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强还是看在曾经的情份上,张一梅那样怎么的女人,如果早与小强好聚好散与这几个女儿好好的联系,这辈子也能过上幸福的日子。可她偏不安心,一定要来闹出这样的事来。活该!!”
“说来说去,还是阿强脾气好才会对张一梅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现在清河的都还没有找回来,她还来闹,简直不知所谓。希望,以后阿强还能遇到个好的,就算不能遇到好的,也希望清河那早就回来呢。”
“是的,现在能让强哥心情好的,也就只有小四那孩子的。”
当大家都在聊这件事时,路强也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慢慢的翻着以前的相片。里面全都是一家人的,五个女儿小时候的相片,像属于张一梅的单人的照片,全都被他给抽了出来。
用打火机点了,一张又一张的变成一片灰烬。
要说这世界上最了解张一梅的人是谁,那一定是路强。从他错过张玉玲,娶上张一梅起,他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会不接受一个爱自己爱到骨子里的女人?
对张一梅的忍让,不仅仅是因为责任,还有她对自己的爱。只是,清河的出生,让他的心态慢慢的在改变,到最后连他都要为张一梅这样的执念心惊了。
离婚把县城的房子和一百万的存款给张一梅,还是看在五个女儿的面子上。有时,他对张一梅的忍让都变成了习惯,就像这几天她总是找人来闹,路强也知道她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而张一梅这种人,你越在意,她就会越开心。
长长的叹了口气,望着房间里的烟环绕,路强终究还是责怪自己更多,今天所有的结果都是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而造成的。
看到爸爸的房间门底下传出来的烟越来越多,路云之忍不住担心的敲门:“爸爸,你没事吧?”是的,她还真没有想过爸爸会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所以,担心也是怕他心里不舒服气了自己。
路强打开房门,脸色苍白的三个女儿都站在门外,露出担心与关心的表情:“我没事,以后你们就当没有这个妈妈吧!我没事,你们也别担心了。”现在最担心的还是他的清河,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与爸爸聊了一会,他喝药睡下后,三姐妹坐到了一起。
大姐突然吸了吸鼻子:“听爸的,你们也别伤心了,反正我是从小都没有觉得她是个妈妈,如此断了关系,断了来往也好。”她是家里的长女,懂事的早,对张一梅这个妈妈的角色,她真心从来没怎么体会过。
她和两个妹妹一样,看到爸爸出手打张一梅,也是害怕的。可是张一梅做的那些事,早就把她对张一梅的母女情给磨没了。
任何感情都是经不起折腾的,母女之间的亲情亦是如此。
二姐嗤的一声冷笑,然后耸耸肩:“我可没什么好伤心的,今天要爸爸不对她出手,我也会忍不住出手的。我去之前就做好了,被人骂没良心的准备了。”
三姐却是低头擦了擦眼角,模糊的嗯了一声。
三姐妹又陷入了低迷而悲切的气氛当中。
******
路逸晨目水转睛的盯着躺在他怀里的人儿,也幸亏自己听从直觉任性的妄为了一次,才能找到他的清清。
他发颤发抖发冷的手臂紧紧的抱着她,就连上了救护车都没有松开。华莫宁想帮忙,他也拒绝了。他实在是太害怕了,经历过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之后,只是连这种小小的风吹草动都能轻易击溃他的心房。
一群人到了医院,进抢救室,路逸晨都不肯放手,华莫宁看着他怀里那各破布娃娃的小妖,能体谅路逸晨的那种心情:“让小妖进去吧,不会有事的。”
他不管不顾还是把路清河与医生一同从他怀里抢了下来,送进了抢救室。见路逸晨全身都粘满了路清河的血,整个人需要靠在墙壁才没有倒下去,空洞的眼神看着手上的血迹,眼角变得湿润起来。
华莫宁也没有比路逸晨好多少,当他们终于在花芷琪的床底下发现了一个进入地下室的通道,再找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三个“尸体”,一个是之前花芷琪经常带回家的男人,其他两个就是花芷琪和路清河。
男人晕迷,花芷琪亦是露出一脸恐惧以及求生的渴望,脖子处动脉上三支注射器,身体还在挣扎,脚裸上一道很深的血口子,那血不停的从她伤口处流出。
路清河衣服破得不像样子,脸上,身上亦是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全身都是血……
半个小时对他们来说就如几个世纪那么久,华莫宁也是低头滚吐着深呼吸,一遍又一遍的为里面的人祈祷,哑着嗓子让路逸晨给清河的家人打电话。而他自己也要与警局那边的专案组联系。
贺微一接到电话拉着小胖子就往医院跑。
高雨和陈风他们也都一样。
路强接到电话眼眶瞬间就红了:“走,我们现在就去安沙市,清河在医院等我们。”
“啊?”
