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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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像-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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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才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徐才发现自己不是在自己的家里,而是赤身露体地睡在柏晓晓的床上。

当身着睡裙的柏晓晓出现在徐才面前时,他彻底傻了。

见到徐才窘得不行,柏晓晓笑了,说:“你昨天喝多了,我又不知道你家住哪儿,只好把你弄到我家来了。”

徐才感到自己就像光腚站在大街上,完全是一副惊恐万状,无地自容的模样。

徐才忙问:“我、我、我没干什么吧?”

柏晓晓靠在床头,眼睛幽怨的望着徐才,缓声道:“你没干什么,就是在人家身上动手动脚来着。”

徐才“嗷”一声,差一点从床上窜起来,连忙辩解说:“我、我、我喝多了,对、对不起,我……”

柏晓晓见状,不禁掩口笑了起来,然后挨着徐才瑟瑟发抖的身子坐在床边,轻声说:“你紧张什么,我又没怪你?”

柏晓晓眉目含情,腮染桃红,两眼火辣辣的,紧紧地盯着徐才的眼睛,徐才越发抖得厉害。

柏晓晓说:“只要你跟我好,我……”

徐才只觉得喉咙干得要冒火,“咕噜”咽了口吐沫,两鬓渗出了冷汗。

从那天起,二人的恋爱关系正式明确了下来。

谈恋爱时,徐才的表现尚可,或者说本性没有完全暴露。可是结婚以后,徐才的好酒嗜赌的毛病败露无遗了。特别是不思进取的精神状态昭然若揭。同时,柏晓晓的霸蛮的本来面目也让徐才有了全新的刻骨铭心的认识。

一天晚上下班后,徐才和几个同事约了个地方,准备聚到一起打麻将。

下班在家的柏晓晓,一遍遍地打电话,催徐才回家。

同事们就拿徐才打趣道:“是媳妇查岗了吧,要不就别玩了,你早点回去吧,可别挨收拾啊。”

徐才被说的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就说:“咱玩咱的,老娘们这玩意儿,你给她脸她就往鼻子上上,不能惯她臭毛病。”

柏晓晓的电话接连不断,徐才先是不接,后来索性关了手机。

不料,神通广大的柏晓晓最终还是摸到了须子,便杀气腾腾地向打麻将的地点扑将过来。(本章完)

第八十章 人前人后(3)

导读:

柏晓晓笑了笑,说:“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要这样,不这样你就活得没个人样。一个大老爷们就知道喝那几口猫尿,摸那几把小牌,那就是你人生的全部吗?,没羞没臊的玩意儿,我要是你,早就撒泡尿浸死了。你太让我失望了。呸!”

徐才连忙连忙躲闪,吼道:“你往哪儿‘呸’,都‘呸’我脸上了。”

柏晓晓故作惊诧道:“咦,你还有脸哪?你有脸吗?你还知道有脸呢?我怎么就没看见?”

正文:

什么东西都怕上瘾。而一旦上瘾,想放下可就难了。

从前的徐才,对喝酒、钓鱼、打麻将样样上瘾,样样放不下。但结婚后,柏晓晓却不管徐才这个爱好,那个有瘾,必须规规矩矩,老老实实。

这一下,可苦了放lang逍遥惯了的徐才。

本来好端端的,突然一下被拴上了笼头,这让徐才从里到外感到别扭和愤怒。而更要命的是柏晓晓的霸蛮作风。只要徐才没有达到柏晓晓的要求,那么柏晓晓就不讲理由,不讲方法,也不讲分寸地予以毫不留情地惩处。所以,徐才一旦犯了什么瘾,就得像防贼似的防着柏晓晓。

柏晓晓还有一句口头禅,就是“我陪你”。

每当听到柏晓晓这么说,就会让徐才心情糟糕得想跳楼。

柏晓晓则不管徐才感受如何,往往拿出自己的理由,弄得徐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比如,徐才想约朋友出去钓鱼。柏晓晓就会说“你不用约别人了,我陪你去”。徐才犯了酒瘾,想跟朋友在一起聚一聚。柏晓晓就会说“和朋友出去喝酒,既容易喝多,还lang费。你要想喝,我陪你。”

看着徐才一副委屈的模样,柏晓晓仍然振振有辞。

“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整天想往外跑,有什么事儿让你这么上心惦念啊?家里有什么不好?比如说你们男人,放着家里有现成的闲着不用,都想出去找野女人。可你们想没想过,找野女人,一不安全,二不卫生,三还费钱。而家里的呢?既安全,又卫生,还不用花钱,还能得到倒贴。你说你们傻不傻?”

