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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辉苦涩地皱起了眉头，紧抿着嘴，难怪七月一直没有办法答应，这个条件竟然会这么的残酷，残酷到可以灭绝一个人的人性。这样的选择谁也不好选吧，以旁观者的角度，当然会更加倾向阿莎莉雅，可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是放在面前的现实。
白辉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居然会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心跳因为紧张而加速。
现实里不会有那么多完美的选择可以选，而人生也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在游戏里，或许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让阿莎莉雅复活，就算背上千古骂名也无所谓。毕竟那是虚拟世界。
可是现在，当这样的条件摆在自己的面前。白辉始终无法果断地做出选择，一边是60亿人，这么一笔天文数字，和灭绝人类也差不多了，而另外一边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阿莎莉雅。
这个时候，该如何取舍？
每个人的潜意识都有当英雄的希望，让一个人复活，60亿人就要死去，这未免太难抉择了，与道德和人性背道而驰。
见到白辉久久都没有说话，七月收回了手臂，这样一来白辉应该可以明白自己处在什么样的境地了吧，不去追究现实的不公，七月责怪自己道：“现在的我太弱了，而弱者是没有选择权利的，什么也没有办法改变，谁也挽救不了。”
七月似乎可以读懂一个人的内心，他对着白辉说：“我知道你的决定，阿莎莉雅对你很重要，如果是你的话，最后的结果是阿莎莉雅吧，人类和你本来就没有多大的关系，就算全部死光又如何呢？只要自己重要的人都在自己的身边就足够了。”
“不对，我…”白辉握紧了拳头，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有那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可是毕竟是太疯狂了，白辉都觉得自己变得可怕起来。
“不需要辩解，如果是以前的我，也会这么选择，生物都是自私的，这是不断轮回循环的结果。在你的立场上，不需要考虑多少东西，只要让阿莎莉雅复活就好，可是我却没有办法那么做，我要考虑更多的事情，你不理解在我身上发生过的事情，黑血的立场是绝对秩序，如果违背了这一点，我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白辉深吸一口气，看来每个人都不容易呢，冷静下来理解七月的处境，他也很难过吧，想要让朋友复活，可是理智和立场却不允许他这么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让一个人复活，60亿人就必须死，那未免太自私了。
“我知道了，打扰了你那么久，不好意思。”
白辉转身离开，他已经很清楚答案了，不会像莉米尔他们三番四次地折腾，也许已经注定的事情，很难再更改了吧。
见到白辉从作战情报室里出来，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耗子就知道没戏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白辉，我知道阿莎莉雅对你很重要，可是她已经不在了，你要试着从悲伤里走出来，她是为了你而死的，你要带着她给你的信念，好好活下去。”
“在那之前，我还有事情要做，就先走了。”
“哦。好，那你去忙吧。”
目送着白辉离开，耗子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啊，白辉真的接受得了吗？这态度变化也太大了吧。
白辉默默地走在路上，然后传送回了瓮音市，没有多做停留，紧接着飞向了天空，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英国的方向飞去，他的目标是光辉十字教会！
他的速度异常快，全速飞行的情况下，白辉两分钟内都足够环绕地球赤道一圈了。
方向死死地锁定住了教会的位置，不过转瞬之间，他就来到了教会的上空，骤然同冷冷地扫视着重建之后的教会，看来两年前造成的破坏，早就被修复了，反而变得更加辉煌了。
“教皇，你给我滚出来！”
白辉的狂暴的吼声猛然在上空炸开，让地面都猛地一震，声波如海浪般覆盖了整座教会，在百万平方米的平原上回荡不绝。
既然不能让阿莎莉雅复活，至少两年前的仇人，必须陪葬！
愤怒在心田弥漫开来，白辉心中的愤怒来源于很多地方，一方面是复仇，另一方面只是单纯地宣泄自己的情绪，总该有一个人该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站出来承受白辉的怒火。
第四百一十一章杀与不杀
巨大的声响，宛如雷鸣。
