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韶救我!”
孩子试图摆脱欧文的钳制,急忙大喊。
“谁?”
女子转过身,眼里露出了一丝惊讶。
“蝎子!”
三人异口同声地喊出声来,众人皆愣住。
“怎么是你?”
还是欧文先开了口。羯与瑞达皆不作声,两人只道是面面相觑,这会儿算是做任务做到了她头上,擅自离开,被抓包现行,好在蝎子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蝎子冷冷地转过身,顺手将一张照片收了起来。
“你……”
羯看到她伸出的手上那颗蓝色的钻石,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他走进屋去朝向她。不料蝎子却破窗而出。
“蝎子!”
三人皆大惊。羯急忙跑到窗边俯身而探,却见她正轻而易举地盘下塔,他立刻冲出房间边跑边喊。
“我去找她,古塔已破,赶紧把他带回去,蓝血人不久便会追来!”
“好!”
“走!”
欧文一把将孩子抱起来,与瑞达两人也跟着往外跑。终于跑出了古塔,却见一个身影正气喘吁吁地靠近他们。
“老大!我,我到了!”
费尽全力,终于赶到塔前,阿飞大汗淋漓,喘着粗气,刚要摆手,却被欧文拍了过去。
“到什么到,还不赶紧走!”
欧文说着,便抱着孩子离开,阿飞诧异地看着他。瑞达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跟了上去。
“你不是说……说这边集合吗?唉唉!怎么又要跑啊!老大,等……等等我!”
阿飞拍了拍大腿,不得已又直起腰身,跟上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是你
蝎子疯狂地穿梭在大路上,羯在后面紧追不舍,本以他的速度要追蝎子却也是吃力的事,只是到了前头恰巧是街区,偶尔有车辆疾驰而过,阻挡了蝎子前进的速度,他终于在十字路口成功地拦住了她。
“滚开!”
蝎子二话不说大打出手,迅捷的身手如蓝血人一般鬼魅,羯招架不住,连连退后,好在她并不想与他过多纠缠,只想将他赶退。羯便竭尽全力阻拦她。
这时,一辆车疾驰而来,蝎子迅速伸出手,竟向他拉去,炙热的掌心触碰到他的手掌,他的眼神露出一刹那的错愕。蝎子将他拉到身边,躲开了车子,随后又将他一掌推开,羯躲闪不及,后退了数步,两人间隔着一段沉默的距离。
十字路口,车辆难得阻塞,皆停留在他们四周,喇叭声交织着,刺激着耳膜。
“前面的,快让开!”
“听到没有,要吵架一边吵去!”
“太阳就快下山了,等下蓝血人又要出现了!”
羯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指针还差两分钟便指向四点。他径直地走向她,一步之遥,站在她面前,斜四十五度低下头俯视着她。
“你就这么不甘心么?”
羯的眼里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的心跳正在加速,声音多了一线嘶哑,如果可以,他好想看透面前那双蓝色眼眸下的话语。
“你想说什么?”
蝎子不耐烦地抬起头对视上那双炙热而深邃的眼眸,精致的雕花面具栩栩如生,蓝色的眼眸却出现了片刻的犹豫。
“你……”
羯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抬了起来,蓝色的戒指闪闪发亮,那正是他在心依那看到的那枚戒指,那个女人,如今就站在他面前,一样的戒指,一样的背影,唯独不一样的声音。
他刚想说话,却从蝎子的口袋里传来“滴滴滴……”的声音,两人顿时错愕,顷刻间,四周的路灯皆亮了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信号传来的声音,周围欢呼声超过了鸣笛声。
尽管已经猜测出的事实,羯的脑子依旧嗡嗡作响,他的手在发抖,眼神从质疑变成了坚定;渐渐泛红了双眼……
“你真的是彩……”
一瞬间,她僵在原地,忽地抽开手,无措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怎么会?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神情,眼神,即便是躲在面具之后,即便是化了妆,易了容,刹那之间的真实,却依旧逃不过羯的双眼。真的是她,她没死。他的心在颤抖,这些日子,他从万念俱灰,到接受事实,最近却是辗转反侧,如今那颗心却又从地狱抛到天堂,如此大起大落,即便是七尺男儿也消化不来。思念,复杂的情绪交织着。
看到她走去悼念的时刻,看到她去找心依的时刻,看到她揣着那张照片的时刻,再看到那枚戒指,他已经坚信,那就是她,傅玶彩。
“在你房间里睡着的那刻,是你为我披上的毯子!”
羯一步一步走向她,她却步步退后,不敢再看他的双眼。
“我确定,你已经昏迷了!”
她的底气有些不足。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微微发抖的身影令他心疼。
“不错,可惜心依比你诚实多了,她的心!”
