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见她下来,紧张而又兴奋,行了一个军礼,声音低沉而又明朗:“6918号警卫员秦川特来向夫人阁下报到。”
她跟他许久未见,知道他小小年纪就被破格选入特种兵,战绩辉煌,但却不曾想过有一天他会过五关斩六将,悄无声息的成为她的警卫员。一年后,破格成为她的警卫长。
那天,她轻唤他的名字,少年忽然笑了,明媚如暖阳。
“夫人,到家了。”低沉的男性声音响起,将白素从睡梦中唤醒。
睁开双眸,秦川英俊的脸庞在眼前晃动,眼睛有些红,但却对她温暖的微笑着,一如经年。
凌晨,原来不是她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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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深夜,秦川没有跟徐泽一起离开,他站在公寓楼下,一直守到了凌晨一点。
白墨自小没有安全感,白素出事,完全吓坏了她,不管白素怎么劝她,一直不肯上床睡觉。
所以当她透过卧室落地玻璃窗看到楼下的秦川时,不由惊声道:“是那位叔叔。”
白素微愣,不需要过问,她已经隐约猜到那人是谁了。
良久之后,白素靠着床头,无奈叹道:“让他上来。”
秦川身上都是雨水,站在她面前,低垂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心中没有松动是假的,白素看着他,温声道:“怎么不回去?”
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让秦川痛声哽咽道:“都是我的错,我是你的警卫长,却没有保护好你,我对不起你……”
白素想说,她出事时,他早已不是她的警卫长,而是邵凯的警卫长,所以无需自责,但在这种情形下,看到他的眼泪,白素心里却升起了浓浓的惆怅。
“已经过去了。”现如今,白素似乎只能说这个了。
那天凌晨,白素在秦川的自责声里睡着了。
对于尘世男女来说,时间永远都只能是旁观者,它无情的看着世人历经劫数,品尝人生百味,却始终不闻不顾,只因所有的过程和结果,都需要自己来承担。
她累了,早已失去在人前表演的冲动,更加不相信他人的表演。
自欺欺人和选择遗忘,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忘记生命带给她的颠簸。要不然回头望去,人生里只剩下一张张模糊的面孔,还有一条早已看不清的回头路。
有人说,世上只有两种可以称之为浪漫的情感。
一种叫相忘于江湖,还有一种叫相濡以沫。和次爱的人相忘于江湖,争取和最爱的人相濡以沫。
愿望美好,曾经的她所求不多,一个温暖的家,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以为遇到,最后失去,只因从未得到过。
沉睡中,似乎有人走了进来,她疲惫的睁不开眼睛,隐隐觉得有人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有冰凉的泪砸落在她的唇上……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卧室内只有她一人,好像之前有人进来,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天已大亮,白素穿着睡衣走进客厅,除了白墨在端早餐之外,没有别人。
“你秦叔叔呢?”
“你睡着后,他就离开了,说今天会再过来。”
白素没多说什么,倒了一杯水,见早餐很丰盛,漫不经心的问了句:“早餐准备这么多,我们两个人能吃完吗?”
“不是我准备的,是……”白墨小心翼翼的看着白素:“是总统阁下准备的,他在你床前坐了一夜,刚离开不久。”
“砰——”白素手中的杯子应声落地,瞬间支离破碎。
阳光很好,讨回生死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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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是梦。
打开窗户,雨水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风吹在脸上……有些凉。
白墨站在她身后感慨道:“今天阳光很好。”
的确很好,阳光照在白素脸上,然后光辉一寸寸的融进她的笑容里。
白素在笑,那样的笑容太过云淡风轻,太过千帆过尽,所以显得格外不真实。
“你打算回首都吗?”白墨迟疑片刻,问出一直盘桓在心头的疑惑。
白素转头看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白墨仰脸看她,神情认真:“妈妈,我只希望你开心。”
白素笑了笑:“如果我的开心需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也支持我吗?”
“我只知道,你是我母亲,不管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都永远留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白素想了一下,这才说道:“也许带你回首都也未尝不好,你的耳朵不管有没有希望康复,我都应该试上一试。”
白墨眼睛有些红:“不要事事以我为先,更不要因为别人勉强你自己。”
白素吃力的蹲下身子,目光跟白墨平视:“傻瓜,你不是别人,是我女儿,等有一天我老了,耳朵聋了,我还希望你能够当我的耳朵呢!”
