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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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爱-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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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杭的语调听起来轻松与愉快,完全没有了前段时间的紧张和焦虑,顾承风估计大概是EP录制完成了,也跟着高兴起来,笑着问:“手头的工作完成了?”
  “嗯,五首歌全部录完了,前两天去日本拍了专辑封面和MV,若是审核没有问题,大概月底能够正式发行,首发量是十万张左右。”
  不待顾承风问他,戚杭已经将近况与计划一一报给他知,顾承风听得出戚杭此时是十分开心的。尽管此刻顾承风头痛欲裂,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愉快,说:“那我得买个千儿八百张以示支持啊,而且还得让你每张专辑都签上大名,这样我好拿出去炫耀一番。”
  “顾大总裁这么大手笔,才买千儿八百啊,简直太令我失望了……”戚杭前一刻还接他的话茬开玩笑,后一刻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失落说:“得了,不与你开玩笑了,谈正经的,我这段时间大概会很忙,专辑录完了还要跑宣传、录节目,咱们估计得有好几个月见不着面……”
  电话那端戚杭的声音渐小,最后收住了话头,顾承风大概知道戚杭心中的想法,想起一开始他说的那句“突然想到你”,被自己一个不注意给岔开了话题,如今他又表现得这么明显,顾承风一时心绪难平,沉默半天,接过话茬安慰他说:“你不能见我,我还不能去见你嘛?到时候你问杨玲要了行程表,我有空就去看你。”
  “嗯,顾承风,我突然好想为你唱一首歌。”戚杭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说话又轻又缓。
  顾承风心头一惊,仿佛害怕他会后悔一般,连忙问他:“什么歌?”
  “我情愿裸着一双手,让它在长夜渐渐冷透……全世界我只想要你来爱我,除了你之外的人都听说……”没有伴奏,戚杭轻声哼唱。
  顾承风静静听着,忽然感觉眼眶热热的,伸手摸了摸脸颊,竟然已经泪流满面。在这一刻,回忆就像是大海掀起的巨浪一般翻卷着向他袭来,最终将他淹没,感叹在爱情面前,戚杭永远要比他勇敢许多,心里有太多太多的无奈与悲哀无处可诉,顾承风第一次听一首歌听到落泪。
  电话那端歌声已经结束,顾承风紧握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估计戚杭也有些动情了,两人都沉默不说话,直到听到戚杭轻轻吸了一口气,顾承风才慌忙擦去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怎么突然那么感性,我差点就感动得哭了。”
  “顾承风,当年等不到你回来的我,就像是被大人抛弃的孩子,明知道也许是你不要我了,然而我还是坚持要等下去……”
  “我……不是……”
  闻言顾承风心头一震,想要开口解释,却被戚杭打断:“现在我不会再追问当年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因为你人就在这里,已经回来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不愿再往回看,我想要与你一起携手共赴未来!”
  戚杭声音听上去即冷静又坚定,顾承风觉得自己的心像火烧一样的疼,深吸了一口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维持表面的平静,然而拿着手机的手已经不听使唤地不停颤抖,许久他才缓过劲来,平静地说道:“尽管你说你不想知道我离开你的理由,我觉得现在还是有必要把一切都告诉你,毕竟这是一根插在你我心上的利刺,一天不拔除我们便会痛一天,一辈子不拔除就会痛一辈子,你在听完我说的话之后再决定是否要陪我走下去。”
  顾承风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措辞,缓缓开口说:“当年我们以为可以对父母隐瞒一辈子,却没想到被我那眼尖的表妹找出了破绽,她从一本小孩子根本不会翻的书中找到一封当年我给你写的情书,你也知道我的小表妹有多喜欢你,然后便把情书交给了我母亲,母亲来质问我,当年我年轻气盛,也太过天真,并不想将咱们两人的事情遮掩过去,于是就认了,接下来你大概不会想到,我的母亲哪里见得自己的儿子变成了别人眼中的‘妖怪’,她去找你的父母闹,说是你勾引了我。大概是母亲压力太大了吧,那段时间她得了精神衰弱,一次又一次哭着闹着让我离开你,甚至向我下跪……””说到这顾承风的声音有些哽咽,理了理情绪,继续说道:“事情越闹越大,最后父亲也知道了,恰好在美国的爷爷身体不好,便决定带着我们举家迁去美国,而当时你的母亲也来找我,希望我放过你……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不管你信不信,曾经我也争取过,然而当我看到母亲向我下跪的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她养我这么大,我没有报达她,反而让她不顾身份向我下跪,再加之每每想起你母亲祈求的眼神,当年的我内心还不够强大,所以我像个懦夫一样逃走了。”
  “我……不知道,家里人从来没对我说起过……”戚杭大概没想到会这样的一个真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去的都不是重点了,重点在于,你母亲知道我们的事,她之所以不告诉你,一定是想要保护你,毕竟影响她儿子的那个罪魁祸首已经滚得远远的了,如今我又回来了,你母亲又是那样的情况,你还能有勇气说要和我在一起,不分开吗?”顾承风心里劝着自己不要逼戚杭,不要逼着他去做选择,然而顾承风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毕竟现实就摆在眼前,克服不了,何谈未来。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戚杭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小心翼翼地问他。
  “我?”顾承风握紧了手机,淡淡地说:“这次回来,我便不打算再从走老路,放不下的感情又何必要放下,父母终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幸福的,只要我幸福给他们看就好了,终有一天他们会明白的,所以,这一次我决不会再放手,你有这个觉悟吗?!”
