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永远也不知道,早在第一眼,她便深深的仰慕着他。
而当她踏出社会,见识到他在公事上的冷静、睿智时,这种仰慕便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加深。
蓦的,她目光哀怨的看着床上的男人。
我不懂。
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张婕骨子里有一股傲气,她不容许自己低头去奢求男人一星半点的怜悯,所以在隔天便倔强的递交了辞呈。
她对自己有信心,以她的能力不论是去到哪里都可以过得很好,而她也确实办到了,她很快就找到了新的工作,并渐渐将展暮这个人淡忘。
可感情这种东西真是奇妙,她越是不想记起,可往往在午夜梦回间,脑海里总是不自觉的浮出他的面容。
正巧她呆的公司与沧氏在生意上有所往来,所以在前几天她跟着经理一起出席了沧家老二的葬礼。
其间,她总是不自觉的关注着展暮的一举一动。
她没有办法管住自己,几个月的分别,她非但没能把他遗忘,而对他的思念,反倒是逐月加深。
她知道自己是这个行为就是犯贱,可道德、理智、在爱情面前,通通形如虚设。
如今她想遵从自己的心,既然忘不掉,那么就沉沦吧。
所以在沧忠信与展暮这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时,她毫不迟疑的跟了上去……
展暮安静的躺在床上,立体的五官英俊如昔,只是脸色和嘴唇都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
取出子弹后,医生给他进行了止血与消毒的工作,这家医院规模较小,医疗设施当然不能与市里相比,可庆幸的是他的伤势并不算太严重,而且在送医及时的情况下,痊愈后不需要担心会留下后遗症。
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从远处刮来一阵大风,生了锈了的玻璃窗被吹得“嘎嘎”作响,眼看着就要下雨了,张婕将视线抽离开来,回头正想给魏无斓提个醒,这地方虽然还在B市的管辖范围内,可也偏近郊区,四周全是黄泥地,一旦下起了雨,他再想驱车离开,也没那么容易了。
可刚回过身,就瞧到了魏无斓熟睡的身影。
这两天为了展暮的事,他也没怎么休息,如今找到人了,整个人便松懈下来,然而人一旦放松,原本抑着的疲惫反倒是上涌了,也不管场地,他趴在桌上便沉沉的睡去。
半夜,刘姐被一阵哭声吵醒。
她起身往一旁摸索,“啪”的一声打开床头灯。
看着空荡荡的床位她心头一惊:
“小蓝?”
浴室里传来几声压抑的哽咽,听出是沧蓝的声音,她悄悄松了口气,下床开了卧室的大灯后,又在原地站了一会,直到哭声渐小,这才朝浴室走去。
沧蓝背对着她蹲在浴缸旁,抱着展暮的枕头低低的抽泣。
她将脸埋进枕巾里,尽量压低了嘴里的哭声。
目光落在她不停轻颤的肩头上,刘姐突然想起了沧蓝在前两天里,眼睛总是不时出现浮肿的事,开始她还没怎么在意,只以为她是晚上没睡好的关系……
“小蓝……”刘姐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目光微敛。
“怎么哭了?”
睫毛微微抖动,沧蓝掀开眼脸,小声唤道:
“姨……”
沧蓝虽然傻,却也极其敏|感,刘姐对她来说不及展暮亲,那就是个外人,她不能给外人添麻烦,就如同她在沧家的那段日子,除了冯元照与丽姨,这两人看着较为亲切外,其他人她是不敢去吵扰的。
她瞅着面前的妇女,眼中泪光闪烁,犹豫了一阵小心翼翼的问道:
“叔……是不是不……不要我了。”
刘姐脸上的笑容一僵,轻拍她的后背安抚道:
“乱说什么,先生那么喜欢小蓝,又怎么可能不要你呢?很晚了快睡吧,说不定先生明天一早就回来了。”
沧蓝在她怀中抽噎,刘姐的安抚起不到什么作用,如今除了展暮,谁也无法消褪她心中的惊慌,她当然会害怕,毕竟从一开始展暮便给她灌输了一种,她只能依靠他一个人的思想,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逐渐的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然而她从未想过,展暮如果不要她了,以后再没人肯要她了,她该怎么办?