“爸,你刚才说的是小四找到了?呜呜呜,是真的吗?她进了医院?那我们赶紧去,小四一定在等我们。”
爸爸的话,让三姐妹半天没回过神,一回过神都不是开心,而是哭泣。情绪太过激动有些手忙脚乱的却不知该做些什么,小半响三姐妹才一边哭一边给老五他们打电话安排开车的人。
不到十五分钟,林古村的人都知道,路清河找到了,农历二十天这天,她进了抢救室,生死未卜。
老五和老五他们两兄弟亲自开的车,直往安沙市去。
林古村的祠堂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很多路姓人都到那里,以李陈丽和李爱玲打头带着钱纸和各种祭品,口中念念有词。
“各位列祖列宗保佑我们老三家的四女儿,平平安安的回林古村,只要她能回来,我愿意吃素三年,以后都会对她好。”
“我们路家祖宗们,一定要保佑清河平安醒过来,让她完好的回家,回林古村。”
“保佑小四健康回来,一定要安心,我一定初一十五都不偷懒过来给你们送钱请酒!”
此类的祝福请愿的祈祷语不少,林古村的人难得的在这天都没有像以前过小年那样喜庆热闹。反而是意外的沉静,村子里的广播没有放过年的歌曲。其他相近的村,几十年来听习惯的歌,突然没有,还有人不少打电话过来问呢。
一问才知道,林古村里失踪了一个月的路清河,终于找到了,还在省会的医院里抢救。
从林古村传出来,传至玉云乡、河源县、棋林市。
谢长松也第一时间让人开车去了安沙市。
小年夜的晚上,安沙市第一医院,意外的人多。不仅停车场的车停满了,抢救室的那一层更站满了人。
路强他们到安沙市第一医院,已经是六个小时后,看到华莫宁身上有少许的血迹,以及路逸晨那全身的血都吓了一跳,路强更是眼前黑了一会,勉强的支撑在那里。
“几个小时了?”
他很努力的在克制自己,稳定那发颤的声音却还是出卖了路强的心思。他太害怕了,他接到路逸晨的电话时,他就差点倒下。现在亲眼看到路逸晨那全身的血更是害怕得不行。
他的清河,他的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路逸晨双眼死死的盯着那抢救室的门,早就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听不到路强和所有人的问话。
华莫宁此刻的情绪虽然收了收,但还是能看得出他的恐惧,所有人一样,害怕抢救室里的人走出来,说一些他们不喜欢的话。路逸晨没有回应,他只能代答:“七个小时了。”
七个小时……
什么样的重伤,要抢救七个小时?
三次命危通知书!
“这这这这么久……我的清河一定不会有事的。”路强身体晃了晃,被三个女儿扶着稳稳的坐在长椅后,自语自言的安慰自己,安慰他人。
曾经已经经历过一次,再来一次,路强也相信,他的清河一定不会有事的。
谢长松过来,便让小胖子带着华莫宁和路逸晨去换洗,不然,所有人看着他们身上的血都会联想到清河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小胖子加上华莫宁以及老五才把路逸晨给弄走。
老五看着路逸晨像个木偶的样子又气又急,红着眼眶对着他怒吼:“路逸晨你。他。妈。的这付鬼样给谁看?你再这样,小四清醒过来,我就让她不见你。你。他。妈。的,赶紧给老子把澡给洗了,把衣服换了,把饭吃了。”
他们都不知道路逸晨和华莫宁是怎么找到路清河的,也不知道,他们看到队才能,路清河她发生了什么。
而就他们这两个当事人,却个个如同无灵魂之人,一问三不答。
谁不急,谁不心疼?
小胖子和老五一样,拿着花洒用冷水冲向路逸晨。华莫宁还好点,至少他还有意识听从了安排,并没有被他们粗鲁的对待。他比路逸晨晚进去几分钟,也并不知道,路逸晨看到什么。
或许,比他看到的画面还要惊人!
因为路逸晨所有的表情与动作,华莫宁都看在眼里,他和路逸晨一样站在同一个位置一动不动三个小时。
他还没有开口,路逸晨突然就坐到了长椅上,面瘫脸上意外的变化多端起来,而后他有些担忧的喊了他好几次都没有反应,犹如刚才路强喊路逸晨一样……
冰凉的水把全身都淋湿,路逸晨打了个冷颤,双手擦了擦脸上和眼角的泪水,用那沙哑的声音给了小胖子和老五回应:“嗯,我自己来,你们先出去吧,我没事了!”
