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无妄教么。。。。。。”蒙面人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叶负,兀自沉思着
半晌,他松开叶负,将一块印有血红色的‘血图’二字的黑色方形布片仍在叶负身上,遂扬长而去,整个过程竟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所以,当萧逸带领众人赶到时,看到的只有周围典雅大气的小楼和倒在某幢小楼前的叶负以及那片恰巧盖在他脸上的黑布
“叶盟主!盟主!”某家长老见状,忙扑了上去
“盟主!”在长老后又有一人扑了上去
“叶盟主!”又有一人
“叶贤侄!”又一人
“表哥!”又一
“堂哥!”又。。。
。。。。。。
“。。。。。。噗嗤”萧逸静静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现任·武林盟主与围在他周围各种头疼、施救、咆哮【?】的众人,不厚道的扭过了头
“你傻笑个什么劲啊”薛修钻到萧逸身边,看到他自己个笑得欢快,忍不住刺了一句
“佛曰,不可说”萧逸神秘的看了薛修一眼,“有缘的人自是会通悟的”
“。。。。。。呵”万俟壁看着本来只是昏过去,被众人一抢救,却好似伤的更重的叶负,唇边挂起了一抹罕见的笑容
“。。。。。。”闻言,万映天默默收回了‘本想趁乱也去参一把’的脚
“看样子,万俟兄通悟了”萧逸满意的看了万俟壁一眼,慢慢挤出人群
“哎哎哎!不带的!万俟,快点告诉我,究竟是什么?!”薛修听见了萧逸那近乎自言自语般的话语,忙不迭的抓住了万俟壁,接连着被他带出了人群
“自悟”万俟壁将自家表弟的爪子从自己身上摘下,心情颇好的恢复了冰山脸,站在萧逸身边
“。。。。。。”{嘲笑他们真的好吗?万一被爹看到了。。。。。。嘶!}看着萧逸与万俟壁二人的讽笑,恍然间万映天看见了立在对面的自家亲爹,想象了一下,暗自抽了口凉气,便也跟着那三人挤出人群,一同站在一旁
“你们能不能让让啊!一群什么都不会的还堵着大夫的路!你们成心想等叶负驾鹤去了才让老夫进去是吧?!”这是一道火爆的老人的怒吼惊醒了围绕在周围的众人,惊得他们纷纷向四下散去
“岂敢岂敢,我等这就让路,还请圣手神医李大人快快为叶贤侄医治”薛棋老神在在的给李怡让路,并暗示周围的人离远些
“哼!要不是那棵雪灵芝,老夫才懒得来”李怡翻了个白眼,径自走向昏倒在地的叶负“看着你们这个长老,那个盟主的,真是让人不痛快”
“哈,李神医说笑了,没有盟主和长老,武林又如何如此秩序井然,条理分明呢?”万青闲闲的差了一句,顿时,冷场了
“。。。。。。以后武林盟主和长老,以及他们家眷,要请老夫治病,诊金不得低于五十两。。。。。。”李怡一僵,收回为叶负把脉的手
“五十两不算什么”江鹤不屑的瞥了李怡一眼“你这小老儿的身价就如此之低廉吗?”
“。。。。。。黄金”李怡满意的看着江鹤憋红的脸,“哦,既然江长老如此之阔绰,那么江长老的家眷翻一倍,他本人翻两倍”
“你!”江鹤瞪大了眼,想要拿出毒药给李怡一下,却被站在他旁边的薛棋拦了下来
“勿怒,与他对上,与大计无益”薛棋暗暗安抚了江鹤一会,又拱手向李怡“敢问李神医,叶贤侄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14、呆萌刺客
“就脉象来看,叶盟主的伤势不太好医治,短时间内是没有好的可能性了,必须得慢慢调理”谈到病人,李怡就像变了一个人,他捻着自己那留长长的胡子,思索道
“多谢李神医”薛棋对着李怡拱了拱手,唤来一个拿着一个黑色的檀木盒子的下人“这便是那千年雪灵芝,还望神医笑纳”
“客气,诊金老夫当然得笑纳了”李怡抬手拿过盒子打开,仔细的看了看盒中之物“果然是那千年雪灵芝,哈,这下那玩意儿有望了!”
“神医喜欢就好”薛棋带着点好笑的感觉看着高兴的手舞足蹈的李怡,心中暗想,这李怡果然不负怪神医之名,医术好的没话说,人却如此之怪
“好说好说,老夫就是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若下次有事,还可以来找老夫”李怡拍了拍薛棋的肩膀,接着递给他一张药方“按着上面的药抓,药要敖干两锅水后才可服用,每天服用两次,连着服三个月,保准好利索”
“有什么注意事项吗?”万俟长老面带忧色,问
“并无,老夫可不像寻常庸医,用药有许些忌讳”李怡凉凉的瞥了万俟长老一眼,又看向薛棋“就这样吧,老夫先走了”
“神医慢走”薛棋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什么?那武林大会岂不是要延期么?!”
