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你根本不知道芙问师姐的真实身份,是不是?”简姝宁看着沈加若,隐约已经猜出来结果。
“是,当年遇上她之时,她说她叫傅文。我只知道她功夫深,为人豪爽,却不知她原来是仙道六门容华门中德高望众的顶梁柱之一芙问。我当日害怕父皇真的杀了芙问,只得受胁迫,与护国将军千金拜堂成亲。”
沈加若又倒了一碗酒,一仰而下。
“我们只知道二皇子与芙问师姐情缘已尽,却不知道原来另有隐情。”允如花也是一阵感慨,他最同情爱情不顺利的人。就如同他自己一般。
“芙问性子刚烈,我永远不会忘记我成亲那日,她站在礼堂的门口,连呕三次血。然后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入九天之上,飘身而去。所有的人,都惊讶了,包括我自己。我一直都知道她不是寻常女子,却未曾想,她却是如此的如此的不寻常。”
沈加若说到动情处,眼神迷蒙,“我一直很想问她一句话,她究竟,对我是无情还是有情。我听容华门人说,她当时下山是封存了在容华门的记忆,那日我成亲,她一时情绪波动太强烈,打印了记忆封印。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她现在对我如此冷情,是不是因为她恢复了自己本来的身份与记忆,所以对于我这个只是凡间的小小皇子,没有半分情意。”
☆、陪君醉笑三千场7
沈加若的脸带着一种醉酒的红晕,他醉了,摇晃着身子,对简姝宁道,“喝,你们怎么不喝!”
“二皇子,芙问师姐知道你是受到威胁吗?我料定你肯定没有跟她讲。如果她知道你是为了她,才答应成亲的,她肯定会原谅你的。”简姝宁抓起酒坛子,又为沈加若满上。
“她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告诉她?”沈加若居然痛哭起来,“我的芙问,我的芙问是那样英武洒脱的女子。我的芙问原来有那么伟大的身份!哈哈。哈哈哈。,。,,,:”
沈加若又哭又笑,他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三个男女,“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吗?这么多年,我有多寂寞,我有多痛苦,我有多伤心。。。。”
他摇摇头道,“没有人会懂的,没有人会清楚的。,,,没有人,没有人。。。。”
“二皇子真是可怜。爱上不该爱的人。他与芙问师姐的路,根本不是同一条。”简姝宁看着喝醉了的沈加若,悠悠的道。
“芙问师姐是有望踏入永生境界的,到那时,怕是比现在更加困难,二皇子终究要孤苦痛苦一生了。”允如花也清楚,他们与他,本就不相同。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背景,造就了不同的道路。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何思瑶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沈加若,只觉得一阵同情涌上心头。虽然她不认识芙问。
“你以后自然会懂的,现在你还小。”简姝宁摸摸何思瑶的脸,“瑶瑶,你要记住,不管是什么时候,如花哥都不会抛弃你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当然,他是我哥哥嘛。”何思瑶甜甜的笑。
简姝宁举起碗,与允如花碰在一起,“如花哥,不醉不归!”
“为了我们爱的人,不醉不归!”允如花也敛眉一笑,咣的一声,两只酒碗撞碰在一起,飞溅出来些许酒花。
“喝!”
简姝宁一饮而尽,一滴不留。
☆、你喝醉了1
“怎么这喝酒…………………也不叫上我呢?”一道男声蓦地在门口响起,他们几个一惊,眼光都朝着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一脸淡笑的看着简姝宁,他静静的走近简姝宁,低着头看她,“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是千杯不醉?那正好,咱们俩来比比谁先醉,谁后醉?”
简姝宁低下眉眼,“该死,这阴魂不散的阮折原,怎么也跟了来?”
“少主,你怎么来了?”何思瑶有些不解的问道。她印象中阮折原除非要事,一般是不会走出虚怀门的。
“你们啊!我该怎么说你们哪,啊?一个个都偷溜出来,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折原小筑,亏你们做得出此等事情来。”阮折原点着何思瑶的脑袋道,何思瑶扁扁嘴,有些郁闷的道,“少主一向只知道修炼,和处理门内各项事情,哪里知道玩啊?”
“对,少主就是个不知道什么是玩的少主。”允如花也如此说。然后他端起一直未曾用的第四只碗,“少主,你来晚了,罚你三碗。”
阮折原倒不推辞,端起碗,几口下肚,而那厢,沈加若醉眼朦胧的看着阮折原,“这位公子是谁?好面生啊!”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需知道我是来喝酒的,便好。”阮折原自然是不会将一个凡间小小的皇子搁在眼中。
“相逢即是缘,喝酒就是份。”沈加若摇摇晃晃的走到阮折原面前,与他的酒碗一碰,“喝!”
