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能力?”蓝衣年轻人被赵东升的这个反应弄迷糊了,狐疑地问道。
“你是想知道那条流水线的事吧!”赵东升双手一抱胸,笑眯眯地盯着蓝衣年轻人。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蓝衣年轻人显然没有料到赵东升的思维会发生瞬移,怔了一下后,连忙进行了否认,不过双目中的那丝慌乱赵东升看得一清二楚。
“你既然打听到安曼强暴、虐待龚丽的事情,想必还得到了一些别的消息。”赵东升饶有兴致地望着蓝衣年轻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对你来说,那些别的消息才是重点,你这次来只不过是想从中得到验证而已。我倒是挺佩服你的职业jīng神,竟然会翻*墙来找我。”
“你……你是……”被赵东升戳中了心事的蓝衣年轻人顿时傻在了那里,当他听完了最后一句话,神情愕然地望着赵东升,结结巴巴地说道。
第五十五章尘封的独家专访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望着惊慌的蓝衣年轻人,赵东升微微一笑,肯定了他的想法。
“不愧是燕大的高材生,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我来的目的。”经过了最初的错愕后,蓝衣年轻人回过神来,冲着赵东升一伸大拇指,不动声sè地拍了一个马屁。
“看来你对我做过了调查。”赵东升闻言,微笑着说道。
“燕大机械系优秀毕业生,在学校的时候多次获得国家级别的大奖,虽然在机械厂的分房中分数高居第七位,本可以分得一套一百八十平米的大房子,结果却放弃了,带领着人另起炉灶创立了电器厂,并且为了女友打了副市长的公子。”蓝衣年轻人有条不紊地说着赵东升的事情,最后颇为好奇地望着赵东升,“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出国或者留在燕大继续深造,为什么会来黄州这种小地方?”
“人各有志,我觉得在这里也能大有所为。”赵东升耸了一下肩头,笑着回答,其实他的心中也很郁闷,不清楚赵卫国为什么会被人踢来这里。
“那条流水线真的出了问题?”蓝衣年轻人觉得赵东升的这个回答实在是太个xìng了,现在大学里有能力出国或者读研的人谁不出国或者读研,那样可以使得自己的资历更加雄厚,他沉吟了一下后抬头看向了赵东升。
正如赵东升所预料的恶那样,蓝衣年轻人来找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那条流水线,一旦那条流水线是二手货的消息被证实后,那么将是《经济时报》一个非常好的素材,他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才被派来的。
“这我怎么知道,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赵东升摇了摇头,他才不会向蓝衣年轻人透露任何的信息。
“龚丽在德悦酒楼确实说过那些话吧?”蓝衣年轻人并不死心,盯着赵东升的眼睛问道。
“什么话?”赵东升闻言,故意装起了糊涂,很显然蓝衣年轻人指的是龚丽说她是被人雇来调查那条流水线是二手翻新货的事情。
“她是不是被人雇佣的?”见赵东升的口风很紧,蓝衣年轻人不由得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你应该问她,我怎么会知道。”赵东升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回答,滴水不漏。
“看来我今天是白来了。”蓝衣年轻人发现自己无法从赵东升那里获得丝毫有用的信息,于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可不一定。”赵东升微笑着望着蓝衣年轻人,“至少我们认识了,以后我可以让你给我做一个独家专访。”
“那现在我能不能采访你一下?”蓝衣年轻人闻言微微有些错愕,他当记者也已经有两年了,所见的企业领导人面对记者无不表现的谦逊有礼,还从没有遇见像赵东升这么大言不惭的,厂子里现在一无所有就敢想着让《经济时报》做专访的事情,要知道能上《经济时报》专访版面的无一不是国内财经届赫赫有名的人物,虽然他认为赵东升是在吹牛,不过出于职业的敏感,还是笑着问道。
“可以,不过只能是我们厂子的事情,其他的我无可奉告。”赵东升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这个是自然。”蓝衣年轻人讪笑着说道,他刚才还真的抱了从采访中打探机械厂流水线的事情,不过既然被赵东升识破,他也就只好作罢。