  “看来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达成了一致,至于母亲那,咱们总会有办法的,现在只要做到一点就行,那就是谁都不许再放手!”
  话题谈到这,一切就如拨云见日一般变得明朗起来,顾承风刚才说得坦然与平静,然而过后想起来,他觉得后怕,若戚杭和他当年一样选择了家人,他也无可奈何,万幸,在感情面前,戚杭永远都比他坚定也比他勇敢。
  突然有一个念头涌上心头,顾承风开口问道:“你不会是喝了酒吧?”
  “猜对了,不过你放心,我并没有喝醉,就是现在好想睡觉,然而我又害怕睡醒了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所以我不能睡。”戚杭的声音听起来他睡意十足,却又试图强打精神。
  顾承风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捏了几下,稳了稳情绪,轻声哄他:“睡吧,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我们一定会过得比世间任何一个人都要来得幸福的,相信我!”
  “嗯……一定……”
  电话那端转来了有规律的呼吸声,顾承风拿着手机贴在耳朵边上听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019

  第二天,戚杭真的将整个宣传期行程发给了顾承风,仿佛是在对他说,你一定要来看我啊。顾承风接到短信,愣了半天,回想起昨日种种,平静的心湖仍会泛起涟漪,毕竟八年来最害怕就是摊牌的一天,也做好了这辈子都无法被原谅的准备,然而兜兜转转绕了几个大圈,最后竟然被他们给绕过去了,顾承风觉得自己何其的幸运,恐怕这一段已经用尽了他一生的运气。
  想见戚杭,这个念头刚起,顾承风便抑制不住的开始想念,最后冲动战胜了理智,决定翘班去见他,拿起挂在椅背后的西装外套,顾承风同李蒿打过招呼,便风尘仆仆的赶去见戚杭,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他似乎听到李蒿调侃他:“若是每个老板都像你这样,被恋爱冲昏了头,无心工作,公司不倒闭才怪。”
  待顾承风想起来李蒿确实调侃他的时候,他人已经待在了电梯里,走得匆忙,错过了最佳回击的时机,然而他并不懊恼,李蒿说得也没错,他现在确实就像一个初尝恋爱果实的毛头小伙子一样,为了恋人某一句话而激动,一天不见到恋人就会开始想念,这一切都是戚杭带给他的全新感观,他甘之若饴,乐此不彼!
  从戚杭传来的行程表得知,今天戚杭有一档访谈节目要录,地点还是之前陪他去过的那个电视台,顾承风没有半刻犹豫便开车前往。
  在车上,顾承风打开车载音响,音乐频道恰巧在播放王菲的《匆匆那年》,当听到“如果过去还值得眷念别太快冰释前嫌,谁甘心就这样彼此无挂也无牵,我们要互相亏欠,我们要藕断丝连。”,顾承风突然感觉眼眶发热,对于过去无论是否冰释前嫌都会有所亏欠,藕断丝连本是他最后的退让,若不是戚杭和他一样,对于这段感情都心有不甘,也许结果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幸而……他发现自从与戚杭在一起之后,已经不止一次觉得自己运气不错,毕竟有些人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来到电视台门前,本想给戚杭一个惊喜,无奈门卫没牌不让他进,顾承风只好给戚杭发短信,大概戚杭那边节目已经开始录制,半天等不到回应,内心激荡的情绪在这一刻突然冷静下来,想起自己来得匆忙,空着两手,顾承风开车在电视台周围逛了一圈,发现有一间门面不大的花店,心血来潮,想起自己与戚杭相识二十多年,从未给他送过一次花,这次遇到了,送他一束也不错。
  停好车进了花店,花店小妹十分热情,笑着上来搭话:“先生,要买花送女朋友吗?”
  顾承风一愣,笑着摇了摇答道:“不,不是女朋友。”
  “是未来的女朋友嘛?”