“妈妈……”白墨上前一步,抱着白素,眼里有泪花在滚动:“也许我该劝你不要回去,毕竟那里是你的伤心地,我担心你在那里会受到伤害。”
白素轻拍白墨的背,目光深幽:“你现在还小,等有一天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之所以离开,是因为有些人等之不来;之所以放弃,是因为有些东西要之不得;之所以遗忘,是因为过往人生太过惨淡。但纵使如此,我还是要重走一遍来时路,捡回我丢掉的尊严和不堪。若是他没有寻来,我或许会守着你在连城度完余生,但他来了。况且我跟他有赌约在先,他死,我自由;他活,我跟他回去……”回去,不仅仅是为了白墨,更是为了她自己。
从她在医院醒来的那刻起,脑海中就一直有道声音在不停的催促她回去。
两年前,有人欠了她的债,一桩轰动全球的生死债。
欠命还命,她告诉自己,回去吧!人固有一死,但死前定当拉着那些对不起她的人一起下地狱。生不如死的滋味,一个人品尝太过寂寞,一起沉沦才会显得越发精彩,妙趣横生……
所以当秦川上午过来的时候,她开口对他说:“劳烦帮我传句话给阁下,就说我想见他。”
在白素说完这句话,到秦川离开,再到楚衍出现在她的面前,竟然只有十五分钟不到。
门外,楚衍气息微急,目光暗沉的盯着白素,声音冷傲但却夹杂着一抹试探:“秦川说你要见我?”
门内,良久沉默后,白素淡淡开口:“……你什么时候回首都?”
怕你,欺负我右手没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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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公寓楼顶天台,微风潮湿,阳光明媚,就连空气似乎也变得越发空旷稀薄。
白素对身后的楚衍说:“连城这边有些东西需要收拾和处理,等安排妥当,我就会带白墨回首都。”
“一起。”
“不用。”
“后天我来接你。”声音依旧冷漠,但却略显冷硬。
这就是楚衍,但凡他做出的决定,就没有更改的可能。
白素转身看他:“接我回去之后呢?我住在哪里?素园、楚家,还是总统府?”
楚衍拧眉,看着白素,眼神异常深邃,“素园,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白素笑了:“我们?如果我和你是我们的话,那令夫人和贵少爷又算什么呢?”
她的话,宛如尖锐的匕首,狠狠的扎在了楚衍的心上。拳头握紧,右手上缠绕的纱布瞬间就有鲜血缓缓蔓延开来。
白素面无表情的说道:“虽然我和你之间曾经夫妻一场,但事关道德廉耻,我有。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我不做。”
楚衍表情冷静,但眼神却变得深沉莫测:“……我的妻子是你。”
她提醒他:“两年前,我和你已经签字离婚了。”
“我没有签字。”
白素不在意的笑笑:“是么,无妨。等我回首都之后,我和你可以彻彻底底把婚姻关系解除了,如此一来,山穷水尽,皆大欢喜。”
楚衍一怔,缓缓抬眸直视白素,眼神微黯,“你要跟我离婚?”
“我和你的离婚协议书不是早就见报了吗?”当年,她“死亡”隔天,唐天瑜和楚文绪曝光,一时争议四起,楚衍和唐天瑜母子瞬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谴责声遍及全球,但就在当天中午,有关于她和楚衍两年前曾经签订的离婚协议书忽然间曝光在众人视野里,虽然只有她的签字,但足以压下国民争议。
有人说离婚协议书是伪造的,也有人觉得是真实的。两年前白素卸职国务卿之后独身去了国外,如果是因为刚刚失去一段婚姻,所以才会出国疗伤,倒也说的过去。
不管楚衍和白素有没有离婚,离婚协议书上面毕竟是白素先行签了字,这就代表,白素早在唐天瑜怀孕生子的前两年就有离婚意向。如此一来,唐天瑜是否介入楚衍和白素的婚姻就很难定论了。
楚衍声音很冷:“离婚协议书见报,我事先并不知情。”
闻言,白素半真半假道:“不是你,难道是令夫人指使的吗?”
楚衍眸子里有隐忍的怒意,修长的腿上前一步,蓦然拉住她的右手腕,“我说了,我的妻子只有你。”
白素冷冷开口:“这么大力,阁下是欺负我这只废手没感觉吗?”楚衍手指颤动,缓缓松开她的手腕,看着白素,眼眸沉沉:“我说过,任你怎么恨我,我都不在乎。”
白素无言的锁视他,良久之后才说:“知道吗?我不是恨你,我是……怕你。”
后悔药,有个男人叫少卿
更新时间:2013817 21:30:49 本章字数:1868
曾经有人问白素:“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后悔药,你会不会买?”
