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桥姬?”吕丽问道。
宫逸贤将自己整理的资料递给吕丽。
资料夹中的第一页是一张图画,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披散着头发,身穿破旧潮湿的古代服装,表情扭曲痛苦的站在一座桥下,身体没入河中,自水中伸出无数双惨白的手臂仿佛要将女人拖入水中。
图画的下面写道,桥姬是一些痴情女子的怨气,由于爱恋对方却又不能和他在一起而从桥上跳入水中自杀,如果晚上有男子过桥,就会将其引入水中溺死,如果有女子过桥,就会强行将其拉入水中溺死;她还可以俯身在女人身上,然后扩大她的愤怒,怨恨和嫉妒等负面情绪,并且以此为食不断壮大自己。
“这个好像不太符合吧……”吕丽奇怪的看着他们。
“这只是传说的一个版本,而且这个传说也是几十年或者几百年前的,没有什么东西是不改变的。你以为只有人类会进化吗?也许这个桥姬已经不像传说中的只能等在桥下将人拖进河里溺死,而是已经强大到可以控制水,以达到她的目的呢?”疑神笑着说。
“那……那如果是这个桥姬,我们……该怎么办?”吕丽说。
“恩……怎么办呢……哼哼哼哼……”疑神苦笑着说。
“没办法吗?”吕丽惊慌的说。
“也不是啦,那得看它到底进化成了什么样子了。”疑鬼接话说。
“什么样子?不是惠惠的样子吗?”吕丽奇怪的说。
“当然不会是惠惠的样子,如果是桥姬的话,应该是附身在惠惠身上,而且从它的能力来判断,可不是十几年就能成就的,应该是个挺老的桥姬吧。”疑神说。
“你是说她只是俯身在惠惠身上?那你们能把她驱走吗?如果把她驱走了,那惠惠会不会……”吕丽的眼里露出一丝希望。
几个人互相看看,他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这个现实太残酷了,一个母亲连续失去两个孩子,这是何等的痛苦。
“对不起,桥姬只是附身在她溺死的人身上,所以即使我们驱散了桥姬,惠惠恐怕也……”疑鬼抿了抿嘴,看到吕丽绝望的样子,他的心里也跟着难过。
吕丽的肩膀放了下来,最后的意思希望也已经破灭。
第二十七章
天黑之前,宫逸贤便带着瑶希离开,他们离开的时候,开始下起雨来。
吕丽坐在客厅里一直很不安,只是这时的疑神疑鬼并没有时间去安慰她,他们正在为陈惠惠做一下准备。
疑神和疑鬼在客厅的桌子上画符,用一种液体在黄色的纸上写字。
“这是什么?”吕丽问道。
“我们需要提前准备一下符。”疑神笑着说。
疑鬼拿起毛笔,站着一种红色的液体,在长方形的纸上流畅的画着一些吕丽见都没见过的图案,一旁疑神也聚精会神的看着,嘴角挂着微笑。
“你干嘛啊?”疑鬼瞥见疑神只是看着自己,奇怪的问他。
“没什么啦,就是觉得咱家小鬼鬼就是有才,干什么都那么出色,这符画的是又标准又漂亮。”疑神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哼。”知道他又在拿自己玩笑,疑鬼冷哼一声,但是其实心里倒是很受用,不管怎么说他对自己的书法还是很有自信的,而画符他更是拿手,想起来自己好像会写字的时候就开始学习画符了,这东西也不是白练的。
疑鬼用来写字的红色液体看起来不多了,于是疑神拿来几样东西开始制作新的“墨汁”。
“这些是什么?”
桌上放着三个小瓷瓶,一个里面装着非常细致的白色晶体,另一个则是比较粗糙的大块白色晶体,还有一个小瓶里面装着一些红色的粉末。
“这些?这个是食盐,这个是碱,这个是朱砂。”疑神一面解释说,一面将这三样东西按照一定的比例在碗中混合,然后加入清水搅匀。
“啊?为什么是食盐和碱?”吕丽有些意外。
“这食盐是不加碘的高纯度精细盐,盐的晶体可以说是世界上比较纯净的物质,有驱邪避凶的作用。这碱是苦涩的,越是苦涩的东西,对付鬼怪类的事物就越是有效。”疑神笑着说。
“那为什么还要加朱砂?”
“为了调色啊!这盐和碱都是没有颜色东西,无形的东西是没有力量的,所以必须要赋予符咒一定的形态,要将他用颜色画下来。而在所有颜色之中,如血一般的红色是最具有力量的。”疑鬼接话说。
“原来就是这些东西啊,以前我一直以为是用血直接写的。”吕丽感叹说。
“怎么可能嘛,要是用血来写,那咱们家小鬼鬼得流多少血啊!我才不舍得呢!”说着疑神冲着疑鬼飞了一个媚眼,只可惜疑鬼锐利的目光将那颗飘忽而来的爱心刺了个粉碎。
“有时间瞎胡闹,还不敢进帮忙多写点符!”疑鬼吼道。
“才不要嘛,写这东西太无聊了。”疑神倒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那就去布置房间去!”疑鬼道。
“哎~小鬼鬼就会支使人家,人家今天没有心情干活了啦!要不你亲一下,只要亲一下,我就有心情有力量也有兴趣了啊!”疑神说着撅着嘴巴将一张原本英俊却因为耍宝而变得十分可笑的脸凑了过来。
疑鬼拿起手里的笔,毫不客气的在他的脸上画上一个红色的大叉叉!
