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某日,我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喘息着。馥郁的梅香不断从体内溢出。我脸色苍白,虽说是脸上有人皮面具,但不用看都知道的问题。虽然这么多年已经习惯这种痛了,但是依旧是痛的人刻苦铭心。
突然门开了,阳光刺的我的眼深疼。他一袭白衣,恍若仙人降临人间。
他将我的衣服悉数脱下,扔进浴桶中,各种药草散发出的味道弥漫在我鼻间。突然间,我恍然看见他从麻袋里抓出一条蛇放了进来…本以为是幻觉,可当那滑腻的触感产生时。我尽管痛的死去活来,但是理智在那瞬间复苏。
“你…想害死…我呀!”我惊呼
“不是还没死吗?不想死就别乱叫。”他冷冷的命令道。
强权是他的本质,一个月时间令我深刻认识到着个问题。
而后,而后我便痛晕了。我做了一个很遥远的梦。那是一段…
“站住,小兔崽子给我站住。又偷我东西。今天抓住你们,非打死你们不可。”男人凶恶的追赶着我们
“幽兰快跑”我拉着幽兰在小巷里逃命。
“啊”幽兰突然摔倒了。正好被男人抓住。一巴掌扇在了幽兰的小脸上。
“幽兰”我惊呼。
“墨轩…快…跑”幽兰虚弱的说着。
我疯了似的冲上去,踢男人的腿,可奈何我尚且年幼又未曾学过半分武艺。终的,只有被抓,被毒打一顿的下场。
男人将我们关在一件昏暗而潮湿的烂屋中,里面还参杂着食物腐烂的味道。偶尔有几只老鼠窜过却也是常事。
“墨轩,我们会死吗?”幽兰靠着我,问道。
“不会的,我定会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我要赚很多很多钱,给幽兰买好吃的,买大大的房子,还要给幽兰找一个比天仙还美的新娘子。”我抱着幽兰希望他瘦弱的身体能暖和点。
“傻瓜,你什么都给我了,那你怎么办啊?”幽兰埋着头令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有你就够了。”我笑着,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幽兰突然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你哭什么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呀!”我焦急的看着幽兰,他却突然倒在我身上昏了过去。
在这里已经被关两天了,滴水未进,幽兰身子本就潺弱,怎经得起这般折磨。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带着幽兰逃了出来,逃到巷子中便晕了过去。
☆、第五章 (784字)
待到我再次醒来时,周围是我所陌生的场景,华丽而雅致。
门突然开了,走进来一位书生气质,年方不过二十的男子,一袭白衣,面色俊朗,温文尔雅,书香气质,恍若从水墨中走来,令人称奇。
我警惕的看着他,向后退,最终抵住了墙壁。
“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叫忘川风清。和你一同的那孩子已无大碍,你尚可放心。你姓谁名谁?家住何方?待你们伤痊愈,我便遣人送你们回家。”男子温和的说着,我生平第一次尝到了被人关心的滋味,心中对他的戒备自是少了。
“我叫墨轩,没有姓,和幽兰一样是个孤儿,我们都没有家,更不知道自己从那里来”我忍住在眼中打转的泪水。我只知道我要坚强,如若我不坚强,幽兰就会被别人欺负,他是我唯一的亲人,虽然我们毫无血缘关系,但那也胜却血肉关系。只有他能在闹饥荒的时候将唯一的食物分我一半。所以我要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那怕是用我的命去换,那也在所不惜。
“那,你做我的孩子可好?从今以后你就随我姓,忘川墨轩。”他依旧是温和的询问着我的意见。
“为什么?你我毫不相识,你为何愿救我们?还愿认我做你的孩子,为什么你要对一个陌生人着般好?”我扯着他的白衣,他也不嫌弃我,却将手放在我头上,抚摸我。
“因为墨轩是个好孩子,让人不得不喜欢。”他相识位慈父一般将我搂在怀里,这种温柔,怕是我一生都还不了。
“爹…”我哭了,除了生下来是哭过就没再哭过的我哭了,那年我八岁,幽兰七岁。幽兰当了爹的亲信却不愿做他的儿子,他也从不与我说出其中缘由,后来这件事就在时间的洪流中被冲淡了。而后,我被爹送去了他的好友那里,也就是我的师父那里拜师学艺了。幽兰随爹进了宫。他学的是琴棋书画,各种文献几乎被他看了个遍。这也亏爹是太傅的缘由,幽兰便在其中学到了诸多诗词歌赋,治国策略。这一别就是八年。
☆、第六章 (942字)
阳光刺的我的眼深疼,我缓缓睁开眼,便瞧见,床边趴着一位如仙般脱俗的人,他的睡颜看得人有些心疼,是什么呢?让你睡梦中依旧愁眉未展。这异于常人的银发又是为哪般?精致的五官令人垂涎,清丽,淡雅,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柔和,却生的一腔刚硬之性格。实属憾事。明明是这般美丽却丝毫不着女儿气,想必这世间定有数不清的人为之倾倒。
