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承飞好不尴尬,无奈地掉转方向,改吃清蒸鱼了。
路雅南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再怎么修补,也无法愈合了。二哥不是曾经的二哥,她早就应该明白,又或许,曾经的二哥,她也不曾真的了解过,她始终远远地望着他,默默地记着他的喜好,以为就能拥有他。
她暗自拿自己和二嫂比,以为超过二嫂,就是胜利。可是现在她明白了,爱情里的输赢不是谁比谁更好,而是对方爱谁,二哥不爱自己,她赢了全世界,也终究只能输个彻底。
路翰飞坐下来,不经意地伸手揽住她的腰,他温热的大掌支撑着她,她定了定神,端起杯子说,“奶奶!祝你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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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闹闹的晚饭结束了,大家都有些累了,便早早各自回房休息。喧嚣后的宁静,格外空寂,路雅南抱着腿坐在阳台上,今天是下弦月,外面漆黑一片,连星星都看不到。
路翰飞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旁,抬手把一瓶东西贴到了她落寞的脸颊上,她转脸一看,是一瓶白兰地,再定睛一瞧,咂舌道,“你敢拿爸珍藏的酒?”
他耸肩,痞痞地坏笑,“爸天天不在家,哪里记得自己藏了多少酒,喝两瓶没事!”
路雅南想想也是,她接过酒看了看,问他,“我要是对着瓶子喝,是不是一点都不优雅高贵,还暴殄天物?”
路翰飞不置可否,只是打开自己手里的那瓶酒,仰着脖子就灌了一大口,红着脸对她说,“爽!”
路雅南哈哈大笑,拿过开瓶器,把自己那瓶也打开了,抬手和他碰了个杯,“哐——”地清脆一声,她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可以抛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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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她丢了空酒瓶,攀爬到了他身上,赖着不动,把脸深埋进他怀里,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还觉得不够,用脑门往上蹭,似乎想整个人钻进去似的,她说,“我们俩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路翰飞没回答,她仰起头去看他,脸颊的绯红染到了眉眼,那微眯的凤眼里无限的风情,“三哥,你喜欢我吗?”
路翰飞低头看着她,路雅南深邃的眼眸里印着自己的轮廓,可他却觉得,那不是他……他能感觉到,也能看到……
她却浑然不觉,勾起修长白皙的大腿缠上他精健的腰身,两手勾着他的脖子,她妩媚地一笑,被烈酒烧红的双唇衬着她明艳的容貌,醉人的双眼格外撩人,她在他耳畔呵气,“三哥,你身上好……烫……哦……”
说着一只不安分的手从他的腰间没入,去摸索他紧实的后背,“三哥……”她每一次开口,都那样侬软地叫他一声三哥,听得他彻底失去了之前理智,只觉得有一些东西已经攻占了他的大脑,代替了思维来控制身体。
“你摸起来,硬邦邦的,但是……摸起来好舒服哦……”她明明是笑着,可那弯弯的眉眼里却蒙上了一层初冬的雾霭,“三哥,我好冷……”
他一下抬手打横把她抱起,路雅南有些惊诧地睁圆了眼,“哇,你劲好大……”虽然她不胖,可也不是多么纤细娇小的女孩,被他这样轻轻松松地公主抱着,整个人都有点飘忽了,她极天真地问,“你抱我干嘛?”
他喉结一动,沙哑地说,“给你取暖……”
她忽地一下失重,落在了柔软蓬松的被褥上,他重重地压下,封上她火烫的唇,他的声音裹在唇舌之间,她有些听不清,只听到他叫她,“小雅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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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雅南做了一个好清晰的梦,仿佛梦里的一切都发生在昨天,明明那还是大二的时候啊……
那天她在等路翰飞下公共课,教授拖堂,路雅南已经饿极了,她的生活费被她花光了,只能跟着路翰飞蹭饭吃。
可是教授下了课,路翰飞却还缠着问问题,她着急却也无可奈何,明明肚子饿得咕咕叫,却还要保持优雅的风度。
一个女生走出教室,从路雅南身边走过,却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俏丽的路雅南颇有挑衅意味地问,“你现在是路翰飞的女朋友吗?”
路雅南一愣,昂着头看着她笑了,“和你有关吗?”
那女生脸色明显一变,但还是绷着脸继续说,“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无聊吗?你缠着他,又不让他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却又不做他的女朋友……”
路雅南向来不在二哥以外的人面前保持温柔,尤其是这样直接来挑衅自己的人,她勾起嘴角,笑得好不嚣张,“你直接说占着茅坑不拉屎不就好了,说那么复杂,和绕口令似的……”
那女生似乎是觉得这样粗鄙的话太不堪,纤细的柳眉都皱成了一团,“你、你有什么好拽的!你不过就是长得好看点,成绩不错,家里有钱罢了!”
