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揍他!“伦迪特指着他说道。
有些麻烦了,狭小的室内几个人向他挥动拳脚的话受一点小伤是难以避免的,是不是要放声大叫呢,这样很没面子啊。
两个侍卫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上来,现在城堡里人人知道两个人在进行继承人的争夺,虽然打了罗澜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是如果他们此刻得罪了大少爷,那是肯定混不下去了。
就在他们迈着僵硬的步伐向前挪动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住手。”
一个身材高挑女子走了进来,黑色的头发在脑后打了个盘结,浑身上下收紧的骑士劲装将那惊心动魄的曲线展露无遗。
她先是用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下所有人,然后厌恶得看了一眼伦迪特:“出去。”她一开口声音却有些稚嫩,并不如外表那么成熟。
阿伦迪特哼了两声,居然一句话也不抗辩,就走么怏怏地走了出去。
侍卫们也如蒙大赦,低着头快步出屋。
嗯?罗澜细细思索了一下,确定资料上可没有对这位少女的描述,顿时对她的身份大感兴趣。
“你好,我是图兹管家的女儿艾格妮。”少女大大方方地对他伸出手,并露出善意的微笑。
“你,你好。”罗澜的眼神闪闪缩缩,脸孔涨得通红,他很恰当的表现了出了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少年初见异性时的心慌与不自然,。
感觉到手上的僵硬,艾格妮不禁暗暗发笑,她有了几分想要捉弄对方的心思。眼珠子一转,故意板起脸道:“难道你不知道对一个女士应该用吻手礼么?”
“吻……吻手……”罗澜受惊似的把手一把缩了回来。
看着他那惊慌失措地表情和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的模样,艾格妮再也忍耐不住,失笑道:“和你开玩笑啦。”
其实罗澜心中在大喊,不公平,为什么我要装嫩!
“哦哦……请你……那个……椅子……”罗澜吭哧吭哧地憋出了几个字,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意思,看着对方无动于衷,他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应该把手放在那里好。
过了一会儿,艾格妮总算弄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道:“你是想请我坐下?”
罗澜连忙使劲点头。
艾格妮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感慨,为什么同是一父所生,互相之间的差距会这么大,她摇头道:“不了,我就走,你要小心点,如果他敢再来找你麻烦,你就对他说小心我再也不给他提供花销。”
她走到门口,背后响起了一个发自肺腑的声音。
“谢谢!”
她转头一看,这个腼腆的少年正对她露出的真诚的笑容,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激,这是一双单纯质朴,没有染上丝毫杂质的眼睛,它清澈如泉水,真实的让人汗颜。
艾格妮心头一颤,把脸别了过去,轻叹道:“好好休息吧。”
房门轻轻掩上。
等到那脚步声消逝后,罗澜木讷的外表一下消失不见了,恢复了一个盗贼精英的本来面目,他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从艾格妮的话里判断,她掌握着家族的财物,所以连伦迪特也不敢招惹他,但是她的年纪是不会允许她掌握这么大的财富的,这也是不太现实的,所以说真正掌握财物的人应该是她的父亲图兹管家才是,一个财产的实际掌控者,如果再将家族名义上的继承人控制在手中……
“啪!”罗澜打了个响指,那么他就是兰蒂斯顿家族真正的上帝了,但是图兹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呢?
罗澜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雇主因为安全的原因不会将自己的身份轻易暴露盗贼团,他却认为这就像个解谜游戏,乐趣就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将一切谜底都揭开。
他起身站到窗口,高处清冽的冷风直直从窗口灌入,外面是宏伟的塔楼和一眼望之不尽青绿麦田,望着这一切,他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这一切真是我的……
“啊……”
一声凄惨的呼叫将罗澜从意淫中拉了出来,他又看到了那个讨厌的伦迪特正站在城堡的走道上大声斥责一个看起来貌美绝伦的侍女,并且狂躁的抽打着对方,侍女眼只能忍受着这份屈辱,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她试图躲避,却迎来了更为猛烈的抽打,这个时候,因为角度的关系,罗澜看到了她的另一半侧脸,那上面有一块青色的淤痕。
本来如画的容貌如同在上面泼了一盆脏水,整个变得惨不忍睹起来。
罗澜不禁皱起了眉头,失望地叹了口气,对侍女的同情心也随之消失了大半。
正待回转屋内,眼角余光似乎捕捉了什么,一只系着蓝丝带的雀鸟正在向他飞来。
是团里的传讯鸟?
