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逊听后先是诧异,再是惊慌。
“小子,为师相信你。”孤风拍了拍冷鑫的肩,给他支持。
冷鑫没嗅觉不他出马谁出马?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他肩上。
冷鑫对孤风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放心交给我,等着我凯旋归来与你们并肩做战。”
冯荇在冷鑫胸前捶了一下,这是男人们之间的语言。
“咳咳。”冷鑫拍了拍被冯荇捶痛的胸口,这力道还不是普通的大。
“姓冯的,你下手就不能轻点,不知道他体弱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禁得住你这一拳吗?”孤风心痛的指着冯荇抱怨。
“我。”夸张,冯荇欲哭无泪。
“鑫儿,小心。”冷素素看着冷鑫,心中有愧,冷鑫的谅解让自己无地自容。
从冷淼知道真相那一刻起,她们心照不宣,冷素素自己却心绪不宁,她不知道冷淼会怎么做,恨她,怨她,杀了她,自己都可以接受,惟独不能接受冷淼一声不响的消失。自己的亲生儿子冷焱,逼离莫叛变,自己选择死,让她心如死灰。冷鑫的第六感觉让她担惊受怕,她知道冷鑫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当他得知事情的原尾后,居然对自己说了一句“谢谢,谢谢你让我远离皇族的争斗中,给了我一个大哥和二个妹妹。”
冷鑫回冷素素一个心荡神摇的笑。
“啊弥陀佛,鑫儿,一切随缘。”出家人就是出家人,一开口就是啊弥陀佛打头阵,孤风直翻白眼,和心远斗了几十年,自己一直处于下风。难道真是邪不胜正吗?
“嗯。”冷鑫点了点头。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冷桑用“读眼术”告诉冷鑫。
“死都不会忘。”冷鑫指了指自己的头。
冷鑫一入“迷心阵”,就感觉事情不对劲,无视眼前所有物,直向七彩石走去。与七彩石一步之远时,冷鑫停下脚步,眼前出现的影像,让他心寒胆落。一个母亲用伤心意绝的眼神看着他,临死之前还对自己失去多年的儿子念念不忘,甚至到死的那一刻也未明目。大哥被折磨的惨状,淼儿满身是血,无怨、琳琅、玲珑死时的模样,离莫仇恨的眼神,冷鑫甚至还看到自己……
忽然,一阵声音响起,这声音冷鑫很熟悉,是他家小妹吹树叶的声音,每次小妹生气时都会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嘴边吹。以前他觉得这声音很刺耳,现在他却感觉这声音很动听,能将他从恶梦中解救出来能不动听吗?冷鑫一个箭头噌向前,抓起七彩石迅速施展《行云飘浮》消失在“迷心阵”内。
冷桑放下手中的树叶,牵强的笑着迎向前去,抱着冷鑫。当她看见冷鑫在阵内停下脚步时,就知道阵内的幻术产生效果,心急火燎之时想起小哥曾经说过,“小妹啊,你生气的时候能不能别吹树叶,老是用同一招你不腻啊?你知道不知道你吹树叶的声音很刺耳耶!”“不知道。”记得当时自己是很坚决的回答。
“小子,老人家心脏没你们年轻人那么坚强,别动不动就测量一次老人家我的心脏。”孤风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
虚惊一场,冷鑫接受众多抱怨声之后,来到第二关。
众人站在大火旁,奇怪这么大的火,站在它旁边居然一点也感觉不到热。是幻觉吗?华山掌门伸出左脚在大火上晃动着,“轰”的一声,火禁不起诱惑,跑到华山掌门脚上,引火烧身就是这么来的。在众掌门齐心协力之下,成功将华山掌门脚上的火扑灭,这段时间华山掌门只能金鸡独立。
“这又是什么阵?”欧阳逊憋住笑道。瞧!华山掌门那副心惊胆战的蠢样。
““风火阵”。”冷桑盯着火淡淡的道。
“阵如其名。”欧阳逊托着下额,点了点头。好大的火!也够猛,兼身藏不露,若不然华山掌门也不会吃瘪。哈哈哈!看着华山掌门那只烧脚,自己很难忍住笑。
“怎么破?”孤风不多言,直接问道。
““风火阵”茫茫一片火海,望不着头,破此阵必需有人牺牲。”不好的预感在冷桑心中升起,不觉皱起眉。接着又道:“此阵是用血来做药影子,破阵也的用血。”
“那还不简单,这么多人每人滴一碗……”
“要纯血,混合的血反而会弄巧成拙。”冷桑担心得也是这点。
“纯血?”欧阳逊不懂。
“用一人的血,和他的肉身。”冷鑫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孤风惊讶的问道,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破阵。
“直觉。”
倒!孤风翻白眼。
冷鑫的直觉很可怕,很别具匠心,准的很可怕,蹩脚的时候更可怕。
“那就用我的血。”勇气,这才是勇气!向阳第一个站出来,准备往火里跳。
狂倒!还未弄清楚情况,傻乎乎的往火里跳有用吗?他就这么笃定,这大火非喜欢他的血不可,牺牲也不是这种牺牲法吗?哎!这小子还不是一般的傻,真不明白这么一个傻得出奇的小子,居然还有人抢,他们家桑丫头就是代表。
“可惜清水长不出荷花,腐木只适合种香菇。”孤风叹口气,摇了摇头,一把推开向阳,咬破自己的十指,将血滴进火里,没反应。
向阳恍然大雾,学孤风将自己的血滴进火里,还是没反应。
冯荇加入其中,依然没反应。欧阳逊、心远、冷素素、香香、其它掌门,小罗罗们也纷纷照做,现出自己宝贵的鲜血,其结果一样没反应,火对他们的血匀免疫。
众人看着冷桑、冷鑫,还有两次机会。孤风、冯荇、心远、冷素素心事重重的望着俩人。
“这么多人都不行,他们更不用说一定不行,算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孤风不敢确定,冷桑他们身体内有续命珠,万一俩人其中一人行,该怎么办?