等待的这几个小时里,路逸晨忽然就进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里面有二姐路云之说的梦境里的面画,还有他曾经做过的了一梦的片段。他在那个世界里,怎么也走不出来。
他看到他的清清,很小的一个,蹲在角落里偷偷的哭泣,他想跑过去安慰,想抱住她,想告诉她,他在让她别害怕。但里他的清清就是听不见,不管他如此嘶喊,她都听不见。
看到她大把大把的往自己口里塞药……
看到她痛苦又快乐的与毒品相伴……
看到她无助又害怕的哭泣……
看到她生无可恋的往自己手腕下刀,她倒在血泊当中……
“老五,路逸晨他真的没事吧?”刚才还一付死相,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吃饭那叫一个香。好像刚才洗浴室里被他们吼骂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小胖子皱眉问老五。
老五而是撞了撞华莫宁:“宁子,我晨哥,没事吧?”
“应该是没事了!”
华莫宁一样疑惑,刚才那几个小时,路逸晨在想什么。因为有那么几分钟里,他看到了,曾经路清河脸上出现过相同的表情,只是那会的路清河在睡觉时,露出来的。
路逸晨吃完饭,手机就没停过。他一直在打电话,小胖子他们一起眼在他的身后,到医院。
就是到了医院里,路逸晨还在打电话。
接着从全国各地跑来医生专家名诊,还有国外的……
十个小时,除了路强一家,就是老五和小胖子他们都被谢长松无情的请出了医院,让他们都在宾馆等消息。
他们走了,医院门口却来了大批的记者。
网络上也暴走路清河被救出来的消息,当然正在抢救的事也一样被挖了出来,路清河的小说读者粉丝都自觉的在网络上发起了“为清河祈祷”“女神早点醒来”等热闹话题。
****
张一梅失魂落迫的回了源河村,回到家里,张金水吓了一跳,忙问:“你这是怎么了?”家里五个孩子,两个坐牢;一个在广东一年到头也回不了一次家;一个给了别人当了上门女婿,就再也没有了这个家;唯有这个嫁出去的女儿,才会经常惦记他。
就算是离婚了,出国了,也会给他寄钱回来。
而这样像个死人一般的女儿,张金水还是第一次看到。就是上次与她爱得要死的路强离婚,也没有看到她露出这样心如死灰的表情。
听到爸爸的话,那眼泪就啪啦啪啦的流个不停,像个小孩子一般,扑到爸爸的面前大哭起来:“爸,怎么办?这次我之后,我再也没有机会回林古村,回那个家了。他说再也不想见到我,再也不许我回去了。他真的不要了我,这次是真的!!!
他不仅不要我了,还恨透了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不要她了……还恨她,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此刻的她好像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
她的执念没了……
活着的意义也没了……
452 三年后
“呀,清河,你过来洗衣服呀,来来来,我这里已经洗好了,位置让给你。正好我有空,我帮你一起洗吧。”
看到路清河提着装了衣服的水桶过来,很多人和这位妇女一样,不仅笑着让位置,还伸手帮忙。明明她才洗了几件衣服,还有一大半没洗,却偏说自己洗完了。
只见路清河对着妇女露了一个特别纯净的笑,双眼还开心的眯了起来:“谢谢婶婶,我可以自己来呢,一会我家晨晨也过来,不用你帮忙呢。”
外人看起来,路清河在不讲话时,和三年前相比较,除了爱笑了以外真没什么区别!
然而,在路清河一开口后,是人都能看出她与三年前大不相同了。
现在的她,只有七八岁小孩子的智商。
三年前,路清河醒来,只记得爸爸和路逸晨。
开口就是:“爸爸,我饿了,我要吃你帮我煮的怪味鸡。”刚抢救过来,哪能吃这些东西?
不给她吃,她就又哭又闹,不许任何人靠近,拉着路逸晨的手像个小猫一样可怜得不行:“晨晨,爸爸也欺负我,你帮我跟爸爸说说,我要吃吃。”
等路逸晨千哄万哄安抚好了,路清河又开口:“吃饭要爸爸喂,睡觉要晨晨陪。”
不管病房里三个姐姐对着她怎么哄、怎么提醒、怎么笑、怎么流眼泪,她都无动于衷。
她只记得爸爸和晨晨,开口闭口也只有他们两个。
三个姐姐或者老五,小胖子,就连谢长松这样的干爸以及贺微那样两世的好朋友都忘记了。
不让任何人接近她,不愿意靠近任何人!
而她还用了两年半的时间来戒毒,这两年半的时间里,路清河经常不出门,那些从她家门口路过的人,经常能听到路清河痛苦的哭声。除了她的家人,外人并不知道。
林古村人只知道,路清河绑架再次回来后,出门的机会就少了。就连去她家串门也见不到人,偶尔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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