正当我想靠近些仔细观察,他却突然睁开了眼。他的脸上竟是闪过一丝可疑的神色。
“你的人皮面具我替你取了,带着不便于药材的浸入”他转而一脸淡定的说着。
我一愣,冲到铜镜前。
媚眼如丝,柳眉如画,面若白玉,唇若朱丹,泪痔如缀,长发如墨,一颦一笑,如若毒药,世人尝之,甘之如饴。
这般倾世容颜正是我忘川墨轩!说实话,我并喜欢这样的外貌,树大招风,而且这样的脸太过柔弱。倒像应该长在女子身上。我到羡慕墨阳的英俊,青岚的气宇轩昂。幽兰的洒脱,医仙的淡漠。
也罢!在这荒山野岭中也无碍,况且不用带上面具的感觉也不错。想着便笑了。
“白痴”从背后冒出了这样的杂音。
我转身,猛瞪他,他却淡淡的笑了,第一次我见到了他除了冷笑外的笑容。竟是这般好看,令我看愣了眼。
“医仙……”
“赤月公子,别医仙长医仙短的,我本就非医仙,只是世人的谬赞罢了!我叫冷云烟。”他潇洒的说着,令我好生佩服。这世间之人又有多少不爱慕虚荣,而他却极力想摆脱这虚名。
“那你也不要一会忘川公子,一会赤月公子的。你我既要同度五年又何须,公子,先生的称呼。叫我墨轩便好”我笑道
他并未回答,只是看了看天色。淡淡的冲我说了句“晌时快到了,做饭去。”
我一愣,看着他,又指了指自己。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点头。
我只得向后屋走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跟随师傅的日子,让我将洗衣做饭,清理房屋,修剪花草之类的事做的轻车熟路,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师傅的魔爪两年又在这儿当起了奴隶。
让我洗衣做饭,打扫房屋,修剪花草也就罢了。竟然还让我睡地上,其理由为,只有一间榻,他不喜与人同榻而眠,他是主人。就让我睡了地上。
好,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姑且忍忍。
☆、第七章 (3730字)
时光稍纵即逝。
“云烟,原来豆豆是雌的啊!”我某日从鸡圈里捡了个蛋,才恍然明白着个问题。它雌生雄相。
冷云烟的脸瞬间黑了,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又进药庐炼药去了。
“墨轩,你可见我放在桌上的锦盒?”云烟问道
“那个啊!不是糖果吗?上面写着的,我吃了。”我笑了笑,露出贝齿。
“那是泻药,我装错了盒子”他淡淡的看着我。
而后我跑了三日茅房。冷云烟,你绝对是故意的!
这样的日子多不胜数。转眼间一年过去了。
“墨墨,站住,今天不杀你,冷云烟会杀了我的。”山野间,桃花红了一遍。一红衣少年,俊美洒脱,魅惑妖娆,若出世,定会引起一场轩辕大波。
我拿着刀,追着一只鸡,实属落寞。想我一代神偷,千面公子,琴仙,竟在此捉一只鸡。实属人生一败笔。
我轻功一跃,便将那鸡捉住。回首便见一白衣男子,一身萧然,淡泊宁静,孤傲脱俗。俊美的容颜,含着如同江南小溪的秀美,细雨的朦脓,还有刺绣般的精致与淡雅。恍然间当真以为他要离尘飘飞了。
“云烟,我抓到墨墨了。”我高兴的冲了过去。
他见我冲了过去,不悦的皱了皱俊眉。一脸嫌弃,我这才恍然明白,我一身泥泞,他这般爱干净之人定是不能接受的。我便更高兴的冲过去。手里提着鸡往他身上蹭。
他随后拂袖,离去。定时去沐浴了。
“云烟,你个大男人。干嘛像个女人似的爱干净。还是说你本是女子。”我冲着他的背影吼着,笑的很妖孽。
“你若是想今晚晒月亮,我不介意你继续说下去”随后传来了他异常冰冷的声音。
我一阵恶寒,心想还是作罢!这初春的天气还是有许寒意的。
我将晚饭做好后,便拿着衣衫去了老林深处沐浴。
月光倾泻而下,清风翠竹,泉清石出。如此良夜,自有美人衣衫轻解,刺眼的红褪下,露出白皙如羊脂的肌肤,纤细的腰身却无半分柔弱之感,练武之人应有的肌肉,丝毫不夸张,只是恰到好处的衬托。没有女子的的香软,却有胜却女子的妖娆。没有女子的娇羞,却有胜却女子的妩媚。没有女子的柔弱,却有胜却女子的明媚。
黑墨似的青丝倾泻而下,随风吹出一道旖旎的风景。水深及膝淹腹,水寒刺骨倒是习以为常了。如若星辰的眼眸在月光下折射出深深的寂寞,眼波似溪水般波澜不惊。抬首,恍然。
从高处传来悠扬的箫音,婉转动听,却是凄神寒骨,听得直叫人心碎。
我知道,定是云烟在吹。他总是这样,在同样寂寞的我身边点亮一盏叫做寂寞的灯。
一年时间,时过境迁,不知幽兰他们还好吗?是不是在同样的苍空下思念着远行的人儿。这次离别没有痛苦也无悲伤只有无限的的思念在蔓延疯长。。。
用完晚饭后,我一如往日的在溪边洗着衣衫。青丝垂了下来也不管,我知道这等场景不知会迷倒多少少男少女的心。可是这荒山野岭的除我之外也无人观赏。
“你可想家?”突然从背后传来云烟的声音,我一直知道他在那棵树上坐了快半个时辰了。
“说不想定是假的,可想又如何?你又不会放我回去。”我依旧洗着我的衣服。
顷刻,才从我耳边传来一句话“我若告诉你,明日我们将下山去!何如?”
