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在纸上写下：“你爸妈这二年多来对我非常好，我不能做出让他们失望不高兴的事，等我上大学搬出去住之后，我们才光明正大的交往，这样才行。”
写完，他美型的凤眼含情脉脉的看她，让她的心一阵小鹿乱撞，热着脸点头。
见她终于肯放开他的手，他将刚才他们写的纸收起折好，夹进书里。
“干嘛收起来？”她用青岛方言问。
“收起来当作凭据，随时提醒你啊……”他笑着说，趁着四下没人注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气得她杏眼圆睁，嘟起嘴歪向一边。
接下来的日子，钟离朗还是本着原来的态度对她，毫不放松她该做的作业，空闲时总是逼着她到图书管借书回来看，就算是看食谱也可以。也只有往返图书馆的途中，像是为了奖励她，他才会牵着她的手走在路上。
面对如此严肃正经的男朋友，水蓝只好叹气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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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１２５章 结婚计划
在十一年级升上十二年级的暑假，爸妈要他们俩人一起去学开车。
美国因为地广人稀，所以出门大都要开车，因此孩子们一到九年级时，学校便会为他们上学习开车的课程，让每一个人都学会开车的技巧和知识，然后他们就可以去参加考驾照的笔试。等通过笔试，再私下雇请开车教练教导开车上路。在经过大约六到十个小时的实际上路经验，他们就可以到dmv车辆管理局去申请考驾照；若通过了路考，在未满十八岁以前拿到的加州驾照是直立式的，和一般成人的横式驾照不同。
但因为水蓝和钟离朗没有居留身分，不能申请加州驾照，所以只能申请国际驾照。
这一天傍晚，刚吃完饭后，爸爸问：“对了，你们俩人车开得怎样？”
钟离朗转头回答：“叔叔，教练说明天再开一趟，后天就可以去考驾照了。”
爸爸指着她又问：“那妹妹开得怎样？有没有被教练骂？”
“爸……你很讨厌呐，人家车开得极好，怎么这样瞧不起我？”水蓝嘟着嘴抱怨。
爸爸看着钟离朗等他回答；居然这么不相信她，反而相信钟离朗！
“小蓝车开得很好，和我不相上下，连教练都夸讲。”钟离朗笑着说。
终于为她说句好话了；她朝爸爸做个鬼脸，老爸笑着摇头说：“如果你们都拿到驾照，我就帮你们找辆便宜的二手车，给你们买一台，以后上大学就不用担心要挤公交车了。”
“爸，你以为我们这儿的公交车很方便吗？我同学她姊姊每天坐车到ucla上学，来回要四小时。你要我们坐公交车上学，那简直会要了我们的命。”
爸爸笑出声说：“四小时啊？那可真久！喔对了，孩子的妈。我那辆车的煞车好像有点怪怪的，你过两天可要提醒我去检查一下啊。”
“爸，为什么不明天就去检查？煞车这种东西很重要的。你不要再等过两天！”水蓝说。
爸爸挥手说了声好，注意力又回到饭桌上。
等妈妈收拾好餐桌。他们拿出学校规定暑假要看的书来看，看时间已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于是收拾一下准备就寝。
水蓝先用了卫生间，出来后正要敲钟离朗的门要他去洗澡，刚好他也拉开了门，于是她一闪身就进到他的房间。
钟离朗吓了一跳，连忙往客厅看去。一脸的紧张。
“小蓝，你干嘛？别随便进到我房间！让你父母误会了就不好。”
“我就说进来请教你一些事，这又没什么……”她嘟着嘴说。
“好吧，你有什么事快说，说完出去吧。”钟离朗说着，把门关上一半。
水蓝把嘴唇往两旁一拉，撒着娇说：“自从那天看完电影，你都没再吻过我，所以我进来要个晚安吻，这不过分吧？人家丁美都说你一定不太喜欢我。才不肯吻我。”
听她说完，钟离朗脸上是又气又急的表情，压低声音斥责她：“我不是向你解释过了？而且你有没有脑袋？我们之间的事为何要告诉别人？下次别这么做！”
“没啦，她只是很好奇的问我。我们当了快半年的男女朋友之后，你有没有吻过我，我没说实话，只说你没有，她便说你一定是不太喜欢我才会这样。”
钟离朗的两边眉头都要挤在一起了，他低声说：“我说过不可以老是做那种事！以后也不要再和任何人讨论这种事，我们年纪还小，不要老是把该念书的精神拿来用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要吻，等我们结婚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吻，但现在不可以。”
她听到‘结婚以后’顿时惊讶万分；她没想到钟离朗已经想到那么久远以后的事了。
“你……你要娶我？”又羞又惊，她的脸热起来了。
钟离朗眉头一放，像是有点吃惊她会问这个问题：“我当然要娶你，不然怎会说你没机会再交男朋友了？”
