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插嘴道:“哦,你说的是不是僵尸的事情,还有那个罗布泊耳洞的地方有一个通往地下一万米的洞穴,曾经是俄罗斯地心研究基地。”
师傅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家族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若羌县,关于罗布泊发生的大事我都听长辈们说过,那些都是假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僵尸,也没有地洞。不过有一件事情是我叔叔亲自给我讲的,绝对真实,不知道各位老板想不想听一下。”
大雄最爱听故事了,当先吼了起来:“快讲来听听,雄爷我快闲出个鸟了!”
师傅清了清嗓子,望着前方车队的灯光扫过过刀削斧砍一般的悬崖,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的叔叔和我一样,也是罗布泊的向导,不过现在已经不干了。他活跃的时代是九几年的时候,那时核爆试验已经停了下来,到罗布泊探险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有一次,我叔叔带着一群年轻的背包客,想要自驾穿越整个罗布泊干涸的湖面,那时正是深秋十月,天气较为凉爽,一路都很顺利。但是车行到了楼兰保护站附近,我叔叔的车的底盘被一个突出地面的大石头顶了一下,导致机油泄漏,不得不下车修理。”
“当时叔叔的车上有三个背包客,为了不耽误他们的行程,叔叔建议这三个人到前面的两辆车上挤一挤,他修好车马上就赶上去。
那三个人下车以后,叔叔就拿出工具箱,爬到车底去修理了。”
“这里要说一下,离开楼兰保护站以后,车队就已经进入了罗布泊干涸的湖面,也就是黑褐色的一大片茫茫戈壁,除了少数突起在沙漠上的土丘以外,这里草木不生,飞鸟尽绝,连虫子都没有几只,更不会有人烟。”
“那时是下午四点过,本来太阳应该很毒辣,但叔叔躺在车下十几分钟后,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色暗了下来,四周刮起了风沙。
沙漠上的尘暴就是这么突然,刚才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可能你就会葬身沙海。
不过叔叔看了一下这风沙并不算很大,估计一两个小时就会过去,并不影响行车,就没有太在意。”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叔叔感觉有些口渴,于是准备从车下钻出去。
就在他把头扭向车头一侧时,忽然看见从车子的正前方走来一队人!叔叔大吃了一惊,心想这戈壁大漠的,怎么会有一队步行的从罗布泊深处走来?而且看这些人的步伐非常整齐,就像是受过训练一般。”
“叔叔屏住呼吸,等待那一队人接近。当那群人走过来的时候,叔叔才发现原来这些人竟然都是赤脚行走的,在他的角度只能看见这些人的脚趾甲很长,趾头的缝隙里全是黄沙,脚面上的皮肤干裂,一看就走了很长的路。
而这些人所穿的裤子是深青色的,裤腿已经烂成了一条一条的了。”
“但最然叔叔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每一个都背着一把枪,枪托是木质的,从双腿后面垂了下来,可能是老式的步枪。那队人没有人说话,走路时发出非常轻微的声音。当来到叔叔车旁时,这队人忽然停了下来,然后队伍中走出来一个人,径直的往汽车走来。”
“这时候叔叔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上,大气也不敢出。就看着那双大脚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然后在驾驶室的门前停下,似乎在往车里张望。
第50章奇景
那个人就这么站在那里,身子不停的晃动着,然而他身后的那一队人却纹丝不动,僵直的站在那里。”
“由于太过紧张,叔叔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类似狼一般的野兽的叫声,也像是蒸汽火车的鸣笛声。那个人听到以后,就低低的说了一声听不清的话,转身回到了队伍里。然后整支队伍又继续往前走,知道消失在了茫茫沙尘之中。”
“我的叔叔吓得满头都是虚汗。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在确定那队人不会回来之后,才艰难的从车底钻了出来,但是当他看到车子的第一眼,就吓傻了。
因为整个驾驶座的那扇门,从门把手开始,就像被拧麻花一样,整个车门呈现出螺旋状的扭曲,这根本不是人力能做出来的。”
“我叔叔吓坏了,从另一侧上了车,死赶活赶的追上的前面的车队,让他们一起返回了若羌,从此之后就再也不做向导了。如果有幸的话,我可以请各位老板到我叔叔家做客,那辆老式吉普还在他们家车库停着呢。”
听完这故事,我瞌睡一下都没了,如果这是真的,那如果司机的叔叔早一点回到车上,或者那三个背包客并没有下车,那会是怎样的结果,这太可怕了。
大雄听了也是非常的感叹,说道:“这个,师傅,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事。1964年,在罗布泊地区荒原上,发现过一支一百多人的国军马步芳、马鸿奎余部,他们在荒漠上流浪了二十多年。你叔叔遇上的,会不会是这些士兵的残部啊?”
