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皇后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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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皇后不许-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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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雨跟着放了第二个,一时间成百的天灯齐飞,徐徐挂上天幕,散发出影影绰绰的光,就像雪夜中的萤火虫一样。

忽听璟王道:“幸好空旷,没什么房子,不然这么多天灯,岂不走水?”

枕月自斗篷中露出手肘,顶了他一下。

璟王被顶了个趔趄,复小声道:“唉~你别顶我啊,小心回去本王顶你。”

枕月羞红了脸,垂头不语。

穆清雨:“……”

常珝勾唇,轻轻将穆清雨揽到怀里,小声道:“沅卿,若是咱们能在这年关有个孩子,倒也不错。”

穆清雨凑到他耳边跟着小声道:“三郎忘了?臣妾现在带着癸水呢。”

常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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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完了天灯,便是去太后处陪她老人家玩牌,图个喜气。

据杏芙科普,往年都是去太皇太后处,但太皇太后年事已高,经不起守岁折腾。今年便提前拟了折子,把这光荣的任务交给了太后。

然太后毕竟是个年轻的太后,与太皇太后的老练不同。她选择了与众嫔妃玩穆清雨做的那套“玩得过瘾”。

殿中暖意融融,到处一派和乐景象。

太后兴致浓,举着茶碗抿了一口茶道:“蕙兰,哀家想食沙冰。按照皇后前次教的法子,去给哀家弄一碗来。”

郭成正在准备药膳,闻言道:“娘娘,这冰天雪窑的,您还是少食些冰吧。”

太后烟眉微蹙:“哀家就要食沙冰,不要你管。”

穆清雨隐隐觉得太后这画风有些不对,又思及这几月来郭成日日都给她请平安脉,不禁明白了什么。

她笑道:“母后,沙冰委实性凉。不如儿臣去切些水果,削成小块,您用银签子扎着吃如何?”

太后拢了云鬓,冲她笑道:“还是皇后懂哀家,就按照皇后说的来吧。”

时过半夜,太后赢了几场后,便倚在软榻上看着下面的宫妃们玩。她打了个哈欠,心里头觉得这年过得倒是十分有趣。

她道:“蕙兰,哀家乏了,要去打个盹。扶哀家进去。”

郭成这厢眼巴巴的见太后入了内室,便冲穆清雨道:“皇后娘娘,家中老母仍在等臣,臣也告退了。”

穆清雨腹诽:你明明是看太后退了。自个儿待着没意思才退的!

她冲郭成笑道:“好,本宫在这儿守着,等母后出来了与她老人家说一声。”

细雪渐大,渐渐聚满天幕。常珝在祠堂守了半夜后便来了太后处,宫嫔睡倒一地。太后的雕花躺椅旁,穆清雨裹着斗篷擦了擦鼻子,睡意正酣。

胡贵妃揉了眼,但见一抹玄色衣袂轻步步入殿中。她张嘴轻道:“皇上?”

常珝微微点头,弯身抱起穆清雨,冲她道:“贵妃若是乏了,便早些回去睡吧。”

胡贵妃张了张嘴,便见常珝抱着皇后离开了太后殿。殿门风大,刮着呼呼的北风,常珝脱下自己的大氅为穆清雨裹上,为防进风,还特意拉紧了领口的丝花缎带。

胡贵妃不禁愕然,帝王向来无情,这个一向冷漠如斯的男人,竟也有这样柔情的一面。

帝王之情能至此,着实少见。民间都言大昭皇朝帝王深情,她向来不信。

但如今瞧着常珝对穆清雨,这情分就犹如静水深流,浸润着她的心,只可惜这情不是为她,只能叫她徒增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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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低垂,穆清雨感觉自己窝在了一处温暖的所在。她睁开眼睛,周围宫墙装饰肃穆,家具颜色也不鲜亮。