“哎呀!小鬼鬼!”疑神倒是不生气,一面笑着一面拿起手边的纸擦掉。
“你们……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啊……”一旁还未适应的吕丽已经冷汗直冒了,这样的两个人……能相信吗?
“我们是两口子啦,这是我们甜蜜的爱巢,哈哈哈哈。”疑神擦掉脸上的叉叉,叉着腰洋洋自得的大笑着。
“你!”疑鬼真是拿他没办法,吕丽想在哪有开玩笑的心情啊。
吕丽还未开口继续问什么,手提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显示的是家里的号码。
吕丽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惨白,手又开始发抖,无助的看着疑神和疑鬼。
“是惠惠打来的!怎么办?”吕丽的声音透露出她的惊慌失措。
“接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们在这,不用怕!”疑鬼点点头说。
吕丽又看看疑神,疑神也对她点点头,吕丽这才深吸一口气,狠狠的按下了接听键。
“喂?”吕丽听出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电话那边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传来了不稳定的电流的声音,好似有什么信号的干扰。
滋啦啦……滋啦滋啦啦……
一个闪电闪过,随即轰隆隆的雷声响起。
“喂……滋啦滋啦……妈……妈妈……”那边陈惠惠的声音断断续续飘飘摇摇的响起。
“啊……啊是,惠惠啊,什么事?”吕丽尽可能的保持冷静。
“妈妈……滋啦啦……你……为什么……还……滋啦滋啦……不回……不回……家?”
“我……我……”吕丽不知道说什么好。
“妈妈……妈妈……滋啦滋啦……快回来啊……回……回来……妈妈……妈妈……回来……妈妈……滋啦啦……滋啦滋啦……妈妈……回来…………来……妈妈……妈……妈……滋啦滋啦滋滋滋滋滋……妈妈……妈……妈妈……妈……”电话那头电流的干扰音越来越强烈,而陈惠惠的声音却渐渐失掉原本的音色,变得如机械一般毫无感情的不断重复着妈妈妈妈的呼喊。
“啊啊啊啊啊啊~~~~~~~~”忍受不住压力的吕丽终于爆发,冲着电话声嘶力竭的吼道:“我不会回去了!我不回去,你不是我的女儿!啊啊啊啊啊!”
“滋滋滋滋滋……滋啦啦……妈妈……妈……妈妈……回来……回……回来…………”电话那边依旧如此重复着。
吕丽吓得摔了手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停的哭泣。
疑鬼过去坐在她身边,扶着她的肩膀,希望给她一点安慰,回头看看疑神,他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而已。
雨越下越大,不时的打雷和闪电,让本来就精神紧张的三个人更加不安起来,好像一切在冥冥中早有安排,偏偏是这个大雨的日子他们要对付的是擅水的桥姬。
大厅的窗户没有拉窗帘,雨水打在窗户上然后成股的往下淌。
疑鬼站在窗边,他们都知道,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今晚,陈惠惠一定会来。
风刮得很大,白天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庭院,院子外围种了一圈矮矮的灌木,而两侧在灌木丛内种了几棵高大的槐树,此刻槐树的枝干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猛烈的摇晃着,伴随着呜呜的风声,夹杂着些许沙沙的树叶声。
疑神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送到疑鬼的跟前。
“吕阿姨呢?”疑鬼问道。
“还在卧室休息,怎么样?”疑神问道。
疑鬼摇了摇头,接过牛奶看了看疑神。
“牛奶,喝了对你好,呵呵,长个嘛~”疑神笑嘻嘻的说。
疑鬼没再理他,知道每次因为个子和别人争论自己都占不了上风的。
正低头喝了一口牛奶,却猛然发现正对着窗户的疑神露出了不同寻常的表情。
以为是陈惠惠终于来了,疑鬼也猛的转回头去,却也因为眼前所见而完完全全的愣住了。
那是一群身着白色袈裟的和尚,他们七个人行程一个团体,他们的头上戴着遮雨的斗笠,他们漂浮在空中,从庭院的右侧上空飘来,向着左侧而去。
是七人御前!
