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救的药自然不是一般的药,乐容身上的伤搽了那药,只是两日的时间便已经没有那么吓人,已经渐渐开始结痂,虽然已经在愈合了,但是看到这一背的鞭痕,锦妖还是忍不住心疼,轻轻的帮他擦了身子,将他放回床上,没有给他穿衣服,就这样将被子盖上,抬手理了理他的一头银丝,深深的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拿了小二送来的衣服去沐浴。
等她沐浴完吃了东西,小二也将药端了上来,扶起乐容将药喝下,抬手为他擦了擦唇边的药水,将他轻轻的放回床上,然后脱了鞋子睡到床边,闭上眼浅眠,虽然她也有些累,但是现在她可不能睡熟,她还得守着他呢。
上午还好,中午喝了第二碗药之后,没多久乐容就大汗淋漓,似乎是汗水刺激了伤口,整个人的眉头都颦起,很是痛苦。
锦妖将放在一旁的温水拿来,一遍遍的为他擦身,直到他舒服了这才停下,足足一个时辰,她的手都快断了,不过好在这一阵是熬过去了。
怕乐容肚子饿,锦妖让小二熬了些清粥,用勺子一点点喂给乐容,身子虚弱的时候最不能饿,所以怎样她都得让他吃点。
一直折腾到晚上,锦妖自己吃了东西,让小二把饭菜撤了,这才端着已经凉得差不多的药去喂乐容,轻轻的将他扶起,将碗放到他的唇边。
与前两次不同,乐容这一次只喝了两口就停下,然后在锦妖的注视下,缓缓睁开了眼眸。
锦妖没有因为他的醒来而惊讶,更没有放开他,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用药碗碰了砰他的唇:“快把药喝了!”
乐容闻言顿了一下,最终还是乖乖的张开嘴把药喝了。锦妖见此莞尔一笑,等他喝完了才拿旁边的手帕为他擦嘴。
“苦!”
一个沙哑的字从乐容的嘴里吐出,锦妖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他居然会说苦?
“苦是苦了点,但是苦口良药利于病!”
乐容定定的看着锦妖,眼睛一眨都不眨:“那个时候……你……亲过我……”
锦妖握住手帕的手一顿,对上乐容的眸子,那里面清澈得她只看见一抹期待,不由怀疑,他这应该是病糊涂了,还没清醒吧?若是清醒的,他怎么会说得出这样的话?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是锦妖终还是低头,一个吻落在乐容的唇上:“可以了么?”
哪知她刚刚要离开,却被人一把揽住了脖子,头不受控制的低下,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唇上,然后他的唇开启,将她的唇瓣含住,带着他特有味道的唇舌钻入她的口中,吮吸、舔吸。
如果说刚刚那是糊涂了,那现在这举动,恐怕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他应该是第一次主动亲女子,所以吻得生涩且急促,带着几分怕被拒绝的忐忑,吻得她有些生疼,可是就是这样青涩的吻,却让她升起了一抹情欲。
想到他的身子,锦妖还是摁住了心头的蠢蠢欲动,将他摁回床上:“先躺一下,我去让人给你弄点吃的!”
说完准备起身,可是她的手却被他紧紧抓住,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字一句道:“这一次……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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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情第二十二章 情之殇 白离到来
“这一次……我……负责……”
锦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回答昨日她说的那句话,一笑之后握握他的手,并不准备深究:“好好躺下休息,我去去就来!”
她想要挣开他的手,哪知他却握得死死的,不给她挣开的机会,锦妖不得不停下动作,再次看向他:“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有什么事情等好了再说不行么?”
“不!”乐容固执道,目光烁烁的看着她:“你曾说你其实也不知道你是否爱云微,你很想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既然你还没有爱上云微,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
锦妖的目光静静的落在他的脸上,他的声音以及沙哑,可是却一个字一个字吐得非常的清楚,让锦妖知道他的认真。
没等锦妖回答,乐容继续道:“我知道你是他的妻子,但是我不介意,我只想要一个公平的机会,不是你告诉我,要学会为自己而活么?如今,我便想为自己争取一回!”
