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推都推不开身上这个可怕的巨嘴动物!
突然灵光一闪,她想到从前老师教的一招自卫法,便用膝盖一顶!
他惊叫着,弯着腰退开哀嚎……
正要加上几拳,打得他满地找牙──
然后眼角瞥见……
客厅到活动室的门前,站着──钟离朗。
他一身整齐的外出西装,手里提着公文包,面无表情地立在哪儿;那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只瞧见厌恶、巨量的厌恶……
他看着她,有如看着一堆被苍蝇围绕的东西。
钟离朗的脸色没有变白,嘴唇没有失色;镇静得有如最出色的医生拿起手术刀,冷静的在柔软的肉体上轻轻划下一刀,鲜血便跟着刀痕后面,源源不绝的冒出,染红伤口……
她觉得自己已经被钟离朗用眼神划得体无完肤,再也拼凑不成堆。
喘息的沈恩,看见她眼神的落处,转过头迎视钟离朗,那犹带痛楚的眼眸瞬间闪耀出面对强敌的备战光采。像一只残忍却优雅的黑豹,低下|身体准备跃起咬住敌人的咽喉,不准另一只动物肖想他的禁脔。
不料,钟离朗居然像一只毫不在意的狮子,踏着威风凛凛的步伐,转身巡视领地而去,完全不在乎任何动物在他的地盘中,啃食他早已不屑入口的残骨剩肉。
他甚至不必开口,就已经狠狠的羞辱她;那挺拔的身影,一步步不慌不忙的走离,同时也带走她殷切的期盼;盼他会在乎自己,盼他视自己为其所有因而奋战;却没想到只留下满地的错愕和羞愧。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她对钟离朗来说,只是一个欲去之而后快的……垃圾。
这样的了悟让她发起抖来;自己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所以就算是亲眼看见她和别的男人亲吻,仍然无动于衷的转身离去。
沈恩仍带着痛楚的低笑声响起:“没想到失忆的你,居然做起早就不做的美梦,那五年彻骨的疼痛没在你的脑海里留下警告吗?钟离朗决对不会在乎你或是爱上你,你别再作这种可笑的梦了!”
她转动酸涩的眼看向沈恩;他居然对他们之间的情瞭如指掌?
“你敢说你没参与其中,破坏我和他的感情?”扬起下巴,咽下口中怀疑自己外遇的硬块。
沈恩直起身,将一只手放在她头旁的门板上,目光炯然地看着她:“不必我出面,你自己就搞砸了你们的婚姻,这件事怎么怨都怨不到我身上。”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眨着眼回视他,希望能再从他口中听到原因。
讵料他不肯爽快解释,只微笑着伸手抚摸她的下巴,轻声道:“下次别再用这么激烈下流的手段对付我,你谁都可以伤害就是不可以伤害我。因为这事关系到我们将来的幸福。”
恶心,她拍开他的手,往客厅走。却被他拉住手肘,两两相看。
“自从你坚决要拿掉钟离朗的孩子,你们之间就再无可能,这真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终于说出口,却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炸毁她的心志!
什么?她拿掉钟离朗的孩子?!她为什么要拿掉孩子?
她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来……
原来不是有了第三者他们的感情才不好,居然是因为这种事情,难怪他说他永远不会原谅她!
扯掉他的箝制,她远离他身边。
这种事要如何挽救?不可能的事,就算再怀另一个孩子,失去的还是失去了。
“没必要再难过成这样!”沈恩语带怒气,忽然将她一把抱住,硬是带往沙发椅旁。“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又来难过,是不是太矫情?”
她挣扎往后退,不愿再和他接近,却怎么也没想到被他的腿一扫,跌坐在他身旁的沙发上,然后又被他压住上半身,仰躺着看他俯下的脸孔。
急促的呼吸互闻,俩人却都不说话直视彼此。
蓦然,留璃灵光一闪,知道了一件事──
“在医院……打算强|暴我的人是你……”她惊讶地睁眼瞪他说出。
他冷然一笑,倨傲回答:“我没打算强|暴你。”
说完,他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居然低下头来再次吻上她,想来是要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大业!
他间接承认了!在医院非礼她的人就是他!
气死人了!原来让自己作了那么久恶梦的人,居然就是这个混蛋?
他凭什么如此对待她?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吚唔作响,狠狠地用自己的下巴撞向他的下巴!
“扣”的一声,他忍痛放开她,扶着自己的下巴,怒声道:“你为何老是要反抗我?就不能安静的接受我的吻?”
她四肢并用,拼命从他的压制下逃脱,气急败坏地嚷:“我为什么要让你吻?你有什么资格!出去!滚出我的家!再不走我要打电话叫警察了!”