——好像是霜泉宫,常珝的寝殿。

她鼻子灵,忽然闻到了一股香味,是一种熟悉的食物气味,直叫人食指大动。

常珝端了一个雕花食盒走近她。盖子掀开,食盒中娇耳个个玲珑透亮,冒着热气,仿若一个个滴溜溜的小海螺。

穆清雨抬眸笑道:“臣妾是被这娇耳的气味儿弄醒的,看起来好香。”

“真是狗鼻子。”常珝刮了她的鼻子,把食盒放到她跟前道:“吃吧,知道你饿了一日,都没怎么吃东西。”

常珝撩了玄色锦袍,坐到她跟前道:“明日便启程去南宫,此次行程不比夏日,路途遥远,又落了雪,路上少不了又要受罪。”

她夹起一个娇耳,笑着说:“听说南宫冬天特别美,大昭的齐鸣山脉离南宫特别近,上次狩猎未领略到夏日远山苍翠的风采。这回冬日,应好好欣赏齐鸣山被冰封雪盖的景象。”

常珝笑道:“南宫后山积雪深厚,无人清扫,溪流小河即触成冰。大约初三那日,还有冰嬉。若是沅卿喜欢,倒是可以尽情戏耍。”

穆清雨点点头,望着殿内忽明忽暗的灯焰。忽然戏谑道:“这么好的夜,都怪那碗红花催了癸水,不然……”

“不然什么?”常珝有些纳闷道。

她把食盒放下,翻身过来娇嗔道:“不然还吃什么娇耳呢,应该吃……”她将头探过去冲着他耳语了几句。

常珝:“……好好吃你的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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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街上连衽成帷,举袂成幕,家家户户都赶着拜年。百姓着着新衣,在自家门口“噼里啪啦”燃放一挂鞭炮,希望能在新年祛除霉运,承个好彩头。

太阳出,雪路渐泥泞起来。一个穿着破旧靛蓝色厚绒锦袍的老妇扶着南市的墙缓步走着。

她这一路跌了很多跤,衣裙尽被雪泥染污,护指也碎裂开来。

她面色苍白,唇上涂得殷红色也脱落了一半,一面走一面笑,笑容诡谲,令见者不寒而栗。

这条道上人迹罕至,偶有百姓经过,尽是对其敬而远之。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垂髫小儿路过她,指着自己的大红新衣对对身边的妇人道:“娘亲娘亲,为什么这婆婆没穿新衣服呢?”

“这婆婆可能经历了什么事,琪官儿,你爹爹教过你,这个时候该怎么做呢?”那妇人慈善的冲小儿道。

“嗯!爹爹说过,要与人为善。这婆婆看起来好可怜,我们请她吃大馒头吧。”小儿晃着羊角辫,拍手道。

那妇人上前一步,轻拉了拉老妇的衣角道:“婆婆,若是不介意,便来我家吃顿饭吧。”

老妇迟迟转头,收起了诡谲的笑。她脸上铅华粉跟着那收起的笑容掉了一块儿,她恍惚重复道:“吃饭好,吃饭好。”

妇人被她的面容骇了一跳,她抓紧自家琪官儿,对那老妇道:“咱们去东家喝馄饨罢。那儿的馄饨馅大皮薄,味道顶好。”

老妇点头,跟着那妇人和琪官儿去了东家馄饨摊。

“昭帝又减了赋税,真是个好君王!”一个喝馄饨的路人道。

“可不是,咱们皇后娘娘也是顶好的天下之母。这帝后齐心,咱们大昭啊,越来越好了!”另一个人道。

“但是我听说呀,这皇后娘娘前些日子遇了袭,崴了脚。”

“呦,哪个挨千刀的?皇后娘娘没事吧?”

“没事,能有什么事。听说过两日皇上就要带着皇后去南宫了,这帝后的感情,真让人艳羡。”

那老妇闻言,似是忽然清醒了过来,她推了面前的馄饨碗,上前揪起那人的衣领道:“你说什么?他们要去哪?”