柏晓晓的宏论,让徐才欲哭无泪。他从心里惧怕柏晓晓,几乎做了病。

坐在正对窗户的同事眼睛尖,叫了一声“你老婆来了”。徐才一听,顿时就觉得抓牌的手不听使唤了。

听到柏晓晓在外边“砰砰”一砸门,徐才立马就麻了,“滋溜”一下就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不等门完全打开,柏晓晓一个虎步就窜进了屋。四下一看,并没有徐才的踪影,但三缺一的局子是骗不过柏晓晓的眼睛的。

柏晓晓凝神静气,猛地一下掀翻了牌桌,躲在牌桌底下的徐才被柏晓晓硬提溜了出来。

柏晓晓怒目圆睁,煞气实足,一把揪住徐才,在大家目瞪口呆中,押着徐才就回了家。

回到家,自然是打得昏天黑地。

柏晓晓指着徐才的鼻子,义正词严地说;“我告诉你,你可以没有进取心,但我一定要让你有进取心;你可以自甘堕落,但我一定不允许你堕落。你不要以为在这个世界上你是为了自己活着的,你还有家,还有我!”

徐才不服气地说:“那你把你当成什么了?”

柏晓晓说:“我愿意把我当成什么就是什么。”

徐才梗着脖子吼道:“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家长似的作风。我不是你儿子,是你丈夫。可你一天到晚,就知道逼着我当官当官,进取进取,一天逼我比逼孩子还甚。”

柏晓晓笑了笑,说:“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要这样,不这样你就活得没个人样。一个大老爷们就知道喝那几口猫尿,摸那几把小牌,那就是你人生的全部吗?,没羞没臊的玩意儿,我要是你,早就撒泡尿浸死了。你太让我失望了。呸!”

徐才连忙连忙躲闪,吼道:“你往哪儿‘呸’,都‘呸’我脸上了。”

柏晓晓故作惊诧道:“咦,你还有脸哪?你有脸吗?你还知道有脸呢?我怎么就没看见?”

徐才被气得暴跳如雷,张牙舞爪地吼道:“你说你像个什么玩意?你就是个阴谋家,你就是个精神病。我一天也不跟你过了,我要和你离婚,离婚!”

柏晓晓撇撇嘴,揶揄道:“小样,想离婚?那是你的想法。我明确告诉你,想离婚?墙上挂帘子——没门儿!”

两个人人谁也不说话,都在那儿呼呼地喘粗气,无言地对峙,较劲。

长时间的沉默,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这是两个人在大战后,经常出现的冷战局面。

冷战仍然在持续。

尽管谁也不跟谁说话,但柏晓晓每天照常伺候徐才的饮食起居,照常洗衣做饭,料理家务,样样不差。

矛盾,最终总是由徐才来主动化解。

几天后,还是徐才打破了僵局。

“我知道你这都是为我好,可是你也不能……”徐才仍然心有余悸地开了口。

柏晓晓笑了笑说:“打住,你只说对了一半,除了为了你,主要的还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是我选择了你,我不能为我自己的选择而遗憾终生。”

徐才的火又上来了,讥笑道:“你是不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你好像把自己摆在了家长的位置?”

柏晓晓厉声道:“那是因为你不争气,不长脸!”

徐才脖子一扭,摆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矛盾开始了又一轮回。矛盾的核心问题,仍然围绕着徐才的进取与堕落。

柏晓晓上前猛地一扒拉徐才,喝问道:“怎么的,我让你有点上进心,让你有点出息,别瞎混,别堕落,这错了吗?”

徐才冷笑道:“你哪能错,你是真理的化身,错的永远都是别人。”

柏晓晓怒骂道:“你放屁,你说的是人话吗?你也不看看,你一天都在干了些什么?啊?一有点空儿,就恋着那口酒,就惦记那两把牌,你哪有一点进取心。看你一天人模狗样的,瞎了你一肚子下水。”

徐才嚷道:“你注意点语言美。什么乱七八糟的。”

柏晓晓突然大哭起来,这颇出乎徐才的意料。平时气吞万里的柏晓晓何时哭哭啼啼过?看来柏晓晓是真的伤心了。

一阵疾风暴雨过后,柏晓晓渐渐地止住了嚎啕,变成了淅淅沥沥的连绵小雨。

“现在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你知道都比什么吗?”柏晓晓边哭边说,“都气死你。”

徐才不解地问:“比什么?”

柏晓晓大声说:“比孩子,比谁家的孩子学习好,有出息;比丈夫,比谁的丈夫官大权大,比谁的丈夫有钱。你看那个王姐,不知道一天咋得瑟好了。这家伙,仗着老头子当副县长,今天一套衣服,明天一套衣服,光貂就长短两三件。还有那个小于,仗着丈夫是做买卖的,有两个土鳖钱,一天也是从头换到脚,一夏天的鞋就没重过样。”

徐才知道,柏晓晓说的这两个人是她们单位的同事,也是大家艳羡的时尚的领军人物,常挂在她的嘴边。

徐才反驳道:“你光羡慕人家干啥?你想要你也去买呀?”

柏晓晓没好气地说:“你说得轻巧,我倒是想买,可我拿什么去买?拿你呀?”

