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你做什么?”鱼果一回头,果不其然就看到他的脸,整个人都不好了,炸毛叫道。
商忆傅深深的望着鱼果,没松手:“我们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鱼果想都没想的就拒绝到。
他跟她在这里拉拉扯扯的,过往的学生已经投来了诡异的目光,鱼果被盯的浑身都不舒服。
“商忆傅,这里是公共场合,请你自重。”鱼果怒斥。
她真的是不想和他呆在一个空间里,这张阴沉的脸,虽然俊美无双,丝毫不亚于沈宴之,可见到这张脸,那些不美好,在商家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如放电影般在脑中闪现,就足以让她无法舒服起来。
商忆傅见她脸色发白,眉宇间尽是复杂,停顿了片刻后,还是松开了她。
鱼果一获得自由,立刻就想走。
可商忆傅的话,让她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
“看样子,你是不想拿回那些东西了?”
她想拿回的东西,毫无疑问,是那些照片和底片。
鱼果怒瞪着他:“商忆傅,你别再玩我了,你有那么好心会给我?”
他不就是握着这一点,知道她不想让沈宴之知道,想看她随时惊恐害怕,随时想拿这点威胁她吗?
“信不信,随你。”商忆傅眸色深沉:“信,就上车。”
说完,他直接扭头,上了自己的车。
鱼果站在原地,看他上车,车停在原地,没有发动。
他坐在驾驶座上,隔着车,隔着窗,鱼果都感觉到那道熟悉的视线死死的在盯着她,像是等着她一样。
回想起他上次帮了她,回想起她喝醉,被他带回去的画面……
商忆傅是真的没有伤害过她。
鱼果有些动摇。
可她也没忘,从小到大,他对她的恨意是有多浓,他一直都不想让她好过。
恐怕,就连商忆傅自己,也是个矛盾体。
所以,他才会活的那么痛苦,那么累。
一想到沈宴之,鱼果咬了咬牙,攥紧了拳头,朝着车的方向走了过去。
商忆傅就那么在车上坐着,静静的望着远处的人影。
记忆里,他有很多次,都是这么远远的观望着她害怕,胆怯,又不敢退缩。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主动来找她。
不为别的,只是想看看她。
从商小小那里,他无意间知道了平安夜她所遭遇的事情,商小小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知道的不清楚,只是前几天遇到鱼果急匆匆的去医院,才缠着她问了两句。
他也听说了,沈宴之最近下了重金,派人在四处找一个女人,听说那个女人得罪了沈宴之,惹的沈宴之大怒。
除了销声匿迹许久的女星苏晴,还有女人得罪沈宴之?这又是个令人好奇的话题了。
所以,几件事拼凑起来,莫名的,他觉得期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商小小讲不清楚,那他就去查。
毕竟平安夜是个大节日,那天发生的一些事情,都让人记忆深刻。
很快,那日鱼果在某酒店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全被他查出来了。
她为何去医院看望病人,也有了很好的解释。
从小到大,欺负鱼果的,只能是他,他都没欺负够,都没报复够的人,别人竟敢也动?那是找死!所以,不止沈宴之在查孟芊芊的下落,连他也开始查了。
一个没忍住,他就来了这里,想等她,看看她。
以前,只要能把她欺负哭,看着她红了眼,委屈的咬唇,他的心底就会产生一种快感,好像那样才能报了仇。
可,为什么刚才看到她发白的脸,他竟然产生了不忍。
也不知道自己的利诱起不起作用,直到她迈开脚步,朝着他走过来的时候,他的心才落下来。
她的脸色不好,全是懊恼和不满,打开后座车门的时候,力气很大,坐上车时,把车门摔的很响,暴露了她不悦烦躁的心情。
可这一切,看在商忆傅的眼底,只有平静,心底居然没有一丝动怒的感觉。
他轻轻的发动了车子,调转车头,车子驶出了A大校园。
“你要带我去哪里?”鱼果坐在后座,透过车镜看着他深沉的眸。
商忆傅稳稳的开着车,没理她。
“你要和我谈什么?”鱼果又问。
商忆傅挑起眉眼,看了她一眼,才问:“孟芊芊是你以前同学?在花都,你见过她几次,都在什么地方?”
“你调查我?”孟芊芊,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鱼果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陡然抬高了声线。
商忆傅眉眼微动,薄唇合起,很显然,并没有否认。
“商忆傅,你这个变态,你凭什么调查我!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到底要怎么才肯放过我?”鱼果一下子就抓狂了,十分不满的大吼到。
若不是前面的人正在开车,鱼果真想赏他一个大耳光。他也太卑鄙了!