为何是七人御前,疑神和疑鬼两人的心中同时响起了这个疑问,但是他们却没有将这疑问说出口,只是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惊恐的望着那七人正从他们的窗前而过。
“你们在干什么?”吕丽从卧室出来,看到正站在窗前发呆的两个人。
叮铃铃的铃声穿透狂风暴雨的怒吼传入室内,吕丽微微顿了顿脚步。
听到吕丽的声音,疑鬼刻不容缓的转身向着她扑了过来,将她推到在沙发之后,用自己的身体挡着她,防止七人御前发现。疑神也迅速飞身跳过沙发蹲在两人旁边。
“怎么……”吕丽刚刚要开口询问,疑鬼忙捂住她的嘴,另一边疑神用手比划着示意吕丽自己用手握住自己的拇指,并且千万不要出声。
叮铃铃,叮铃铃,还有节奏的铃声缓缓传来,此刻暴风雨似乎也已经骤歇。
叮铃铃,叮铃铃有节奏的铃声在七人御前经过窗前正中位置的时候突然停歇。
疑神疑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不敢设想被七人御前发现会有什么下场,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现在外面是何状况,可是笼罩他们周身的这种凌然颤抖的寒意,正说明他们还没有离开。
疑鬼用手捂住吕丽的嘴和鼻子,让她暂时不能呼吸,无论如何都要避过七人御前,而他自己和疑神则也屏住呼吸,不敢放松分毫。
几秒过后,叮铃铃的铃铛声再次传来,然后在风雨声中渐行渐远……
第二十八章
感受到气温逐渐回升至夏日应有的温度,三个人才敢从沙发后面出来。
“那是什么?”其实吕丽什么都没有看见,她只是隐约听到有铃声传过来。
“那是七人御前!”疑鬼面色沉重。
“为什么会有七人御前?”疑神也觉得事情没那么巧合,之前他们在处理那辆鬼驾的公交车的时候就遇到过了,哪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这么巧合的遇到两次?
“七人御前是什么?”今天对于吕丽来说简直太难以接受了,有那么多她所不知道的东西冲击着她的大脑。
“不管那是什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疑鬼心情糟透了。
“啊啊啊啊啊!”吕丽突然大叫起来。
疑神疑鬼暂时从七人御前的严重问题中回过神来,顺着吕丽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窗外的狂风暴雨之中,在粗壮的槐树不停摇曳的庭院之中,陈惠惠披散着头发站在那里,她脸色惨白,浑身被雨水浇透,严重露出凶狠的目光,瞪视着屋里的三个人。
“来了,快点,快点准备一下!”疑鬼冲着疑神喊道。
于是疑神和疑鬼快速忙碌起来,而吕丽则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陈惠惠向着他们慢慢走过来。
眼看着她离那窗户只有两步远,她却像瞬间移动一般突然跳到玻璃窗前,右手狠狠的砸在玻璃上,不停的敲打着窗户。
“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回家……妈妈……妈妈……跟我回家吧……”
雨水落在她的头上,然后水流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如发疯的泪水一样奔涌。
咚咚咚的敲打声在屋子里回荡,玻璃窗随着敲打不停的震动。
“妈妈……妈妈……快跟我回家……我们回家吧……妈妈……妈妈!”陈惠惠的脸始终没有表情,唯有那双眼睛透露出狰狞的目光。
“我不是你妈妈!你走开!走开啊!”吕丽躲在沙发后面,对着陈惠惠吼道,她因为害怕而不停的哭喊着。
“妈妈……妈妈……回家……………………”陈惠惠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看着天空,让雨水直接拍打在她的脸上,一个闪电闪过,吕丽在她的脸上看到她的嘴角勾起,露出狰狞的笑容,然后她再次抬起右手狠狠落下。
哗啦啦……整面落地窗户被打得粉碎,碎片散落一地。
“妈妈……妈妈……跟我回家……”陈惠惠笑着看着躲在沙发后面的吕丽,然后迈出脚步走进了屋里。
狂风骤去没有玻璃的阻挡,随着陈惠惠一起涌入屋内,大风吹乱了屋内随意的小摆设,雨水也很快将窗前的一片地板打湿。
陈惠惠没有穿鞋子,她的脚和她的脸一样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踩过地上的碎玻璃,却没有流出一滴血。
“啊啊啊啊啊!”吕丽害怕的惨叫起来。
当陈惠惠终于走进屋里,疑神和疑鬼突然从她的身前和身后跳出,分别将手里的符咒贴在她的额头和后背上,然后迅速跳开。
正想要反抗的陈惠惠却发现她竟然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了水,愤怒之下想要摘掉身上的符咒,却发现自己的手脚突然都动弹不得,低头一看,在雨水的浸润之下,地板上逐渐显现出事前两人画好的定身符咒。
“哎呀呀,这个老家伙还真是麻烦啊,看把我们的新家糟蹋的,啧啧啧啧~”疑神摇摇头感叹说。
“大神,绳子!”疑鬼喊道。
疑神便扔出一条被染成红色的麻绳,两人将无法动弹却仍旧凶狠怒视着他们的陈惠惠给绑了个结实,然后将她关进了两人事先腾出来的工具房。
工具房的中央和刚才窗前一样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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