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杰看向正在橱柜前挑选魔药的男人。
说道:“这里不是地窖。”
斯内普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阿尔杰,说道:“的确,这里是普林斯老宅。”
“今天是一月十五日吗?”
“是的。”斯内普挑起自己的一根眉,看着阿尔杰,他不知道阿尔杰想要说些什么。
“没有给你准备生日礼物,抱歉。”阿尔杰以前看过斯内普家的户口本,上面清楚地写着眼前这个黑衣男人的生日,并且,阿尔杰那时满心欢喜地记住了男人的生日。但是,很明显,男人的生日已经过了。
男人沉默了一阵,然后将自己的视线再一次放在那满橱柜的魔药上面。
“没事。”
“想不到麻瓜也会和魔法生物有牵扯。”斯内普将自己挑选好的魔药拿到阿尔杰面前,左手轻柔地将男孩儿撑起,让男孩儿靠在身后柔软的靠垫上,示意男孩儿喝下这些魔药。
“麻瓜世界有着你们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阿尔杰接过一瓶魔药,灌进自己嘴里。
身为巫师,天生便有着神奇的力量。这些生而带来的东西成为了巫师之所以为巫师资本。他们永远不知道,身为一个普通的人类,没有任何附带的力量,凭着自己的手脚和智慧,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便在这个充满着无数神奇力量的世界生活是多么的艰难,他们的欲望是多么的强烈,他们的思维是多么的发达。
其实,阿尔杰也是身负异能的人,但是,他却能了解巫师口中的麻瓜社会是多么的凶险。
不管巫师是多么的强大,魔法是多么的神奇,那些魔法生物又是多么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统治这个世界的依旧是普通的人类,依旧是巫师们看不起的‘麻瓜’。
“哦?”斯内普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或许。不过那也是我不打算去深入的东西。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阿尔杰把空掉的魔药瓶放到床头柜上,微微一笑:“我想,那并不在你需要知道的范围之类,父亲大人。”
斯内普深黑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这是阿尔杰醒来之后第一声称呼自己,尽管……
斯内普起身收走那些空掉的魔药瓶,说道:“你既然知道你还有一个父亲,那就不要老是一个人做一些危险且愚蠢的事情!要知道,你还未成年,你的行为还需要你的父亲大人监控!”
阿尔杰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有些生气地哼了一声。
魔药教授听到这声明显挑衅的声音,勾起冷笑,回到自己的书桌前座好,拿起一只羽毛笔,眼神阴霾地盯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少年。
“这段时间你最好老实一点,你做任何事情我都会跟着你。”斯内普刀刻的薄唇吐出严厉的字句:“你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的权利!包括上厕所!”
这换来了床上少年的瞪视,但是蛇王大人完全屏蔽了阿尔杰眼中的死气,开始在羊皮纸上书写了起来。
阿尔杰!你这个该死的小崽子!总有一天我会死在你的手里!
斯内普到现在都心惊!
梅林知道,自己看见阿尔杰推开门倒在门口的样子,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管他什么父亲还是爱人!自己不可能再一次看着阿尔在自己面前受伤或者让他背着自己一个人去冒险!
魔药教授落在羊皮纸上的笔记不自觉的加重了!反正以后自己一定要跟着他!不管去哪里!
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是,魔药教授对这一想法的履行却有一些犹豫。因为,这个想法缺少一个必要的立场。
自己这一想法的缺憾马上便得到了证实。
阿尔杰露出一个慵懒的笑意,看着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的黑发男人,说道:“上厕所都要跟着?是不是睡觉也要一起睡?洗澡是不是要一起洗?是不是要一起用一张床?一起用一个浴缸?父亲大人,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啪’!
握在黑发男人手中的羽毛笔硬生生地折断了。听到这个声音,阿尔杰笑得更欢了!
“虽然有些奇怪,但是,阿尔杰。”斯内普放下手中已经折断的羽毛笔,眼中带着些许怒气,看着对面床上的少年,说道:“明天我就搬去枯树城堡。我记得你有邀请过我的,不是吗?”
“但是你拒绝了!”阿尔杰马上反驳道。
“的确!那个时候我需要做的事情比较多,所以住在普林斯祖宅会比较方便。但是,鉴于我的儿子不顾自己父亲的心情,一个人出去冒险猎奇。所以,我决定正式入住枯树城堡,以方便监督让自己操心的儿子不要再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来考验自己可怜的父亲不甚坚强的心脏!”