原来把自己安排在这么高的地方还有这个目的,实在是很高明。
他对那个组织里负责联络的人一直很好奇,似乎他们无所不在,总能把联络讯息准确地传递到组织成员的手上。
在雀鸟往窗台上落脚时,下方的塔楼上突然传来一声长啸,一只明显是豢养的鹰鸟带着凌厉的劲风往它直扑而来。
罗澜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他的瞳孔中猛地爆发出一道奇异的光芒,那只鹰鸟如遭雷击,在空中产生一个严重的歪斜,“扑”的一头撞在城堡的石壁上,很干脆地坠落了下去。
他不屑地笑了声,伸出手掌托住雀鸟并移到面前,从它的脚上解下系扣,沉着地展开一看,上面画着几个古怪的符号,这是盗贼团里的暗码,它解读后的意思是这样的:明日见佐德伯爵,务必赢得其好感。
佐德#8226;兰蒂斯顿伯爵。
那是他名义上的父亲。
私生子与亲生父亲的见面。
罗澜轻轻笑了起来,好戏就要开场了。
这时,下面有人大叫:“谁的鸟掉下来了?”
一人接道:“不好,这是少爷的鸟!
……
……
第三章 罗澜的阴谋
在黑暗中移动你的脚步,谨慎,谨慎,再谨慎!————《盗贼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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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金币摆在罗澜的面前,这是洛朗王朝时期铸造的金币,他所能看到的正面是迪斯特大帝头像,至于反面那是千年不变的英雄神殿。
他对着一脸粗豪的剑士错愕道:“干什么?”
剑士一开口居然是媚声媚气的声音,把罗澜恶心差点没当场吐出来:“少爷带你去打猎,如果玩的高兴了,还能有重赏。”
玩?他立时想到了某些污秽的场面,顿觉一阵恶寒。
还好剑士那闪闪缩缩的眼神暴露了他的内心,罗澜立刻把他们低劣的把戏猜了个**不离十。
无非是请他出去,然后搞出一场意外,最好是把他“不小心”弄成一个残废,这样继承人的选择就没有悬念了。
他不禁有些好笑,看来的确有压力才有动力,这个资料上整日里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也懂得某些东西要去努力争取了。
整日躲在狭小的塔楼里,他也觉得烦闷,现在有一个免费散心的机会,何乐不为呢?于是他很惊喜地站了起来:“真的?”
剑士把金币往他手里急急一塞,仿佛怕他反悔。
罗澜很认真地把那枚金币贴身收好,还不放心地按了两按。
看到罗澜收下了钱,剑士松了口气,催促道:“那我们走吧。”
门口的侍卫本想阻拦,但是犹豫了一下,仍然没有开口。
他们走出城堡的时候,伦迪特骑在马上早已等待的不耐烦了,他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皮鞭,时不时发出暴躁短促的鞭声。他身边左右分别是两个体魄雄伟的剑士,看来他的“口味”很独特,喜欢威猛的一类,罗澜自问相距甚远,暗暗松了口气。
“少爷,你们俩长得真像啊,简直一模一样。”位于伦迪特左边一名涂了口红的剑士“娇媚”地惊叹道。
“哼,这么肮脏的人怎么能和少爷想比,少爷,你说是不是嘛?”右边一位拉腔作调。
罗澜突觉身上无数的鸡皮疙瘩都一起造反了。
“上马!”伦迪特鞭子一挥,指着一匹空鞍马说道。
“我,我不会骑马……”罗澜瑟瑟索索地说道,作为一个乡下小子,不会骑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伦迪特和他的“男朋友”们却根本没有想到这点。
不过罗澜坚信,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克服这个困难的。
“要不让他坐马车?”身边一个剑士凑过来低声道。
伦迪特脸一黑,面色很难看地点了点头。
结果就是罗澜安稳地坐在装饰华丽,由两匹神骏黑马拉拽的马车里,而伦迪特一行则骑马并驾齐驱跑在旁边,因为除此之外他们无论是跑在哪里都像是马车的随从。
看着罗澜那惊奇和兴奋的样子,还到处乱摸车驾上的精美纹饰,伦迪特气得嘴唇直哆嗦。
不过他好歹知道还没到动手的地方,强自隐忍着不发作。
他本来的心情就很不好,不仅是因为城堡里多了一个和他争夺财产的人,而且他最喜欢的鸟还莫名其妙地撞死了。
这仿佛是一个不详的征兆,就像一团阴云,堵在他的郁郁的胸口上。
幸亏他的“朋友”及时给他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
想到这里,他不禁转头看了一眼傻乎乎的罗澜,事成之后老家伙该是如何气急败坏?
“少爷,我们去打什么?”罗澜好奇地问道。
“打魔兽!”阿伦迪特不耐烦道。
“噗!”
罗澜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因为他差点问了一句:你喜欢用什么种族?
他心中实在很佩服这些人,他们不懂得一点的掩饰和伪装,甚至连弓箭都不带,难道是去和魔兽去肉搏么?
马车往北驱驰,很快就到一片繁茂的树林里,茂密的枝叶一路往起伏的山上铺去。
“驾!”
