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会不会有明天(上海滩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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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会不会有明天(上海滩同人)-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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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左右张望着寻找能藏身的地方,越往里跑树越密集,感觉身后的喧嚣声越来越弱,阿炳他们被我落得有些远了,我正琢磨着穿过梨树林,从梨园后面的出口绕回市区,却隐隐听到前面林子深处似有人声。我惊出一身冷汗,难道这林子里还有其他人?
  我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想证实一下,若真的有人,我得通知人家赶紧离开。
  我越往前跑越心惊,人声越来越清晰,等我跑到地方看清情况的时候,我的眼珠差点没瞪出来。林子里的人竟是丁妈妈和上次去丁力家说服丁力的那群西装革履的男子中带头的那个,此时,他正用轮椅推着丁妈妈在林子里聊天。
  我来不及多想,扯着嗓子朝他喊:“赶紧带伯母走,这林子里有危险!”
  丁妈妈一下子就听出了我的声音,空洞的双眼迟缓的转向我的方向疑惑的问:“文强是你吗?”
  “是我,伯母你们快走。”我焦急的说。
  那人似乎也认出了我,皱着眉头问我:“许先生你有麻烦?”
  我哪里有时间同他解释,耳边听着阿炳他们的追赶声似乎又近了,一定是我刚才情急之下喊的那一嗓子给他们指路了,我抢上前使劲推那个男人,低吼道:“你赶紧带伯母走,有人追杀我,你们留在这里会受连累。”
  丁妈妈吓坏了,连声问我:“文强,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要追杀你?”
  现在显然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我心急如焚。若是阿炳他们追上来真的打起来,刀剑无眼若伤了丁妈妈,丁力非整死我不可。我几乎跳脚,咬着牙朝那男人道:“你他妈的快点带伯母走!”
  那人沉吟了一下,眼神一凛,飞快的将丁妈妈背起来,弃了轮椅对我道:“跟我走,我开车过来的,车就停在梨园西边的出口。”说罢,便往西跑去,我飞快的跟上。
  我们在前面专挑曲折的小路跑,阿炳他们在后面毫无章法的乱追一气,眼看着离西边的出口越来越近,我心中大喜。便在这时,我听得耳边一道劲风呼的一下子掠过,紧接着一道银光嗖的一下射过来,我猛的跳起来向斜前方扑去,将背着丁妈妈的男人扑倒在地,我们三个摔成一团。就在那个瞬间,一柄钢刀砰的一声掼进了我们前面的一棵梨树上,劲道之大刀柄上的红绫还犹自打着颤。
  我一骨碌爬起来,跑上前去拔出刀抄在手里朝那人道:“我留下来挡一阵,你带伯母先走。”看来阿炳今天是非取我的性命不可了,他竟然在背后掷刀,完全不顾及无辜的人,我不能继续同丁妈妈他们在一起跑。
  那人还想说什么,我怕耽搁时间,迅速将丁妈妈扶起放在他背上,说:“这事本就与你无关,你犯不着陪我涉险,更何况还有伯母,你一个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赶紧走。”说完,我推了他一把,然后转身往东边跑。
  阿炳他们已然追至眼前,见我与丁妈妈他们分开两路,立刻不去理会他们,往我的方向追了过来。他们一边喊一边追,犹如一群疯狂的恶狼,我不敢怠慢,全身绷紧随时准备迎战。
  跑了没多久,我的右手边猛地窜出两个人,他们竟然兵分几路包抄我。我毫不迟疑的举起刀便朝着离我最近的那个人砍了过去,这个时候还将什么仁义道德,谁先出手方有活路。耳边听得一声惨叫,也不知砍到了对方的哪里,一股咸腥的味道迅速弥漫开来,一道血线喷涌而出溅了我一脸。我有一瞬间的呆滞,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伤人,虽然是为了自保,但是看着那人痛苦的表情我仍旧心中难安。无奈此情此景着实不是悲悯他人的时候,于是我飞速敛回心神,紧了紧手中的刀,一脚将那个被我砍伤的人踹翻,就着他倒下的缺口冲了出去,继续往东跑。
  旁边另一个人连忙补了上来,迅猛的朝我逼近,手中的刀直奔我的脑顶劈下,我手腕一翻将刀横握架住他的刀。没想到那人力气特别大,我招架的异常吃力,眼看我自己的刀背已经快贴上我的鼻尖了,我当下耍起阴来,飞起右脚朝那人的□狠狠的踹了过去。
  “嗷——”的一声惨嚎直震得我耳朵嗡嗡响。紧接着“哐当”一声,那人丢了刀痛苦的弯下腰捂住□,身体几乎痉挛。我上前两步,将脚尖伸进地上的那把刀的柄部与地面的空隙处往上一挑,伸手接住,左右手各持一把刀撒腿继续往东跑。
  阿炳手下那群人都不是格斗好手,只是仗着人多罢了。这会儿倒下两个,因着伤员的拖沓,与本身的畏惧,追赶之势便明显弱了下来。
  我一口气跑到梨园的最东边,那里是整个梨园路面状况最不佳的地方。只有一条扭曲的小径还杂草丛生,梨树也种植的很不规整,外围是今年才种下的两排只有儿臂粗的树苗,顶端纤细的枝条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我张嘴咬住一把钢刀,双手紧握另一把,一鼓作气的将第二排树苗全放倒了。由于劲道用的太大的缘故,手臂震得直发麻,钢刀也砍钝了。我丢了刀,换了嘴上的另一把继续砍,没一会儿最外围第一排的树苗也一棵不剩的被我砍光了。
  地上横七竖八的堆起了高高的树枝堆,将东出口唯一的一条小路堵得死死的。我扔下刀回头往西出口跑,耳边听得阿炳那群人愤怒的咒骂,以及搬树枝的声音。
  刚跑了没几步,便听见了汽车的引擎声,紧接着一辆墨黑色的老爷车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我立刻朝那车跑过去。
  那车到得我身边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丁力他父亲那个手下将副驾驶车门打开,我一下子窜上去然后砰的一下关上车门,车子便启动了。
  丁妈妈在后排问:“小林,是文强吗?救到他了吗?”