“至于一起睡。我想这个提议不错!或许我们伟大的塞壬觉得自己的确是缺少父爱了,我想我应该满足自己儿子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至于一起洗澡……我想,我会跟你同住在一个房间,所以,你大可放心大胆的独自下水。如果出现突发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发现的,不要担心。”
担心?!自己担心个头啊?!谁要跟你住啊?!
阿尔杰急了!但是,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能让自己干坐在床上捧着胸口咳个不停。
“我想你明天就能勉强下床了。不过想要恢复过来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斯内普挑着眉看着坐在床上不断咳嗽的男孩儿,问道:“想要喝水吗?”
阿尔杰只能捧着自己的胸口,艰难地点点头。
斯内普拿起自己刚才书写的那一张羊皮纸,然后端起自己桌子上的一杯热茶,走到男孩儿身边,坐下。
说道:“刚才我说的那些你有什么异议吗?我想阿尔杰先生可能想喝水了。把这个签了,小心水烫。”
阿尔杰看着斯内普手上的那一杯茶,混乱的点了点头,喉咙又痒又干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不是阿尔杰没有看到斯内普手中拿着的那张羊皮纸,而是他打算喝完水再问那张羊皮纸是干什么的。
但是,就在自己胡乱点头的时候,男人便握住了自己的拇指按上了那张羊皮纸的右下角。
阿尔杰瞪大眼睛看着羊皮纸上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光,那分明就是一份交易条款!
“这是什么?!”阿尔杰大惊,卡在喉咙里的茶水差点把自己噎住。
“没什么,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小事而已。”魔药教授的脸上露出略微得意的笑,他语调轻快地说着,证明他的心情不错。
“从现在开始,阿尔杰先生,不管你多不愿意,你都必须履行这张纸上显示的内容了!”
“不!我根本就什么都没答应!”阿尔杰想对着面前的男人大吼,但是他的嗓子却发不出过大的声音。
阿尔杰奋力抢过男人手中的羊皮纸,幸好男人并不是很大力地握着。阿尔杰瞪大了眼睛,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不……”阿尔杰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虚弱地躺在了身后的靠垫上。这一切都是故意的……
“这一切都得益于阿尔杰先生那让人欢喜的小咳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始V文了,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鞠躬!
~近日3更
☆、盖勒特和邓布利多
早晨的枯树城堡中,盖勒特打着哈气坐在书桌前整理着那一堆文件。铂金贵族也是早早地来到了枯树城堡,协助盖勒特工作。
“是否去要一杯红茶?”
“咖啡,谢谢。”
要知道,在德国的时候,自己都是日上三竿才起床。
“这几天辛苦你了。”卢修斯把冒着热气的咖啡端到盖勒特面前,恭维似乎是马尔福家的本性。
“唔……你也一样……”盖勒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一只猫头鹰从天窗里飞了进来。将一封信扔到了盖勒特面前。
“嗯?”盖勒特拆开那封信,上面是邓布利多的笔迹。应该是哪一次阿尔写了信给邓布利多,而这时邓布利多的回信。
邓布利多在信上还说着希望阿尔杰在看完这封信之后能来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跟他交流一下。理由是:校长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学生就此退学。
盖勒特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
卢修斯挑着眉开着信上的落款,说道:“是邓布利多?”
盖勒特点了点头。虽然自己跟邓布利多接触不多,但也知道统领白巫师的头领不会是什么莽撞且没头脑的人。
现在阿尔还在普林斯家养伤,自己自然是不能把一个伤员推到一只狮子面前。但是,盖勒特也知道,复返汤剂一定骗不过那个曾打败两位黑魔王的白魔王。
“看起来我需要去邓布利多那里走一趟。”
盖勒特抽出魔杖对着自己念了一段咒语。他的身体开始拉长长大,身上原本属于阿尔杰的衣服也破了。
盖勒特皱了皱眉,啧了一声,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波动的视线,光着身子走到阿尔杰的衣柜前,随便拿起了阿尔杰的一套黑袍,用了一个魔咒让衣服变得合身,然后穿上。
“卢修斯,或许你可以跟我同去……”
盖勒特转过身,对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发出了邀请。
卢修斯低下头,收敛住自己眼中复杂的光芒。他很清楚,自己刚才身体里面的波动意味着什么。就只差一点点自己就要突破那一道血统的界限了。但是,卢修斯知道,自己不能放任这种感觉蔓延。