任她发泄,商忆傅对她的喊叫,不言不语。
直到她骂完,商忆傅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才问道:“躺在医院的那个男人,你喜欢过?追过他?”
他冷哼一声,带着嘲笑:“真没看出来,你还会向男人告白。”
☆、160。160别人欺负再多,也没你狠
他那阴阳怪气的模样,简直把鱼果给气笑了:“商忆傅你是不是整天闲的慌?你搞清楚,我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孟芊芊也好,黎梓铭也罢,他们不关你的事,你最好别有什么小动作,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撄”
他为了报复她,竟然把这些事打听的这么清楚,鱼果真的是被气坏了。
他不让她好过,那大不了,她也不让他好过。
来啊,互相伤害啊,谁怕谁!
到底她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才摊上这么个噩梦,整日缠着她不放。
“不善罢甘休?靠沈宴之给你背后撑腰?你就这么点能耐了?”不止鱼果被气坏了,她那恨不得与他一下子拉开距离的话,让商忆傅胸口有股气息很不顺畅,差点没被气吐血偿。
商忆傅毫不留情的说:“活该你从小到大走哪里都被人欺负。”
“别人欺负再多,也没有你狠!”他凭什么说她,他有什么资格说她?混蛋!变态!
鱼果整张脸都被气红了,只差耳朵没冒烟了,她气愤的扭过头,心底把商忆傅这三个恶狠狠的骂了不止上百遍。
一句话,商忆傅就被鱼果给噎着了。
他狠?他如果真的狠的话,会放任她到今天?她会这么轻松快乐的呆在沈家?
商忆傅黑着脸,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握紧。
车依旧在跑,只是车上的两个人都静悄悄的。
两分钟后,鱼果冷静下来,她敛起目光,瞧了眼前方神色冷峻的男人。
他说要跟她谈,结果没两句他们就吵起来了,他们两个果然不能呆在同一个环境里吗?
再不开口问清楚的话,谁知道他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鱼果有些不安,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偷偷找出沈宴之的号码,手指在手机屏上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求救。
她的眉头刚拧起,商忆傅的声音再次响起:“找救兵?”
他锐利的目光一下子就看穿了她心虚的小动作。
突然被点破,鱼果被吓了一大跳,手机差点都没拿稳。
对上他的目光,鱼果简直无所遁形。
“不是要去医院看黎梓铭,我送你。”
什么?她有没有听错?黎梓铭说什么?鱼果整个人呆在那里。
这才发现车子行驶的方向正是去往黎梓铭住院的地方。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这男人的心思也未免也太诡异了吧。
上一刻,他还在对她冷嘲热讽,下一秒,就这么算了?她能把他的话当做是在变相的告诉她,他不会伤害她吗?
从踏进商家的那天起,与商忆傅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鱼果自认为自己多少是对他有些了解的,可到今天她才发现,她看不透商忆傅。
她根本不知道他这颗大脑在想什么。
车子在医院停车场停下。
鱼果没有一下子就下车,商忆傅靠在座位上也没催她。
她面色复杂的望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商忆傅从车里摸出来烟盒来,点燃,车厢内一会儿就烟雾缭绕。
鱼果轻咳了下,他皱着眉,把车窗按下了一条缝。
从镜子里,商忆傅盯着鱼果焦虑的眼,等着她开口。
鱼果被看的有些烦躁,什么时候商忆傅变得这么奇葩,能一直安分到现在,最终,还是她先退了一步:“你……开个条件,怎么才肯把照片还给我?”
这件事,是她与沈宴之之间唯一的隔阂了。
不解决,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鼓起勇气跟沈宴之坦白。
“条件?”商忆傅觉得好笑:“你认为就凭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鱼果原本压住的火,一下子又冒了起来。没资格谈,那他刚才提什么提!她看他根本就是骗她,耍着她玩!
