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话 共处一身
原计划新年出发前往祈横山的计划由于北堂的伤势只要延迟，离玥闭口不谈北堂焰是怎么受伤的，其他人也不敢多问，各尽本分地做着自己的事，整个城主府笼罩在奇怪的气氛下，最让人在意的是离玥的举动，在北堂受伤期间不但不是很担心，反而开始研究起医学来，认真的程度让人咂舌，甚至让‘一’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好，惹得大人开始自学起来了。
没有理会众人的猜测，在本堂醒来之前，离玥都是冷漠地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想尽了办法，仍然没有任何收获。
大年初一的晚上，整个冥城热闹非凡，大街小巷里挂满了彩色的灯笼，各色各样的商品，游戏层出不穷，看得人眼花缭乱。
然而这一切停在离玥的耳边却像是讽刺一样，心情不好的他，撇开了众人独自走在人群中。
“走过路过的看一看了啊，新奇的面具，价格优惠了啊……”
离玥站在一个买面具的摊位前停住了脚步：“这个多少钱？”离玥问那个小贩手里银色的面具。
“啊……啊……这个狐狸面具啊……很便宜的……”
“给我。”离玥随手丢了一个金币给他，拿着手里的银色狐狸面具离开了。
被离玥外貌震慑住的小贩愣愣地看着少年远去的忧伤身影，浑然不知手里拿着一个金灿灿的金币。
很漂亮的面具，纯银色，上面绣着很多好看的花纹，整体是个银色的狐狸造型，戴在脸上正好，仿佛就是为他而制作的一样。
戴上面具的离玥还是一样地吸引众人的瞩目，有不少人在先前就认出了他是城主大人，面对这样完美的城主大人有不少想打招呼的人望而却步，只能默默地看着，希望大人停下脚步看他们一眼。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人声噪杂，美味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和刚来时候的冥城相比有着天壤之别，此刻的冥城无疑是最欢快的天堂，可惜这一切都无法吸引离玥的注意，没有目标地行走在大街上，脑子里空空荡荡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公子这是要去哪？”没来得及停下的离玥撞上了一堵温和的人墙，在这寒冷的冬季给人温馨的感觉。
离玥摸摸被撞疼的鼻子，抬起了脑袋，带着面具的他没有人发现他的表情。
“不知道。”
“在下也不知道去哪，不如一起吧。”同样带着狐狸面具的男子说道，同样地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听声音似乎很开心，红色的狐狸面具似乎也在笑着。
“好。”没有犹豫地答应了。
二人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手拉着手一直向前走着。
耳际似乎什么声音也没有，能听见的就是彼此的声音。
“公子饿了吗？”高大的男子戴着红色的狐狸面具问道，他们停在了一家包子铺面前。
“饿了。”戴着银色狐狸面具的离玥摸了摸肚皮，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果然很饿啊。
二人坐下，点了好几样不同的包子和两碗汤坐在冰天雪地却热闹非凡的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情不自禁地笑了。
“好吃吗？”红色狐狸面具的男子问道，声音出奇的温柔。
“好吃。”银色狐狸面具的离玥笑眯眯地说道，摘下了面具，带着面具吃饭还真不方便呢。
见美人摘下了面具，男子也摘下了红色的狐狸面具，宠溺地看着对面的小人吃得眉开眼笑。
“这个是送你的。”摘下红色狐狸面具的就是北堂，他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玉石，上面雕刻着可爱的狐狸，微微眯着眼，撅着嘴，似乎在闹脾气。
离玥接过玉石手环，轻轻地套进了手腕，大小正好，白色的玉石上面的小狐狸似乎也在笑着，看上去颇为淘气可爱。
“为什么送我这个？”很普通的玉石，大街上到处都是 ，即便如此只要是北堂送的他都喜欢。
“在街上看到的，摊主说只有这么一个雕着狐狸的，所以就买来送你。”北堂说着又给离玥夹了一个白花花的包子：“喜欢吗？”
“喜欢，焰哥哥送的都喜欢。”离玥俏脸一红，直接扫荡了周围一群人。
“喜欢就好。上面的狐狸很像你。”
“我比他好看。”离玥撅撅嘴，摸着玉石手环上的狐狸，确实有点像呢……
“狸儿……”北堂犹豫地看着他。
“说吧，我没事。”离玥展颜一笑，只有他明白其中的苦涩。
“我并不是想隐瞒你，只是……我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有时候……有时候……”
“有时候会有想杀我的冲动，所以你这几天才经常出去。”离玥接着北堂的话说了下去，依然微微地笑着。
