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家里刚刚被人抢劫过。”他原本想靠在门边只说风凉话的,但好像不行。
衣服被她叠的乱七八糟,随便揉揉就塞进了行李箱中,季如枫忍不住又有叹气的冲动了。
他的妻子被他和儿子、女儿伺候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是娇宠她,而是她在生活方面真的是太过拙笨了。
坐在床上,季如枫手腕一翻,沈千寻忙碌半天的成果被季如枫瞬间毁于一旦。没有生气是假的,但沈千寻的怒气在看到季如枫接下来的动作时,情绪转变的也很快,瞬间眉眼间扬起清清浅浅的笑意。
季如枫在帮她叠衣服,修长的手灵活翻飞间,一件衣服已经整整齐齐的放在了一旁。
“我帮你。”有些尴尬,身为妻子,她似乎在这方面需要检讨。
“不必。”季如枫看了她一眼,唇角微扬:“我的意思是,越帮越忙,所以你还是坐在一旁比较好。”
沈千寻有些无语了,恶毒的男人。
“我听到有人在骂我。”季如枫叠衣服时,忽然平静开口。
沈千寻心一惊,下意识道:“不是我。”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季如枫笑的温和,欲盖弥彰。
将衣服全部叠整齐放好,抬眸见沈千寻望着他,一双眸子温柔如水,季如枫心思一暖,拍了拍身边的空床位。
沈千寻走过去坐下,顺势把头靠在他肩上。
季如枫搂着她,温声道:“她还活着,很高兴吗?”
她说:“知道她还活着,有一种快乐是从血液里涌出来的,我把她当知己好友,可遇而不可求。”
季如枫点头,拍拍她的肩,体谅道:“不催你回来,但办完事,别忘了落霞山还有一个我,在等你回家。”
她笑:“说的好像我会抛弃你一样。”
“伶牙俐齿。”话语无奈,但却隐含宠溺。
吻了吻他的唇,沈千寻说:“季如枫,我的人生因为失去叶阙而有所缺憾,但因为有你,你给了我圆满,并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她说:“我爱你。”
男人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那样的笑容,可以称之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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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国。
下午两点开始,有一场医学座谈会在圣源大酒店宴会厅举行。
苏安对这种场合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兴致,但前去参加座谈的都是赫赫有名的前辈名医,还有很多旁听大学生,都希望能够见到她,听听她对当代医学的看法。
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掌声就没有断过,如果她不开口说话,相信热情的掌声足以把她淹没。
于是,当苏安挂着温淡的笑容坐在那里时,哪怕她什么都不做,足以吸引众人的目光。
她是K国总统夫人,全球赫赫有名的脑外科名医,跑酷功夫出神入化,最重要的是她很美。
在苏安身上,有一种非同一般的气质,包裹着神秘和淡然。绝美的容貌中流露出动人的神韵,有人说这种神韵叫“魅惑”。一双漆黑的眸子,往往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有人说,上帝不公平。
苏安拥有绝色美貌的同时,更是高智商人才,在医学方面尽显惊人天赋。拥有聪明的头脑和准确冷静的判断力,医术精湛,手术成功率高达100%。她是最年轻的权威医师,被全球誉为“神之手”,医学界的人都说她是名符其实的天之骄女。
当然,美丽的女人是非多,更何况是苏安了。
有人觉得苏安做手术时缺乏人情味,苏安给的回答让对方脸色涨红。
她说:“身为医生,我经历了太多死亡,对待生死早已泰然处之,也许这样会让别人觉得医生有时太过无情,殊不知能够看透死亡,并能在死亡面前摆高姿态,这才是对生命的尊重。”
苏安姿态从容,看着一群富有朝气的大学生,浅声说道:“医院这个地方,每天健康和病痛相随而至,生和死并肩而行,所以我一直认为医院其实就是一个战场,而医生就是拿着武器作战的兵将,每时每刻都在跟死神赛跑……所幸,战场上还有人心甘情愿拿着武器去作战,既然要打仗,总要有人成为先头军才行,所以……欢迎大家加入战场,成为先头军一员。”
下午四点四十分,苏安在掌声中退场。
走廊里,有一位大学生试图靠近她,被警卫拦住。
“不碍事,放开他。”苏安对警卫吩咐道。
那个大学生只是想让苏安给他签个名,他说他很尊敬她,敬仰她的医术,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够像她一样,成为当代名医。
志向很好。苏安笑了笑。
萧何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给大学生签名。
“座谈结束了吗?”声音低沉温和。
“还在继续,不过我退场了。”她把本子递给男孩。
“很闷?”话音很淡,但却含着笑。
“有点。”
男孩跟她鞠躬告别,男孩走出几步,苏安才察觉到手中还拿着男孩的笔。
“等一下。”唤住男孩步伐,在他不解的目光里把钢笔还给他,“你的钢笔。”
男孩抓了抓头,脸红的又是一个谦逊的鞠躬,然后快步离开。
“声音很年轻。”萧何声音如常,平静无波。
“比你年轻。”嘴角微扬。
“是么……”拉长的声音里夹杂着笑意,“准备回家吗?”