于是,就在这间临时的电器厂保卫科办公室里,赵东升接受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采访,面对着蓝衣年轻人侃侃而谈,既谈了当前国内和国际的经济形势,同时也谈了电器厂未来的发展,他准备用三年时间将一穷二白的电器厂打造成了一个电器工业园区,将电器厂的产品卖向全世界。
蓝衣年轻人认真的做着采访笔记,他对赵东升的言谈感到十分惊讶,赵东升对国内外经济形势的分析深刻透彻,堪比国内那些顶尖的财经评论人士,这表明赵东升对国内外的经济情况了然于胸,对于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厂长来说,这是非常罕见的一种现象。
尤其是赵东升对电器厂未来的规划,令他着实吃惊,按照赵东升的构想,黄州电器厂在未来将成为世界顶尖的电器厂家。
虽然蓝衣年轻人以前也见过不少有着豪言壮语,要带领各自企业走向世界的企业领导人,不过赵东升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因为赵东升对电器厂的未来规划十分清晰,井井有条,不同于其他人那么空泛。
“赵厂长,我想问一下,你用什么来保证电器厂走上世界的舞台?”当采访结束的时候,蓝衣年轻人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要知道这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实现的,需要实实在在的硬实力。
“科技是当今社会第一生产力,我们当然要以科技实力为基础,通过现代化的管理层和专业的市场销售团队来实现这一目标。”赵东升笑了笑,不假思索地说道。
“赵厂长,我期待你的成功,我认为你是一个能实现自己理想的企业领导人。”蓝衣年轻人将赵东升的这句话记录在了手里的笔记本上,随后合上笔记本,微笑着说道。
“谢谢。”赵东升闻言,也笑着夸赞了蓝衣年轻人一句,“能听我这个无名小卒在这里耍嘴皮子,你在将来也必然会是一名优秀的记者。”
蓝衣年轻人冲着赵东升笑了笑,对赵东升的话不以为然,认为赵东升不过是在客套而已,此时此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赵东升并不是在客套,而是已经预感到了他在明年会因为这一篇采访而大出风头。
因为在巴黎明年举行的电子产品产销会上,赵东升有信心使得电器厂所生产的录音机一鸣惊人,获得国际大奖,那样的话必然会在处于变革中的国内引起轰动,届时蓝衣年轻人的这篇采访就成为了成为独家新闻,可谓抢尽了先机。
后来也正如赵东升预料的那样,蓝衣年轻人明年正是凭借着这一篇对他的独家专访,成功在竞争激烈的《经济时报》上位,从一个跑腿的三级记者一跃成为了二级记者,并破格拥有了只有一级记者才有的在报纸上开设专栏的权力,逐渐闯出了自己的名头。
《经济时报》里的记者按照权力等级从低到高分为五级:实习记者、三级记者、二级记者、一级记者和主任记者。
实习记者有一年的试用期,合格后转为三级记者。
三级记者也就是助理记者,主要的任务是协助二级以上的记者跑新闻素材,是名副其实的跑腿的,不能在报纸上单独发表文章,只能和二级记者以上的记者署名合发,当然了,他们的名字是排在后面的。
二级记者是中级记者,可以在报纸上单独发表文章。
一级记者就是高级记者了,不仅可以在报纸上单独发表文章,而且还拥有开设专栏的权力。
主任记者属于特级记者,可以在报纸刊发前临时增加或者撤换自己的报道,可以发表评论。
采访结束后不久,那几个出去寻找蓝衣年轻人记者证的小青年回来了,他们在一处草丛里找到了蓝衣年轻人的记者证。
“方大宇记者,希望我们下次见面不会是这种场合。”张东升打开记者证看了看,笑着将它还给了蓝衣年轻人,记者证上的资料显示蓝衣青年名叫方大宇,是《经济时报》的实习记者。
方大宇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尴尬的神sè,接过记者证后离开了电器厂,他此次是跟随报社一名二级记者来黄州市跑机械厂那条流水线的消息的,今天晚上是他主动提出来到电器厂向赵东升打探龚丽是否被人雇佣的事情,可惜却没能如愿。
回去后,方大宇将采访了赵东升的事情告诉了那名二级记者,那名二级记者认为他的这个采访毫无价值,原因很简单,因为赵东升根本就没有采访的价值。
那名二级记者现在将jīng力集中在机械厂的那条流水线上了,从这两天在黄州市打探到的消息来看,那条流水线十有仈jiǔ有问题,只不过他们缺少一些证据罢了。
按照惯例,像这种记者们自己跑出来的素材,谁跑出来的归谁。
既然那名二级记者看不上,方大宇只好将这次采访的记录压了下来,毕竟他现在还没有资格在报上发表文章。
第二天一早,电器厂就热闹了起来,人们搬桌子的搬桌子,扯电线架喇叭的架喇叭,为即将开始的招聘布置场地。
招聘开始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天刚蒙蒙亮就有人在厂门外排队,虽然电器厂脱离了机械厂,但怎么说它也是国企,是人们眼中的铁饭碗。
随着时间的推移,厂门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论着电器厂的这次招聘。
