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传来奇特的香味,霍许用力嗅了嗅,确信这不是君凌墨身上的香味,这里是君凌墨的卧室,除了君凌墨其他人根本不敢随意进来,那么进来的人是——
霍许突然睁大眼睛,下意识的想爬起来看,却发现自己身子软绵绵的,根本使不出力气。
屋内已经昏暗,余光瞥见一抹颀长的身影,来人背对着窗户,霍许一时半会也看不清来人是谁,但霍许肯定,屋中的人不是君凌墨。
霍许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正常:“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对方并不说话,只是一步一步走进床榻。
霍许试着握拳,却发现手指头软的连抬起来都做不到,这人没有一开始就杀了自己,看来对方并不想要自己的命。
想到这一点,霍许微微放松,只要他不是为杀自己而来,那么一切都好办。
来人一步步靠近床榻,霍许突然想到一个很狗血的可能:对方该不会是来劫色的吧?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采花贼都喜欢将女人迷晕了再动手,呜呜呜,她不会这么惨吧?
还有,这君凌墨的侍卫也太没用了,这采花贼都到他们王爷的卧室来了,居然一个人都没发现?
想到这个可能,霍许立即与采花贼商量:“大哥,你不会是打算劫色吧,你要是饥渴难耐,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够你去青楼找十个八个花姑娘,总比强上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好,而且人家姑娘也乐意,郎有情妾有意的,你心里也更舒服不是?”
黑暗中,霍许看到来人身子一顿,霍许眼神一亮,有戏?
随即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再接再厉:“你想想,强扭的瓜不甜,强上的女子你心里也不舒服不是?即使是采花贼,也要做有节操的采花贼,什么是有节操的采花贼呢?就是只要你大手一挥,人家女子就愿意跟你上床,而不是霸王硬上弓,知道吧?”
“小女子看你气宇轩昂,气质不俗,想必肯定是那有节操的草花贼。但是为了不让你空手而归,我怎么也得意思意思不是?只要你放了我,我一定让我老公——呃,让我家王爷给你很多钱。”
“哦,你还不知道吧?我就是当今逸王的王妃,你应该听说过吧,我其实很有才华的,你今日若是放过我,来日我就给你赋诗一首,将你的名字写入史册,如此一来,你便是史上第一个名垂千古的采花贼,是不是想想就觉得很兴奋呢?”
霍许瞟了一眼站在床旁的人,对方果然没有再靠近自己,霍许暗中松了口气,想着是不是要继续说点什么拖延时间。
刚要开口,一只修长的手突然蒙住了自己的眼睛,霍许刚要喊救命,来人迅速点了自己的哑穴。
霍许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霍许便感觉到男子温热的气息撒在脸上,随即唇上一凉,霍许华丽丽的当机了。
她被非礼了!
而且对方是一个陌生人!
屋内奇异的香味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浓烈,男子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萦绕在霍许周围。一接触便分开,霍许甚至没来得及狠狠地咬对方一口。
男子将手拿开,霍许不能说话,只好恶狠狠地瞪着对方。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霍许依稀可以看出对方脸上带着面巾。
对方似乎笑了笑,然后从怀中取出一颗小小的药丸,捏住霍许的下巴,将药丸塞了进去。
随即身形一跃,消失在屋中。
一刻钟后,霍许发现自己的手指头似乎可以动了,心里大喜。
等身子恢复的差不多,霍许立即掀开被子起床,连鞋子都没穿,直接打开门。
霍许一开门,一抹亮光一闪,霍许一惊,下意识的闪开。对方显然也是一愣,然后挥手将剑抵在霍许的喉咙处。
------题外话------
霍许:丫丫的是谁偷亲我?
四周一片寂静。
君凌墨:谁偷亲你?亲了哪里?多久?本王也要亲!
霍许:刚刚亲我的那个人又胖又没节操,吻技也不行,还口臭,你如果也能做到这几点,随你亲多久!
躲在角落里的某人:……
君凌墨:……
☆、第三十一章 人质
霍许暗自叫苦:这都什么事啊!
空气中隐约有血腥味,霍许扫了眼对方,发现对方腹部有一块地方与衣服的其他位置颜色有些不同,看来对方受伤了?也许对方只是想先躲躲,不料碰上想出门找人的自己。
霍许此时不能说话,否则定要和这人好好探讨一番什么叫“有节操的刺客”,丫丫的,要是让她抓到那个采花贼,她就让他知道一下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刺客显然是伤的很重,拿着剑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院中突然传来打斗声,刺客一惊,随即一个转身,将霍许抓在怀里,剑横在霍许的脖子上,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院中,几个黑衣人被柳白绿梢等人团团围住,发现霍许被抓时大惊。绿梢下意识的叫出声:“王妃!”