*****
魏无斓自从找到展暮后便全身心的放松下来,也忘了给刘姐报个信,在医院里随便找了张床位,躺在那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刘姐也有家庭要顾,所以她并不能全天二十四小时的陪着沧蓝,幸好在隔天,等魏无斓醒来后,给她打了个电话。
知道先生没事,她便放下心来,交谈了几句后,她决定先把沧蓝带回家中,有时候白天接到工作,便让儿子代为照顾。
刘姐的儿子随母姓,叫刘平,是一个正值叛逆期的高中生。
对于牺牲游戏时间去照顾一个傻子的事,刘平自然是不满的,可他也不能忤逆母亲的意思。
所以常常是明里一个模样,背地里又是另一个模样。
刚开始,在刘姐出去工作后,沧蓝肚子饿了还会去敲他的门,后来挨了揍,便不敢再去了。
刘平的揍法跟展暮的不一样,他怕被刘姐看出来,所以没敢碰她的身体,只是扯着她的头发,也不管她是不是大着肚子,把人从屋里拖出来又拖回去。
如此反复下,沧蓝是老实了,每次看到他就如同惊弓之鸟似的,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刘平瞧着她那模样,开始心虚,他也怕被人瞧出来,所以在事后总是对少女施以威胁,狠话说尽,唬得沧蓝是一愣一愣的,最终也没敢跟刘姐提起。
而刘姐特意给她做的饭菜,到最后全都进了刘平的肚子里,至于沧蓝的午饭,也就被一碗泡面随便打发了。
这事刘姐是不知情的,看着两人明里和乐融融的模样,还真当他们感情极好,甚感欣慰。
沧蓝长得本来就好,皮光肉滑柳眉大眼的,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那一双小手跟没有骨头似得,攥在手中跟捏着一块软玉无甚区别。
刘平正是发育期,正是男人最容易冲动的阶段。
每天看着沧蓝在自己面前晃悠,凝着那两团鼓胀鼓胀的胸|部,真恨不得直接把她扑倒了,往死里的操……
而时间长了,沧蓝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他看着她的眼神,就跟展暮盯着自己的时候差不多,可区别在于,展暮的……她不排斥,而刘平的……她却甚为反感。
所以每当刘姐不在的日子里,沧蓝是能躲就躲,有时候干脆把自己关在房里,肚子再饿也不肯出来。
刘平长得像他爸爸,一米六几不到一米七的个头,也是瘦巴巴的没几两肉,他跟他爸不止是外貌相似,就连那性格也差不多。
都是有色心没色胆的那一类。
然而这天刘平在看了一部朋友传过来的片子后,顿觉全身发热,正巧刘姐外出开工,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把手伸|进|裤|裆|里,推开房门果然看到了沧蓝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她背对着卧室,盯着电视里的叮铛正看得井井有味的时候,冷不防被人由身后抱了个满怀。
夏天衣服本就单薄,更何况她身上穿着的还是件宽松的孕妇裙。
将手伸|进|她的腋下,刘平从后方蓦的裹住她的胸|部,张着五指,把那一团肥肉抓在手里使劲的揉捏。
沧蓝疼得“啊”了一声,回过神后便手忙脚乱的挣扎起来。
“痛……痛……”她拍着他的手哭喊,刘平的力道不像展暮,那是真的使了狠劲,一双手把她从上到下摸了个遍,最后干脆把人推在沙发上,撩开了裙子,就要强C进去。
“哭什么哭,再哭老子干|死你。”他心虚的往门口又看了眼,这种老式公寓的隔音效果不好,深怕沧蓝的哭声被邻居听了去,他赶紧用手把她的嘴捂上。
剩下的一只,则继续在她身上乱摸。
沧蓝对于他的触碰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她抬眸盯着陈平狰狞的嘴脸,胃里突然一阵翻涌,最后“呕”的一声,全部吐在了他的身上。
下午六点,当刘姐买了菜回到家的时候,没有看到刘平的身影,反倒是发现了正坐在地上发呆的沧蓝。
她靠在沙发旁,身上沾满了呕吐物,就算看到她进门也没做出什么反应,只是沉默的戳着自己的手指尖。
刘姐放下手里的菜篮子,朝卧室唤了声,等到刘平出来她呵斥道:
“臭小子,成天只顾着打游戏,我不是让你看着她吗?怎么吐了?”
