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腰被折断了一般。
整个下体。。。。。。
浑然没有知觉。。。。。。
只剩下,一波又一波的胀悸。。。。。。
还有,汩汩而出的鲜血。。。。。。
哥哥。。。。。。
哥哥。。。。。。
谁?
是谁?
『哥哥,你怎么啦?』
柔荑般的小手抚过自己的脸颊,小嘴微微一扁,仿佛要哭。
『哥哥,你怎么突然流血了哪?我还以为哥哥要死啦!哥哥不要清清了么?』
那是。。。。。。
十三岁那年的夏天。。。。。。
少妇忧心忡忡的眼睛在面前闪现。
『峰儿。。。。。。』
少妇掩面而哭。
『小公子这不是病,而是。。。。。。而是。。。。。。月信!』
『你胡说什么!你胡说什么!我的峰儿。。。。。。我的峰儿可是男孩子啊!怎么可能有月信?!』
『夫人!小公子身体大异于常人,老夫行医四十余载,可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是老夫以性命担保,小公子确实是月信无疑啊!』
『那。。。。。。那我们冷家。。。。。。岂非。。。。。。绝后?』
『唉!老夫愚见,小公子这样的身体,根本无法娶妻,又何谈有后?夫人请节哀。』
。。。。。。
混沌中仿佛置身于迷茫困苦中。。。。。。
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将自己拥紧,朦朦胧胧,是谁的眼睛?
。。。。。。清清。。。。。。是你么?
不要走。。。。。。
清清!清清!
我只有你!哥哥只有你了啊!
清清!!
哀伤的女子终于转身而去,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冷云峰觉得心被剜了一刀般,痛彻骨髓。
去哪里忏悔?该到哪里去忏悔!
这有悖于伦常的肮脏的感情。。。。。。
是的!我有罪。。。。。。
我有罪!
冷云清。。。。。。那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你怎么可以对她。。。。。。
不。
她不爱我。
她厌倦了我,甚至到了厌倦这个世界的地步。。。。。。
所以她执意要离开,是不是?
清清,我不娶妻!何况,我这样的身体,根本就是一个笑话!我同你在一起,永远同你在一起!清清!你也不要嫁人!咱们两个人,一起生,一起死,有什么不好么?
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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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三坐在床头,神情复杂地望着冷云峰深陷的双颊,眉心慢慢纠结起来。
今天,那位大夫的话,着实让他震惊不已。
血崩。。。。。。竟然会是……
血崩之症!
他只知道冷云峰无法人道,却不知道冷云峰的身体竟然。。。。。。竟然大异于常人!
『血崩,妇人行经非时而下,如河流决堤,崩泻不止,淋漓不尽,如若不慎,则有性命之尤。在下行医多年,这样怪异的身体,倒还是头一遭遇到。古书上确实记载有雌雄合体之人存在,不过那也是万万人中之一,想不到,这位公子竟然是。。。。。。』
『他的相貌虽与平常男子无异,但是腑脏却更肖似妇人,所以每月必有月信,唉!行经期间房事过甚,才致于崩漏下泻,血流不止,幸而医治及时,否则,必定血崩而死啊!』
谢三的手指抚上冷云峰苍白如纸的面容,怪异和惊诧之余,心中竟窜起一丝快意。原来,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目无下尘不可一世的大少爷,居然会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谢三在陡然之间觉得心中舒畅无比,仿佛先前受过的折辱都微不足道了,这件事太让人振奋,以至于曾经那种被人踩在足下狠狠践踏的卑微感早已经一扫而空。
怪物!呵呵!
谢三不住冷笑。
冷云峰啊冷云峰,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么?这样见不得人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贵的模样?还有什么资格颐指气使、趾高气扬?简直是可笑至极!
他静静地看着冷云峰,他在等待冷云峰醒来,极度的兴奋让他的胸口不住起伏。
他要羞辱他!