“狸儿，那天你也看到了，我没办法控制他。”北堂漆黑的眼眸更加深沉，其中的无奈愤恨难以理解。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枯井回来后，确切地说是从拿到那把剑的时候，脑子里就不断地出现一些奇怪的影像。”北堂一手撑着脑袋，一说到那些影像，他就开始不安起来。
“急着去龙族也是为了这个？”离玥淡淡地问道。
“没错，似乎所有的谜团都在龙族那里。”
“他说的？”离玥所说的他就是那天那个黑色的北堂，被他狠狠扇了几个耳光的男子。
“嗯，他什么都不愿意说，只是说秘密在龙族那里可以得到解释。”
“焰哥哥是什么时候被他侵占身子的？”
“就在前几天，我为了能尽快地增加实力修炼的时候，身体里热得难受，陷入了昏迷，在脑海里看到了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性格也很相似，但是……他似乎很想让你死……”北堂皱眉，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离玥。
“……突然的？”离玥不解地问道。虽然北堂说得轻巧，以他的实力怎么可能突然陷入昏迷，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离玥。
“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但是没有出现得这么剧烈……”
“那些黑气是什么？”离玥问道，黑暗元素的存在绝不是巧合。
“……”北堂犹豫了一下，皱眉肃穆道：“破天珠，他似乎和破天珠也有关系。”
“不可能，破天珠是我的，如果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一定知道。”离玥惊骇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自己害了北堂？
“起初我也不信，但是这几次我可以确定，暗黑元素和那个人都和破天珠有关。”北堂漆黑的眼眸更浓了，虽然实力在不断地增长，但是是身体里的情况似乎很糟糕，一不留神就会被人侵占身体，如果哪天自己真的杀了离玥，他想他会杀了自己。
“不可能……不可能……”离玥难以置信，破天珠从小跟着他，从来没有任何的异状，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神器中的神器。
北堂也很难相信，但是事实胜于雄辩，他不怪离玥，反而很庆幸破天珠没有影响到离玥，但是另一方面也让他担忧不已，那个人为什么会跟他一个灵魂，一模一样呢？这一切真的有人在幕后操控吗？
离玥浑浑噩噩地吃着包子，浑然无味。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破天珠，从小就跟着自己的东西，突然发现他根本不了解破天珠。
离玥恍然地抬起头，看到北堂嘴角噙着的戏谑笑容一愣，立刻愣了脸色，冷漠地说道：“滚。”
“啧啧，刚才不是笑得很开心吗？怎么一见到我就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真不可爱。”男子戏谑地扯着嘴角的笑容，兴味盎然地欣赏着离玥脸上的表情变化。
“什么时候来的？”离玥忍着想揍人的冲动，冷冷地问道。
“就在你们失神思考的时候。啧啧，你可得提醒他一下，小心点哦，我可是随时看准了机会，啧啧，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啊。”男子挑衅地扬了扬眉，冷笑着看着离玥脸上的愤怒。
“滚回去。”
“哼，不回去是不是又要动手打人了？啧啧，我可不建议，打坏了也是他的身体。”男子勾起唇角，将脸凑近离玥，暧昧地对着离玥的耳际吹着热气：“怎么样？打啊……”
“啪……”的一声，离玥再次没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愤怒地看着调戏自己的男子，却愣在当场，而被打的人也是愣在原地，惊讶地看着离玥。
“狸儿……你……”
离玥赫然发现此刻的人不知何时变成了北堂。而北堂也是瞪大了一双漆黑的眼眸，被离玥的一巴掌扇蒙了。
“焰哥哥……我……我打的是……”
“我知道。”回过神的北堂握住了离玥慌乱的手，按在手心：“我应该更加警惕的。”
离玥靠紧北堂胸口，听着里面有规律的跳动，似乎安心了很多。
“我们明天就去龙族吧，再这样下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抱着离玥的北堂，下定了决心，无奈地说道，今天只是调戏离玥，明天呢？后天呢？谁能保证他不会杀了离玥？
“但是你的伤……”
“没事了，在马车上依旧可以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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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话 神也不过如此