酒刚进肚子,他身形一晃,居然倒地不起了。
简姝宁有些好笑,“这二皇子,酒量还真差。”
允如花满脸黑线的看着简姝宁,“他这酒量在普通人中已经是上等了。你莫还要嘲笑他。”他心中想,要知道你简姝宁可是个酒坛子。一般人比不起啊!
“为什么要来喝酒?”阮折原的眼眸幽深得仿佛深潭,要把简姝宁整个人都给吸进去,再也不放出来。
☆、你喝醉了2
简姝宁故意假装没有看到他,半晌才道,“心情有些烦躁。”心情烦躁就找酒喝,这是她在二十一世纪最常做的事情。
不过那时候喝酒要比现在寂寞多了,一个人,掂着几瓶酒,孤独寂寞,无法排解。
哪像现在,有人陪她醉笑,有人陪她大喝。
何思瑶尝了一口酒,她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好辣。哎呀喂,我头好晕。”
咚的一声,她居然脑袋趴在桌上,醉了。
简姝宁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不会喝就别喝嘛,你还好奇。真是的。”
“瑶瑶,瑶瑶。。。”允如花轻轻叫了她两声,她没有答应。“她是真醉了。我送她回去。少主,姝宁,我先行一步了。在这里多趴会儿,明个儿早上起来她就会浑身不舒服。”
说着,他抱起何思瑶便出去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余了简姝宁和阮折原,偶尔沈加若会呼唤两声芙问。简姝宁有些尴尬的站起身,“天晚了,我也要回去了。”
她正要转身,手却被人给一把拉住。她仓促的回头,阮折原没有看她,但是却伸出一只胳膊,拉住了她。
“陪我喝几杯,再走吧。”他端着酒碗,细细的慢品,他的侧脸看起来完美无缺,线条流畅。也许在旁人看来,他应该是一个很完美的男人。
家世好,地位高,容貌英俊,自己能力也强,该有的他都有,应该说他应有尽有。
可是就是这样子一个男人,他说他要娶她。她是迷惑的,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和动机,在她的眼睛里,他一直是一个有城府的人。
所以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她不知道一无所有的她,还能够让他从她这里拿走些什么。
“呆着做什么?来!”阮折原为她先前用的酒碗倒满。
简姝宁迟疑着重新坐回位子上,端起酒碗。
“你知道吗?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沾过酒了。”阮折原的语气有些迷离。
☆、你喝醉了3
简姝宁默默的喝着酒,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对他说什么好,没有共同话题。
“为什么不说话?”阮折原皱了眉,又开始盯着看她的表情。为什么她可以和允如花有说有笑,可以和何思瑶玩闹在一起,甚至可以和这个二皇子一起开怀畅饮,为什么在他面前,她却成了一个小哑巴?
“不知道说什么好。”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外面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今天是我母亲离开我的日子。”阮折原喃喃的道。他的眼神有些空茫,其实到了他这种年纪,早已经看淡了生死离别,亲情友情,一切都是浮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感伤。
“她的忌日吗?”简姝宁有些好奇了。她听说阮折原的母亲生下他,就去世了。
“不,不是忌日。她还活着。门内对外散布的消息是,我的母亲生下我,便去世了。其实不是的。她活得好好的,好的很。估计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儿子。”阮折原又喝了一碗酒。“你怎么不喝了?一个人独酌最难受。有人陪着喝,会尽兴一些。”
“哦。”简姝宁连忙捧起酒碗,又一碗下肚。“那么,她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谁知道她去了哪。她被赶出了虚怀门。”阮折原看着窗外清冷的月辉,雪后的月亮又清又亮。
“她不喜欢我父亲,是我父亲用强的,娶了她。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逃离虚怀门,但是总是屡逃屡被抓回来。后来,她怀孕了,也就是我。她才算安静了一些时日。她跟我父亲谈条件,用生下我来换回她的自由。如果我父亲不答应,她便杀死我。”
“你的父亲舍不得你。所以就让她走了。”简姝宁歪着头看阮折原,突然一阵心酸。她也是无父无母的孩子。
“是,她是一个狠心的女人。我听父亲说,她长得很漂亮。可是心肠却这么歹毒。每年的今天,我都会想起她,我控制不了自己。”
☆、你喝醉了4
阮折原微微闭上眼睛,他的眼睫毛很长,他甚至是微笑了一下。
简姝宁眼神微微一动,“今天,也是你的生日吗?”她如是猜测。如果她猜得没有错的话,于是她试探着问。
阮折原垂下眼眸,只是喝酒,他喝得又急又快,一碗接一碗。良久之后,他才道,“我都快忘记我究竟有多少岁了。一年一年时间过得飞快,那么所谓的生日,又有什么意义呢?对于我这种人而言。”
“我每年过生日的时候,都没有人记得。”简姝宁悠悠的看着碗里的酒,然后她又轻轻喝了一小口,“所以我总是会在那一天,自己对自己说,生日快乐。虽然我没有父母,虽然我的师兄妹们勾心斗角的严重,但是我依然告诉自己,要做一个温暖的人。要做一个快乐的人。我喜欢容华门,我也喜欢沐府,我喜欢所有让我感觉到温暖的地方。”
“祝没有生日的人,开心快乐。”阮折原端起酒碗与简姝宁碰了一下。
“生日快乐。”简姝宁微微一笑,“恩,以后也都快乐。”
“以后每年我的生日,你都陪我过吧。”阮折原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你生日的时候,我也陪你过。”
简姝宁想挣脱他的手,可是他却抓得很紧,他用力一带,她整个人居然脱离椅子,被卷进了他的怀里。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味道,他的唇摩挲着她的发,“答应我,嫁给我。好不好?”