平生第一次说情话,乐容的面色忍不住染了红霞,而那双耳朵此刻更是红得滴血,可是他却非常的认真,紧紧的握着锦妖的手,一字一句的说完,生怕自己一旦放开了她,便没了再说下去的勇气。
一夜的追逐,一夜的彷徨,还有一夜的心痛,他追着锦妖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追她,只知道他不想她就这样走,他还有话堵在心口没有说,所以他追来了,当在晨曦中看见她的时候,那一夜的慌张才平复下去,只是看着她,就已经很欢喜了。
醒来第一眼看见她,那种喜悦是无法言喻的,如同失而复得的宝贝,心情更加的珍惜;他知道她是云微的妻子,他们还有夫妻之实,但是心中的情感战胜了恪守的底线,他冲动的想要争取一回,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说,肯定会后悔一生,所以,哪怕此刻心跳得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还是要说。
四目相对,乐容的眸子强装镇定,可是那颤动的睫毛却出卖了他心中的忐忑,那双一向平静如水的眸子此刻泛着波光粼粼,他在期待,期待着他想要的答案。
相对来说锦妖的眸子就平静得多了,根本不像一个刚刚被表白的人,而更像是一个旁观者。
锦妖看着乐容握住她的手,抬起另一只手撩了他一撮发丝放在手上,终于缓缓开口:“如果我告诉你,我拥有过的男人除了云微,还有郁卿颜和白离呢?”
“我可以接受你,甚至可以跟你做更亲密的事情,但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爱上你,就算有了你的一席之地,你也不是我的唯一!”
目光缓缓从那一撮发丝移上去,划过他的胸膛,唇瓣,最后落在他的眼睛上,直视近他的眸子:“就算是这样,你还想要争这一个机会么?”
乐容眼中有惊浪翻滚,心中的激动寸寸凉下去,就这样和锦妖对视,没有开口。
“你们心中的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是在我这里,或许穷其一生,你都得不到!”
就像欧阳一般,哪怕用死为代价,却仍旧没有越过她心中的哪一条鸿沟。
见乐容沉默,锦妖放开他的发丝,轻轻的将他已经少了力道的手从自己的手上拿开,自然的帮他掖了掖被角:“再睡一会儿吧!”
话落不再看他,起身走向门口,开了门找了叫了吃食,却没有立刻回去,而是把门关上,自己翻身从走廊的窗户跃上了房顶,不顾那瓦片的冰凉,直接躺在了上面。
目光看着头顶已经灰暗的天空,脑海中不断浮现那晚乐容为了将她送走,将她托向空中然后自己置身漩涡中的画面,还有那一头青丝飞舞,最后却寸寸成雪,凄美到极致。
那一瞬间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落泪,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心痛得无以复加,现在想来,她其实对乐容也并非没有感觉,只是来的迟钝了些,连她自己的都没有发觉。
抬手覆上自己的心口,这一趟明明是想见云微的,可是最后却差了那一步之遥,连面都没有见上就又远走,莫非当真有天意,他们没这个缘分么?
心疼、流泪,她实在无法断定这属于什么感情,她因为云微的一个消息心疼,所以改道夏国,一路风尘仆仆只想见他一面,而她因为乐容的相救落泪心疼,抱着他疾行一夜,这样的感情应该不是爱吧?不是说人类的爱是唯一的,不可分割的么?若是真的是爱,一个人的心,怎么装得下两个人呢?
锦妖在心中轻叹口气,准备翻身跃下去拿小二准备的东西,而就在她有动作的瞬间,一道白影飞掠而来,手中剑光直指屋内,锦妖心中一惊,想都没想迅速扑下,几个急促的闪身跃进屋内,‘碰’的撞开了房门挡在了床前。
“嗡嗡嗡!”那把泛着寒光的剑在她身前一寸的地方停下,因为听得急促,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发出嗡嗡的声音。
“你为了救他,宁愿死在我的剑下么?”
明明是平静的声音,可是却透着说不出来的冰冷落寞。
锦妖微微抬头对上白离平直没有一丝感情的目光,抬手拂开他面前的剑,一个倾身将他抱住,埋首在他胸膛,轻笑道:“我知道你不会伤我的!”
白离那周身的冷气因为锦妖的动作而松动,若是锦妖跟她硬扛,他说不定还真得发作一下,可是这软软的怀抱,他实在是有火都发不出;目光看了眼床上一脸黯然和伤痛的乐容,白离冷哼一声:“放开!”
“哦!”锦妖闻言当真把手放开了,甚至还后退了一步。
白离心中气结,怒瞪她,他叫她放她就放啊?什么时候怎么听话了?怀中突然空了,温香软玉消失,那股无名的火再一次烧了起来,本来就冷的脸跟冷了,凉凉的眸子从锦妖身上滑过,然后拿着剑转身走了。
一步、两步、三步……终于,白离还是没忍住,一把转身将站在原地笑得可恶的锦妖抱进怀里,面色阴郁,咬牙切齿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落直接将她掳了从窗户飞走。
乐容静静的看着那空荡荡的窗户,刚刚的一切快得好像是他的幻觉,可是他骗不了他自己,她说的是真的,她的男人不止云微一个,如今人家已经找来,光明正大的将他带走,而他,连留住她的资格都没有。
若是以往这样的女子,他肯定是不屑,甚至恶心,不贞不洁,不守妇道,这样的女子,如何能入他的眼?可是他偏偏就爱上了一个这样的女子,明明知道结果,可心却不由自己,而如今,就算知道她的男人不止一个,甚至亲眼看着对方找来,可是他的心里都不是厌恶、不是恶心,只是心痛,痛自己,连挽留她的话都说不出口。
以后,他们是不是会越走越远,然后真的天涯陌路?