伦迪特陡然加快了速度,往树林里驰去,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罗澜暗暗冷笑一声,看来他们准备在这里动手了,嗯,是教训他们一顿还是……突然,他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如同毒藤一样在脑海以惊人的速度蔓延着,怎么也除之不去。
即使以他久经磨练的心境,此刻也不禁呼吸急促起来。
他们的面貌如此相似,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假如,此刻他们两个人的衣服互换一下……
他眼中寒芒闪动,冷静思索着行事的可能性和一些微小的细节,只是片刻后,他的表情就放松了下来,诡异的笑容慢慢从嘴角绽放。
这里除去他包括车夫在内一共有五个人。
根据他的观察,伦迪特本人没有丝毫武技在身,而他的三个“朋友”手脚粗壮,脚步灵活,很有可能都是低阶剑士。
如果在正面较量中,一对一他或许能胜过一名低阶剑士,但是现在却有三个人!
不过,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眼前!
如果成功,一个混了三年还没有进入组织高层的三星盗贼就有可能变成一个真正的封建领主!
从此以后,他可以摆脱过去的一切以及……
罗澜眼睛里闪过一丝糅合着强烈渴望与刺激的光芒。
三系盗贼中从事阴影技能修炼的盗贼不亚于一个高明的刺客,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轻松地摆平眼前的一切,而罗澜修炼的盗贼中的伪装技能,这里面包括速读、分析、隐匿、化妆、口才、心理、马术、弓箭、音律、短距搏杀等等一系列的学问,由于这门技术涉及的知识层面太多,能够从事这方面训练的盗贼,无不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然而正因为涉猎过多的缘故,注定每一门都不会很精通。
如果不能一击必杀,只要有一个人反应过来,他的计划就会失败。
所以他只能默不做声地等待着最佳时机。
可能伦迪特和他是同一心理,做坏事的时候总想找个隐秘一点的地方再动手。
他们逐渐往森林内部深入,稀疏的树木开始变得密集,再往前行的话必须下马步行了。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出现了一间死气沉沉的木屋,它上方的阳光被一从旁横伸而出的巨大树冠无情地遮挡住了。
伦迪特等人纷纷跳下马,他粗暴地对着罗澜吼道:“下来。”看来他的确是憋坏了。
罗澜疑惑道:“不是去打猎么?”
“废什么话,少爷叫你下来就下来!”
“是啊,快滚下来,少爷会生气的哦。”
罗澜战战兢兢的从马车上下来,木屋的门“咿”的一声打开,里面冲出来一股腐霉味。
“进去!”一名剑士在罗澜的背上猛推了一把。
他跌跌撞撞地冲入屋内,目光一扫,除了墙壁上挂几只松木火把,什么都没有。
这是一间守林人用来临时歇脚的木屋,看来已经荒弃很久了。
外面的伦迪特对这马车夫挥了挥手,示意他快点离开。
马车夫心领神会,立刻驱车逃命般地离开了这里。
“伊凡在外面把风,其余的人跟我进来。”伦迪特的皮鞭在手心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得意洋洋地走了进来,他突然皱起了眉头,掩鼻咒骂了一声。
门外的剑士嘟囔着,斜斜倚在了门边,吹起了口哨。
屋内三个人开始慢慢向罗澜逼近。
罗澜做出了他应该做出的反应,惊慌失措地向后面退去,颤声道:“你,你们……”
“你这头肮脏的猪猡,本少爷今天就把你变成一个废人。”伦迪特狞笑着一挥手。
身边两个大汉立刻冲了上来,对准罗澜就拳打脚踢起来。
“打!用力的打!”阿伦迪特表情上充满了暴虐的快感。
罗澜在地上翻滚着,似乎痛苦不堪地嘶叫起来。
出手的人更加兴奋了,可惜这感觉并这没有持续很久。
因为罗澜很快就有出气没进气了。
伦迪特似乎没料到他如此没用,他不满地嚷道:“把他架起来,本少爷要亲自割断他的手脚筋。”
剑士一左一右架住罗澜像抬死狗一样抬到了他的面前。
就在他去摸腰间佩剑的时候,仿佛昏迷过去罗澜眼睛陡然睁开,微一侧头,张口对着左侧的大汉悄无声息地吐出一枚毒针。
这是盗贼到万不得已时用来同归于尽的手段,它的毒素只有与血液发生接触时才会产生。
当伦迪特的佩剑抽出一小截的时候,罗澜感到原本自己被牢牢抓住的左手终于有些松脱了,而且在发出剧烈的颤抖。
毒素起作用了!
就在这瞬间,他前身忽的探出一个头锤狠狠撞在了伦迪特面部的三角区域上,后者顿时一个后仰,朝天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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