  “伯母是我,我没事了。”我连忙道。这一刻我才松了一口气,捋了把额头上的汗。我回过头去,透过车窗看到阿炳已经跑了出来,他站在地上阴狠的盯着我们的车子,眼睛里面活像是烧了两把火,隔着车窗我仍旧能感觉到他的愤怒与仇恨。
  随着车子的全速前行,他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我才收回视线转过身来。
  “林先生,谢谢你。”我朝开车那人道。
  “我叫林岑。许先生是少爷的朋友,你同夫人一样叫我小林吧。”林岑扭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
  “那你也别叫我许先生了,我听着别扭。”我笑道。
  他礼貌性的朝我点了一下头,便不再言语,专心开车。
  他先将丁妈妈送回了位于虹口的大宅子,然后载我去了百乐门。
  在我的示意下,他带我从后门走到了丁力的办公室。进门之前我一直在想,见到丁力我要同他说什么。好久不见?最近好吗?生意如何?还是丁伯父的病情怎样了?我在脑海里模拟了好几种开场白,可是当我见到丁力的脸那一刻,我竟然哽着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办公室很大很干净,但是并不奢华。除了桌子、沙发以及靠在墙边的一个不晓得装的是什么的柜子之外再无其它摆设。有窗子的那面墙上斜挂了一把蛇皮鞘的弧形剑,那剑我见过,那天丁力准备搬家收拾东西的时候,我见他拿出来擦拭过,那是一把看起来颇有年头的古剑,由于形状的关系,乍一眼看上去很像蒙古刀,当时我还戏弄过他,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那种东西的人,莫不是盗墓盗来的?他当时只是极其淡漠的瞥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如今他把这剑挂在这里,看来这剑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
  丁力坐在桌前正在翻看一本什么东西,他穿着一套剪裁十分合身的白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眉还是那眉,眼还是那眼,但是不知为何,我觉得他全身散发出一种那么陌生的气质。仿佛他从来不是个在棚户区长大的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而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大少爷。高贵,冷漠,气势慑人,难以接近。一瞬间,我有点恍惚,觉得他离我那么远那么远。
  他抬起头看见是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仿佛有了怒气,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一脸阴霾的朝我走过来,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伸手抓住我拉到他身前,深深的看了我很久,突然抬起衣袖往我脸上蹭上来。他雪白的衣袖立刻染上一片褐色的已经干涸的血污。
  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深邃的眸子仿佛藏着两颗黑曜石,看了一会儿他用一贯同我说话的口吻对我道:“你是个惹祸精吗?又跟谁打架了?”
  我瞬间掉进了他的眼眸中,呆呆傻傻的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回过神来,指着他的衣袖结结巴巴的道:“你,你的衣服,脏,脏了。”
  他抬起胳膊不甚在意的看了一眼,说:“脏了正好,赶紧去换一套。丁棹那死老头子整天叫我穿一身白西装充上流社会贵公子去应酬那些个扭扭捏捏的千金小姐,我就快烦死了。说好只是帮他打理夜总会的,竟然还把我当公关使。”
  我眨巴眨巴眼睛,一个字没说出来,他见我这副样子,更加没好气:“怎么了你这是?莫不是给谁打傻了?你要是哪受伤了就赶紧说,别等昏倒了,我还得给你当免费护工。”
  我垂下了头,不让他看见我的脸。刚才几乎在鬼门关兜了一圈,我都没当个事儿去在意。可是这一刻,我那么那么想哭。丁力无论变成何种身份,丁棹的儿子也好,百乐门的新主人也罢,在我面前,他仍旧是我认识的那个丁力。
  最后在我几番保证我绝对没有受伤之后,丁力才停止了对我的冷嘲热讽。他将我按在沙发上,湿了毛巾给我擦脸,又给我倒了杯水。看我喝完,才问我:“阿炳动手了?”