“你……你问的谁啊?”那路人骇道:“皇上皇后么?不是南宫么?这天下尽知的事,你这老妇竟然不知?”

☆、第50章 南宫雪夜

官道上雪飘如絮。圆顶穹盖,镂金饰祥云,杆儿上雕着鲀朱饰金的红色车辇,在雪路上留下深深的车辙。

马儿仰头嘶鸣,虽是雪路,却跑得飞快。

穆清雨坐在雪狐绒垫儿上,推开琉璃小窗,北风便呼呼的刮了进来。

常珝正在车内的小案台上批阅奏折,案上的书卷登时被刮到辇车上铺的如意云纹羊毛毯上。

常珝这厢才默默捡起来,便又有一阵北风吹进来,吹倒了案上的墨盒。

常珝怒道:“沅卿!”

“嗯?”穆清雨扭头,却找不见常珝的脸。大风吹乱了案上的纸,有一张恰好糊到了他脸上。

穆清雨哈哈一笑,把纸从他脸上拿下来。问道:“到南宫,还得多久的路?”

常珝举笔蘸饱了墨汁,思忖道:“还有半日,到南宫的时候,应当恰好是亥时。”

雪花儿漫天。

穆清雨托着腮瞧他处理政事,她看了一会儿,忽然默然道:“其实处理政事瞧起来也不难,您在这涂涂画画,就像夫子给学生批改文章一样。”

“倒是忘了沅卿的谋士之才,”常珝笑道:“今年天寒,大昭多地发了冻灾。山林遭重创,毛竹爆裂,南浔犹重。南浔的知府纪菽已上书多回,请求朝廷派钦差大臣去南浔赈灾。”

“朕本想派璟王去,但他的王妃有孕在身,又委实不大好提出派遣一事。”

穆清雨略沉吟道:“璟王的确是最好的人选,他脑子灵,办事儿知道变通。对这冻灾应该也有自个儿独到的见解。”

“皇上何不问下璟王的意见,商量下对策?若是璟王之策可用,璟王又愿意前往南浔,皇上可许诺赐璟王之子爵位。”穆清雨分析道。

“沅卿想到的,朕也想到过,就在几日前,朕问过他的意见,他拒绝了。”常珝道:“说来稀奇,璟王此人,现在瞧起来性情爽朗。但在一年前,他并非如此。那会儿他行事乖戾,一心想要夺位。”

是原来的璟王么?穆清雨道:“不知他是怎么拒绝您的?他胆子也真大,竟敢拒绝皇上的提议。”

“朕向来不喜欢勉强,所以与他只是商量。”常珝陷入回忆:“他瞧起来,倒与一年前有些相像,神色不耐,一口回绝了朕。”

是原来的璟王意识犹存,那会儿占据了璟王的意识么?穆清雨心中大骇,她未曾想过事情如此严重,前次璟王说他要离开,她还以为只是一句戏言。

且除夕之夜,见璟王神色如常,她也渐渐忘了这件事。

凡事种种,似静水无痕。然静水之下,却又暗流汹涌。人世无常,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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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毗邻齐明山,雪花如盖大如席。抵达南宫之时,确实已至亥时。

马车停,小寺人们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搬来马凳,伺候王孙贵族们下车。

穆清雨下车时,回眸瞥见璟王小心翼翼地扶着枕月下车,呵护备至。

她的视线带着探究之色,璟王察觉到视线,警觉的冲她瞧来,穆清雨微微一笑,稍稍冲璟王点头。

璟王亦扬起下巴道:“皇嫂好!”