突如其来的咆哮声，让教会的人都吓得本能捂住了耳朵，表情万分痛苦，耳膜阵阵刺痛，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教会的教徒们全都慌了，惊恐地把注意力望向了空中，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凌空而立，身上散发着让人恐惧的气息，压迫感不断地传来。
“哪里来的无礼之徒！”
教会的光辉圣骑士团尽速出击，飞上了天空，挥动的武器就要斩向白辉，而白辉丝毫没有闪躲的念头，依旧站立在原地，对这些杂兵没有任何的兴趣。
“得手了！”
一个圣骑士迅速来到了白辉的面前，大呼一声，挥剑砍下。
“轰！”
就在他要动手的一瞬间，一条巨蛇突然从虚空中穿出，直接把他撞飞开去，生死不知。
“吼——”
伊甸之蛇发出了充满戾气的咆哮声，那是不存在世间的声音，至少白辉从未在人类的世界里听到过类似的声音，非要归咎一处的话，便是龙吟声了，谁也不知道龙吟声是怎么样的，也许就是像伊甸发出的声音一般。
圣庭之蛇紧接着也从虚空中浮现，庞大却灵活的身躯，轻轻一扫，便把要靠近白辉的一大堆圣骑士给击飞了出去，黄金铠甲全都变形了，深凹进去，盔甲里面的人口吐鲜血，肋骨尽速断裂。插穿体内的内脏器官。造成了内部大出血。眼看是都活不成了。
教徒们无不陷入了呆滞当中，看着那两条外表威武而狰狞的巨蛇，不少的人都想起了两年前的事情，恐惧再次浮现。
“怎么会，圣骑士团居然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那可是最强的圣骑士团啊，甚至可以和三星恶魔抗衡，就这么全败下阵来了？！”
“笨蛋，那何止是三星恶魔啊。是九星！”
“九。九星！？怎么可能？”
“那是虚妄之蛇！他又会回来了！快逃命啊！”
知情人很快就意识到白辉是回来报仇的，为了不牵扯其中，毅然决然选择了逃跑，而有些人不明白怎么回事，也跟着逃命了，后来才了解到两年前的事情，无不后背发凉，冷汗连连，看来白辉真的是回来寻仇了。
白辉继续喝问道：“教皇，你给你三秒钟时间。如果你再不现身，我就把教会全部毁掉。从此让教会消失在历史的尘埃当中！”
说完，伊甸和圣庭心有灵犀一般，对着下方的教会，张开了嘴巴，开始凝聚起红黑色的球形能量，不过是一个婴儿大小的球体，可是其高密度的聚合让人感到可怕，就是这么大小的球体，已经蕴含了可以把教会瞬间夷为平地的能量。
“慢！”
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却有三个人飞上了天空。
白辉冷冷地扫视了一番，奶奶、教皇，还有一个是…？
白凌雪！？
白辉一愣，盯着这名少女看了好一会，终于是确信了，这个少女就是自己曾经的妹妹，白凌雪。
两年不见，她也成长了不少，应该16岁了吧，个子变高了，身体的发育很好。
“小辉，你醒了？”奶奶声音沙哑地说。
“别再用这个称呼叫我！”白辉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厉声喝斥道：“让阿莎莉雅死亡的人，就是你没错吧！？”
安妮被白辉忽然发出的吼声给吓得心惊肉跳，现在的白辉眼眸冰冷，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生物的本能感受到白辉身上的危险气息，让人极度不安。
白辉摆了摆手，让伊甸和圣庭收回了正在凝聚的能量炮，然后冷冷地道：“我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这一次我就为复仇而来的。”
“阿莎莉雅吗？”安妮嗤之以鼻说：“她死得好，这个魔女就该死，这样她就不会迷惑你了，这样你就可以放心变回人类了！”
“闭嘴！”
白辉真是怒了，下一秒就冲到了安妮的面前，单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举过自己的头顶，手慢慢地合拢，安妮的表情更加痛苦难受起来了，惶恐地挣扎着，咽喉被白辉完全遏制住，根本无法呼吸。
“安妮！”
“奶奶！”
白凌雪和教皇都慌了，没有想到白辉突然就动手，显然刚刚那一句话触碰到了他的底线，彻底激起了白辉的愤怒。
他们想要冲过来，伊甸和圣庭连忙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发出了极度不友好的‘嘶嘶’声，口吐蛇信，冰冷且没有感情的眼珠死死地锁定住教皇、白凌雪，仿佛在表示，如果教皇、白凌雪敢轻举妄动，他们会毫不客气地发动迅雷般的攻击。
蛇类的扑食速度是非常快的，张口一咬又迅速缩回去，这么短的距离内，根本就不可能躲开。
“小辉…”
安妮苍老的脸上出现了极度痛苦的表情，她挣扎着，可是白辉的手锁得是越来越牢固，只要白辉一握，保证连安妮的喉管都捏爆，要抹杀掉这个老太婆跟踩死一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白辉的眼睛充满血丝，咬牙切齿地道：“一直想我变回人类，你是有了老年痴呆症，还是怎么样！？真的是烦死了！两年前你就这么说，两年后还是这么说，我告诉你，阿莎莉雅在我心里有着独一无二的地位，就算是魔女又怎么样？比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老太婆好太多了！两年前，你把雷电圣枪瞄准了我，如果不死阿莎莉雅替我挡下这攻击，死的就是我了，从那个时候起，你就想杀了我，对吧？”