简姝宁的身子一僵,临焰的脸浮现在她的眼前,矛盾痛苦纠结,她紧紧咬住下唇,她在他的怀里,“你喝醉了。”
他将她的身子转过去,面对着她,他的双眸中有一股欲起的风暴,“不,我没有醉。你嫁给我吧。只有嫁给我,我的心灵才会平静。”
他又紧紧的抱住她,勒得她骨头都是疼的。
“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何必要在一起?”简姝宁有些气急败坏。
☆、安静得不同寻常1
“你错了。我爱你。我很爱你。”阮折原的唇抵上简姝宁的唇。他的唇很热,像一团火。简姝宁左躲右闪,她抬起手就是一耳光,但是阮折原早已经料到,他伸手抓住她的手,唇再次罩来。
“你喝醉了!你放开我!”
简姝宁拼命在他的怀里挣扎。
“我没醉。我很清醒。”他的唇挨上她的,简姝宁一急,张嘴就咬,阮折原吃痛,连忙放开她,血自他的唇上滴了出来。
她怒目瞪着他,他抬手轻轻抹掉自己唇上的血珠。
简姝宁看也没有看他一眼,走出了厢房,对走廊口站着的店小二道,“你家主子醉了,找人把他送回去吧。”
那店小二客气的道,“是的。公子慢走。”
她在前面飞,他跟在后面,可是却再也不敢靠近她。她在生气,他知道。她周身都在散发着一股请勿靠近的气息。
他不明白,以他的样貌地位能力,她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他深深的困惑了。
他一直都知道她与那个仙灵亲密,但是仙灵只是仙灵。阮折原觉得自己头痛死了。
容华门内。
成岚阁中。
雪依旧在下,小树钻在被窝里面,打了个哈欠,许成岚刚刚从外面回来。看到他在被窝里面露出个脑袋,“你睡醒了?”
“恩。刚刚醒。有没有人主人的消息?”小树瞪着一双圆眼睛看着他。
“我听说掌教至尊把她送到了虚怀门。只是什么时候回来,就不得而知了。”许成岚搓搓手,“好冷啊!今年的冬天怎么这么冷?”
“来被窝里啊,这里暖的。”小树盛情邀请他。
许成岚的眼睛瞬间转深,他舔了舔唇,“大白天的,你别诱惑我。”
轰的一下,小树儿只觉得一阵血气朝脸上涌来,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许师兄,你别多想,我不过是随口一说。”
许成岚哈哈一笑。
☆、安静得不同寻常2
“姝宁这段时间一直在虚怀门,我只觉得咱们这容华门内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小树儿一怔,他对这些事儿都不懂,他很笨,但是他知道,主人现在很难过,很伤心。“我很想帮主人。”
许成岚在床边坐下,将小树抱进怀里,“你呢,只需要乖乖的呆在容华门内,陪着我就好了。至于帮你主人,我们对于临焰的沉睡,每个人都是无能为力的。即使是掌教至尊都没有能力,更别说我们。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我们的确爱莫能助。”
“主人太可怜了。”小树嘴一扁,眼泪就挂在眼眶里,想要掉下来。
“乖,等再有几个月聚仙大会就开始了。门内肯定会挑姝宁去参加的,到时候我也带你去玩儿,好不好?我们给姝宁加油。”许成岚连忙哄他。乖乖,小树哭起来虽然很可爱很萌,但是他可不舍得让小树儿天天哭啊。
“好吧。聚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