“那……你觉得这些还不够我拽,我还需要点什么?”路雅南莞尔一笑,像是春日绽放的鲜花般明媚妖娆,真没想到他还挺受欢迎的嘛……
“路雅南!”那女生叫住她,“你有本事就谈个男朋友,不要整天仗着自己漂亮和别人玩暧昧!哼,像你这样不安分的女生,也许路翰飞也是把你当备胎罢了!你不过就是他家领养的小孩罢了,你还真以为他那么在乎你啊!”
正说着,路翰飞从教室里出来,就看见了走廊上的路雅南正等着自己,立刻唤了她一声,“小雅南!”
路雅南笑着招招手,让他过来,他一走近路雅南抬手勾上他的脖子,就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笑盈盈地看着他,“路翰飞,我做你女朋友吧!”
“吖?”他一惊,手里的书差点没掉,路雅南问,“行还是不行,给个话啊。”
“当然没问题啊!”路翰飞想也不想就点头,她满意极了,转过脸来笑着对那个女生说,“我现在不是备胎了吧……”
那女生一下哭着跑了,路翰飞莫名其妙,“怎么回事啊?”
路雅南冲着她远去的背影啧啧嘴,“三哥,我是不是霸道又嚣张?”
“何止啊!”路翰飞感慨道,“简直就是街头小霸王!”
“那我是不是矫情又麻烦?”
“何止啊!简直就是作死啊!”
“那我做你女朋友你还要?”
“这矛盾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今天看完留言的10个有9个会说这个肉不行!肉渣都不算!肉香都没有!
咳咳,那么各位看官~且听我为您念一篇——《陋肉铭》:肉不在大,能有就行,H不在多,够吃就行,斯是小肉,唯吾清新。
三鹿小登科,也算遂了心,肉只能意会,知道有就行。可以去联想,去意淫。无大肉之肥腻,无排骨之硌牙。
大灰东坡肉,漠兮小肉丁。话唠曰,何小之有?
明天会加更么?会么?那要看今天会不会有孩子看两章之只留一章评那么不听话啦。。。你们的留言是我的动力啊。不要大意用留言来砸我吧。。。出水吧。。。有撒花有加更哦。明早九点半,你猜有木有呢?~(≧▽≦)/~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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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3
路雅南揉了揉额角,宿醉未醒的感觉可真糟,全身都像被碾压过了一样,又酸又疼,要不是醒来还在自己的房间,她真怀疑自己被人下了迷药,然后带到荒郊野外暴打了一顿呢!
她把手伸出被子,抬起来一看,嘿!手臂上各种淤青,还真像是被打过呢!喝酒还能喝出这种反应,路雅南觉得这太稀罕,都想给自己抽个血化验一下了呢!
侧目一看,一边的路翰飞睡得比她还沉!昨晚两人都喝了个酩酊大醉,他估计也睡迷糊了,胆敢逾矩睡到了她这边,还靠得得那么近!他的呼吸里带着未散的酒气,她有些嫌恶地伸手去推他,想把他推得离自己远点,手伸进被子里一摸,抓到一把硬硬的肌肉,这家伙竟然没穿睡衣!
真!猥!琐!
路雅南推不动他,决定自己先起床,她一个翻身坐起,被褥滑落,余光那么一瞥,只觉得瞬间神清气爽,什么宿醉未醒,她这辈子都没现在这么清醒过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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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一早,苏岳刚进办公室,就看见路翰飞在书架上找书,“找什么呢,一大清早伪装学霸啊!”
路翰飞转过身来,一脸失落,看起来搜寻未果,“咱们科怎么没有《周公解梦》啊?”
“咳咳……”苏岳咳了起来,“喂喂,咱们是科学领域好么,不要搞那些歪风邪气!”
“那《梦的解析》也行啊!”路翰飞追问道,“有没有?”
“那你得去神外借……”苏岳说,“咱们这儿,肚子里的肿瘤可不会做梦。”他说着好奇地问路翰飞,“你梦到什么啦?这么紧张,非要解梦?”
路翰飞不吭声,苏岳威胁道,“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去让二二她们来轮你,估计烦也能烦死你……”
苏井是苏岳的妹妹,做哥哥的指挥妹妹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只是路翰飞一天也没享受过这等待遇。
“我做个了超逼真的春梦……”路翰飞压低声音,严肃而认真地说。
苏岳嘶地一抽气,“你说你刚工作就结婚不按资历顺序排队,如今还剥夺我们这种大龄未婚男青年的福利,你可真是欠揍啊。”
路翰飞有苦说不出,只能吃哑巴亏,“我觉得我这种年纪做春梦,会不会是肾虚的表现?我要不要做个检查?”
苏岳摸了摸下巴,极认真地分析已知信息,“翰飞,你这个梦关键点是,对象是谁?你的对象要是小路大夫,这就不能算春梦,最多算你需求不足。如果对象不是小路大夫,才能算春梦,那问题就大了!”