师傅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我也听说过,不过六几年的时候,罗布泊还存有湿地,有野马、野骆驼等动物在那里生活,而九几年的时候,罗布泊已经干涸了,没有人能够在那里生存下来的。”
他说完,我们都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我之前也查过一些资料,在罗布泊附近确实早有传说,说有人看见过性情残暴,力大无比的奇怪人类出现,而且这些人打也打不死,只能用火烧。
我们正想着,汽车跟着前面的车队又拐过了一个急弯,一丝曙光出现在了天际。
我眼前一亮,只见前面的山峰挺直如佛祖的手指,山中烟雾缭绕,树木墨绿如帛,连绵起伏之间有种飘渺难匹的壮阔。
我打开车窗把头伸了出去,只见车下就是悬崖绝壁,一条莽莽大河从悬崖下面流过。
河水上烟波浩渺,被一层薄雾所笼罩着,好似一条身披薄纱的巨龙,正奔向日出的方向。
看到眼前此情此景,吹着清晨略带湿润的清风,我顿时精神大好,心中感慨这绝美的风景。我们的车队闪着应急灯,在蜿蜒的山路上穿梭着,就像黎明之前最后舞动的萤火虫。
我欣赏着风景,任由车子前行着,大约一小时后,太阳从东边露出了小半个头,眼前的山峰忽然全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茫的大草原,一声辽阔的鸟叫声从头顶传来,我看到在日出的方向,有三只老鹰在朝霞里盘旋着,风景美的几乎让人落下泪来。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老学者要连夜赶路了,这种风景,的确是人间的一大奇景。
大雄这时候也不吐了,望着远处,一幅“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的表情,对我说:“小川同志,我靠,你们四川的风景竟然和妹子一样美,雄爷我真想不走了,在这里找个妹子一起策马奔腾。”
我笑道:“你先减减肥,你这身膘,什么马都被你压死了。”
吴老板坐在前面,望着眼前的风景也是出了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那个姓王的助手从头到尾一直没有讲话,就像个木头。
最后我们找了一处开阔地,把车停了下来,那些老科学家们早已按耐不住了,拿出长枪短炮就开始拍。我也后悔没带相机,只能拿着我的手机,随便摆弄摆弄。
我记得,那是我们行程中最后一次看见如此大片的绿色,到了后来,新疆的荒漠戈壁,给我留下了极度恐怖的回忆,那是我一生的噩梦。
六天以后,我们的车队不缓不急的开到了新疆若羌县城,一到这里我就感受到了戈壁的炎热,平均近四十度的温度让我们一行人都有点缓不过来,呆在车里或宾馆里还好,一出门,哪怕十分钟,马上连内裤都会湿透。
在县城里休整了一天,我们把汽车的备用缸也加满了油,就算不断的行驶也能坚持五六天。
然后买了大量的罐头、午餐肉,还有几十桶水、食盐,相当于我们三十多个人半个月的分量。
在若羌的那天晚上,我们特地到托克逊的拌面城里吃了当地特色的牛肉拌面。
我们一人抱着一个大馕饼,一手端着新鲜的羊肉汤,一边吃一边喝,直到肚子圆鼓鼓的,连连称赞这里拌面确实好吃。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前往罗布泊了。
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古楼兰遗址,因为那些老学者很多都对楼兰古国十分感兴趣,虽然现在关于楼兰国的考古早已结束,许多事情已有了定论,另外的事情成为了永久的谜团。
但他们还是想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发现。
我也非常想看看两千年前丝绸之路上鼎盛一时的繁华之地,所以非常乐意的打包上了车。
望着窗外沙尘滚滚,炙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天空蓝的可怕,头顶没有一只鸟,远处只能偶尔看见一两棵枯死的胡杨树,我的心里就有点打突,要在这种地方呆上至少一个星期,这真是一场煎熬。
车内空调开得很大,可我偶尔挨到车门的时候,就会感觉手是放在了烧开水的锅盖上,可见车内外的温度差距是非常大的。
几天的闲扯下来,我已经知道了开车的师傅名字叫做尼加提,今年三十岁。
成为了朋友以后,大家都叫他老尼。
这时老尼一改平时闲扯的调调,表情非常严肃的告诉我们:“各位老板,不是我啰嗦,来罗布泊嘛,有几件事一定要遵守,不然的话会遇到不必要的危险。”
吴老板笑了笑,说道:“你说吧,老尼,我一定叫他们按你说的做。”