徐才不做声了。

柏晓晓说:“我并不是羡慕人家吃啥喝啥穿啥,可我不能看着人家动不动就拿老公出来显摆。咱家也有老公,在人眼睛里要能力有能力,要模样有模样,跟他们比不差啥呀!咋就不行呢?事实上是真的不行,自己本身就不争气。”

“这么严肃?你整大发了吧?”徐才看着脸色阴沉得像盆水似的柏晓晓,悻怒地诘问道。

柏晓晓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而且是真的明白。”

说实话,柏晓晓连冤带损,连哭带闹的一番话,让徐才不觉间怦然心动。

柏晓晓的话固然尖酸刻薄一些,但是并非完全是胡搅蛮缠,也有一定的道理。

颇有男人性格的柏晓晓,自己干工作那是巾帼不让须眉,处处不甘居于人后。但毕竟是个女人,没有多大的发展空间。所以,她就把全部的希望,放在了自己丈夫的身上。

徐才扪心自问,自己的确过于放任自己。

自从参加工作以后,特别是到机关工作后,看到别人一天也都是吃喝玩乐,自己也就跟着随了大溜儿,的确没有什么进取心,上进心。这让心比天高的柏晓晓难免不失望,不愤怒。

作为丈夫,作为父亲,自己确实负有重要的责任。

连家庭都照顾不好的男人,还算是个称职的男人吗?

想到这儿,徐才顿觉汗颜,颜面无光。

“我真的明白了,你说得有道理。”

徐才长叹一声,面带愧色,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终因被抓住了把柄的,不得不低下了头。

柏晓晓扭过头望着徐才,一指头戳到他的脑门上,不解气地说:“算你说了句人话。”

两个人又言归于好了。

徐才好像真的醒悟了。

从那以后,徐才的玩心收敛了很多,家里也重新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可是不久,两人又产生了新的矛盾。(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 人前人后(4)

导读:

徐才不耐烦地一摆手,恼怒地说:“得了吧你,一天到晚就这么点事儿。往上走,往上走,往哪个上走?咱们一没人二没钱,想走就走了?那得掉天那么大的馅饼,兴许才能砸到我的脑袋上。”

柏晓晓一听就火了。她杏眼圆睁,厉声喝道:“我顶不爱听你这些话了。这些话是你这个年龄的人应该说的吗?啊?是一个有上进心的人应该说的吗?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应该说的吗?啊?”说到气处,眼睛里不觉泛起了泪花。

正文:

徐才是县纪检委的后备干部,已经备上好几年了,始终也没有位子安排。

柏晓晓的舅舅,当时的县纪委常务副书记窦文章就说:“这样吧,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干部的年龄越来越年轻,过了这个口儿再想往上走就困难了。趁我还在位,想办法把你先提起来再说吧。”

徐才一听,很关切地问;“怎么提呢?机关里排在我前面的还有好几个呢?”

窦文章深思熟虑地说:“要想提,当然不能在纪检委硬等硬靠。那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呀?得换一个角度去思考。”

柏晓晓忙问:“舅舅,你有什么办法呀?”

窦文章说:“现在乡镇这一级干部比较缺,主要是考虑乡镇现在不如从前好干,特别是财政上比较困难,一般人不愿意下去。但我想你还年轻,基层苦点儿,困难点儿不是个问题,再说,下去有过了基层任职经历,将来再往上走也就有了本钱,这就是资本。如果你同意去的话,我就去做做工作。”

徐才一听,脑袋摇得像个拨lang鼓似的,一个不去八个不去,还委屈地说:“别人都不稀去的地方,我还要主动去?我不去,我就在纪检委挺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何苦下去找那个罪受?那不是吃饱了撑得吗?”

窦文章一皱眉头,不满地说:“话不能这么说。凡是别人不愿意干的事不一定就是坏事,都愿意干的不一定就是好事。要在官场上走,就不能当近视眼——只看到眼皮子底下的那一疙瘩,要当远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

徐才身子一扭,执拗地说:“反正我不去。”

窦文章见徐才这个态度,就缓和了一下口气说:“我也是这么一说,去不去你们自己拿主意吧。”

窦文章走后,柏晓晓用手一戳徐才的脑门子,喝问道:“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呀?啊?什么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你要当老母鸡呀?我看舅舅的想法行,你到基层干点实事,比你在机关里瞎混强得多。”

徐才双手一摊,为自己辩解道:“我承认舅舅说的有一定道理,但那也太遥远了。下去容易,下去后怎么样谁知道?干得顺心还好说,可万一干得不如意,想回又回不来,要干又干不成,到那时候,想哭都找不到坟头儿。”

柏晓晓质问道:“为什么干不好,有什么干不好的?”

徐才耐心地解释说:“你不懂底下的事儿。在乡镇里,就跟在任何一样。只要你不是一把手,那就狗屁不是,就是给人家当伙计。你知道那一把手都是什么德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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