因为厂门还没有建好,小孟领着保卫科的人在大门口拉了一条绳子,拎着电jǐng棍在绳子外面溜达着,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临近九点钟的时候,厂门外已经聚集了黑压压的人群,里面不仅有年轻人,而且还有老人和小孩,为了今天的这次招聘,不少人是全家出动。
第五十六章出其不意
九点钟一到,小孟开始往厂里放人,按照制定的规矩,只允许应聘者进去,家人被拦在了大门外等候。
所有的应聘者排成一个纵队进入电器厂,先是领取上面写有编号的应聘表填写个人信息,然后由王建军和孙勇等人对它们的资格进行初审,符合招聘规定的人进入下一轮由赵东升和牛保国主持的面试。
面试的结果将在招聘结束后的第二天公布,届时电器厂厂外的院墙上将贴上被录取人员的名单。
令赵东升感到意外的是,此次应聘的人不仅局限于黄州,河东省的其他城市,甚至外省都有人前来参加招聘,那些外地人几乎都是从黄州的亲戚朋友那里得知的消息,看来他在电视台和报纸上打的那些广告物超所值。
相对于本地人,那些不辞辛苦从外地赶来应聘者的个人能力明显要高出一截,而且来到黄州的目的明确,都是想看看是否能在电器厂找到一展身手的机会,里面既有摆摊的小商小贩,也有工厂里的工人和技术人员,这些人都在各自的领域有些相当不错的经验,是赵东升重点面试的对象。
就在电器厂的招聘热火朝天地进行着的时候,黄州第一宾馆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由于它是黄州市最好的宾馆,因此那些从南方来的记者们纷纷选择住在那里。
电器厂招聘的当天上午,那些住在黄州第一宾馆的南方记者纷纷收到了一个来自市zhèngfǔ的制式信封,信封上写着那些南方记者所住房间的房号。
信封是宾馆里的女服务员挨个房间送去的,今天早上宾馆里的服务员换班的时候,大厅的前台上多出了这些信件,由于是市zhèngfǔ的信封,当班的女服务员也就没有多想,以为是市zhèngfǔ发来的,于是就按照信封上的房门号送了过去。
房间里的那些记者们当时还没有起来,接到信后还以为市zhèngfǔ找他们有什么事情,可是打开信封一看却不由得惊呆了:
所有人收到的信封里的东西一模一样,是一些照片和一封信,内容是关于机械厂那条流水线的,这正是他们此来的目的。
信是用白纸复印的,上面的文字用专业的知识清清楚楚地表明,机械厂那条流水线出了故障的原因是机械的老化和磨损,而且还特意提到了那两个被安曼诬陷的流水线车间的工人。
为了使得那封信更有说服力,信封里的那些照片正是那条流水线损毁的部位,可以对信里的内容加以佐证。
伴随着信和照片的出现,那些原本睡眼惺忪的记者们立刻来了jīng神,一个个从床上蹦起来,兴冲冲地下楼打电话,将这些重要的消息发回各自的报社,有了这些证据,那么南方的那些报社就可以正式发布消息了,这绝对是一条可以登上头版的重大新闻,不仅具有代表xìng而且还有jǐng醒作用。
随后,那些记者蜂拥着赶向了市zhèngfǔ,希望市zhèngfǔ能就此事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这可是涉及两千多万的国有资产。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记者们,市zhèngfǔ的接待人员是焦头烂额,根本就没有办法回复他们,只能采取敷衍的手段往后拖延。
古连成在得知这件事情后是大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会有人给那些记者送来那些东西,于是立刻让人对此事进行了调查,那名倒霉的送信女服务员被带到了jǐng局进行了询问,可惜她什么也不知道,而和她一起换班的同事证明了这一点,那些信件是莫名其妙出现在大厅前台的,谁也不清楚它们是怎么到了那里的。
由于条件有限,除了沿海的一些城市外,国内城市的宾馆现在还没有安装监控系统的,黄州第一宾馆自然也不例外,因此那些信件的来源就成了一个谜。
就在第二天,南方的一些媒体在头版发表了黄州机械厂流水线事件的报道,怀疑黄州机械厂买到了翻新的二手货。
由于那些媒体的报道,使得黄州机械厂流水线事件很快就引起了国内其他媒体的关注,越来越多的记者前往黄州进行采访,这使得黄州市非常被动,不得不抽调专人来应对那些记者。
一时间,黄州机械厂流水线事件成为了全国人民关注的焦点话题,被舆论推到了风口浪尖。
这件事情更是打了武魁和白克明一个措手不及,使得两人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就处于了一个非常被动的位子,进而一举奠定了两人的最终命运。
谁都不会想到,这件事情会是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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