“延期?我这可等不了,待明日便要回去了”
“我觉得最大的可能便是由长老们来抉择下一位武林盟主的人选”
“去去去!要什么事儿都靠长老,那武林盟主是干什么吃的,吉祥物吗?!”
“这。。。。。。”
“想必各位也听到了,叶盟主的伤还需慢养,武林大会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待盟主好了后,我们将继续发武林帖,广邀天下群雄来切磋武艺”见局面有些控制不住,长老们便将叶家唯二残存的族人——叶英长老推出来打圆场
“啧啧,这叶长老还真是可怜,全族都快被灭光了不说,还被人骗的团团转,真是令人扼腕啊”薛修抚弄着衣领上的紫色羽毛,面露唏嘘的看着身处人群中间的叶英
“这话可就不对了”万映天神在在的瞥了薛修一眼,嘴角含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我累了,先回房了”萧逸扫了众人一眼,发现没有一人离场“他们也真是,那分明就是武林盟主和长老们的事,他们都围堵在这儿干嘛,让人出都出不去”
“也好,我再看一会,”万映天点了点头,对薛修的沉默非常满意
“万公子,汝亦非鱼,又怎会知鱼之乐?”薛修扬起脖子看着萧逸离去的背影“莫非,这鱼便是公子本人么?”
“。。。。。。”这回,轮到万映天沉默了
“薛修,走了”万俟壁抓住薛修的胳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右手拿枪架住了万映天偷袭的利爪“万映天,莫要愚弄我们,我们不说,并不代表默认”
““呵,你们允不允许何事?又与我何干?”万映天收回自己的利爪“况且,我本就是家族里的书生,何来愚弄之说?”
“这事,大概也只有你自己清楚了”万俟壁拉着薛修走向人群,头也不回的说道
“有趣,真是有趣,看来爹说的不错”万映天把玩着闪着金属光泽的锋利指甲,看着萧逸消失的地方“那萧逸果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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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问过叶负了,确是楚焚天无误”之前将叶负掐昏的黑衣人此时正跪在地上,恭敬的向一个背对他的白衣婀娜女子抱拳
“看来十五说的无甚大错呢”女子坐在精致的红木梳妆台前,从梳妆台上一堆各色的首饰中取出一件琉璃嵌银纹的彩蝶戏花款簪子对着流水般顺滑的乌发比对着“你可见了十五?”
“十五已在十日前前往无妄山”黑衣人的颊边划过一滴冷汗,苦苦的撑着身子不被女子身上外放的气势压倒,只好迫使自己更加恭敬地对着女子的背影
“你做的很好,下去吧”女子放下簪子,又拿起一只光滑水润的翠绿手镯,细细的抚摸起来
“是”闻声,黑衣人起身,走出了女子的房间
自这女子做了这‘佞’的首领后,‘佞’那条款无数的规矩中又多出了这么一条不成文的,但必须遵守的:无论何时何人,出入首领房间必须用走的
“十五,怎么还不归来呢,已经十日了”女子将镯子套在手上,又持起一把羊脂白玉的梳子,将长发绾出一个精美漂亮的弧度,插上了一旁的攒金丝白玉步摇,耳上戴上了两粒鸽血般的玛瑙耳钉,又拿起一根上好的眉黛“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可我又是为谁而妆呢”
言罢,女子看着黄铜镜中约约绰绰的丽人倒影,不禁放下眉黛,吃吃笑了出来“是了,就算再如何描绘,这事实始终都变不了”
“到头来,我依旧还是那个。。。。。。”说道这,女子突然停了下来“不对呢,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了”
“江鹤,总有一天,你会为了这事而后悔,我华容发誓,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娶了我之后,还与佞红私下有染,不过,这样也好,日后便是由我来,侍·候你了”女子眯了眯眼,又拿起了眉黛,描画起那她本就完美无缺的眉
画毕,女子放下眉黛,施施然拖着一身月白的暗纹束腰抹胸长裙,外罩同款广袖纱衣,走向屋外“备轿,按着十五信中所述,我理当上一趟无妄山,去拜访拜访,楚教主”
“是”只见两抹黑影闪过,其中一抹出现在女子面前
“就按这信上所说的走吧”女子将一张成年人手指大小的纸条递给眼前的黑衣人,慵懒的吩咐道
“是”黑衣人接过纸条,转身追向飞身而去的另一人
“看样子,这江湖上,也太平不了多久了”女子看着手中的另一张纸条,面上捻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只见那张被鲜血侵染的纸条上写着这样一行模糊的几不可辨的字:
天机草化灵失踪,楚发狂杀教中数人,无妄岌岌可危,请盟主快些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嘛~这也算一条暗线吧~
Ps:可靠消息,江鹤已经四十多了
☆、15、呆萌刺客
孙兴是无妄教的底层教徒,今年十八,原本是生活在南边一个小村落中的平常人家,四年前村里闹旱灾,农民辛苦种的粮食颗粒无收,后来,村里能吃的差不多都吃了,连树皮草根都没放过,但旱灾还是没过去,最后万般无奈下,有人打起了小孩的主意,一开始大家还都不肯拿自己的孩子去换别家的孩子来吃,可好景不长,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抵不住饥饿的折磨,最终,易子而食
孙兴那时十四岁,正是年少能吃的时候,却因为食物短缺,整个人都干瘦干瘦的,远远望去,像一根细长地竹竿
当村落里开始流行易子而食时,孙兴与两个弟妹吓得整宿整宿不敢睡觉,就怕睡着了被拉出去换了被吃掉,孙家父母也愁的不行,家里的孩子一个一个的都是心头宝,怎么可能拿出去换掉?!