老尼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罗布泊这个地方嘛,有很多军事禁区,那都是有监控的,你们不要擅自进去。还有不要随便碰遗迹里面的东西,不然被抓到就不好说了。如果下车的话,不要单独行动,这戈壁滩很容易迷路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如果遇见沙尘暴,那么一切都要听我的,我说马上离开,就要离开。”
我们对他的话都表示同意,毕竟身为资深向导,尼加提也是对我们的生命负责。
在楼兰停留了片刻,我们给佛塔遗迹等景物拍了几张照片,又顶着烈日在遗迹里走了一遭,除了感叹楼兰遗迹的疮痍以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发现,于是大家都受不了热浪,重新回到了车上。
按照老胡的外公所描述的内容,我们这次的主要目的地是库木塔格沙漠,也就是当年著名植物学家彭加木失踪不远的地方。
当我们的车越过余纯顺墓地,穿越罗布泊干涸的湖面时,我感受到了真正的荒芜。
车窗外是绵延无际的灰黑色盐壳,没有树、没有云也没有人,天蓝的可怕,大地沉默着,只有风偶尔刮起一阵狂沙,就像一只巨大的黄色幽灵,从远处浩浩荡荡的飘过。
第51章吴家往事
当我们快要到达罗布泊的另一端时,天已经渐渐黑了,路变得不大好走,不少雅丹(即维吾尔语中陡峭的山坡)出现在前方,我们的车有时候会爬过沙坡,稍不注意坡上突起的岩石就会将车的底盘划得咯咯作响。
还好我们的车都是清一色进口的悍马,不然可能要被弄坏两辆。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找了一个背风的雅丹群后面扎营,把十一辆悍马摆成一个圈,然后各自扎起了帐篷。
我本来以为那些年迈的科学家们坐了一天车,会感到疲倦,结果他们都很有精神,在那个高大的科学家带领下,他们一下车就风风火火的走向那些巨大的雅丹,又是拍照又是抚摸,有的甚至掰下来一块土用舌头舔舔。
倒是吴老板带来的十几个人都比较老实,我见他们从车子里拿出一些小凳子,然后拼了几个矮桌,围坐在那里。
其他几个人从车里拿出一些成捆的蔬菜和新鲜的肉,竟然开始做饭了。
我和大雄对望了一眼,大雄又看了看小胡子,然后摸了摸肚子,问道:“老胡,今晚咱们吃什么……我可不想啃饼干。”
老胡正想说点什么,吴老板从我们后面走了过来,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三个是我请来的客人,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和我们一起吃火锅吧。”大雄一听有火锅,嘿嘿一笑,说道:“那敢情好!我还带了筷子和碗呢!”
我本来是不好意思和吴老板一起吃饭的,可是大雄拉着我,我也不大好推辞,只能和吴老板坐了过去。
吴老板的手下都在忙活着,他的助手小王也不在,我们四个人坐在一张矮桌旁边,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于是我开口问道:“吴老板,你的助手呢?”
吴老板指了指雅丹群那边,说道:“他去拍照了。”
大雄奇怪道:“这天都黑了,拍什么照啊?”吴老板笑了笑,说道:“他去拍月亮。”
大雄哦了一声,看了看我,表情有点古怪。
我心说没想到那个一路上闷不吭声的家伙还有这癖好,他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自闭症吧?
一时无话可说,大家又沉默了,我看向远处的那些科学家,他们还在那里看雅丹呢,不由得问道:“吴老板,这次你请来的这些科学家是什么来头啊?怎么什么都没见过似的。”
吴老板哦了一声,说道:“这些人是新加坡的华裔科学家,是新加坡国学会的研究团,那个带头的老头姓袁,听说是新加坡著名的学者。这些人毕竟很少来内地,可能会比较没见过这么大的荒漠吧。”
我心说怪不得进来的时候都没什么阻碍,现在的政策是很支持中外交流的,但是这样一来,这些人必然会比较受上头关注,这对我们盗墓来说,是不是自找麻烦呢?
我不知道吴老板打的什么算盘,一时也没法开口问。
这时大雄笑道:“原来是新加坡同胞啊,你还真别说,我认识的新加坡人都是这么有精神。”
我们坐了一会儿,吴老板的助手小王从雅丹群那边走了回来,果然胸口挂着一个单反相机。
小王径直的走向我们坐的那辆车,然后拿出一个手提电脑包,将相机的记录卡抽了出来,然后来到我们的小桌前坐下。
他把手提电脑拿出来,然后把相机记录卡插上去,翻看刚才拍到的照片。
我们也很好奇,凑上去看。
这时候小王开口了,声音很平淡:“老板,附近的地形我都拍下来了,你看看。”
吴老板点了点头,掏出一根烟点上,眯着眼睛看那些照片。
我们看到那些照片是站在高处从不同角度拍摄沙漠的图,全方位都有,因为今晚的天气很晴朗,月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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