啊……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顿时感到两颊发烫，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麻痒感觉，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害羞得说不出话来。
他在这时候已经打算要娶自己了啊？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他低下头来看着她的脸，讪讪问道，“你不愿意？”
她急忙摇头：“不是啦……我是……有点吃惊，没想到你想得这么多。”
“当然，贫困的孩子早当家，我一定要把自己的人生规划好，如此才能有美满的人生。”他放低声音，温柔说着，“我喜欢你，当然要把你娶回家……”
说完，他轻轻的拥抱她一下，立刻放开她：“回去睡觉吧。”
她嘟起嘴来索吻，没想到被他用手指压了一下：“不可以，快去睡觉。”
“为什么不可以？”她有点耍赖地问。
他的脸有些发红，小声说道：“你不了解男性的心理，若常有这种*上的亲密接触，就很难控制自己的心思，很有可能就会想要更进一步，你书也看了，应该了解我在说什么，所以现在不可以常亲吻，等我们都上大学再说吧。”
这下她可真的把嘴巴嘟得老高；想要一个晚安吻，还要等到大学，这朗朗真是死板。
不管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踮起脚尖飞快的印上他柔软的唇，然后一溜烟的跑掉……
哈哈！抢劫到一个香吻！多高兴啊……
※※※
水蓝含笑醒来，彷佛唇上还印着钟离朗软软的唇；那美好的感觉，还在她脑中盘旋……
她真舍不得张开眼睛，面对这个哭笑不得的世界；梦里梦外，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冷与热，爱与恨。
明明想起来自己是谁，却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不能告诉那个经历死生契阔的情人。
她幽幽叹息，忽然……感到一只小手摸上她的脸颊，轻轻地叫了声：“乃……”
她惊喜地睁眼，看到床头前那个小人儿，便不由自主的一把抱住他，在他软软的豆腐脸颊上拼命亲吻：“早啊，小水浩，怎么跑到姨这儿来了？姨昨天又忘了关房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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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１２６章 视觉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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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儿挣脱她的怀抱，咦咦哦哦说了半天，用胖胖的小指头指着更衣室，还做出钻来钻去的动作。
她看懂了，小水浩是从舞蹈室钻过衣帽间，进到自己房里。
见她明白了，他便把一本童书丢上床铺，然后再吃力地爬上她的床，坐好之后，拿起那本书翻开接着指着一幅图画要她看；画中是一个妈妈推着婴儿车，走在公园里。
“啊，这是妈妈带着小宝宝到公园里去玩，小水浩想去公园玩吗？”她侧躺支撑着自己的头看画。
小水浩摇头，指着图中的妈妈说：“乃……”
“你说这是我啊？那这婴儿推车里的贝比是谁啊？是不是你呢？”
他又甩着头发说：“是爹地……”
啊？水天坐在婴儿推车里？不会吧？
“爹地不可能坐这么小的推车，只有小水浩才能坐，小水浩想坐推车吗？”
他没回答，指着图画中的婴儿又开始说他自己的话，还模仿她念书的节奏，发出一长串的声音。
她懂了，小水浩是在说故事给她听。
于是她也吚唔出声，附和着他努力的念书。
念完了，她抱着小水浩到楼下，往下一瞧，水天已经坐在楼梯口的沙发上等待水浩下楼。
“早上好，水浩每天都这么早起床吗？”她问。
水天眉目含着笑意，轻轻点题。
这时楼上房道出现还在打哈欠的易明：“大姊早啊，今天你有课要上……”
“好了，等下再说，我们先下楼吃饭吧。”刚说完。水浩便坚持自己下楼梯，很快的爬下到他爸爸身边，被他一把抱起往厨房走。
水蓝在进厨房前。往车库张望，瞧见钟离朗的车已经不在了。
易明挑高一边眉毛看她的动作，似是觉得她这么做很无聊般的摇头。
“你们那天谈得怎样？有没有进展？”他问。
“有啊。他要马上离婚我不肯。”水蓝回答，走进厨房。
因为水天和水浩已经在里头。易明不好再问，只得摇头，然后看了眼水天道：“对了，昨天警局曾打电话来，州警说还是查不出他们俩人的身分，正在大伤脑筋呢。”
水天听到易明的话，转过头来直视。半晌不语。
“警察大伯说，已经把你们两人的数据送到fbi，希望由他们找出你们的身分。”易明说着，给自己倒了杯咖啡，“警察还说，万一真找不出身分，有可能将你们当成偷渡客，向中国方面提出身分资料，要求协寻。”