我激动的回首,可就是这一回首,我的唇滑过他的脸,那温软的触感令我的心快速的跳动着。我不想他离我那般近,他温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我第一次离谁这么近,近到连他浓密且长的睫毛都看得异常清晰。
我往后一退,忘记了后面是河。云烟赶快拉住我,我们就这样向后倒去,我便压在了他的身上青丝垂下,落在他的耳际,呼吸和心跳在寂静的夜里变得格外清明。我越发觉得他清绝的样子像极了仙人,我觉得他定是这世间最美的人。奈何他是位男子,还是位请绝脱俗的男子。
“你还要在我身上压多久?”他转过头,依旧是淡漠
我慌忙起身,原来我们方才的姿势是那样暧昧。
他起身拂了拂衣袖,转身便走了,那一瞬间我以为我看错了,因为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厌恶。我以为至少我们是朋友,虽然算不上知心,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他是何等清高的人。怎会与我同流合污。
那夜,我在树上晒了一夜的月光,弹了一宵的琴,品了一宿的寂寞。
次日清晨,我与云烟用过早饭后,各自收拾着细软。
“墨轩,你过来”他突然将我叫到床边坐下。
“何事?”我问道,他似乎是忘记了昨日一般依旧如常淡漠。
只见他从衣袖中拿出一条足链,是我喜欢的红色,上面还有三个铃铛,样子别致。他蹲下脱下我的靴子,替我系在足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对连理链吧!你这是要囚禁我?”我冷冷的看着他。
“反正你从答应我那一刻开始就等于被我囚禁了,这样做,只是求个保障。你的武功造诣这世间少有人能匹敌。你若是逃了我上何处寻你去?这铃铛另一条在我这儿,你大可放心。我是不会死的。”他冷笑,毫无血性的说着。
这连理链本是情侣之间的信物,我这条是他系上的,而他的不是我系上的。所以他死我必死,我死他却相安无事。而且这铃声只有内力异常深厚的人才听得到,比如我,再比如他。
“好好的情侣间的信物竟被你糟蹋来做监视犯人的锁,真是暴遣天物。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忘川墨轩既然答应你之事,就定然不会食言。”我亦是冷漠的说着,我视你为友,你却视我为阶下囚,这次还真是我看走了眼。
他眉宇微皱,“这次下山去,是为寻几味珍贵的药材,你切不可泄露身份,也不要称我为医仙。凡事不要张扬。”
我突然灵机一闪“那你我扮作夫妻如何?”
他冷目盯了我一眼“你愿扮作女子?”
“定然是你作妻我作夫。”我轻云淡吐。
只见他背后的那张桌子瞬间变作了尘埃。
“不愿意就不愿意呗!何必将桌子毁了。”我不料,他竟会发如此大的火。
“记住,我平生最恨别人与我开这种玩笑了。”他淡漠的脸上第一次生动起来了。我发现他发火的时候竟是那般好看。
离开之际,我心中竟有了不舍之情。
“云烟,我们什么时候回来?”我望着“岚烟亭”三个字,问道。
冷云烟愣了愣,轻笑“明日”
我觉得,他在这一瞬间,像是谪仙,像是烟火,像是暮霭。虚幻美丽,又透着洒脱,淡泊。
我笑着,将这里的一切铭记于心,错过就回不来了。
走到山脚时,见一群莽夫在鞭打一匹马。那马虽是受伤,但依旧不肯屈服,想是匹烈马。黝黑的毛发,高傲的眼眸。
“住手”我高呼一声,他们三人正欲骂人,转过头却愣住了,脸上还泛起了微红。两眼放,唾液直流。
我不待他们说什么,便全杀了。
走近一看,真是好马,世间少有。我轻抚上它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