刘平睨了眼地上的沧蓝,厌恶的道:
“我怎么知道,妈,我学习忙着呢,哪来的时间盯着她,她老公什么时候回来啊,赶紧把人接回去,这傻子看着就烦。”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的去拉扯身上的衣服,刚才沧蓝这一吐,把他的欲|望给“吐”了个干干净净,将目光落到她身上的呕吐物上,他顿觉恶心。
刘姐骂道:
“你这是什么话!臭小子你今晚不想吃饭了是不是?赶紧过来给人赔不是。”
刘平轻哼,还想说什么,可当沧蓝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时,她脸色突的一变,趴在地上又一次干呕起来。
144、
两天后,展暮从病床上醒来。
伸手遮去刺目的阳光;他只觉脑中一片混沌;一时还搞不清楚状况。
天气炎热,透过窗户只能看到零散的几户平房。
周围绿化极少;放眼望去;围绕在医院四周的多数是荒废的土地,炎炎烈日下;沿途偶尔经过数辆卡车,疾驰中卷起一轮尘土;烟尘滚滚的;使得整个小镇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着。
展暮眯起眼;认出了这个地方。
动了动受伤的腿;只觉那里异常的疼痛。
安静的病房里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随意的在室内扫了一圈,而当目光触及桌边的水杯时,他顿觉口干舌燥起来。
舔舔唇展暮从床上爬起,虽然伤口依然隐隐作痛着,可这种痛远不及刚中枪那会儿。
“你还不能起来。”张婕端着盒饭从门外进来,知道展暮醒来,她由一开始的惊喜变成了惊慌,匆匆走过去按住他的动作,她责备道:
“医生说你这伤至少要休息两周才能下床。”
“是你救了我?”在她的搀扶下,展暮躺回了原先的位置。
张婕收回手,掌心里依然残留着男人温热的体温。
看着他俊美的五官,她脸一红,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犹豫的点了点头。
注意到窗外的天色,展暮沉默片刻后问道:
“我睡了多久。”他下意识的往口袋摸去,这才发现身上穿的是医院里的病号服,而他原本的西装正整齐的叠放在沙发处。
抬眸,他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她故作冷漠的看着自己,画着淡妆的脸上,已经没了往昔的青涩,紧身裙下,是一副凹凸有致的身段……
展暮抽回自己的视线,几个月不见,她似乎更显成熟了。
张婕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四天。”
“四天。”他呢喃道,心中蓦然浮出沧蓝的笑脸。
他目光一紧,很快收敛情绪:
“我想打个电话。”
小镇的通讯不好,手机经常会收不到信号。
张婕犹豫的看了他一眼,掏出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张婕的哥哥在死前给家里留下了一堆债务,光靠嫂子的馄饨铺根本无法还清债款中的九牛一毛,所以她一直很节省,即使是工作了,除了一些必要的装束会花钱,其他的全交给大嫂还债。
而她现在用的手机,是几年前在二手市场淘回来的老款机。
展暮看了眼屏幕上的划痕,怔忡片刻后,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他不是不知道张婕的情况,而在上一世,她家里的债务也是两人在确立关系后,他帮还的。
如今重活两世,既然没打算再与她有所交集,那么她的事就与他无关,可如今看在她救了自己的份上,他暗自琢磨着,回去之后让魏无斓给她大嫂汇一笔钱款吧……
家里电话一直没人接。
听着话筒中机械的女声,展暮拧着眉按下了挂断键。
他睇了眼窗外凛冽的阳光,沉默片刻后,熟练的键入魏无斓的号码。
*****
正值午后,在这个老旧的公寓里,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味。
刘姐在厨房中忙碌,时不时透过小窗户看一眼电视机前的沧蓝。
她坐在小沙发上,歪着头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整个人郁郁寡欢,一双原本清灵的大眼如今顿失神采,这才几天不到,人已经瘦了一圈。
刘姐往锅里撒了点盐巴,她瞅着勺中乳白色的液体,心中感到诧异。
虽说沧蓝大着肚子,会有孕吐的情况不奇怪,可她吐得也太厉害了,基本上是吃什么就吐什么,特别是看到刘平的时候,一吐起来就没完没了。
生怕她吐出什么毛病,刘姐连工也不敢开了,整日呆在家里给她弄营养餐,可那疗效依然甚微。
瞥了眼沙发上日益消瘦的少女,刘姐面色一沉,她这模样要是给先生看到,不得心疼死。
展暮给的工资很可观,她真的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小蓝,快来喝点汤。”
沧蓝兴致缺缺的抬眸,看了眼刘姐端着的碗筷,摇了摇头。
刘平闻到香味从房里出来:
“妈,你煲的什么汤啊,这么香。”边说,边自顾自的往厨房走。
“哎?”眼见刘平已经从柜子里摸出了个大碗,刘姐忙道:“你喝一碗就行了啊,给小蓝留点。”
刘平轻哼了声,当做没听到的往锅里捞肉,一舀就舀去了大半。
对于这个儿子,刘姐是真的拿他没辙,只能低下头,舀了一勺汤水往沧蓝嘴边凑,她哄道:
“小蓝乖,吃点吧,你不吃,肚子里的宝宝也要吃呀。”
自刘平从房中出来后,沧蓝便下意识的躲着他,越过刘姐的肩膀,她偷偷注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眼看他装好了汤,端着大碗出来,并一直朝她这头走来的时候,沧蓝心里一惊,侧过身躲到刘姐身后。
对于沧蓝的反应,刘姐只觉诧异,却没往深处想。
刘平轻哼了声,喝口汤,大咧咧的取过一旁的遥控器。
沧蓝看着小叮当突然变成了足球解说,害怕的扯了扯刘姐的袖子。
“姨。”
刘姐瞪了刘平一眼:“你房间里不是有电脑吗。”
“怎么?我还不能在自己家里看电视了?”刘平又喝了口汤,头也不抬的反驳。
臭小子!
刘姐在心中怒骂,回过身却用一副温和的语气说道:
“小蓝,你乖乖把汤喝完,喝完了姨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沧蓝闻言眼睛蓦的一亮,就着面前的勺子,小口小口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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