羯依旧步步逼近,他气,气她的隐瞒让他思念得苦,他气,气她的坚强,让自己承担着所有的苦,却不告诉任何人,他更气,气她的退缩,如今相认,她却步步后退,她可知道,他想她已经想得要发疯。
“她还是说了……”
彩有些懊恼道。若是如此,她该隐藏这个事实,如今捅破了纸窗户,她却还来不及接受这样的事实。
“不,她没有说,是我猜的,而你却在刚刚证实了我的想法。”
“什么?是戒指……”
她恍然大悟,看着手上的戒指。
“是的,那日你离开时我就在你身后,就是这枚戒指,点破了我心中的谜团。”
羯看着她手上的戒指,心中却多了一丝庆幸。无意中发现的蛛丝马迹对他来说如此重要。
“你……”
她脸上的错愕,让他的心不禁揪紧。
“心依是狮爷的亲妹妹,狮爷曾说过只告诉我和瑞达,只是没想到,你也认识她!”
想起那一日,他依旧感到意外。
“狮爷不曾提起,我也早已知晓,他在最后一刻,亦将她托付于我。从那一刻起,我便将她当作自己的妹妹看待!”
“所以,你隐瞒了所有人!”
“我喜欢会撒谎的我,不变声色!”她依旧嘴硬着,毫不退缩。
周围的鸣笛声骤响,信号的声音,司机的喊声,还有羯的逼迫,彩渐渐有些胸闷,脸色也苍白了起来。
“那不是你!”
羯想要喊醒她,无论她为何要装扮成蝎子的模样,至少她站在他的面前,她不是蝎子,是那个他爱的傅玶彩,这就足够。
“那又如何?彩已经死了!”
彩的头有些晕眩,她努力地摇晃了下脑袋,眼睛看到的光线却渐渐晕开。
“不,彩还站在我面前,无论你是什么人,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彩,永远都不会变!”羯坚定道。
“狮爷救了我的命,我该为他做些什么的!”
彩抬起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人却直直地倒下,朦胧中看见羯紧张的面孔,和渐远的呼唤。
“彩!彩你醒醒!”
羯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往星宿的方向跑去。路上停滞的车辆渐渐驶出了视线,道路又恢复了通畅,一切又恢复成来时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面具的背后
她太累了,在羯揭开真相的那一刻,仿佛千百斤担子被卸下来一般,不知昏睡了多久,模糊中,她看到了熟悉的房间。她下意识地睁开双眼,惊恐地看着四周。她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切又似乎回到了原来的模样,伸出的手无意触碰到床边的人皮面具,她的手微微一颤,那张长着和蝎子一模一样的面具,却成为玻璃梦破碎的证据。
她想起了羯,苍白的脸蛋有些彷徨。那一日,她遇见了他,而后昏倒了,不省人事。想想应该是他送她回来的罢。
糟糕,如此一来,她的身份岂不败露了。彩急忙翻身下床,拿起黑袍,摸索了起来,手机还在。她松了口气,坐回床上。打开一看,不由得一身冷汗。竟昏睡两天过去了,这会儿不知道星宿是否闹翻天了。她有些烦躁,无力地靠在床边。她都快要忘记自己是彩的事实,戴着面具久了,遗忘了最初的自己。此刻她忽然觉得好轻松。可如果真的揭开了,她也只能面对现实。
手机上的短信一封接一封地闪过,彩的眼里露出一丝迷茫,看来信号是通了,只是彩的身份已经不在,又会是谁发信息给她。
‘彩,我爱你……’
‘彩,对不起……’
‘很想你……’
‘即便知道没有回音的事实,我还是想你……’
‘今天看到兄弟们的训练,我想,如果你有看到,一定也会很欣慰,无论如何,我都会坚持守护着星宿,你可有守护着我?守护着我们?想你!’