“魑魅老人此言差异,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们还未试,不战而逃说不过去,也得给俩位小辈一次表现的机会嘛。”“对对对。”恒山掌门的话引来众人附意,虽然慑于“魑魅老人”孤风手中的十八魂,但是他们还是很认同恒山掌门的说词。
机会!机你的大头鬼,孤风超想把这个煽风点火的人一脚踢进火里。
冷鑫走向前,被冷桑一把拉住。“我先试。”冷桑咬破手指,将黑血滴在火里,“轰”一声,众人吓得后退数步。这分明就是在火上浇油嘛!她滴的是血,还是油,威力这么强,一进火里火势瞬间狂烧起。要不是他们反应快,他们就遭殃了。
直接淘汰,下一位。
冷鑫走近火时,冷桑的心像波涛冲击般,心神不宁……人不能不信邪,老天是有眼的。
第一百章 冷鑫牺牲
“不。”冷桑几乎是用尽全力吼出声的。
“桑儿,听小哥说……”
“不,我不要,不要听,不要听。”冷鑫拼命的摇着头,双手捂住双耳。她很清楚冷鑫的为人,凡事好商量,一旦做了决定,任谁也振动不了。
“桑儿,别这样。”冷鑫拉下冷桑放在耳旁的双手,接着又道:“这是天意,所有人当中只有我的血可以将火扑灭,这就代表天将大任于私人,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如果我的牺牲可以换得天下太平,那么死而无憾!”冷鑫现在终于感受到淼儿和大哥当初的心情。
“你答应过我的,你绝不会离开我,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冷鑫一把将冷桑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冷桑在冷鑫怀里哭的唏哩哗啦,双手死命的抱着冷鑫的腰,就怕自己一放手冷鑫就会像老三他们一样在她眼前消失。
“人世间的事就是这样,掌握在老天爷手上,半点不由人。”冷鑫叹了口气道。
“死去的人是不会伤心的,伤心的是被留下来的人。你们不能这么自私的独自留我一人在这世上,老三是这样,大哥也是这样,现在连小哥你也要弃我而去。我不要,不要。”
“桑儿,小哥知道那种蚀心噬骨的思念,是无穷无尽的,足以让任何人陷入疯狂。你不是一个人,我们一直在你身边,续命珠如同我们的灵魂,在你身体里溶为一体,你是为我、大哥、淼儿而活。”冷鑫心痛的看着自己怀里颤抖的冷桑,接着又道:“我血液里流着的是大宋国皇族的血,血缘,是这世上无法切断的关系。桑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地狱城”势力一天一天扩大,一天不除,大宋就岌岌可危。大宋一旦落入他们手中,大理国危机四伏,金国指日可待。我身为大宋一份子,还是皇族,淼儿是大理国公主,人情冷暖金国皇帝虽对大哥不仁,但是金国终究是大哥的国土,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金国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而置之不理,我不能,淼儿也不能。这是我们的命运,也是我们的使命。”
“我不听,我不听。”冷桑在冷鑫怀里拼命的摇着头,泪水像断了线的风争,直流而下。
冷鑫感觉胸前湿润,抚摸着冷桑的秀发。“宿命的变化犹如月之圆缺,它支配我们行为的一半,把另一半委托给我们自己,很多事情无力扭转。桑儿,答应小哥,好好活下去,为小哥为大哥,也为淼儿,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过了一会,冷桑从冷鑫怀里抬起头,静静地望着他,平静的心让人看不出波澜。冷鑫看着冷桑太过平静,而显得绝望的眼神,空洞的几近没有生命。那代表她下了什么决定?