霍许翻了个白眼。这丫要是不说,对方说不定以为自己就是个丫鬟没啥利用价值,他这一叫不是摆明告诉对方自己是个大角色,快去绑架她吗?
果然,身后的刺客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剑近了几分,霍许甚至相信,若是这剑再近一毫米,自己这脖子铁定得出血。
绿梢显然也发现自己无意中暴露了霍许的身份,眼中划过自责,但很快便握紧手中的剑,防备的看着霍许身后的刺客。
院中的刺客显然也没料到他们的人居然抓到了逸王妃,随即大声道:“你带着她到前面开道,若是谁敢轻举妄动,便一刀了结了逸王妃,反正咱横竖也是死,能拉一个王妃垫背,咱不亏。”
柳白等人大惊,王爷今晚突然传至宫中议事,没多久便有刺客闯入府中。
刺客一进来便被他们团团围困,却不知何时有人闯进了王爷的墨上阁,还挟持了王妃。
若是王妃有个好歹,以王爷对王妃的爱重,后果不是他们几人能承受的——
想到王爷对王妃的宠爱,柳白立即下令:“所有人退到墨上阁外”
霍许感觉身后的刺客的血流的越来越多,血腥味浓烈刺鼻,让她作呕。
刺客们将霍许围在中间,一步一步往墨上阁外走去。
柳白等人则手握兵器,一步一步后退。霍许没穿鞋子,被推搡着往外走,鹅卵石铺就的地面咯的脚很疼,而且这天气已经是深秋,踩在地上怪凉的。
霍许抽了口气,尽量稳住身子。
走了半个时辰,众人终于到了逸王府外,其中一个首脑模样的刺客要求给他们备马,柳白毫不犹豫的吩咐照办。
很快,一个侍卫跑过来说马匹已经准备好,刺客首脑冲身后的人示意,几人迅速翻身上马。
霍许感觉身后的刺客身形已经有些不稳,想必已经是强弩之末,自己故意磨磨蹭蹭拖延时间,一来耗损身后刺客的体力,二来可以让柳白等人有更多的时间准备。
就在霍许打算趁刺客首脑上马时出其不意逃脱时,对方突然走近霍许,一左一右将剑横在霍许脖子上,然后示意霍许身后的刺客先走。
霍许暗道倒霉,没想到这刺客还讲义气的!
果然,身后的刺客连上马的力气都没有,同伴见状,立即有人翻身下马,扶起那个刺客。
柳白暗眸,虽然早就知道对方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王妃在他手里,自己根本没有不敢冒险去夺人。
刺客首领将霍许一提,翻身上马,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扣着霍许的咽喉,然后双腿一夹马腹,马儿立即扬起四蹄,飞奔而去。
霍许这是第一次骑马,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
柳白见状,立即吩咐绿梢去给君凌墨传信,自己则带着几人骑马追赶。
上书房内,君凌墨坐在一旁,静静看着窦安业和傅仁你来我往唇枪舌战,不知为何,今日这心中总有点不安。
坐在对面的是西延睿和呼延卓,以及南楚的公主南宫月,南宫昕以身体不适为由并未出席此次联姻人选的商议。
窦安业看了眼坐于上首的皇帝,一副恭敬的模样:“皇上,月公主贤良淑德,温婉恭俭,且与太子年岁相当,乃是太子妃的最好人选。”
呼延卓突然开口,声音中明显的带着怒气:“窦大人,你的意思是我北狄王的妹妹不好了?”
窦安业一愣,随即说:“慧敏格格文韬武略自然不输他人,但本相以为,依慧敏格格的性情,与太子实在不相配。”
“窦大人……”
“……”
君凌墨看着众人你来我往唾沫横飞,心中的却越来越不安。
今日这事于自己根本没什么关系,把自己叫进宫来……
霍许!
想到这个可能,君凌墨立即起身,对君天赐行礼后道:“父皇,儿臣昨日受了些风寒,旧疾复发,今日身子便有些扛不住,请父皇准儿臣先行回府。”
闻言,坐于上座的君天赐一惊,随即关切的问:“既然染了风寒,那便传个太医看看。”
见君天赐挽留,君凌墨心中不安愈加浓烈。
君凌墨立即拒绝:“儿臣这病也不是一日两日,府中大夫开了药,今日来的匆忙,忘了吃罢了,回府吃药即可,不敢劳烦太医。”
君天赐刚想再说些什么,君凌墨立即开口:“父皇,儿臣这是老毛病,真的不需要传太医,父皇只需让儿臣回府休养即可。”
君天赐张了张口,没有说话,随即摆了摆手。
君天赐道了声谢,立即出门。
刚走到门口,一个提着灯笼的小太监从暗处走过来,附在君凌墨耳边说了几句话,君凌墨脸色大变,顾不得其他,足尖轻点,向宫门跃去。
宫门外,绿梢牵着马焦急的在原地张望。君凌墨飞奔而来,二话不说翻身上马,打马离去。
绿梢紧跟在君凌墨身后,声音混杂在风中:“王爷,刺客挟持王妃往南门去了。”
君凌墨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多久了?”