……
一条接一条的信息划过……
自从彩的身份离去之后,羯醒来的那一日开始,每天一条的简讯,信息停止到了两天前,是他们相遇的那一日。她想起了两天前手机不停地传出滴滴的声音,在她与羯相见的那一刻,定是信号已通的时刻,羯的信息一瞬之间,倾巢而来。
‘我也想你,真的好想……’
双手颤巍巍地打下这两行字,摁下发送,手机掉到了被毯上,两行泪早已落下,再看已是淡蓝到接近透明的颜色。
看到羯的每一条信息,她的心防终于崩塌。她终于可以放下自己的坚强,肆无忌惮地哭泣着。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破门而入。两天的憔悴写在脸上,他的左手还拿着依旧闪耀的手机。气喘吁吁,在看到那一条短信之时,他欣喜若狂,不顾一切地,狂奔而来,却见彩此刻哭得梨花带雨,如此可怜。
跟在羯身后的瑞达和凤仙也一路狂奔地跟了过来。纸是包不住火的,羯深知这点,与其等别人来揭穿真相,还不如自己捅破这层窗户纸,好多个帮手。早在救彩回来的时候,他便告诉了瑞达他们,当然,也只有他们几个才知道的事实,尽管是如此的让人震惊。
“羯……”
没有犹豫,所有的思念,千言万语,尽在眼底。他扔下手机,走到床边,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抱得紧紧地,生怕再失去了她一般。无论她是什么人,终究是他最爱的彩,他打心里暗暗发誓,不再让她受到伤害。在他怀里的人儿哭得更大声了,似是要将这一腔的委屈,疼痛哭尽了才肯罢休一般。
“我在……”
他不在多说只言片语,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任由她哭泣着,他知道她的苦,他明白她的处境,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护在她的身边,给她坚实的臂膀,包围住她的脆弱。
瑞达和凤仙两人听到这哭声也不禁怜惜着彩。两人相视了一眼,便只站在门外守候着,谁也不愿在这时候去打扰他们,尽管有好多的话想要倾诉,有好多的困惑围绕着他们。
哭干了双眼,哭累了心,她无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任由他紧紧地抱着。
“只能看着,却不能相认,只能守护,却不能相守,生离与死别,莫过于此。”
羯的身子微微一僵,放开她,他轻轻地拨开她脸上的长发,那双哭得肿起的双眼让他心痛,如果可以,他愿意将所有的苦都自己扛着。为何要对她这么残忍。让她承受的苦痛实在是太沉重了。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他紧紧地凝视着她的脸。轻轻地为她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失而复得的心情,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没有谁比他更珍惜。这次,他不会再放开,如果可以,他宁愿用一把枷锁绑住彼此,也不愿再将她放开。
“你不问我吗?为什么要扮成蝎子的模样,为什么隐瞒还活着的事实?”
彩哭累了,倦了,靠在他的肩膀上,缓缓地开口着。她知道,他们一定很想知道真相,包括站在外头的瑞达他们。隐瞒了这么久的事实,也该重见曙光的真相。
“你刚醒,一定饿了吧?想吃什么告诉我……”
羯却只字不提,只关心她的身体状况。比起真相,他更在乎的是她。
“我不想逃避。要面对的事实,我想亲自告诉你。”
彩并不回避,与其逃避,何不开诚布公,既然她已经守护不了的秘密,那就让他们一起帮忙守护着罢。
“你当真愿意……”
羯顿了顿,认真地看着她。
“嗯!”
她坚定地点了点头。清澈的眼神击中他的心。他便不再勉强,也是他想要知道的真相,她愿意说便再好不过。
“那就说吧!”
羯点了点头,心中似有一束明亮即将照开沉迷已久的水雾。
“这张人皮面具,可是你为我揭开的?”
她拿起那张面具,看向羯,此刻,她忽然庆幸,揭开她面容的人是羯,而不是其他人。才发现,自己的脆弱,只愿意在面对有他的时刻。
“是的!”
羯想起了两天前依然还心有余悸,她竟然在他面前,忽然直直地倒下,就像在办公室倒下的时刻一样,他吓坏了,急忙将她带回,以就近为由将她带回自己的屋子,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靛青,只得请星宿的队医来为她诊治,好在并无大碍,只是队医也不懂她的病因,只说是疲劳过度。待所有人离去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揭开面具,看着那张沉睡已久的脸,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是蝎子留给我的,最后一道防线!”
彩轻轻地抚摸着面具,手心里的触动撬开了她的记忆。
“什么意思?”
羯微微一愣,一种隐隐不安油然而生。门外的两个人相视了一下,立刻竖起耳朵侧耳倾听。
“蝎子会易容术,众所周知,只是彩会易容术,却只有彩自知。”
彩低下头看着面具,想起过去,蝎子教她易容术的场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你会易容术?”
羯有些意外,从那一日见到彩的变化起,他已经知道,她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彩。她的身手与蝎子不相上下,甚至超过了蝎子的身手,她怎么会懂这么多东西,却从未显山露水,是蝎子要她沉静的吗?
“嗯,不过这张面具不是我做的,蝎子说,是留着以防万一,哪天或许会派上用场,在她不在的时候。”
她的声音,平静却透尽了哀伤,就像一面久未泛起波澜的湖泊,等待着石子为她开启的涟漪,绵延而开,波动着他们的心。
“只是没想到,会一直用,直到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失去蝎子
一个声音从门后传来,她的手一抖,面具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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