痛痛快快地羞辱他!
『清清,这是哪里来到小叫化子?脏死了!咱们不同他玩!』
很多年前,冷云峰冷漠而鄙夷的目光在谢三的脑海中清晰无比。
他依然记得当时的冷云峰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衫子,袖口镶着银丝,白玉般的手牵着缰绳,脖子上还套着一个明晃晃的金项圈,衬着粉妆玉琢的脸,楚楚可爱,竟比冷云清还娇艳几分。
他当时只是诧异,现在想来却是。。。。。。
冷云峰根本算不得是个男人!
他是一个怪物!怪物!
谢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看不起我?冷云峰!
而你,你又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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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云峰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整整一天,谢三一直都守在冷云峰的床边。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他内心深处极想看到冷云峰惊惶失措的表情,那对他是一种蛊惑。他想知道那个秘密一旦暴露,冷云峰将会怎样的绝望而痛苦。仅仅是这样想,就足以让认兴奋不已。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不杀冷云峰确实是明智至极的选择。
然而,他失望了。
当冷云峰睁开眼睛时,他看到的,仅仅是一潭死水般的平静。
没有挣扎、没有惊惶、没有恐惧、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悲伤。
冷云峰幽幽转过头,瞪着谢三,两人四目相对,却是良久的沉默。
谢三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烦躁,他探索着冷云峰的目光,然而却像多年前一样感到无力而渺茫。时间仿佛倒转,他又成了曾经漂泊无依、任人宰割的流浪儿,而床上的冷云峰,却依然是那个高贵骄矜的大少爷。
〃你。。。。。。〃先前想好的一切讥讽尽数忘却,谢三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麽?〃谢三迟疑着,淡淡地问道。
冷云峰不语。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谢三。
不,那样的表情,在谢三眼中,应该说是平静的,甚至有些居高临下的鄙夷。
一股末名的怒火在谢三的心中涌动。
〃你都记起来了。。。。。。是不是?〃他的唇角微微抽搐,脸上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意,〃感觉怎样?被一个曾经最瞧不起的人践踏的感觉。。。。。。呵呵!是不是。。。。。。很耻辱?〃他俯下身,几乎贴着冷云峰的脸,语气中透着暧昧,〃大少爷,这些天来。。。。。。小人的服侍,您还满意麽?〃说罢,伸出舌头,轻轻舔弄着冷云峰没有血色的双唇。
冷云峰嫌恶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泄漏着隐藏的情绪。
谢三满意地笑了,冷云峰这样的反应让他全身感到舒畅无比。
他掀开薄被,欺身压了上去,双手探入冷云峰怀中,慢慢游走,不断在对方的敏感处挑逗,从锁骨到乳头,再到肚脐,再到私处,他明显地感到身下的人开始不住地颤抖,微弱的呻吟渐渐从紧闭的双唇间泄出。
谢三全身兴奋起来,这不只是由于身体产生了难以抑止的欲望,还有心理上的满足。
〃。。。。。。倒真是诱人。。。。。。〃谢三猥亵地笑着,〃你到底算是男人。。。。。。还是女人呢。。。。。。〃
冷云峰猛地睁开眼,眼底霎时蒙上了一层绝望的黯淡。