她迅速的打开车门,直接就下了车。
她真是蠢,才一次次的信了他的话。
鱼果急匆匆的就想走,车内淡淡的飘出了一句:“我会考虑你说的话。”
她整个人一愣,不可思议的回头望向车上的男人。
只见,商忆傅深深的望着她,眼底幽深寂静,鱼果被他看的有些紧张,有种怪怪的,十分不安的感觉从心底冒了起来。
忽的,他伸出手,丢出抽完的烟头。
接着,在她的视线内,直接摇高了玻璃,关上了车窗,像是把她与他隔断了一样。
鱼果抿了抿唇,默默的又看了眼他侧脸冷硬的线条,才转身离开,走进了医院内。
等她走远,商忆傅才扭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鱼果渐渐走远的背影。
直到她消失不见了。
一双眸,深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了那咄咄逼人的目光,鱼果整个人都轻松下来,抛开这些烦心事儿,在步入病房里的时候,她都已经调整好了状态。
敲了敲门,鱼果推开了门,见黎梓铭正靠在病床上,手里拿着本书在看。
经过两周的住院,精心修养,他整个人都恢复了往日的精神状态,面色也红润健康起来。
冬日的阳光暖暖的撒在他的身上,颇有阳光匆匆,时光静好的感觉。
“小鱼,你来了。”听到门口的动静,黎梓铭一抬头,就看到了鱼果靓丽的笑容,他的眸色微闪,很快恢复了平静。
“学长,在看书啊!”鱼果走到床边。
黎梓铭合上书,放下,望着鱼果:“小鱼,你明天不用再来看我了。”
“啊?”鱼果的嘴巴微张。这么多天,这已经不是黎梓铭第一次这么说了。一开始,鱼果以为他只是说着玩,怕她来回奔波,不方便,太累了。可后来,鱼果就感觉到黎梓铭这次醒来,对她的态度稍微有些变化,可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对上鱼果那吃惊的目光,黎梓铭有些不忍心,语气微松:“我明天就出院了。”
“明天出院啊?医生说可以了吗?”
“嗯。”其实早在一周前,他能下床时,他就想出院了,可一看到自己无论是从面容,神色还是到其他方面,都有点虚弱的样子。而且,他身上的伤口扔需要每天按时擦药,他不想回宿舍里,就被室友发现。最重要的是,他需要时间来让自己放手……
于是,才又在医院里呆了一周。
“那我明天让司机送你回学校。”黎梓铭要出院了,鱼果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来了,心情很好,很自然的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熟练的开始削皮。
黎梓铭的眉微微拧起,他站了起来,凝望着鱼果:“小鱼,我已经完全好了,你不需要内疚自责,你不欠我什么。以后,我们就别见面了……”
终究,犹豫再三的话,还是被黎梓铭讲了出来。
那日,沈宴之的话说的十分明白了。他不该纠缠不清的……
啪嗒,削了一半的苹果从鱼果的手上滑落,原本带笑的表情僵住:“学长……”
这是在怪她,害了他,欺骗了他吗?
黎梓铭看了眼滚到一边的苹果,捡起来,放在一旁。
眼前这个女孩儿,是他用了心去喜欢的,可她终究不属于他。
“我没有怪你。你以后要过你的生活,我也该过我自己的生活了,不见,对我们都好。”
黎梓铭伸手拿起放在床头的书:“我跟护士借的书,现在去还。你回去吧。”
说完,他往病房外走去。
鱼果就那么一直站立在原地,看着他避开自己的样子,心底莫名的觉得难过。
“小鱼,祝你幸福……”留下这么一句话,黎梓铭消失在门口。
一瞬间,鱼果眼中的泪水崩塌,模糊了视线。
不知道站了多久,鱼果呆呆的走向楼下。
脸上的泪水已经被风吹干了。
她有些委屈的拿起手机,拨通了沈宴之的号码。
“老婆?探完病人了?”那头是沈宴之暖暖的关怀。
鱼果顿时吸吸鼻子,声音里带着酸涩,出了声:“老公,为什么男人和女人之间,不能做恋人,就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文件的男人一听,翻阅文件的手指停住,他伸手拿起手机,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处,温柔的问:“发生什么事了?哭了?”
“学长说,以后,让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只是重复一遍这样的话,鱼果心底的委屈又再度冒了出来。
精明如沈宴之,立即心领神会,他眸色深邃带着浅笑:“他这么说,你很难过?”
鱼果不出声了,算是默认了。
但转念一想,自己因为黎梓铭这么情绪不佳,会不会让沈宴之又误会了。
于是,她连忙开口:“我只是把他当朋友,他一直都对我很好,难过只是因为他的话太像绝交了。”
她那急切想解释的样子让沈宴之勾起了唇角。
“我知道。”沈宴之低沉的声音格外宠溺:“傻瓜,我相信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
听沈宴之这么一说,鱼果原本难过的心情,得到了缓解,舒服多了。
沈宴之又再次开口:“不见面,一时之间是让你很难受。不过,老婆,反过来讲,这对他对你何尝不是件好事?你应该庆幸,经历这么一遭,黎梓铭懂得放手了。他只有心底真正的放下了你,才会对你说出这样的话。放下,他的未来才能有更多的可能,也许,在明天,在下一个转弯,他就会遇到另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孩,他才能继续他生命的下一段旅程,不是吗?”
听着手机那头毫无动静,若不是还夹杂着鱼果淡淡的呼吸,还以为没人听了,沈宴之挑了挑眉:“老婆?”
“老公,我到今天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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