为何一想到这样的结局,他就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呢?他还能怎么办?
房门被推开,诱人的米香和菜香飘入他的鼻尖,他知道这是她给他叫的东西,虽然有些饥饿,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吃:“拿走!”
那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径自走了进来将托盘放下,甚至还挪了凳子坐下;乐容心中微恼,沉着脸看过去,再看清楚来人的时候瞬间变成了惊讶:“师父!”
桌案盘坐着一个一身白衣的男人,白衣若雪,周身营着祥和之气,让人一眼看去便不由生出敬畏之心,他看起来不过四十岁左右,除了眼角有小小的细纹,其它地方却如同年轻人一般,他算不上俊美,但是岁月在他身上沉淀出了一种气韵,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移不开眼;而他那双深沉的眸子中沉淀着沧桑和睿智,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尊敬。
他是乐容的师父,叫琴柒,江湖上没有什么名号,但是他的武功却是登峰造极,最厉害的便是一手音攻,而乐容更是得了他的真传。
琴柒拿了茶杯斟茶,将茶杯斟满,不急不缓的喝了一口,等到乐容从床上起来走到桌边,这才将放在旁边用布包裹的东西放到桌前:“弹琴者却忘了琴,为师白教你了?”
乐容看着面前的琴,羞愧的低头:“乐容知错!”
琴柒那双睿智的眸子在他身上扫过:“身子如何了?”
“劳烦师父挂记,已经好很多了!”
“你不是跟尧月的那个公主在一起么?她呢?”
乐容闻言怔然,苦涩一笑然后转移话题:“师父怎么想着来找我了?”
琴柒看着他,一脸怒其不争:“你都快把命丢了,为师还能不来么?”
乐容低头,没有说话。
琴柒看他这个样子也没有再多说:“快吃东西吧,吃完了好好休息!”
师父有命,乐容自然不能推脱,锦妖给他叫的是白粥和青菜,还有一碟素豆腐,正适合染了风寒的人吃,若是早一点,他或许觉得美味无比,可是现在吃进嘴里,只有满嘴的涩然。
琴柒看着他这个样子,忍不住一叹:“终是少年儿郎,逃不脱情字一劫!”
乐容拿着匙更的手一顿,却再也没有送去嘴里,沉默片刻将匙更放下:“师父不必挂心,乐容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世间唯有情,说不清也道不明,最是让人迷茫,若是你能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那就不是情了!”
乐容看着面前的桌面失神,是啊,如果他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改怎么做就好了!
看着他这个样子,琴柒轻笑:“又是一个堕入万丈红尘的痴儿!”
——
那方,锦妖被白离一路抱走,过了两条街跃入一家客栈的房间,然后直接就压倒了床上。
“喂!”锦妖忙抬手,很是无语:“你别那么禽兽成不?”
白离一手掐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的醋意和怒火:“如果我不禽兽,你就快成别人的了!一看见我就走,我就那么让你讨厌?还一声不响去夏国,害我找了这么多天,你既然那么喜欢他,为何不留在夏国?他既然那么爱你,非你不娶,为什么在自己的家门前还让你被追杀狼狈逃走,你为什么不干脆留在夏国,为何还要离开?”
“白离!你抽什么风?”
“我是被你逼疯的!”白离双手用力,掐得锦妖生疼,双眸中全是怒火,恨不得掐死这个可恶的妖精算了,可是最终看到她因为痛苦拧起的眉,终是一个倾身将她抱住,用力得像是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子,声音暗哑:“你说你为什么要那么可恶呢?乖乖待在我的身边不好么?为什么总是从我身边离开?为什么一次次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你想让我把你怎么办?”
本来准备反抗的锦妖听到白离用受伤却又无力的声音低吼出这几个为什么,瞬间愣住,也忘了要推开他,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就在锦妖心软得准备回抱住他的时候,却听得白离又道:“没见着云微就算了,为什么又勾搭上了乐容?”
锦妖:“……”她该说点什么好呢?
半响之后白离才松开锦妖,目光在她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确认她还是完好无损的,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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