“盖勒特,马尔福庄园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所以,我想……”
贵族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是盖勒特却已经明了马尔福的意思。他微微一笑,说道:“那好吧!希望你能帮我通知一下阿尔或者是那个普林斯,告诉他们,我去见邓布利多了。”
“好。”
盖勒特抓了一把飞路粉,转身便走进了壁炉。
卢修斯满眼复杂地看着盖勒特离去,他也转过身,用猫头鹰给身在普林斯家的阿尔杰写信。
普林斯家离枯树城堡并不远,相信猫头鹰能够很快地传递消息。而自己……卢修斯坐到了房间的沙发上,自己并没有马上离开这里。就好像是要等着,或者阿尔杰和盖勒特的回来,或许是前来觐见的各位家主。
校长室的壁炉冒出了绿色的火焰。
白胡子的老人站在窗前,像是在等着人。他转过身来,却没有想到,来的却是那一个自己最熟悉,如今……却是最陌生的那一个人。
“盖勒特……”
邓布利多的声音有一些止不住的颤抖。他问道:“你……怎么来了?你还是喜欢穿黑色的袍子吗?我……”
盖勒特微微一笑。着看在邓布利多的眼里,就像是相隔一个世纪的微笑。直观上来说,这的确是的。因为盖略特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而,邓布利多已经年老。
但是,这一个微笑在盖勒特看来,并没有任何含义。如果真的要有些什么意味在里面,那就只有对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展示自己一切都好的信号而已。
“邓布利多,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能见面。或许你不介意我找个地方坐下。”盖勒特说道:“其实比起黑袍我更喜欢红色的袍子。当然,这事就目前而言。我觉得红色比较有生命力。”
站在窗前的邓布利多摇晃了一□体,马上用魔杖指挥着一个小沙发飘到盖勒特的背后。
“是嘛?或许你想喝点什么?”
“哦!这里待遇真不错。一杯咖啡,谢谢!”盖勒特坐上了那个软绵绵的小沙发,挑起了自己的腿,惬意地说道。
“咖啡?”邓布利多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你以前可从来不喝这个。”
“现在事情多了,容易累,当然得喝点提神的。”盖勒特挑了挑自己的眉,说道:“没有吗?”
“不,咖啡……当然是有的。”
“多谢。”
邓布利多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半月形的眼镜后面是一双闪着光的蓝眼睛。
“或许,我该问一下。盖勒特,你是有些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助,所以来找我了吗?”
盖勒特低头抿了一口咖啡,露出一个无奈地表情,说道:“不。我是代阿尔来的。他买了新城堡所以邀请我去参观,尽管他真的没有什么时间陪我。”
“代阿尔来的?阿尔杰那个孩子又买了新城堡?”邓布利多眨了眨他的小眼睛,伸手拿起自己办公桌上的吹包棒棒糖。
盖勒特露出一个微笑,说道:“是的。他在斜角巷买的城堡,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枯树城堡。”
“哦!枯树城堡。”邓布利多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随即说道:“虽然,你是代替阿尔来的,但是我想,有些事情还是由我亲自跟阿尔说一下比较好。说真的,我还没有去过枯树城堡。”
盖勒特眼中闪着精光。修长的食指拂过杯子的边缘。
“我想我可以作为阿尔的代言人。要知道,我是这个世界上跟他最亲的人了。邓布利多,如果你想去枯树城堡大可写一封信给阿尔。恕我提醒,如果没有主人的许可,你会遭到城堡里面所有魔法生物的攻击。”
“……最亲的人?”邓布利多一怔,原本打算放入口中的吹包也被他握在手上停在了嘴边。
“嗯哼!要知道,如果不是还有阿尔杰,我是无法坚持着活下来,走出纽蒙迦德的。”
盖勒特抬眼直直地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他抓住了邓布利多眼睛里面一闪而逝的愧疚。
这个世界善于控制人心的人不会只有霍格沃茨的校长史上最强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一个人。
“我……我很抱歉,盖勒特!你知道的,我不得不那样做,我别无选择。”邓布利多眼神中流露出悲戚。
盖勒特无谓地耸耸肩,说道:“我没有怪你。”
当然,对于安杰拉来说,自然是不会怪邓布利多。如果不是因为邓布利多把原来的盖勒特囚禁在了那座寒冷的高塔里面,让盖勒特失去了活下去的意愿,自己也无法进入那一具魔力强大的身体。
但是,安杰拉能够深深地体会这具身体里面孕育着的伤痛。
邓布利多,你亲手将爱着你的人推进了坟墓。让这具原本完美的身体生出了无法治疗的隐疾。
“如果不是那段身在纽蒙迦德高塔里的寒冷岁月,恐怕造就不了现在的我。”盖勒特放下手中的咖啡,露出一个狂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