〃原来。。。。。。你不只是天阉。。。。。。〃谢三追寻着冷云峰幻灭的目光,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冷云峰,想不到,你竟然是个不男不女的怪胎!哈哈哈哈哈!〃谢三不由得长声大笑起来,〃如果。。。。。。让整个青州的人都知道这个秘密。。。。。。是不是很有趣?〃
〃。。。。。。谢三。。。。。。你到底。。。。。。想怎样。。。。。。〃冷云峰终于开口说话,只是声音极为暗哑,仿佛是以一种恳求的语气说道,〃。。。。。。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怎么?害怕了?〃谢三再次俯下身,紧紧压住冷云峰的身体,左手已然伸到后庭处,扭曲的手指在洞口徘徊,〃大少爷,你不知道罢,你这身子,简直比青州勾栏院的头牌还要销魂呢!埋没在此,真是可惜了,啧啧!〃他细碎地舔弄啃舐着冷云峰的脸颊、唇瓣、耳垂,〃要不我把你送给勾栏院的老板娘,她同我的交情好得很,管叫冷大少爷一夜成名。到时候,大少爷可别忘了小人哪!〃
谢三越说越是兴奋,于是低头吻住冷云峰,还将舌头渡了进去,啜饮着对方口中的唾液,直到冷云峰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而艰难,他才不舍地结束了这个漫长的深吻,扬起上半身,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对方潮红的面颊和涣散的眼神,胸口竟是鼓荡不已,下身已然变得坚挺。
冷云峰自然觉察到了谢三身体的变化。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然而浑身上下软绵绵的,连抬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认命地闭上双眼,等待着另一轮羞辱的重新降临。
谢三缓缓起身,粗重的呼吸声包含着某种压抑的欲望。他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撬开冷云峰的嘴,将贲胀的阳具塞了进去。
〃不许反抗。〃谢三钳着冷云峰的口,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应该知道反抗会有什么后果。〃话音未落,他便开始前后动作起来,他捧着对方的头,不住地摇晃,下身奋力地穿刺着,双臂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冷云峰却只能发出短促的呜咽声,灼热的巨物频繁地顶刺着他的喉咙,不断地深入,腥骚难闻的气味弥漫在四周,让他恶心作呕。他的脸涨得通红,极大的痛楚混杂着屈辱,随着谢三的挺入,不住撞击着他的心脏。雾气蒙上了眼眸,他的手胡乱地挥舞着,试图推开身上的男人,然而根本无济于事。口中的巨物反而愈发地涨大,冲击也愈来愈强烈,冷云峰的眼前渐渐发黑,星星点点的光亮闪闪烁烁,耳膜也开始发出一阵又一阵的轰鸣。
终于,随着谢三满足的嘶吼,一股浓稠的液体喷洒而出,悉数灌入了冷云峰的喉中,滚烫的浊液仿佛是耻辱的种子,给他的内脏烙下了无法洗净的印记,强烈的反胃折磨着冷云峰,然而他的口中仍塞着谢三的凶器,无法喘息,无法呼吸。
谢三意犹未尽地大力抽插了几下,才将阳具拔出。他满意地看着冷云峰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指玩弄着对方的唇齿和舌头,嘻嘻笑道:〃青州下等窑子里的姐儿最拿手的就是用嘴让人舒服,大少爷倒是很有天分,竟然无师自通哪。呵呵!〃
冷云峰此刻的精神已经处于混乱的状态,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知道谢三在同自己说什么,眼前唯有斑驳的幻影,以及无边无际的痛楚,他张开嘴,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下干涩沙哑的哀鸣。
谢三心满意足地穿戴整齐,起身下床。他弯下腰,贴着冷云峰的耳朵,轻声道:〃我现在一点都不想杀你呢。〃他戏谑的声音中透着冰冷,〃知道麽?这样要有趣得多。。。。。。在我玩够你之前。〃
杨玉侬跪在祠堂里,一身素白的孝服,头发用白色的头绳绾在脑后,衬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更觉憔悴不堪。