  我点点头。
  他沉着脸半晌没说话,一直盯着我看,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敢打扰。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你怎么打算的?”
  我放下茶杯,这次我同阿炳算是彻底撕破脸了。他是无论如何也容不下我的,既然他敢带人埋伏我,想必是想好了后招,那么这事怕是我告诉李望麟也无用。目前我还在美华戏院任职,日后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天天去防着他。他连小东都能收买得了,天知道还会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来。我进美华没多久,这个营业主任的头衔无疑是把我推上了众矢之的,反观阿炳,他在美华做事这么多年,想必大部分人的心都是向着他的。更何况李望麟几次三番那么高调的夸奖我,将我推倒风口浪尖上,其中深意还待考量。如此看来,我的日子将会非常难过。与其整日殚精竭虑的防范他,不如……
  想到这里我抬头去看丁力,正准备说话,却发现他也正看着我,我无端就特别安心。于是我笑着对他说:“你是不是也有什么打算?不如我们一起说。”
  “先下手为强。”
  “先下手为强。”

  开始反击

  “既然你同意,那么这事交给我。毕竟你在美华做事,由你亲自出面于你日后不利。”丁力淡淡的道。
  “你已经有办法了?”我惊奇的问。
  “明晚丁棹邀请李望麟来百乐门叙旧,如果李望麟让你陪同,你看我脸色行事。”他继续说。
  “好。”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回答。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能够让我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他的任何一个命令下,沉沦在他的每一寸眸光中,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丁力。
  翌日,当我正准备下班离开戏院去宿舍的时候,李望麟叫住了我。“阿文,今晚我的老朋友邀请我去百乐门畅饮,你陪我去吧。”
  “需要带上几个兄弟吗?”我问。
  “你安排吧。”李望麟微笑道。
  我转身去外面点了几个人,避开了阿炳的直隶手下。
  百乐门,全上海最大最豪华的夜总会,光是正门那巨大的霓虹灯牌匾就晃得人眼晕,门口有两名面貌端正的西装男子专程为我们引路,想来是丁力特意安排的。
  进门的那一刻,我生出了一种颇为无奈的感慨。上一次进百乐门,我从后门直接进的丁力办公室。这一次,我算是第一次将这个几乎具有上海代表性场所的夜总会纳入眼底。
  宽阔的空间被合理的划分出几个区域。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正中央的巨型舞池,七彩的灯光将舞池中的男女映照的犹如暗夜中漂浮的幽灵。穿着各色高开衩旗袍的舞女,轻盈的婉转在外表形形□但表情统一享受的男子臂弯中。不时有女子挑逗的媚笑绽开在年轻的脸庞上,惹得男人们更加意乱情迷,或伸手揽住不盈一握的纤腰,或圈臂环紧雪白外露的香肩,更有甚者轻佻浮夸的握住半边翘臀不轻不重的揉捏着,惹得女子半娇半嗔面若桃花,直看得人骨头发酥。
  舞池后面的高台上有细眉凤眼粉面桃腮的女子在细细的吟唱一曲《夜上海》。女子桃红色的紧身旗袍将窈窕的身段尽显无疑,仍旧是高开衩的设计将女子两条修长白皙的美腿衬托的皎如白玉。旗袍的领口与齐肩的袖口处各缀着一圈嫩粉色的翎毛,与女子手中轻执的羽毛折扇相映成趣。女子正扭腰摆臀妩媚吟唱,吴侬软语所特有的呢喃式唱腔仿若江南甜腻的糯米糖,似要将人融化在这一片旖旎里。
  不远处散落的座席上慵懒的坐着一些把酒言欢言笑晏晏的客人。有人不时抬头瞅瞅台上的歌女,似在猜测下一首会不会是自己喜欢的歌。
  偌大的空间里到处充斥着奢华淫*靡的气息,舞池里衣香鬓影,座位上觥筹交错,整个夜总会内一派纸醉金迷。
  我与李望麟挑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一同尾随的几个兄弟很有眼色的坐到了隔壁一桌。
  李望麟与领位的年轻人低声耳语了几句,年轻人会意离去。片刻后,我看到丁力从后门走了出来。
  他一步一步的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遂不敢轻举妄动,以不变应万变。
  丁力走上前来展开笑容跟李望麟得体的打着招呼:“让李老板久等了,家父今日突然病症发作,我们一时忙乱怠慢了李老板,还望李老板多多担待。”
  李望麟站起身来,我连忙也跟着站起来,他笑着道:“这位想必便是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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