  “也不是。”
  “那是女性朋友?”
  顾承风不打算和这个可爱的小姑娘继续打哑谜,于是爽快地说:“不是,送男人的话,什么花比较好?”
  小姑娘明显吃了一惊,深深看了顾承风一眼之后,别有用意的笑着说:“如果是要送男朋友的话,我个人觉得送橙色海芋不错,配叶的话可以选铁叶,配花选情人草。”她拿起一支橙色海芋继续说道:“橙色海芋的花语是‘我喜欢你’,而情人草的花语是‘爱意永恒’,先生你若是要表白话,这两种花比较适合您。”
  顾承风忍不住笑了起来,问她:“你又如何得知我要送男朋友,而且还要表白?”
  小姑娘又是一惊,连忙道歉:“啊!对不起,是我误会了。先生,您如果是送普通男性朋友的话,我建议您送火鹤或者鹤望兰。”
  顾承风笑了笑,说:“那给我包一束橙色海芋吧,11朵,不需要配花和配叶了”又指着不远处一盆绿色植物说:“再帮我挑一盆长势好的薄荷。”
  “啊……好好好,我马上给您包。”
  小姑娘估计已经被顾承风吓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说了三个好字,转身开始利落的处理花材,期间时不时偷瞄他一眼,顾承风觉得好笑,又不想戳穿她,便装作没有看到,百无聊赖的在店里转悠。
  这时顾承风的电话响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杨玲打过来的,两人之前互留了电话,因为没有必要所以极少联系,现在她打电话来,顾承风寻思可能是因为自己给戚杭发的那条短信,他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边似乎正在录制节目,时不时传来一阵音乐声,杨玲压低声音问他:“顾先生,您现在还在电视台门前吗?”
  “我现在不在电视台门前,临时有事走开了,估计得过一会才能回来,到时候您方便出来接我一下吗?”
  “好的,戚杭现在正在录节目,您大概多久到?”
  顾承转身看了一眼花店小妹包花的进度,说:“大概十来分钟吧,到时候我给您打电话。”
  “好。”
  花店小妹的动作非常麻利,用了十分钟不到就将花束包好了,花整包装得格外精致,虽然已经同她说过不需要配花了,好心的小姑娘还是帮他配了几朵不知名的粉色小花,估计也是颇有深意的,顾承风笑着对她说了句谢谢。
  平生第一次捧着一整束花招摇过市,顾承风感觉十分别扭。
  车开到电视台门前,给杨玲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她就下来接他了,看到他一手捧着花束另一只手端着一盆薄荷,杨玲笑着问他说:“顾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哦,祝贺戚杭发新专辑,想不到送他什么好,恰好看到路边有间花店,想想送花也不错,于是就买了。哦,这盆薄荷是送给您的,知道您工作繁忙,没多少时间打理花草,所幸薄荷好养活,有空浇浇水就行。”顾承风说着将手里的薄荷递给杨玲。
  杨玲接过薄荷,轻笑一声说:“谢谢,再好打理的花草到了我这里都逃不过夭折的命运,所以,我估计您送我的薄荷活不过一星期。”
  “那您还是让它物尽其用吧,做菜的时候揪个三四片叶子做装饰或是配菜也是不错的。”
  “不错的主意。”杨玲笑着表示赞同。
  两人一路说笑,不自不觉就到了节目录制的摄影棚。
  这档访谈节目,顾承风之前陪戚杭看过,与其他访谈节目不同,这档节目主要面向年轻族群,主持人主持风格幽默诙谐,与明星互动轻松自然,深受广大年轻人的喜爱,任何新人明星只要有机会上这档节目,证明他不是正当红,就是公司有意栽培他。
  节目已经录制过半,戚杭与主持人相谈甚欢,今天他穿了一件白色衬衫,领口装饰着一朵白色山茶花,下身穿的是一条驼色休闲九分裤,配了一双黑色僧侣款皮鞋,头发染成了咖啡色,前刘海厚重,遮挡了部分眉眼,估计是要配合现场灯光,妆化得有些浓,却不显得突兀,现场造型与身边看板上的海报造型几乎无差,顾承风被这样的戚杭深深吸引了,此时他有些恍惚,仿佛身后突然多出了上万观众,呼喊声与尖叫声此起彼伏,而他也是那甘心膜拜他的众人之一,顾承风忽然有一种预感,眼前那人早晚会到达他无法企及的地步,想到此他的心情分外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  

  ☆、020

  “谈谈你小时候吧,好多歌迷都好奇你小时候是怎样一个小孩,是顽皮的呢,还是乖巧的呢?看你的照片,小时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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