“移情丸。”冷桑看着冷鑫手中之物,声音竟然如此的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接着问道:“你怎么还有。”
“桑儿的那颗给三弟吃了,大哥的又给紫蝶了,淼儿的我替她放进二弟的酒碗里让二弟喝了,我的给青碧了,这是离莫给我的。”冷鑫解释道。
“离莫,原来老三也给离莫留有一颗。”老三设想还真周道。
冷鑫将移情丸放进冷桑嘴里,移情丸入口即化,想吐的机会都没。服下移情丸后,冷桑面无表情转身向后走,脚步慢的可以和乌龟有得拼,背后传来冷鑫的声音:“永远要对前方抱着希望,然后一直坚持走下去,奇迹才会发生。有希望,有信念,有执着,有毅力,有恒心,那么再大的困难都会闯过去。”
冷鑫安静的表情,用淡淡的神态望着冷桑平静淡然的背影,永别了小妹。走到“风火阵”前,背对着“风火阵”朝冷素素、孤风、心远、冯荇、向阳他们露出一抹慑服人心的笑容。“娘,两位师父,桑儿就拜托你们照顾。”说完,闭紧双眼,面带笑容,展开双臂向“风火阵”倒去。
“鑫儿。”“二少爷。”冷素素、孤风、心远、冯荇,冲到“风火阵”旁边,眼睁睁地看着大火吞灭冷鑫的身体,大火瞬间消失,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草地上有颗珠子闪着紫色的光芒,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突如其来的变化。孤风纵身飞到续命珠旁弯身拾起,纵身回到冷素素面前,把续命珠送到冷素素手里,冷素素紧握着续命珠,这又是她另一个孩子的命。
这一幕所有人看在眼里,有惋惜,有感叹,有……
“大哥,你这是何苦,难道只能用牺牲来换吗?”向阳心烦意乱的闭上双眼,随后睁开目视着冷桑离去的背影,那无助的背影仿佛风一吹就会倒般。
多好的人啊!就这样白白……哎!欧阳逊惋惜的摇了摇头,目光停留在头也不回的冷桑身上,也听不见她悲泣的哀伤声,似乎很是认命。
冷桑听到冷素素等人的叫声时,身子停了一下,随后接着头也不回的向前走。不在乎,没感觉、不能有感觉,冷桑自我摧眠着。原来,没有泪水的悲痛,才最是撕心裂肺的啊!被锥心之痛的哀伤淹没后,她的眼睛也不会再涌出水,是否,也代表心已如死灰。幻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这世上本无所谓麻木,失去的次数多了,心便也跟着麻木了。说心碎更贴切点,她听见心碎的声音,心在滴血。
小哥你知道,小妹对老三制成的任何东西匀免疫,那么小哥你知道吗?移情丸也不例外。老三知道真相后,她为什么没服移情丸,因为老三不想忘记我们,宁可选择死也不愿我们在她记忆里消失,我们是她心中的最爱,爱我们胜过爱她自己。三年前,篁夜哥哥死后,大哥心如死灰,老三不忍心看大哥对我们强颜欢笑,特地为大哥制造出移情丸,大哥不愿吃,也不敢吃,他怕自己忘记的人不是篁夜,而是我们。在大哥心中篁夜是他的所爱,我们是他的最爱。离莫不吃是因为他到死的最后一刻都要永远记住大哥,哪怕,大哥心中不只他一人。小哥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所以才将移情丸转送给青碧姐姐,小妹服下移情丸是为了骗小哥你的安心。
冷桑回想着冷鑫的话,“永远要对前方抱着希望,然后一直坚持走下去,奇迹才会发生。有希望,有信念,有执着,有毅力,有恒心,那么再大的困难都会闯过去。”之后呢?就该是无止境的等待了吧!
嘿嘿嘿!此时的冷桑好想狂笑,笑苍天无眼,笑命运的捉弄,笑人世间的无奈,笑……
“噗”一口黑血从冷桑口里喷出,跟着人慢慢倒下,向阳反射性的如闪电般冲向冷桑,在冷桑倒地之前接住她虚弱的身子,向阳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只知道心里有种声音叫自己这么做。对眼前的这个姑娘向阳很是陌生,但看着她无助,空洞的眼神让他没来由的心痛,此刻向阳的心情如乱麻般零乱。冷桑喷在地上的黑血,向阳感觉很刺眼,皱着眉,她中毒了吗?
“桑儿。”“桑丫头。”“四小姐。”“丫头。”冷素素、孤风、心远、冯荇、欧阳逊跃身飞到冷桑身旁,看着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嘴角上还挂着黑血的冷桑,冷素素当机立断,从衣袖里掏出三颗续命珠,紫光闪烁特别耀眼。冷素素在心远的帮助下将续命珠一一放进冷桑嘴里,孤风运足内力,掌心贴在冷桑后背上,帮她吃下续命珠。
“你们给丫头吃的什么?”欧阳逊瞪大双眼,这么大的东西,她吃得下吗?
三颗续命珠一入冷桑腹中,就与冷桑体内那颗续命珠相结合,四颗续命珠在冷桑体内合四为一。只见冷桑身上闪出一道强烈的紫光,随后冷桑嘴角上的黑血变成红血,再消失在她嘴角上,冷桑突然睁开双眼。
第一百零一章 城主阎王
“地狱城”。冷素素他们还未回过神,冷桑丢下“地狱城”三字,纵身跃起,朝“风火阵”飞去。
“桑儿,你去哪儿?”突然出现的蓝姨大叫道。
冷素素看到蓝姨出现,皱着眉问道:“蓝姨,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不是叫你留守在“霹雳堂”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