最后,还是因为饥饿,孙兴的弟弟被换给了隔壁家,弟弟被换走的那一晚,孙兴整整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第二天醒来,他看着身旁仅存的妹妹,眼泪无声却汹涌的从眼眶中流出
换走了弟弟,孙兴一家终于又吃上了东西,几日后,孙兴家的东西又吃完了,这次,他们打上了孙兴妹妹的注意,又是一个惶惶不安的清晨,孙兴又在惊恐中醒来,发现——身边的妹妹也不见了,只余一条妹妹平时最喜欢的发带,静静地躺在身边,让孙兴红了眼,发了疯
这天晚上,他趁父母睡着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个小包袱,带着妹妹的发带,弟弟的小弹弓,从村子中溜了出来,从此四处流浪
直到一年后流荡到无妄山山下,赶上无妄教的收教徒大会,这才结束了那乞丐般的流浪生活,在无妄教做了一名底层弟子
这天夜晚,轮到孙兴在山脚轮值
此时,无妄教山下不远处的一个小镇子中,一道黑影忽隐忽现,向着无妄山山脚飞掠而去
“老六,醒醒”孙兴走进山脚下的小屋中,推了推睡死在桌上的同伴,见他还未醒,只得无奈的拎起旁边的酒壶“哟,这味道,壶里肯定是那十两一斤的梨花醉,听动静还有大半壶吧?趁着这抠门鬼睡了,我可得好好尝尝。。。。。。”
“哪里来的小贼?!嗝。。。。。。敢偷你六爷的酒,嗝。。。。。。喝”被称为老六的中年男子听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待看清人后,夺过孙兴手中的酒壶就开始开骂“你小子!年纪轻轻的;嗝。。。。。。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什么偷盗,嗝。。。。。。你说你这个小混球。。。。。。”
“哎呦六大爷喂!咱好心下山来替你,让你有空去镇子里打酒,你不念我好不说,还骂我”孙兴一脸委屈,装模作样地嗔道
“。。。。。。咳咳”老六灌了一口酒,听到孙兴说话的语气时差点喷出来“得得得!我算是怕了你这张嘴了”
“行了六哥,快去吧,省的回头被王管事瞧见了,又说你”孙兴笑嘻嘻的打趣着老六“还有,你什么时候才能把六嫂带回来给大伙看看?”
“你就不能不嘲笑我这个孤家寡人吗?!臭小子!”老六走到门口打开门,闻言,回头骂了孙兴一句,走了出去
“唉,六哥这人”孙兴撑着下巴坐在老六方才的位置,透过小屋的窗子,看着走到外面的老六的背影“好是好,怎么就不着急找媳妇儿呢,俗话说,成家立业,理应先成家,再立业,六哥都这年纪了。。。。。。嗨,我又不是他娘,担心这事儿干嘛,还是好好盯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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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一身黑衣,紧紧的贴在无妄山山脚的小屋子外的墙壁上,静静听着屋中二人的动静
直到其中一人走出屋子,向着小镇走去
其间,他一动也不动的趴在墙壁上,淡漠的看着离开的中年男人的背影,其实他的心中也并非完全不害怕,如果这男子回头,那一切就都白费了,他也白在晚上赶这么久的路了;所幸,他并没有回头
又贴了一会,萧逸察觉到屋内的人可能睡着了,便摸到窗边,利落的翻了进去,落地无声
“呼。。。。。。”只见屋内的木桌上背对着他趴着一个十七八的少年,那少年略有些单薄的脊背慢慢的起伏着,轻轻的呼吸声充斥在整个屋子中
“。。。。。。”萧逸看着少年,无声的勾了勾嘴角,抬手点了少年的昏睡穴,然后开始剥起了少年身上的衣物
在萧逸将身上衣物换下后,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在他身后的响起“萧逸,单独落跑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啊~”
“。。。。。。薛修?!”萧逸一惊,转过身去“你们。。。。。。是怎么察觉的?”
“也没什么,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