白素的答案是不会。
她是一个谈判专家,人生中最不需要的就是如果,但是隐居连城后,她想的最多的却是那个如果。如果有人卖后悔药,她会花费重金去购买,只因这辈子她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25岁那年一时鬼迷心窍跟楚衍一起回到了S国。于是,一步错,步步错……
曾经的她,把喜欢放在心里,期待它发芽,纵使花期未定,也愿意一直守在时光里。她此生最大的愿望,无非是希望得遇一人惦念,将她放在心上。
有一段说不出道不明的情,在某一段看似温馨幸福的岁月里,她只“讲”给楚衍一人听,但最后却一点点的死在了心里。
她今年27岁,在一个女人一生最美好的年华里,她的梦破碎不堪,她的心千疮百孔,她的身体残缺不全……
这就是现如今的她,一个生在阳光下,却害怕接触阳光的人。
那天,她说她怕他。那一刻,楚衍如遭雷击,手指攥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心头尖锐的痛。
楚衍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并不知道,直到身后蓦然响起秦川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
“姐姐,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你重新开心起来?”
她云淡风轻的笑:“你要坚信,跟你们重逢后,我一直很开心。”
楚衍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落荒而逃。白素那句她怕他,瞬间便将他打入了阿鼻地狱。
车窗打开,风很大,刮在脸上有一种麻木的疼。
“阁下……”虽是暖风,但是楚衍一直对着窗口吹风的话难保不会感冒,总统御医乔梁正待履行职责规劝楚衍的时候,却有人制止了他,皱眉望去,竟是身旁静坐的徐泽。
徐泽眸色复杂,向乔梁无言摇头。
乔梁敛了眸,叹息一声,终是妥协保持沉默。
寂静中,楚衍似是想通了什么,声音冷沉而又平静:“乔梁,你明天接素素去一趟医院,她的伤需要复诊。”
“好。”
此番离开连城,什么时候再回来,完全是未知数。
白墨很失落,打包物品的时候,几乎什么东西都想往箱子里面装。
“舍不得离开这里吗?”白素问她。
“这是我第一个家。”
白素若有所思,她原本想把房子处理掉,但如今却有些迟疑了。
中午的时候,乔梁来了,帮白素整理物品的同时,足足花费了四个多小时,这才说服她去医院复查一下额头的伤势。
如此从医院回来,天完全黑了,目送乔梁开车离开,正准备进公寓,忽然被一股力道狠狠的扯进了对方的怀里。
她震惊抬头,借着公寓前的灯光,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少卿……”
承诺,他用生命来跳舞
更新时间:2013817 21:30:49 本章字数:1586
路灯下,慕少卿一扫之前媒体报纸上的意气风发,此刻的他情绪激动而又失控,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白素——”慕少卿像是一只被惹怒的睡狮,因为愤怒,喉咙中迸发出低低的怒吼,“你怎么能这么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联系我?你怎么忍心这么折磨我?”
白素身体一僵,眼睛里渐渐升起了一层薄雾。
这两年来,有谁不知道S国副总统慕少卿工作之余最喜欢的休闲运动就是挑战极限,这些极限运动以风险度和死亡率极高而出名。
两年内,他徒手攀岩十八次,在悬崖峭壁上不依赖任何安全辅助,身手矫捷,完成多项引体向上、转身、跳跃等惊险动作。
他速降滑雪六次,其中有一次遭遇雪崩,被埋在冰雪之下,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意识,经过一夜抢救才苏醒过来。
他高速赛车十次,在和死神进行生死游戏的同时,出事两次。最严重的那一次,他驾驶的威廉姆斯赛车忽然失去了控制,狠狠的撞向混凝土墙。
那天,陌生城市小旅馆,白素坐在床上观看现场直播,当她看到车身在猛烈的撞击中翻倒,一个车轮像玩具飞盘笔直抛向天空时,她忽然间觉得很冷。
他受了重伤,听说肋骨断裂三根,几度徘徊在生死边缘,整整昏迷了一个多星期。
她下楼买水,听到市民议论,转身回去的时候忽然仓惶落泪。也就是那天,她的右手臂被业界权威医生判了死刑。
他休养了半年,身体刚恢复,就又不怕死的开始进行低空跳伞。危险度比高空跳伞还要高。他在悬崖、高塔上起跳,因为距离有限,打开伞包的时间只有5秒钟,每一次都惊险万分。
后来他迷上了蹦极,有记者尾随,发现他独身一人在太平洋一个小岛上,仅仅在脚上绑了一根藤条,就要从50多米高的“跳台”上纵身跃下。
记者吓坏了,连忙现身阻拦。那记者后来回国写了一本书,书名叫《生死极限:我眼中的S国副总统慕少卿》
那位记者说,当天他并未阻止成功,想到蹦极危险就跟驾驶时速160公里的奔驰汽车时,他就两腿打颤。
记者担心慕少卿出事,所以一直闭眼不敢看,所幸只是虚惊一场。
后来记者有幸获得慕少卿同意,对他进行采访,忍不住问他近两年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极限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