他伸手抹掉嘴角的血丝,目露危光地看着她:“璃璃,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在你失忆前,我们已经打算要在这次的比赛后结婚……”
又是一道雷,击得她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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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只有我要你
怎么可能?老天,谁来告诉她,这些都是天方夜谭,都是在作梦!
一个到今天早上为止,都还很陌生的强|暴犯告诉她:她拿掉过一个正常婚姻里怀的孩子,然后要跟他结婚,所以她就该安静的让他亲吻。
“你以为刚才钟离朗为何不发一语?为何没有当丈夫的自觉,连我当他的面亲吻你都无所谓?”他轻拍她僵硬的脸庞,“那是因为他早就不当你是他的妻子,而且知道你和他离婚之后,就要嫁给我了。”
她想起钟离朗告诉她的话,叫她不必避着他讲电话,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不自主的战抖起来;真是这样吗?钟离朗原来是如此看待自己--一个爱上别人的妻子?
所以钟离朗才会那么冷淡的对待自己,警告自己别对他存有任何幻想?
可明明钟离朗还是在乎自己的,不是吗?不然在医院的时候,他何必为自己脖子上的伤痕不高兴?问她要解释?她真不懂了。
“你故意到医院那样做──打算强|暴我,就是为了向钟离朗示威吗?”
沈恩居然笑了起来,顺手拿起矮桌上的面纸,擦拭破裂的嘴角:“我何必向他示威?早就是手下败将,他不值得我出手。”
心中一股气因他这傲慢的语气,渐渐澎涨:“不值得出手,那就是故意要伤害我?”
他怔愣了下,眉头微皱,说不出话来。
“你滚!有这么没良心的人吗?我是病人,生病的病人,无助的躺在病床上,你居然……居然想要强|暴我?”她气得捶敲沙发椅,“然后告诉我,没关系啊,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这是什么道理?你尊重过我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泄|欲的工具?”
沈恩的脸色转白又转青,最后却转成一副冷笑:“当成什么?当成救命的方法,你瞧,我这么一逼,你不就是从重度昏迷中醒过来了吗?”
她愣住;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因为他的色侵,所以她醒过来了?
“你送进医院后,虽没有严重的外伤,却一直在重度昏迷当中,医生对你的病情并不感到乐观,听到这个结论我心急如焚,却什么事也不能做。我忍了三天只希望钟离朗能救醒你,可是他不尽力,居然让你一直昏迷,我终于忍不住,才在半夜到医院看你。我只想要你醒来,不管用任何手段、任何方法,事实证明我的方法十分奏效,你这不就醒过来了吗?还给我重重的一拳。”
“你!”她觉得自己快气昏过去,“那之前的也是你吗?掐我脖子打算送我上西天?”
“什么?有人掐你脖子?”他脸色立刻发白,紧张地坐直。
看他的模样便知那打算谋杀她的人不是他;所以是谁想要她死这个谜底还未揭开。
“到底怎么回事?”他急急抓过她的肩膀,却被她一把拨开。
“不干你事!你快走,离开这里!不送!”她站起来要走,却被从后面来的力量抱住,往后倒下,死死地困在他的怀抱中。
这个拉扯,变成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知哪里来的一道猛烈怒气,造成阵阵悚然的感觉袭击她,让她非常排斥他的靠近,不但扭动身躯用手肘尖去撞他,同时有如紧绷到极限的弦突然断了,开始无法控制地捶打他。
“放开我!你……你这个……混蛋!”一拳又一拳,打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发出声响。
“嘘,冷静下来!璃璃……”几拳之后,力气比较大的他,抓住她的手紧抱住她,然后冷静安抚她,“没事了!你不要紧张!我在这儿,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可惜她不领情仍奋力要挣脱,急喘着大叫:“你是谁?在我身边有什么用?你是个陌生人……”
“不是,我们决不是陌生人,我们即将结婚,我即将成为你的丈夫……”他温声回答,仍然用力抱住她。
“不必!我已经有个丈夫了,不必你来凑热闹!”她发着抖、沙哑着声音,拼命要推开他。
沈恩脸色黑了,低声吼道:“那个男人不要你!他再也不会要你,你不要再作梦,醒来!全世界只有我要你,你要相信我!”
“不要!”她挣脱他的怀抱,滑坐到地毯上,仍张着愤怒的大眼对他说:“刚才我还不认识你,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我只要我现在的丈夫,他才是我名正言顺的丈夫!”
他的脸色更加阵青阵白,却没再对她大吼大叫,反而冷笑着极力把她再次抓进怀抱里,面朝前坐着,不顾她奋力扭动,在她耳旁低声嘲讽道:“钟离朗只在文件上和你是夫妻,你们实际上早就不是夫妻,而我们正好相反……”
留璃傻住了;什么叫做他们正好相反?他是什么意思?