水蓝皱眉：“中国？有没有搞错？水天的美语讲得这么地道，他怎会是来自中国的人？再说他身上那张纸不是写着他在美国出生吗？”
“警察说。那张纸有可能做假。”
“再怎么做假，也不可能找中国去协寻，这实在是太离谱了。”
易明突然挠耳抓腮，十分不自在的样子。
“你做了什么事？”水蓝眯眼问。
“嗯……我向警察提供一个小小的补充说明。我说……他听得懂青岛方言，虽然不会说……”
“喂！你这个……那你怎么不说你会说广东话，你就是广东人？我也会说青岛话啊，可我不是来自青岛。我们这儿这么多华侨，会说一、两种方言很正常，你给这个错误的讯息做什么？”
易明伸舌，作出不好意思的样子。
小水浩马上就学他伸舌。
“小水浩乖，这型男哥哥坏坏，你不要学他的动作……”说着，她低头亲吻了小水浩的脸颊。
正在喝咖啡的水天，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互动，略显精明的眼睛跟随着水蓝的身影移动。
水蓝装成没注意到，可是易明就不是如此好糊弄的，他咳了声，瞪眼警告水天别再那样看水蓝。
水天接收到易明的警告，眼中出现好笑的神情。
水蓝一惊，立刻低头；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又如此容易看清水天眼中的神色？
这已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应了；这种心电感应让她十分不安；他们的姓氏是水，和自己原来的姓一样，难道说他们和自己有关系？
“易明，你等会儿帮我看看，在美国姓水的人有多少？”她说，找出如此巧合的比率有多大？
没想到水天微微一笑道：“我找过了，不是很多，但有很多相同意思的姓。你们说的‘水蓝’是谁？”
这名字钟离朗曾在医院时问过他；看来他虽然失忆了，记忆力却非常好，记住了这个名字。
易明看了眼水蓝，见她没有反对，便开口道：“那是钟离朗以前情人的名字。”
“那她现在在哪里？你们有她的照片吗？”不晓得为什么，水天居然表现出对水蓝的兴趣。
水蓝想了一下，在自己的卧室里，她没看过留璃有以前高中的同学录；当初特地找过的，但没找到，于是：“我没有……但，钟离朗的房里可能有。”
易明耸肩：“可惜他去上班了，房间也上锁打不开，不然就可以找他借照片来给你看。”
正在用汤匙舀燕麦粥的小水浩，突然放开汤匙，一骨碌的滑下椅子，往外跑。
“水浩，你要做什么？”易明追出去。
水天也不放心地放开手中的三明治，跟着走出厨房。
水蓝正忙着锅中的煎蛋，一转身愕然的发现所有人都不见了，正要探头往外看，就见水天抱着水浩和满脸惊奇的易明，再次走进厨房。
“大姊……你相信吗？水浩居然知道钟离朗的房间密码！”
她张大眼睛：“怎么可能？他怎么知道的？”
水天略显不好意思，将水浩放回椅子上，才低声说起：“水浩是视觉天才，看过一遍的东西都会记得。”
“什么叫做视觉天才？”易明开口问。
水天拾起汤匙塞到儿子手里，缓声说：“他对图案特别敏感，只要眼睛看过的东西，就会深刻记住，比如看一本厚厚的书，只要翻过一遍，问第几页写了什么，他可以一字不差的复诵出来。”
水蓝睁大眼睛；这不就是天才吗？果然让她猜中了！这孩子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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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１２７章 亲戚
“所以他看过钟离朗按房门密码？”易明问。
水天点点头：“应该是，他记得按动键盘的顺序。”
“那你们……没进到钟离朗房间里吧？”她问。
易明摇头：“没有，怎么可能？我上去拿我的iPad，上网找你们学校的毕业纪念照。”
没多久，他便拿到厨房岛台上，输进她高中学校名称，找到她们毕业的那一年，叫出全校所有学生的毕业照。留璃的照片很快就找出来，然后才找到……水蓝的，她的照片底下，写明她的出生年份到死亡年份，只有短短的十八年，令人唏嘘。
易明把照片拿给水天看。水蓝和易明俩人并没抱太大希望，毕竟失忆的人不能要求太多。
可没想到，接过照片的水天登时愣住，看了半天，才开口：“她居然已经去世了。可是我怎么记得她的长相……”
这句话惊得易明和水蓝张大了眼，连忙靠近问他：“你记得她的长相？还想起什么？你在哪里看过她？在什么时间？”
水天压着太阳穴，表情痛苦的想了半天，道：“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但是我肯定看过她的照片。”
“为什么说得如此坚定？你肯定见过水蓝的照片？”易明问。
“因为我也是视觉天才。”水天平淡地说，“只要我看过的图案，一定能想起。”
水蓝和易明愕然相视；水蓝想的是──这个水天果真和她有点关连，竟然记得看过她从前的照片。难不成他是爸爸那边的亲戚？也许再让她多想起从前的事，她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