“……”路翰飞望天,这个、这个要怎么说呢!
苏岳揶揄道,“所以,春梦不是问题,春的对象才是问题……”说着挑了挑眉毛,颇有深意地看了路翰飞一眼,看得他全身发毛。小雅南真是没眼光,他哪里猥琐了,他超级小清新好么,苏岳这种娶不着媳妇的大龄寂寞男青年才猥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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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前晚宿醉后昨天他一觉睡到了中午,起来时已经把昨晚的事忘了个精光,只记得一晚风流,可他掀开被子,自己却又衣冠整齐,小雅南呢像个没事人一样在书房里看电视剧。
于是路翰飞肯定,他是做春梦了……
拽着被子角,幼稚的三哥哥想,吐艳,那么逼真,害人家白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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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他就没空去想这些事了,因为李雨的母亲在科里大闹了一场。原因是他们母子俩好不容易排到了这周一大伯路振英的门诊号,可是他拿着片子一看,问李雨,“你以前是在哪里看的?”
李雨的母亲说,“在N市的妙仁医院。”
“啊……”路振英点了点头,“那你还是回去看吧,新任的妙仁医院乔院长是肝癌的权威。”
一听这话,李雨的母亲就急了,“可是我们是慕名来找您看的啊!我们大老远赶来,不就是为了治病吗?!”
路振英的态度很诚恳,“如果那你一开始就来找我,我肯定接,可是你这个手术是乔医生做的,而且肿瘤比较大,射频消融有反复是正常的事,你们复发了,不去找他,来找我,我实在不能保证我们这里可以比他做得更好。”
说着路振英没给李雨母亲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喊号,“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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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二二值前台问询处的班,旁边就是医务处,带回了一手的新鲜八卦。她哑着嗓子学那个李雨母亲的腔调,“大老远我们来找他是为了什么!就说那么几句话!也不问我儿子病情!就叫我们走!我们一个礼拜花了几千的检查费和住宿费!就是为了听他说一句回去治吗?一个医生不以治病救人为职业,这是庸医!杀人的庸医!”
“哇!”芳姐惊叹,“这么能闹,我之前看她可老实的一个母亲啊,真看不出来。”
“芳姐,亏你还是个老护士。”苏岳正好走过来,淡定地接了话,“会闹事的病人哪次在脸上写过?”
“不过我觉得这事也不能怪她。”路翰飞倒觉得李雨的母亲也算情有可原,“住了一周,好不容易等到了号,结果这么一句话就要被打发走,估计要是我我也受不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主任也没说错。”苏岳说,“乔医生别看年纪轻,但技术那真是没话说,去年咱们科做交流,就是我和路燕飞去的,啧啧……看着也不比我们大多少,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啊!”
路翰飞直接问重点,“那现在怎么办?”
二二摊手做无奈状,“大路大夫没办法,把他接收了,说去和老路大夫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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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空闲的时候路翰飞去了趟检验科,给几个病人拿报告,顺便看看路雅南。周末的事他记得不太清,但也记得她挺伤心难过的,所以还是有些不放心。
路雅南拿了报告递给他,“呐,我看了一下,血常规,血生化结果都是正常的,AFP值28也接近正常范围了。”
她说着忍不住夸了路翰飞一句,“这是你第一台介入手术的病人吧,看起来手术很成功啊。”路翰飞最近开始做介入手术,这是大哥路承飞带他做的第一台。
看到这个复查报告,路翰飞心里也是乐滋滋的,“嘿嘿,小雅南,真难得你夸我……”他转念一想,“是不是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三哥给予了你温暖的怀抱,于是你发现我的人格魅力了?”
他一说这个,路雅南的脸色陡然一变,把报告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就走。路翰飞懵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得罪她了。
他想起了苏岳的话,可那也不对啊,他春梦的对象是她呀,不算精神出轨吧?
回到四楼时,路翰飞明白了,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暴躁期,小雅南周日一早洗了床单,貌似是说生理期了。
这么一想,他就放松了,看来自己没在春梦时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他隐约还记得梦里有一句,“小雅南,三哥一直都想和你过一辈子……”
没说出来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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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承飞说服了父亲路振英重新给李雨问诊,主要是他母亲赖在医院不走,每天在四楼哭天抢地,严重影响了其他病人,有时候医院遇上这样的病患家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大伯看完后,周三就安排了手术。
只是手术是路翰飞做的,做手术那天他右眼皮就一直跳,隐隐有些心慌。好在李雨的手术基本成功,送进ICU后也没有出现大问题,路翰飞悬着的一颗心也就落了下来。
芳姐值ICU的夜班,看到他这么晚还来看李雨,吃惊不小,“三路啊,怎么还没回去啊?”
路翰飞挠挠头,“没事随便看看,我最近大概有些神经紧张了……”
“这是你是刚做主刀医生不习惯。”芳姐说,“大概没直面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