沈恩由侧面斜睇着她,脸上有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聪明如你,必定知道我在说什么。”
留璃全身一阵瑟缩,瞪着大眼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若真是这样……真是这样,叫她如何看得起自己?她从前到底是哪种女人啊?
莫名其妙地拿掉婚生子,还在婚姻有效的状况下和别的男人有外遇的关系?
她捂着自己的嘴,说不出话来;顿时恨死自己从前愚蠢!
他的长腿长手困住坐在他身前的留璃,继续在她耳旁道:“我知道现在的你,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因此我便用激光打印机,印下证据让你看,同时我也会把这个档案寄到你的信箱……”
还在震惊当中的留璃没有反抗,让他紧紧拥在身前,然后看见他从夹克的拉链口袋中,拿出几张用相片纸打印的照片──那照片再次重伤她的意识,让她陷入真正的恐慌当中……
一个像是摄影棚的空旷空间,背景一片迷蒙,只有柔和的背光打过来映在地上,形成一团柔光,清晰地覆照在一床绣满盛开牡丹的艳红丝被上;柔光将丝被的光泽完全显现。那闪闪流转的光晕反射到丝被上趴着翘起双腿的赤|裸女体,在洁白如玉的肌肤上衬映出氤氲的彤彩;恍若人间极致的女|体美,呈现在镜头下流转、永远存活……
那个赤|裸趴在丝被上的的女人,就是她……
第33章 瞬间美好
她惊声尖叫,打掉他手中拿的照片,不肯继续看下去。
那几张十分清晰的照片如流云般,四处飞散,散落在客厅的地上。
“你卑鄙下流!”她转头恨声控诉。
“对,我卑鄙下流,就是要你清清楚楚了解你目前的情况,不要你再沉沦于不切实际的幻想里。”他语带促狭似是有意捉弄她,再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机,点按着画面,继续在她耳朵旁轻声道:“我就是要你看得一清二楚,知道我怎么拍你,在什么情况下拍,还有为什么而拍!”
他强壮有力的手臂困住她,硬转过她的脸,要她看他手机上的影像。
“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天下着雨,你来找我,而我正在摄影室里工作,任性的你拖着我不让我继续,于是我们在摄影棚里喝酒,谁知喝到一半,你居然脱掉身上的衣服,要我为你拍下裸|照,说是要为你灿烂的二十岁留下纪念,而且不接受我的拒绝,于是我为你拍下了这近百张的照片……”
“骗人!骗人”她叫着拼命甩头;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这样开放?居然如此放荡地要求一个男人为她拍裸|照?
“不,我没骗人,我决不会作出违反你意愿的事,你我之间的情事是你情我愿,我有照片为证。”他在她耳旁喘息,忍不住叼了一口她的耳垂。
她吓得跳了起来,用蛮力要挣脱他的箝制:“不要!我不要看,你放开我!”
没想到这沈恩居然不肯饶过她,沉气怒声说道:“不!你今天一定要看清楚,了解你和我之间的情感,我不愿再默默等待你想起过去,属于我的我决不放弃,更不可能拱手让人,你死心吧,乖乖坐好,看完这些影像我自会放开你!”
他的力气好大,她挣不开,只能被他锁在身前紧紧抱住,强迫看他的手机。
“这张照片非常的美,我把它放大挂在我的卧房里……”他说着,她却吓一跳,连忙调转目光看向他的手机画面,还好就是刚才看的那一张远距离照片。
“你趴在丝被上,让丝被衬映着你的肌肤和曲线,而你的双眼闭着,有如沉睡一般,好一幅‘赤|裸睡美人’的照片……”
若不是知道接着下来还有那么多的照片,单只这一张,她也会赞一声拍得真好,但是在目前这样尴尬的情况下,她什么也不能、不敢说。
见她不再挣扎,他便轻轻的按下一张,在她耳边解说当时拍的情况:“这几张都只是借着你的长卷发,诉说深闺幽情,对了,我讨厌你的直发,去把它变回原来的卷度。中国的丝绣作品真是太美了,衬着它们拍你一小部分头发,或是部分肢体就能营造出一种迷离幽思,我非常满意这些作品,尤其被拍的人是你,它们圆了……我青少年时最大的梦想,将你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鸡皮疙瘩又起,这话听起来好……怪异,他们真有那么久的交情?
镜头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经拍到她迷蒙的双眼;双眼中似乎见到她最在乎的……人?还是物?
下一张是她柔润的唇微微肿胀,上面水光泽泽,有若刚被人亲吻。
他箍住她的手往上伸,触到她的唇,同时更加靠近耳旁轻声说:“这张是我亲吻过你之后按下的快门,我在你口中尝到酒香,也尝到多年来想望的甜美,直到那天,我才终于吻到你……”
语气中有着深厚的情感,她却又抖了一下,拉开他的手不让他继续抚|摸,借故转移话题不想听他的情感告白:“我认识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