“哥，你在说什么啊？”白凌雪惊呼道：“她可是你的奶奶啊，你如果杀了她，就是大逆不道！”
“哼，别开玩笑了，看来教会没有把全部事情告诉你啊，我和你们家族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是恶魔，而你们则是人类，亏你还敢叫我‘哥’啊，这个老太婆也没有资格当我的奶奶。”白辉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却始终没能下手掐死这个老妇人，毕竟小的时候，她也对自己有恩，对自己很好，那个时候，白辉真的是很喜欢这个奶奶，可是现在……
第四百一十二章白凌雪的眼泪
“住手吧，白辉，如果你真的动手了的话，就真的是成了恶魔了。”
背后响起了耗子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耗子已经赶来了，他看到白辉的模样，觉得他总会做出什么意外的事情，不放心，所以跟了过来，看来多留一个心眼是对的。
“耗子吗？”白辉依旧没有放手的意思，阿莎莉雅的死，没有那么容易可以偿还得清，杀了便杀了，那又如何呢？
“够了，哥！救你了，放手吧。”白凌雪痛哭流泪，向白辉祈求道：“哥，虽然阿莎莉雅姐姐的死因和奶奶有很大的关系，但是她在小时候真的对我们很好，你可以不念旧情，这些你都忘记了吗？至少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奶奶吧，如果你还是不能释然的话，就让我来赎罪好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白辉一愣，手上的劲力减轻了不少，他咬住了牙齿，同时烦恼地闭起了眼睛，果然心里还是无法下死手吗？虽然奶奶伤害了阿莎莉雅，但是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却是那么的温暖，那些画面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见到白辉有些动摇，白凌雪鼓起了勇气朝白辉走了过去，忐忑不安地从圣庭之蛇的身边走过，还好圣庭不像伊甸那么冲动，并没有发动攻势，他允许白凌雪过去了。
轻轻来到白辉的身边，白凌雪知道奶奶的生死都在白辉的一念之间，她真的很害怕白辉杀死奶奶，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颜面可言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白辉放下心中的怨恨。
“哥。我知道我一直都很任性。经常惹你生气，可是我保证以后都会好好听话，算我求你了，放过奶奶吧。”白凌雪抽泣着，然后毫无预兆地跪在了白辉的旁边！
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没有想到白凌雪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下跪的含义是非常重的，代表着一个人的尊严。此刻见到白凌雪跪在自己的眼前，白辉的心动容了。
白辉内心天人交战，矛与盾的冲突异常激烈，他很想为阿莎莉雅报仇，可是……
“啊！！！”
一念的悬殊，白辉大吼着把安妮给丢了出去，安妮终于是获得了喘气的机会，在空中迅速稳定了身形，然后猛烈地咳血，刚刚白辉是真的动了杀机。如果不是白凌雪的话，或许他真的掐断她的喉咙了吧。
白辉握紧了拳头。恐怖的眼眸骤然转向了一边的教皇，安妮可以不杀，可是教皇和他非亲非故，焉有留他的理由！？
教皇基诺克一看就知道不妙了，他就是一只老狐狸，怎么会不知道此刻白辉心里想什么？两年前，他也是凶手之一，现在白辉放过了安妮，自然把矛头对准了自己。
没有任何的迟疑，基诺克掉转身就跑，而且飞行速度还奇快无比。
可是再快也不可能快过白辉的速度。
“伊甸，圣庭，动手吧，不要让他死得太好看。”白辉冰冷地说道。
“了解！”
圣庭和伊甸两条大蛇动了，宛如奔雷一般，瞬间就把想要飞走的教皇给咬住了，圣庭咬住了他的手，伊甸咬住了他的脚。
“住手！不要啊！”教皇惊恐地呼喊，额头冷汗直冒，他的心脏都几乎要停止了，死亡距离他是那么的接近“噗嗤！”
左手和右脚几乎同时被撕掉，鲜血井喷，**被撕裂的场面让人触目惊心，可是失去一只手和一只脚，还不至于瞬间死亡，圣庭和伊甸给教皇基诺克来了一个车裂之刑，让他四分五裂，死相非常难看，失去了四肢之后，再活生生拔掉头颅。
白凌雪吓得用手捂住了眼睛，而白辉和耗子都是经过生死的人，心理承受能力异于常人，没有多大的动容。
“你，听好了。”白辉指着安妮道：“我可以不杀其他人，可是从今天开始，解散教会，明白了吗？如果做不到的话，我亲自动手，将教会的总部夷为平地。”
安妮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喘着气，白辉给她下了一道命令，该怎么做就让她看着办，殊不知白辉一句话，就改变了世界的全部格局，教会的影响力对世界都有影响，就像是一根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