“从刺客挟持王妃离开,到现在大概两柱香的时辰。”
“王妃可有受伤?”
“没有,刺客只是挟持王妃做人质,并未伤害王。”
“可查到刺客的目的?”
“刺客一进入王府就被属下围住,暂时不知刺客的目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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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许:我跟你说,大哥你要做个二十一世纪社会主义制度下五讲四美三热的刺客,要有节操有道德有人格,我跟你说啊——
刺客:我不要节操不讲道德没有人格
霍许:……
☆、第三十二章 解救
霍许被提溜着在马上晃荡了半个时辰,想死的心的有了。
让她吐血的是,自己此时被点了穴,明明被颠簸的骨头都快散架,却偏偏叫不出来,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还好,柳白等人就紧跟其后,并没有因为天色越来越黑而被刺客甩掉。
刺客突然“吁——”一声,巨大的惯性让霍许身子往前一栽,差点直接从马上飞出去。
霍许被这突如其来的急刹车弄吓得得七荤八素,缓了好一会脑子才清明。
之前一直在马上飞奔,霍许吓得就差抱着马脖子了,根本来不及仔细看周围的路线,只知道早已出了城。
此时马停下来,霍许才有心情看看周围。
看了半晌,霍许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这是哪。
这是一个开阔的十字路口,三条差不多宽阔的路,通往三个不同的方向。两个身着同样黑衣的人分别骑着一匹马,几人对视一眼,随即一人往一个方向策马狂奔。
身后柳白等人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隐约能看到几个模糊的人影。
霍许着急的看了一眼身后,对方很明显要分化柳白等人。
身后的刺客打马不停,很快霍许几乎看不到路口。
着急间,霍许一把扯下一个云步摇,往路上奋力一掷。
刺客回头看了一眼掉在路中间的云步摇,恶狠狠地警告:“若是不想小命不保就不要轻举妄动。”随即伸手将霍许头上的玉簪和另一个云布摇拿掉。
霍许的长发没了玉簪和云步摇的固定顿时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在风中飞舞。
又跑了会,柳白带着四人出现在不远处。霍许艰难的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少了三人。大概是看到了自己的云步摇,但是又怕是刺客使诈?
没走多久,霍许看见前方出现一个人影,霍许心中一喜,是救兵?
然而霍许很快失望了,待他们走得近了,霍许才发现路口处是刺客的同伙。
刺客将手中的一个云布摇递给对方,和对方对视一眼,随即一人往一个方向离开。
霍许本以为对方只是怕自己留记号所以将自己头上的首饰都拿掉了,没想到他将计就计,干脆拿自己的首饰误导柳白。
太卑鄙了!
不行,一定要给柳白留下更准确的信号。可是留什么呢?
霍许用力将自己的袖子撕下一截,准备将布条丢在路中间。
刺客语带威胁:“你若是想我将你身上的衣服都撕了,你大可将布条丢下去。”
霍许手一僵,权衡了一下将布条塞进了怀里。
果然,没过多久,身后的马蹄声明显只剩一个人。其他三人因为那个云步摇去追另一个刺客了吗?
霍许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果然只剩一个侍卫,霍许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刺客冷笑一声,将马赶的更快。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远,霍许暗自叹了口气。心底祈祷着这刺客不是要杀人越货。
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纤瘦的人影,霍许眼睛一亮,想到之前的情景,眼中的光亮被失望取代。
然而,当霍许看清前方的人是谁时,简直想高歌一曲来表达一下自己的喜悦。
君凌墨!
借着月光,霍许发现君凌墨穿着一身一袭玄色长袍立在一匹白马上,墨发在风中飞扬,一双深如幽潭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往日温润的神请此时已全然不见,薄唇紧抿,眼中掠过巨大的风暴,周身萦绕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此刻的君凌墨,黑衣白马,立于天地间,仿若黑夜中的暗杀之神。
君凌墨静静的看着霍许。
霍许头发披散着,在微风中轻轻飞舞。一张小脸在月色下苍白无比,脖颈处一道清晰的红痕,明晃晃的刺痛了君凌墨的眼睛。
视线下移,却发现霍许的脚上连鞋都没穿,裤袜一片脏污。
绿梢居然没提她没穿鞋从墨上阁走到了府外!
他的女人,被欺凌至此,见到他时却一声哭诉都不曾有。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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