新年的夜晚也是绚烂的，玩过通宵的人很多，此刻就有不少人游走在大街上，嬉笑，唠嗑着。早早入睡的人们在梦里依然噙着幸福的微笑，这是这么多年来，最快乐的新年了。
城主府内，似乎大家习惯了早睡，即便是新年的夜里依旧是静悄悄的。突然一惊熟睡的人睁开了眼，在确定身边的人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悄悄地离开房间，迅速地沿着屋檐急速飞去。
纯白的世界，没有新年特有的红色，一眼望去全是白，雪花纷纷，寂静得可怕，冷飕飕的风无边地吹着，一抹屹立在白色世界的白，看着无边的雪花，笑得很凄凉，渴望着有人能来看看他，今天是新年，他也想去看看红色世界里的欢笑声，和那耀眼的颜色。
站在雪地上的男子突然有点兴奋地望着山脚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黑影从山脚边窜了出来，落在了白衣男子的身后。
“新年快乐。”白衣男子也就是兽皇，看到眼前的人笑得很开心，也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恭喜的话已经送到了。
“……”黑衣少年一愣，讷讷道：“新年快乐。”
“呵呵，来得太突然了，什么都没准备，不过热茶倒是有，来，我们喝一杯。”兽皇高兴得眉飞色舞的，直接拉着离玥往宫殿的方向走去，在触到黑衣少年冰凉的手时直皱眉头：“怎么穿得这么少。”
“……”黑衣少年抽回手，看着白衣男子：“不喝了，找你有事。”
兽皇尴尬地收回停在半空的手，似乎他的手比空气还要冷，面上勉强地挤出个欢笑：“那也得进去说，外面这么冷……”
“不了，我得尽快赶回去。”黑衣少年打断白衣男子的话，冷冷地说道。
“北堂焰不知道你来？”白衣少年微微一笑，他怎么忘了，他们已经不是他们了。
黑衣少年离玥默默地点点头，确切地说是他在北堂的碗里下了一点迷药，无色无味的迷药。
“什么事？”兽皇微笑着问，面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
“停止对冥城的侵略。”离玥冷淡的表情看在雪的眼里是那么的刺眼，此刻他连装也不愿意装一下了。
“那我怎么向北堂卿交待？”雪淡淡地问道，目光望向了远方。
“他已经离开了。”
“就算他离开了，我答应他……”
“那么答应我吧。”离玥打断他的话：“以你的本事柏廖伤不了你，更何况你还有雪山做支撑。”离玥看了一眼脚下的雪山继续说道：“这里有一个大型的魔法阵，只要你不想让人进来，任何人也进不来。”
看着离玥肯定的神色，雪微微地皱起了眉，雪山顶有魔法阵的事他连北堂卿也没有告诉，只有历代的兽皇才知道的秘密，为什么他会知道？
“枯井里有神兽的事你早知道了吧？是兽神告诉你们的吧。”
“你……”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平安无事地回来？你真以为人类会是兽神的对手？”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神器和秘银的事也是兽神告诉你们的吧？”虽然每一句都是疑问句，但是离玥的表情淡定如常，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像在陈述一件事实一样。
雪无话可说地看着他，因为他都说对了。
“其实你一开始也是在利用北堂卿对吗？因为你无法长时间离开雪山顶对吗？你脚下的雪山顶被魔法阵所禁锢，不仅是对敌人的防御，也是对历代兽皇的约束。”
离玥一字一句地戳中了雪的弱点，他说的没错，一点也没错，一开始他就是在利用北堂卿，但是，没想到的是，着迷的会是自己，反被利用的也是自己。
“你到底是谁？”雪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们从枯井出来的时候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离玥挑眉，勾着狐狸眼，冷冷地看着他，就像盯着猎物一样。
“……”雪沉默，离玥好笑地看着他倒吸凉气的样子，摸了摸墨玉般的头发，笑眯眯地说：“兽神只不过是个上位神而已，而我呢？就是神王之一的冥王。”
离玥说完欣赏着雪不断变化的表情，等着他回过神。
“你……你……”
“不理解是吗？至于实力的问题我有苦衷，但是你认为人类中有人会发现雪山顶上的魔法阵吗？人类能从神兽手里逃生？看来你没见过兽神盖亚的实力。”离玥说完，欣赏着雪因为惊讶而差点背过气的模样。
“你……你怎么知道兽神大人的名字？”雪的惊讶不亚于当初龙族公主敖晓莲的反应，倒是有点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感觉。
“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是，神，王。”离玥一字一顿地说道，双手叉腰，微微仰着头，站立在雪地中，似乎隔绝了这个世界，超脱了人类的境界。
“你……”
“答应不答应？我的魔法阵可比盖亚的厉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