她的眼中含着泪,一眨不眨地盯着灵位上〃冷云峰〃三个字,身子竟微微有些颤抖。 〃夫君。。。。。。你。。。。。。安心地。。。。。。安心。。。。。。〃 她垂下头,喃喃自语,说到后来竟是哽咽难言,泣不成声,〃不。。。。。。要怪。。。。。。我。。。。。。不要。。。。。。〃
她已经在祠堂里跪了整整半日,然而,心中的煎熬却愈来愈盛。往事一幕幕在眼前交叠,挥之不去,像一个又一个的烙印,刻在心头隐隐作痛。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冷云峰时的情景。
她仿佛听到了那〃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从记忆的深处倾泻而出。
五年前的那个初春的早晨好似一场梦幻。g
她清晰地记得那个穿着浅绿色春装的少年从薄雾缭绕的竹林中信马而出的潇洒风姿。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上散发着疏离而冷傲的光芒,他斜睨着眼,目光从自己身上掠过,却未停留片刻。
『那是谁?』
『冷月山庄的大少爷啊,他妹妹可是咱们青州的第一美人。』
『冷公子还没成亲哪?也不知道哪家小姐能有幸能嫁给他。』
那时,她只是流花溪畔众多浣纱女中的一个,像许许多多平凡而敏感的少女一样,冷云峰卓尔不群的仪表在她的心中烙下了深刻的影子。在那个多愁善感的年纪,无意中的回眸便成了永恒的记忆,闭上眼,那一天如梦如幻的画面便如浮影般在心底流淌。
即使此后的某一天,她真正成为了冷月山庄的少夫人,真正嫁给了那个从薄雾轻烟中缓缓骑马而来的少年,心中无法忘怀的,依然是十六岁时偶然间的惊鸿一瞥:晨风中微扬的衣角、少年清冽的眼眸、马蹄踩在枯叶上所发出的沙沙声。。。。。。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清晰,清晰到,仿若就是昨天一般。。。。。。
那时的冷云峰,浑身都透着高不可攀的气息,她几乎是以一种仰望的姿态望着他慢慢远去,渐渐消失在林间小路的另一头,于是,她有些怅然地叹息,仿佛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而冷云峰于她,只是一个不真切的缥缈的幻影。平凡如斯的她又如何能追到那个影子呢?
然而,她没有想到,命运的轨迹,竟会如此出人意料。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她在十里杨庄收到了冷月山庄的聘礼。
原因却仅仅是因为……她姓杨,今年十六岁,而且,正好是腊月十八生。
据说,这是冷夫人多次求仙问佛,才得来的神谕:冷月山庄的少夫人必须是出生于戊戌年腊月十八的杨姓女子,唯有如此,方可除灾避祸、子孙繁衍。然而这样的无稽之谈却使杨玉侬在顷刻间飞上枝头变作凤凰,成了冷月山庄下一任的女主人。
当时,十里杨庄共有几十户杨姓的人家,而腊月十八生的十六岁的女孩总共有三人,选中杨玉侬,只是一个偶然。
那一日,冷夫人将三个少女的肖像拿给儿子看,冷云峰只匆匆瞥了一眼,便指着杨玉侬的侧脸说:〃就她好了!笑起来的唇角有些像清清的。〃
于是,一抹轻笑改变了杨玉侬的命运。
她想起那个夏日的晌午,母亲用惊惶而恭敬的表情目送着迎亲队伍渐渐远去,大红色的喜帕遮住了她乍惊乍喜的青春,龙凤呈祥的吉服却仿佛一张网,一丝一丝裹着她的心,忐忑不安。
她已然忘却了那天繁冗复杂的婚礼,她的回忆中唯剩下冷云峰挑开喜帕时幽深的眸光。
她带着惶惑和不安抬起脸,然而,期盼中的甜蜜温柔却未降临。冷云峰那时只是冷淡地说了声〃夜深了,睡吧〃,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新房。
那一晚,她独自对着房内的红烛,怔怔坐了一夜。
杨玉侬兀自沉浸在忧伤的记忆中,几乎无法自拔。
冷云峰,那个少女时代可望而不可及的梦,如今依然带着她的痴迷,成了一缕青烟,消散在尘世间,无处可觅。
怨么?是的,她心中存着怨念。
这份痴怨,起初只是朦朦胧胧的影子,只是困惑于冷云峰的相敬如宾却又若即若离,只是感叹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