“有这个打算。”
“要不,一起回去。”以退为进,这是萧何惯有的方式。
“我不打算去总统府。”带着难得的孩子气。
萧何声音轻柔:“萧家高尔夫球场就在圣源酒店隔壁,忘了吗?”
她微愣,怎么会忘?但今天,真的是忘了。
心有所触,走到窗前,果真看到偌大的绿草坪上,站着一群人。
笑了笑,挂断电话前,她说:“我现在过去。”
都是国会高官,萧何在他们中间显得很醒目,远远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他,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衬得身材修长优雅,气质冷静淡定。
此刻,萧何戴着白手套,双手拄着球杆,旁边有人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微微含笑倾听,很有礼貌……
苏安笑,没有走近,而是戴着墨镜坐在休息区等他,外面太阳很大,她对高尔夫兴致缺缺。
不能否认的是,高尔夫运动的确很高雅,但却极为暧昧,挥杆时间少,大多时间都用来散步和聊天了。
谈生意,谈事情,倒是挺适合来打高尔夫球。
苏安正失神间,有人陆续来到了休息区,打开了电视……
“在讲话前,我先向S国国民以及全球各界人士做个检讨。”
一道熟悉的声音缓缓从电视里流溢而出。
是楚衍的声音。
作检讨?什么检讨?
因为白素,苏安已经有两年不再关注S国新闻了。白素死后,云萧似是变了一个人,不再接触枪械图,绝口不提白素两个字,自己不提,也不让别人提。
苏安轻叹,她儿子受伤了,心里受伤了……
楚衍说了些什么,其实苏安并没有听清楚,直到耳边响起一道两年来,时常在脑海里盘旋的声音时,因为太过震惊,苏安蓦然站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屏幕。
心脏紧缩,当记忆中的笑容,记忆中的人出现在屏幕上时,那一刻苏安觉得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她甚至忘记了呼吸。
她,真的是她,她还活着……
绿色草坪上,国会成员正在缓步慢行,元清匆匆赶来,跟萧何说了S国直播新闻一事,萧何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见前方,妻子正朝他奔过来。
萧何将球杆交给身旁的工作人员,快步迎了上去,将苏安揽在怀里。
苏安紧紧的抱着萧何,身体因为激动微微颤抖着:“萧何,你知道吗?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我刚得到消息。”萧何低头看着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Ann,你在发抖。”
今天的她有些失控了,要不然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主动扑到他的怀抱里。
额头与他相抵,缓了缓不稳的呼吸,苏安说:“萧何,我要见她。”
PS:明天一万五。今天完毕。
婆媳,楚家人皆非善茬【7000】
更新时间:2013829 0:56:48 本章字数:7564
S国,国宴厅。4
镁光灯下,S国前任国务卿,S国第一夫人姿态从容,面对众人灼热、疑惑、复杂、震惊的目光,始终唇角含笑。
那般浅笑殷殷,仿佛繁华落尽,只余岁月静好,心事落定。
那般眼神淡漠,仿佛世间喧嚣,诸事纷扰,全都与她无关。
那般冷静平和,仿佛之前经历的一切磨难,也只是经历过而已槊。
这样的出场方式,不但出乎意料,而且刻骨铭心。
相信在场所有人,包括目睹此情此景的人多年后回想这一夜,仍会感慨不已。
白素活着的消息,宛如在深海中翻涌出惊涛骇浪,冲击着众人的感官意识,无尽的涟漪浪潮里,楚衍和白素相携离场骑。
主角离场,瞬间国宴厅宛如被炸开一个豁然大口的堤坝,潮水汹涌而出,众人激动的围绕着白素活着的消息,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
媒体记者奔涌而至,紧紧跟随在后,混乱的步伐显示出他们内心的无尽疑惑和激动。
这是一个大新闻,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惊天大新闻,但他们的急切和当事人的淡定形成巨大的反差。
以徐泽为首的警卫员快速从四周一涌而出,团团簇拥着楚衍和白素,形成包围圈,杜绝外人接近。
进入专属电梯,紧随其后的媒体记者们只来得及疯狂的拍照录像,纵使现如今白素的出场很神秘,但两年后的今天能够在镜头前纪录下白素的身影,无疑这就是镜头的宝贵之处。
也许,此时无声胜有声。第一夫人还活着,还有什么语言将比她的音容笑貌更有说服力呢?