暮雪助消峭,因要在此地欢畅到初八,积雪纵然深厚,随行的小宫女们却都带着喜色。

大监行至璟王身侧,在一旁嘱托道:“璟王殿下,一会儿入了宫室,收拾妥当后便去乐悠宫,莫忘了晚上的家宴。”

璟王略迟疑了一下,而后笑道:“本王知道了。”

昭阳宫已很久没有人来住,虽然打扫的依旧干净,但因为雪日,无端增了清冷。

上次前来,还是与常珝一起来狩猎之时。穆清雨暗笑:那会儿她还觉得常珝是个老流氓,不仅喜欢男人,还日日与宋良媛笙歌,时过境迁,当初的想法委实有趣。

她脱下斗篷,冲常珝道:“皇上说的南浔之事,臣妾忽然有了新的主意。”

穆清雨道:“臣妾在路上看了南浔的卷宗,那里极寒,冻灾本就频发,”她顿了顿接着道:“臣妾看了南浔的岁贡,因那里苦寒,朝廷要求的也并不多。”

“一味轻徭薄赋,派钦差大臣也不是办法,终归是治标不治本。”穆清雨思忖道:“璟王曾与臣妾提过冬日里也能播种蔬菜的法子,不如叫他来写个详细的折子呈上来,皇上再另派人去做这件事。”

穆清雨所说的正是天朝的蔬菜大棚,她是个文科生,并不十分懂其中的行道。若是能与璟王这理科状元郎商量出此事,说不定可解南浔的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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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擦黑,混着细雪,乐悠宫内方华灯初上。

筵席之上,摆着各式珍馐美味。太皇太后举箸夹起一块鱼肉,鱼是鲟鱼,细白的肉微微卷起,就着橙黄色的耗油汤汁,泛着诱人的光。

太皇太后虽已过杖朝,但身子骨还硬朗。鱼肉鲜嫩,她食起来箸子未停。

用了小半条鱼后,太皇太后方才放下箸子,对太后道:“太后,今年是什么年?”

太后微微一笑,放下酒盏仰眸答道:“今年是昭帝五年,说来巧,刚好还是个闰年。”

“哦?说来清雨也嫁到我大昭五年了。”太皇太后笑道。

常珝正在为穆清雨面前的鱼挑刺,闻言笑道:“时光骤逝,皇后来到大昭确实已有五年之久了。”

太皇太后望着他二人帝后恩爱,露出慈祥之色:“竟有这么久了?哀家年岁大了,脑子越发不好使,怕是也没几年啦。”

岁数大的老人,总会说这样的话。穆清雨依稀记得儿时院子中有位百岁老人,就是常常唉声叹气,感叹自己命不久矣。

这样的心态其实对老人家并不好,他们会有这样的心态,应是生活太孤独,觉得没有了可想的念想。

穆清雨思忖了片刻,她笑道:“皇祖母您瞧起来精神矍铄,定能长命百岁的。儿臣将来的皇儿还要仰仗太皇太后您老人家取名字呢。”

“那孙儿就先预定一个好名字。”璟王举杯亦笑道:“枕月虽还有七个月才生,但也比皇嫂早,就先拜托皇祖母了!”

太皇太后面露喜色,她像个孩子似的拍了下手:“好好!你们的孩子,哀家的重孙子重孙女们都让哀家来取名字!哀家这些年也的确未见宫中有喜事了。”

她顿了下接着道:“说起来还未好好与清雨说过话,一会儿筵席罢了,你们都先回去,哀家要与她说几句体己话。”

太后笑道:“正好,哀家这儿啊有几个生儿子的好方子,一直没工夫给皇后,一会儿一块儿与皇后说说吧。”

穆清雨轻咳一声,脸红道:“是。”

太皇太后又问道:“那皇帝,不会怪哀家霸占了皇后吧?”

常珝跟着轻咳道:“老祖宗的吩咐,岂有不从之理。”他笑道:“朕瞧着这晚膳也用的差不多了,就此散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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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灯煌煌,穆清雨垂眸数着裙摆上的褶子,等着太皇太后净手,与她说话。

她不知怎的,莫名的有些紧张。这感觉就像班主任训话一样。

太皇太后放下帕子,便叫下人尽数退了出去,一时间宫殿内仅余穆清雨,太后,太皇太后三人。

绣着金丝凤鸟的屏风与殿上穹顶的宫灯交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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