤口被林飞晨看出来,找上了门。”纳兰越说,神情越凝重,“这个推断成立的话,那么林飞晨第一认识皇后,第二,暗卫司有林飞晨的人!”
“前者可能性很大,后者可能性不是很大。”影子冷冷地道。
“为何这么说?”纳兰有些奇怪。
“皇后就是暗卫司出身。”
“那又怎样?”
“我见过皇后留下的剑痕。”
“嗯?”
“和林飞晨杀暗子用的剑一样。”
纳兰吃惊住。
“所以我怀疑,他们有可能是同门。”
纳兰看着木偶上刻的字,沉默半晌:“这些日子林飞晨在做什么?”
“看书。”
纳兰一听看书也就不在意了,哪知道影子又道。
“看的全是凌姑娘写的小书。”
“什么?”纳兰不解,“看小书,就那个什么王爷的?”
“是,市面上有的全买了回去。”
“这是要干什么?那些小书有他要的什么东西?”
这个影子回答不出来,那个小书他也看不下去。
该说的说了,影子无声地退下。
纳兰拿着木偶坐在桌案前,思索起来,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头绪。
皇后是孤儿,没有一个亲人,就是下人也很少,而在那场宫变中也都死了。
虽然曾经在暗卫司待过,但皇后出外做事,接触了什么人,年代久远,想查也不容易。
再说,即使查也得跟皇上说一声。
不过皇上十有**会拒绝,皇后就是皇上的逆鳞,除了他自己,不可碰触,不可提及。
因为皇后代表的不但是皇上的感情,还有更多不堪的记忆。
尽管皇上做了皇上,可弑兄、气死先皇,以及自己心爱的女子被赐给哥哥,对皇上来说,还是耻辱。
纳兰叹口气,将木偶放了起来,目光看向一边的小书。
这些都是凌月写的,几乎每出一本他都要收藏一些。
不是几本,是一些,十几本,或者几百本。
这两年心情好了翻翻,心情不好了,也翻翻,睡觉前翻翻,早上起来翻翻,总之成了他不可缺少的日常。
有时候会看几页,有时候拿着书,透过文字想到凌月那不着调的样子,就会忍不住笑。笑过了,也更加想念了。
这样的日常叫他将凌月写的小书全看完了,特别是凌月按照自己身世所写的故事,看了不知多少遍。
因为那里面有他的故事,因为那里有凌月的心里历程。
看了,就像看着凌月一路走来的样子,辛苦勤奋,面对天下人的不平对待,却乐观向上,洒脱豁达。
“你们只看到了我的得到,却没看到我的付出。”
“你们有你们的理由认为我不该活着,我有我的权力生存下去。”
“你们左右我的现在,我决定我的未来。”
“你们诅咒我带来厄运天地不容,我可怜你们总是愚昧永远无知。”
“你们可以嘲笑我的命运,我会证明我命有己不由天。”
“人生,是注定孤独的旅行,路上少不了不容与欺辱,但,那又怎样?哪怕遍体鳞伤,也要活得漂亮。”
“我为自己正名!”
……
这是凌月在自己这本自传体的小书里,写的序,而这个序改编自她那个时代最火的陈欧代言的广告,没想到却得到了这里的少年少女们的追捧。
纳兰虽然不至于如此,但是看到这个序也被触动了心神,再没有比他更清楚凌月活的有多艰险,这个序即是凌月真实的写照,也是凌月的心声。
“人生,是注定孤独的旅行,路上少不了不容与欺辱,但,那又怎样?哪怕遍体鳞伤,也要活得漂亮。”
“我为自己正名!”
这样的人,这样的话,他又怎能不喜欢?
纳兰拿过一本小书,打开翻着,不用看,也知道上面是什么内容,他所想的是,林飞晨为什么会看凌月的小书?
他不认为林飞晨愿意看这类书。
虽然凌月写的小书很有趣,可林飞晨不是少年,怎么可能看得下去。
除非他发现了这里面暗藏着什么?
那么,又暗藏着什么呢?
纳兰想了想,决定再仔细看一遍凌月写的小书。
他却不知道,他无论看多少遍,也找不到答案的。
此时的林国公府,林飞晨在自己的书房里,面对一墙从凌月小书剪下小书里的字句,他状似癫狂。
“这个是阿红说过的……”
“这个是阿红的口气……”
“这个是阿红提过的……”
“这个……”
……
外面林飞云看到此处,一脸的担心。
他没想到二弟最终会因为这么本书弄成这个样子。
因为林飞晨,他也将凌月的小书看了一遍,甚至走哪都带着一本,随时随地地看,只为了想到什么好随时印证。
尽管到现在也没弄出个什么来。
因为兄弟两个为凌月的小书痴迷,弄的林家主仆只要识字的全都人手一本,就连说话也从你吃了吗改为你看了吗?
“把这个写小书的人给我抓来,我倒要问问他是什么居心!”林夫人将桌上的小书摔在了地上。
儿子为这么本破书快要疯了,下人们也一个个嘀嘀咕咕,她也不得不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就看出来故事是改编的凌月身世。
这叫她大怒,写书的人分明是居心叵测,想要再害林家!
自从林国公和林飞流死了,她也受了刺激,只要有关凌月的事,她都认为是害林家来了。
下面的人忙去了。
这边林飞舞看着小书,眼神很是不屑,看来那个贱人花了挺多钱,才叫人写了这么本书给自己正名,可是有用吗?一本破书,几句话就能抵消那么多人命?
笑话!
“哪怕遍体鳞伤,也要活得漂亮。呵呵,我看你能漂亮到哪去!”林飞舞眼底现出恨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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