电梯门缓缓关闭,同时关闭的还有摄像头和……有些人的眼和心。
今夜将是很多人的无眠之夜。比如说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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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
看到宴会直播的那一刻,唐天瑜回到房间里,把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了。
强大的愤怒席卷她的神智,她控制不住的发抖着,每摔一件东西,她都想尖叫出声,身体里有一种急于宣泄的痛苦,无情地撕扯着她的内心。
脑海中不期然划过佣人看向她的目光,那里面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他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同情她,怜悯她?
狼藉的房间里,她捂着脸痛苦的嚎啕大哭。
这么直接就公开白素还活着的事实,他有没有想过她的处境。
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浮上心头,像个恶劣的孩子紧紧的抓着她的心脏正在慢条斯理的把玩着。
手上传来剧痛,低眸望去,才发现她的手在流血,那么鲜红的颜色,刺得她眼睛血红一片。
适才她砸东西的时候,被瓷器割破了手心。
她想起那日,他从连城回来,她在素园里看到他手上缠绕的纱布,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知道一定是白素所为。
他是总统,有谁能够轻易伤了他?除非是他有意的。
她不知道他伤的有多重,他也不会让她看他的伤势,但不管有多重,都不会有她这么疼。
疼的她都快喘不过气。
“妈妈——”稚嫩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楚文绪原本在睡觉,听到外面有声音,这才迷迷糊糊的起床,当他看到满室狼藉时,完全吓坏了,然后楚文绪看到了唐天瑜流血不止的手心。
“妈妈,你手受伤了。”年幼的孩子快步奔到唐天瑜身旁,想碰母亲的手,又害怕弄疼了她,急的都快哭了。
楚文绪的声音拉回了唐天瑜失控的神智,呆呆的看着儿子,他手上刺目的白纱布提醒了唐天瑜,那夜在素园,那个叫白墨的女孩是怎么对待文绪的。
唐天瑜崩溃了。
她忽然没有了力气,软软的坐在了地上,抱着楚文绪,肝肠寸断的大哭出声,那般伤心欲绝,那般痛彻心扉。
“文绪,文绪……”她一遍遍的呢喃着儿子的名字,痛苦的说道:“你爸爸不要我们了,不要我们了……”
“呜——”听了唐天瑜的话,楚文绪蓦然大哭起来,惊慌不安道:“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们啊?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所以才惹爸爸生气了……”
唐天瑜越听越心酸,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般,缓缓砸落在地。
楚文绪将唐天瑜的沉默当成了默认,边擦眼泪,边急声对唐天瑜说:“妈妈,你跟爸爸说,我会乖的。爸爸不喜欢男孩子哭……我手很疼,但我一直都没有流眼泪……我会听话的,你不要让爸爸讨厌我……”
委屈的孩子,因为哭泣话语哽噎,哭的跟泪人似得。言夹答列
有人开门走了进来,看到一屋子的狼藉,眉头皱了起来,当目睹抱在一起泪流满面的母子两人时,眼睛里开始涌现出了怒气。
“天瑜,当着孩子的面,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顾维心里的怒火蹭的一下往上窜去,大步走过去,强势分开唐天瑜和楚文绪,将楚文绪拉到一旁,掏出手帕擦拭着楚文绪的眼泪,放低声音,柔声道:“乖,妈妈刚才在跟你开玩笑呢!文绪这么听话,爸爸怎么会不要你呢?”
“奶奶骗我……爸爸真的不要我们了,他都不来看我……我每天都在等他回来,可是都不见他回来……”楚文绪话语断断续续,听得人心生不忍。
顾维起先还能耐着性子劝哄楚文绪,但见他越哭越伤心,头都疼了,按下内线,唤管家易洁上楼把楚文绪带走。
“想办法不要让他哭了,早点儿哄他睡觉。”易洁抱着楚文绪离开时,顾维面无表情的丢了一句话过去。
沉寂的室内,只有唐天瑜压抑的哭声,她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垂着头,侧面轮廓看上去很忧伤,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双潋滟双眸,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却兀自强撑着。
奢华的水晶灯光线刺目,刺得顾维眼睛生疼。
顾维有洁癖,况且最厌倦女人动不动就哭泣,如今看到满室的凌乱,还有唐天瑜的眼泪,怒气想压都压不住。
“天瑜,我拜托你理智成熟一点儿好不好?砸东西没关系,你避开文绪砸。他还那么小,你是怎么做母亲的,让他看到你这么不堪的一面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敢在他面前胡言乱语。今天进来的是我,如果是你***话,就不仅仅是训你这么简单了。”可能是灯光的关系,顾维保养良好的脸庞在灯光下有一种透明感,不见柔和,反而多了几分冷硬。唐天瑜痛苦的看着顾维,不甘心的扬高声音:“妈,我究竟哪里对不起楚衍,他要这么对待我?我爱他,我爱他也有错吗?”
顾维嘲讽的看着唐天瑜,冷笑道:“你声音还可以再大一些,最好让楚家上下都听见你的哭声。没出息的东西,遇到事情就只知道哭,别说楚衍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